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其它三座電梯都是很普通的電梯,隻有這一座電梯才是真正能夠通往地下的電梯。
如果是在平日裏,這座電梯因爲在角落的關系,用到它的人不多。
但是今天周末,火聶家的大廈又處在一個相對繁華的地方,車來車往不說,就連地下車庫的車位也不多了,所以就連這一座電梯都變得忙碌起來。
我不可能和普通人同坐一個電梯,不方便我下手,所以隻有靜靜的等待着。
可是我如今所處的位置不太好,并不是能夠完全的遮擋自己,所以這種等待讓我非常的焦急,尤其是在那邊有五人一組的妖人又巡邏了過來的時候。
在這個時候,恰巧電梯又到了,之前等待的三人正準備上電梯,我在心裏計算了一下時間,我是等不到下一輪電梯,那五個妖人就會走到這裏來了,按照我所處的位置,他們稍加留心就能發現我的存在,我不敢指望我的僞裝能夠完全的讓我蒙混過關,所以也隻能在這個時候竄了出去,若無其事的上了電梯。
對于我的突然出現,原本在電梯裏的三個人詫異了一下,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自然也不會多問。
我自然知道這座電梯也是有攝像頭的,隻能稍微找了一個背對攝像頭的位置,很自然的站着,但願那些妖人在火聶家的總部暫時不會注意到我。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來停車的,隻需要上到一樓就會下電梯。
我分明看見了電梯外還有等待上電梯的兩人,但是我趁着那些人出去的當口,飛快的關上了電梯的門。
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很有可能會被發現,但我卻不得不這樣做,老實說,這個電梯是有密碼的,密碼就是這些密密麻麻的電梯樓層摁鍵,不用擔心會被普通人的誤按出密碼,因爲有幾個數字是重複的,一個人要誤按出來這種密碼的可能性幾乎是千萬分之一。
我的手指飛快的在樓層摁鍵上動着,一組熟悉的密碼被我飛快的摁動了出來,随着密碼的正确,電梯的樓層摁鍵下的鋼闆忽然打開了,露出了裏面隐藏的秘密摁鍵。
秘密摁鍵就隻有兩個,一個負四,一個負五。
負四樓就是我之前曾經去過的地方,那一場火聶家立威的擂台賽就是在那裏打的,負五樓我卻沒有去過,聽tina說過,那是火聶家真正秘密所在的中樞。
就算我現在打開了秘密摁鍵,我也去不了負五樓,因爲還要輸入一次密碼。
我安然的等待着,電梯開始下行,而對外的狀态則是此電梯不可使用,已經壞了的樣子。
在此時,我也不擔心攝像頭了,在我輸入了密碼之後,攝像頭會自動切換,播發一段大概十分鍾左右的,空無一人的電梯間畫面。
我唯一擔心的是,我在摁動密碼的時候,攝像頭是正常攝像的,這過程大概有兩秒到四秒的時間,這是唯一讓人擔心的時間差,我隻能賭火聶家有幾百個攝像頭(可能不止),在随時監控着這個大廈的任何情況,可能這短短的時間,妖人們并沒有注意到我。
電梯的速度很快,幾乎不到半分鍾,就已經下行到了負四樓,我帶着一種說不出的緊張心情,走出了電梯。
電梯之外是一截空無一人的走廊,地下的燈光把走廊照的有些昏黃晃眼,我在心中感謝着那個天才的設計者,這地下之所以沒有被發現,是因爲這棟大樓,别人都以爲隻有負二層,其中的負三就已經是土地,誰會想到土地之下還有建築呢?
