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讓我不得不提醒他一句:“夜嘯,你沒發現嗎?青龍城的什麽部隊來了?”
夜嘯的反應竟然是望着我一笑,大聲的說到:“真好,終于有人來住持公道了!做爲一個妖姬,是沒有權力動用私刑對平民的。”
我無語望蒼天。
隻能對他說到:“你沒發現咱們沒有辦法脫身嗎?這些人都圍着咱們?”
他好像感覺不到一絲惡意的搖搖他的光頭說到:“那不是更好,那麽多的證人。”
的确,有時候一根直線般的思維會讓人活的很幸福,到如今,我才了解了夜嘯爲什麽會那麽熱情,那麽豪情壯志的以爲他在青龍城一定會闖出一點兒名堂。
他剛才思考那一巴掌,連‘雄風’的那身呵斥都沒有聽見嗎?
馬蹄聲漸漸的近了,圍住我們的人終于讓開了一條道路,一行十幾騎的守城門部隊就這樣來到了我和夜嘯的身邊。
爲首的是一個異常壯實的男子,他的身高不說,就那體型已經相當于兩個成年男子,可憐他的那匹馬,已經非常的強壯了,被他騎在上面,脊背也呈現出一個詭異的弧度,而且顯得比其它的馬都累,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氣。
我很爲那匹馬慶幸,它沒有脊椎骨折。
‘嘩啦啦’的是‘雄風’下馬了,那麽魁梧的身材外加一些厚重的鐵片組成的盔甲,那體重根本不能去細想,我隻是聽見了‘咚’的一聲,而他那匹馬長舒了一口氣。
望着‘雄風’,夜嘯的臉上流露出了一股羨慕崇敬的神情,在我耳邊對我說到:“哥啊,我這輩子如果能混進青龍城的部隊,不說當一個軍官,就算當一個兵,也算榮耀鄉裏了。”
可惜,下一刻,熊風就打破了夜嘯的崇敬,任何話也沒有問的就對身邊的屬下大吼了一聲:“把這兩個擾亂治安的人給我捆起來。”
“爲什麽?我們明明...”夜嘯這才反應過來,這來人根本不是爲他主持公道的,而是來找我們麻煩的。
我懶得理會夜嘯這個熱血的二愣子,反倒是在這一刻腦中充滿了各種的念頭,我究竟是要從現在開始反抗,就直接暴露實力?還是說,暫時的隐忍,靜觀其變?
這個決定很重要,因爲熊風的一聲吩咐,他的手下已經紛紛下馬,拿着比拇指還粗的鐵鏈子朝着我們走了過來。
最終,我和夜嘯還是被綁了起來,特别是夜嘯的嘴裏還被塞了一塊臭烘烘的麻布,在這裏沒有人給他解釋爲什麽?有的隻是執行命令,他望向我的目光很憤怒也很無辜。
而我隻是在算計着這些人的實力,被綁起來也無所謂,隻是利用靈魂力攻擊,這些人也不在話下...如果動用吞靈焰的話,我搖搖頭,根本沒必要。
這就是我願意被綁起來的底氣,如果不是逼我到最後,我還是願意對這地下城多幾分了解。
就這樣,我和夜嘯被拿下了,沒有一個妖人敢出來爲我們說句公道話,我其實是相信夜嘯口中所說的話,這些所謂美麗的妖女,是沒有資格随意鞭笞平民的。
“惡徒已經拿下,請豬麗姬小姐放心,熊風一定會給豬麗姬小姐一個公道的處理結果的。”熊風并不理會我和夜嘯,仿佛我們兩個就是兩隻螞蟻,他在忙着讨好豬裏脊。
在他讨好豬裏脊的同時,已經有他的屬下在搜身我和夜嘯,我随意放在腰間的青銅身份銘牌被他一個屬下搜了出來。
于是,他快步的走到了熊風的面前,低聲耳語起來什麽。
我猜測因爲我的身份是貴民,所以還是有一定的特權,并不那麽好處理,那些屬下才要報告熊風。
而且,他也夠幸運,第一下就翻出了我的銘牌,我身上的其它東西不要緊,但是那一張狐皮,胸口的鏈子和本命陣印是無論如何不會讓人動的,如果真的被他們拿去,我隻有動手可以選擇,别無他法。
顯然我貴民的身份也引起了熊風的稍微在意,他低聲的沉吟了一聲,自言自語的說到:“要處死一個貴民,必須要有至少府邸級别的大人手谕,這不是一件太好辦的事情啊。”
這句話,熊風說的并不小聲,顯然是爲了讓那陰沉的男子聽見。
那陰沉的男子也不是一個傻子,在沉默了一下之後,徑直鑽進了那輛不小的馬車,顯然是去詢問豬麗姬的意見了。
