所以,在這裏生活不能沒有一些衣物,再強悍的人也抵抗不住這種長年累月的陰冷。
‘呼哧’,我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把手中那塊大石搬入了鐵皮車當中,如果說地下城的世界一定有一個衣物不太重要,很容易汗流浃背的地方,那就是服勞役的地方。
此時的我,上衣早已經脫下,被我随手塞在了腰帶裏,下身那麽厚的粗麻褲子竟然也被汗水侵潤的貼在了身上,那粗麻步粗糙的纖維磨砺在皮膚上的滋味非常的不好受。
一個鐵皮車到現在已經裝滿了各種泥土石塊,我擦了一把頭上的汗,夜嘯朝着我走過來,遞給我了一個皮袋子,說到:“大哥,喝一點水吧。”
我接過夜嘯遞過來的皮袋子,痛快的大喝了幾口,不管怎麽樣,和地面世界相比,地下城的水有一種不一樣的清甜,或許是沒有太多污染的原因吧。
喝完水,我把皮袋子遞給夜嘯,一點兒也沒有耽誤的推着沉重的鐵皮推車沿着粗糙的路,朝着山下傾倒這些泥土石塊的地方走去,夜嘯也趕緊在我的身旁幫忙。
這是我在地下城服勞役的第二天,在這裏我真正體會到了什麽叫沉重的勞役!
可是說起來,在這裏的勞役内容又十分的簡單,如果要總結就是兩個字——挖掘,對,不停的挖掘,擴充地下世界可以用來居住活動的範圍,在這挖掘之外,還有一點小工作,那就是如果遇見有價值的礦石,也順便收揀起來。
而一般的情況,是五到十個人負責挖掘一個範圍的面積,沒有什麽特定的要求,隻要在規定的時間内,能夠挖掘完那個面積就算完事。
如果在規定的時間以内,沒有完成,但是礦石累積的足夠多,也能夠得到原諒,并且多給與一定的時間。
所以,挖掘的任何和礦石在服勞役人的眼中都是同等重要的。
這樣的勞役是沉重的,但可能是爲了保護現在比較緊缺的奴隸,勞動的強度都還在承受的範圍内,除了我和夜嘯。
我不知道所有人的情況,不過就和我同一批的勞役人來說,我和夜嘯的勞役任務是最重的,不僅負責的面積大,時間上也沒有什麽優待,而且我們這一組的人隻有我和夜嘯兩個人。
這是第一天把任務分配下來,我就覺得不公平的一點,但那負責我們的監工頭隻給我們扔下一句話:“能力強,自然多做一些。如果不服氣,大可去搏鬥場。但是要逃跑的話...你們完全可以試試。”
面對這樣的答案,我隻有沉默着答應了,夜嘯倒是想轉身就走,申請去搏鬥場,但是被我拉住了。
原因很簡單,我不想以勞役的身份去到搏鬥場,因爲在對搏鬥場具體的了解了以後,我才發現,如果是自由人的身份去到搏鬥場,不管打幾場都随時可以離開。但勞役,奴隸,或者準平民要打滿整整五十場,才能有離開搏鬥場的資格。
我不介意打滿五十場,但我不想暴露太多的實力。
至于夜嘯這個實力,去搏鬥場隻是去送菜的,我預估他打不滿五場,死亡的概率就會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除非他運氣特别好。
選擇了隐忍,自然就要老老實實的服勞役,在我的心裏隻想盡快的賺到一筆錢,然後恢複自由人的身份離開,再去搏鬥場,那裏的一些制度和獎勵是我迫切需要的,所以這個勞役所分配下來的勞動,我是在認真的做着,但一天下來,我隻能評價,這是沉重的勞役。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爲之,我和夜嘯勞動的地方幾乎接近最高處,這個運送的工作也會浪費不少的時間,從山上運送這一車土石到山下,來回幾乎要花費一個小時的時間。
所以,我選擇盡量多的能塞滿鐵皮車,才下山一趟,而鐵皮車在路上好像都因爲不堪重負,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聲音。
我和夜嘯沉默着,因爲過重的勞動,讓我們兩個連說話都想着節省力氣,這樣走到了半山腰以下,夜嘯終于忍不住有些爆發了:“大哥,爲什麽我覺得一路上很多人看我們的眼神兒都不對勁呢?不是那種嘲笑,像看傻子一樣的,就是那種無比同情的模樣。”
夜嘯說的問題我也注意到了,其實不止是今天,從昨天我們去倒第一堆土石的時候,就有這種情況了,隻是夜嘯是一個憋不住話的人,而我想着再觀察一下,才來一兩天我不想鬧事。
可是,既然夜嘯都已經爆發了,我也覺得深刻的奇怪了,這件事情就無須再隐忍下去了。
這時,我們經過的路旁,正好是一個看起來是黃鼠狼族的妖人在領着一群人族幹活,他望着我們,眼中的意味不明,嘴上卻帶着明顯的嘲笑,甚至吹了一聲口哨。
夜嘯對着他怒瞪,而我卻是放下了手中的推車,站起來抹了一把汗,然後徑直的走向了那個黃妖。
那黃妖帶着挑釁的目光看着我,而他身後的人族卻顯得畏畏縮縮,趕緊避開了去。
黃妖當然有恃無恐,畢竟在這個勞役區也是對着妖族有一定傾斜的保護政策的,是禁止妖族之間相互打鬥,而妖族打人類,卻是被允許的。甚至失手殺死人類,隻要花一定的金錢,都可以避開責罰。當然,這個金錢的數量和這個時期的奴隸多少有着必然的聯系。
想到這些,我的心中湧動着一股恨意,冷笑了一聲,陡然加快了速度,朝着黃妖沖了過去。
看我的架勢,黃妖的目光一下子變得防備了起來,他拿起了手中的鐵鏟,那樣子隻要我沖過去,他就會毫不猶豫的給我一鏟子,但我不閃也不避,甚至在他鐵鏟落下來的時候,故意停頓了一下,讓他能夠有充分的時間朝着我砸下來。
否則,就憑他?我有一百分的把握在他有任何動作之前,就殺死他。
黃妖自以爲占盡了優勢,眼中帶着得意的神色,鐵鏟朝着我的胳膊打來,他也不敢太過分,畢竟妖族之間的争鬥是明令禁止的。
我不閃不避,拳頭直接迎上了黃妖的鐵鏟,‘铛’的一聲聲音,黃妖吃驚的看着鐵鏟上出現一個明顯的凸起,然後雙手再也握不住鐵鏟,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它朝着後方飛去。
隻是一拳,就足以證明實力,黃妖驚慌失色的嚷了一句:“你是貴民!”然後,就想朝着旁邊逃去。
我怎麽可能給他這個機會,手一伸,便把他逮到了我的面前,他全身發抖,眼珠子不停的轉動,我威脅到:“你如果敢放屁,我就敢把你打的殘廢!在勞役區裏殘廢或者生病,有多慘你是知道的。”
是的,黃妖放屁這件事情非常的讨厭,就算不是妖的黃鼠狼,放屁那種臭味,隻要聞過一次,都會讓人畢生難忘,何況還是妖呢?這是黃妖一族特有的技能,那臭味融入靈魂力之中修煉,氣味變得更加強烈,甚至可以比拟毒氣,因爲是在靈魂力中修煉,中招了,對靈魂也有一定的損害。
我自然是不怕這個,但我也絕對不想去碰見那麽惡心的招式。
我的威脅顯然是有用的,展現出現的貴民實力也有一定的威懾力,那黃妖愣了一下,趕緊讨好的笑到:“貴民大人,我怎麽敢?”
這時,夜嘯才跑到了我的身邊,自然免不了對黃妖一番狠狠的威脅,然後又贊美起我的實力,我沒好氣的讓夜嘯閉嘴,也不給黃妖過多的廢話,徑直的問到:“直接說吧,你在嘲笑我們什麽?”
黃妖沒想到我會這樣問,臉上流露出了爲難的神色,最終還是選擇了不承認:“沒有啊,貴民大人,我哪兒敢嘲笑你?我....”
我根本不給他狡辯的機會,在他開口以後,我一把就抓過了他的手臂,一個用力,就折斷了他的手臂,黃妖發出了痛苦的喊聲:“不,殘忍的狼族果然是最殘忍的,這裏絕對不允許這樣的。”
而他身後的人類卻是看向我的目光更加的畏懼。
“你以爲我會怕?三次機會,第二次你再狡辯,我就會把你的四肢都折斷。至于第三次,我會擰斷你的脖子,我絕對不開玩笑。”我自然是認真的,這些妖族不在意人類的性命,我自然也不在意他們的性命。
我不想去想這裏面誰對誰錯的道理,太深刻了,我懶得想,我隻知道我是一個人就行了。
黃妖顯然會相信我的話,因爲我看着他的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感情,容不得他不去相信,所以再次猶豫了很久,他忍着疼痛,流着冷汗對我說到:“貴民大人,我說就是了。但...但你一定不能說,是我說出去的。”
“你沒有資格講條件。”我的臉色嚴肅了起來,一種預感被實現的感覺,漸漸的籠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