過了一會兒,那陰沉的男子出現了,在熊風耳邊耳語了幾句,就有熊風的手下爲我松了綁,然後很粗暴的對我說到:“感謝豬麗姬小姐和我們大人吧,每一個貴民都是地下城寶貴的财富,不想再因爲這點兒小事爲難于你,你可以走了。但你也要記得,到了城中,萬事可得收斂着點兒,否則一個已經被盯上的人,日子不是那麽好過。”
“滾吧。”另外一個熊風的手下,對着我的屁股踢了一腳,開始催促我離開了。
我在這種情況下,自然不會計較被踢一腳這種小事,如果我願意,分分鍾可以斬殺了這一群妖人,我看了一眼夜嘯,他正傻不愣登,無辜的看着我,我腦中的念頭千回百轉,終于忍不住第三次歎息了一聲。
我被放是必然的事情,貴民的身份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往死裏得罪豬裏脊的是夜嘯。
讓我糾結的隻是,我要不要幫夜嘯解圍,這件事情其實并不是那麽好處理...如果是一個人類的話,我肯定會毫不猶豫,但夜嘯是妖人啊,和我們站立在對立面的妖人啊?但不知道爲什麽,我無法說服自己的内心,也不願意去違背自己的内心做事,那會成爲我的心結。
所以,我留了下來,并且伸手從懷中悄悄的掏出了我那寶貝一般的小半包煙,走到了熊風的面前,悄悄的塞在了他身上挂着的那一堆鐵片之下。
“你做什麽?”熊風一副不屑的樣子,從盔甲下面掏出了那小半包煙,想要扔下,卻又沒舍得。
自己不抽,也架不住這玩意兒是奢侈品值錢啊?當然,直接綁了我,拿光我身上的東西更快捷,但這是大路上,我又是貴民的身份,才不好把事情做的太明顯,這也是他們肯放我的原因...随意的處理實力是地下城中中流砥柱的貴民,會寒了很多人的心。
下層人物嘛,就不用在意!
我沖着熊風一笑,說到:“熊風大人不必在意,這并不代表什麽!隻是代表了我個人對你的崇敬。”
“你崇敬我?”熊風一把掀開了他的鬥篷,露出了一張無比粗犷的毛臉,我找了5秒鍾,才發現他的眼睛在哪兒,長成這模樣的确也是一種本事了。
“的确崇敬你,因爲我這才從地面的世界做了一趟生意回來,這才知道了熊風大人的威名。”我不慌不忙的說到。
“我在地面的世界有威名?我怎麽不知道?”熊風眯起了眼睛,這下我徹底找不到他的眼睛了,他的腦袋已經化身爲了一團毛球兒。
“有的,反正在我們在地面上做貿易的人都常常聽見一首歌兒,其它的不記得,唯有一句記得清楚,那就是...”無奈之下,我扯着嗓子唱了出來:“亞洲熊風震天吼!”
“震天吼?亞洲又是什麽?”熊風見我唱了起來,竟然有了八分相信。
“是啊,震天吼,大人你想想你這形象,多麽威風?亞洲...就是壓軸啊!你壓軸出來,震天一吼...大人,你說我如何的不崇敬?”我隻能信口胡扯。
“是了,我一吼,我手下這些兵蛋子沒有不害怕的,這歌兒倒是唱的很準。你小子很有眼色,以後記得在青龍城多唱唱這歌。”熊風開心了,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肩膀上,熊掌還是頗有些威力,饒是我也覺得有些悶痛。
可是我強忍着,又轉向了豬裏脊的車子,對着車内的豬裏脊說到:“久聞豬裏脊小姐芳名,今日雖然沒有得以一見,但心中實在已經激動萬分。可是小民愚鈍,非但沒有及時的表明出傾慕之情,反倒讓兄弟說了一些胡話,做了一些糊塗事。”
“呵呵,花言巧語我就聽得多了。你現在才說,你以爲我會信?莫非你又要說我在地面上世界也有歌兒來歌頌我的美貌?”車内傳來了豬裏脊不屑的聲音。
而我卻做出一副大驚失色的神情,望着豬裏脊說到:“豬麗姬小姐神算啊,你是怎麽知道你在地面世界的名聲的?”
“還真有?”豬裏脊努力的表示不屑,卻忍不住好奇。
“真有,可是在下不太敢說。雖然那是一種地面的人類發自内心的妒忌,妒忌地下城有如此美人,我也不敢說。”我惶恐的說到。
“你說,我恕你無罪。”豬裏脊來了興趣。
“好吧,你讓我說我就說,今天就是被打死了我也要說豬麗姬小姐有多麽的美麗。”我擲地有聲的說到,忽然發現我什麽時候有這樣的天賦的?這難道就是在告别了聶焰英雄一生,以小人物的心态活了20幾年的最大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