我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之中,就算這樣的設計再巧妙,也不一定能夠保證火聶家逃脫的人就一定在這裏面,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我大步的走着,如果是别人來,隻要一條路線走錯了,就會永遠的困在這裏。
因爲這裏不僅是按照迷宮設計的,走錯了路線,還會啓動陣法,這也就是如果火聶家的人躲在地下,會暫時安全的原因。
就算被妖人們發現了,一時半會兒他們也是攻不破這裏的。
我無法形容一個人孤獨的走在地下的感覺,特别是在沒有一點聲音存在的情況下,心裏就會越發的覺得絕望,在轉過最後一條巷子之後,我就會看見帶着門的走廊,所有可以住人的地方都集中在這一片,如果這裏沒有的話,我的心忽然慌亂起來....在想着,如果沒有的話,就要想辦法到負五樓去看看了。
在這樣恍惚的心思下,又加上整個地下一直是我孤身一人在行走,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在這個時候,竟然冷不丁的從一旁跳出了一個人,來我還來不及出聲的情況下,舉着手中的棒子,狠狠的朝着我腦袋砸來。
在這種倉促的情況下,又加上是狹窄的巷子,想要完全的躲開已經是完全的不可能了,我隻能一個側身,躲開了頭部的要害,但是木棍卻也重重的落在了我的手臂上。
好在這個用棍的人不是什麽修者,隻是一個厲害一點兒的普通人,這點傷害對于我來說,完全的可以忽略。
看見人出現了,我的心中自然滿是驚喜,也沒有想要傷害他的意思,隻是一步上前抓住了他的棍子,那人見勢不對,松開棍子轉身就想要跑,卻被早有防備的我一下子抓住了衣領,把他拖了回來。
入眼,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但是我根本就不在意,火聶家在總部的也有好幾百人,我不可能每一個人都記得的。
“你是火聶家的人嗎?”我大聲的問到。
卻不想這個小子卻非常的倔強,咬緊了嘴都不願意說,隻不過他的目光始終有些不對勁兒,似乎有意無意的朝着右邊的一個角落瞟去,那裏也有一個門洞,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是有人埋伏在那裏,此時蹑手蹑腳的好像要離開的樣子。
我心中有點兒好笑,又有些無奈,如果真的妖人下來了,這點兒埋伏對于他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想到這裏,我一把扯下了臉上的胡子,揭開了帽子,扔掉了僞裝用的寬邊眼鏡,在那小子從絕望變得驚奇,又從驚奇變得激動的眼神下,說到:“我是葉正淩,火聶家的家主。你是不是火聶家的人?如果不是,别怪我不客氣了。”
我的語氣中有點調侃的意思,其實心中已經笃定這小子絕對是火聶家的人,隻有火聶家的人見到我才會那麽的激動。想必,在那場擂台戰以後,tina已經沒有對火聶家的人隐瞞我的身份了,這些火聶家的人最起碼都應該見過我的照片。
面對我的問題,這個小子竟然傻愣愣的忘了回答,在哆嗦了好幾秒以後,忽然沖着巷道裏喊了一聲:“出來,都出來啊!咱們家主來了!!蘇靈姐說過的很厲害的家主來了...嗚...”
喊到最後,那小子竟然忍不住哽咽了,一個大男人竟然當着我的面就開始掉眼淚。
我心中也流動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身爲聶焰時的種種浮現在心間,那個時候的弟弟妹妹,始終沒有完成的告别,如今在我眼前的,大多是他們的後人啊...大浪淘沙,能伴随着火聶家到了今天的,隻能是我那一生的弟弟妹妹的直系後人。
在之前,火聶家的人對我再好,再崇拜,我都沒有多大的歸屬感,甚至覺得他們的狂熱像是被刻意洗腦了一般。
到了今天,我才知道,這并不是什麽洗腦,是一種強大的感情支撐着我那一生的弟弟妹妹,把這種感情和崇拜這樣傳了一代又一代,而我也終于對火聶家有了強烈的感情和歸屬感。
還會想起在那一生,每一次從火聶家騎着那一匹黃骠馬兒離開時,身後那一道道不舍與留戀的目光。
我是再也不能見到他們了,一種想哭的哽咽堵塞在我的心頭,那麽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們這些後人不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我将庇護他們,即便是奉上我的生命。
想到這裏,我想拍拍我眼前小子的肩膀,卻不想他竟然腿一軟,就要朝着我跪下:“家..家主,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他一邊說,一邊哭,卻被我強行的拉起,這才發現,這張青澀稚嫩的臉蛋,怕是沒有到二十歲。
随着他的一聲喊,這一條巷道裏竟然湧出了十幾個人,全部都激動的朝着我圍繞了過來,窄窄的巷道,如果能夠容納十幾個人的圍繞,而我隻是見到了火聶家的人,危機還遠遠的沒有解除,我大聲的說到:“先别激動,帶着我去找到所有火聶家的人,我要帶着你們離開這裏。從此以後,隻要有我在,火聶家的人一個都不會死,因爲我将守護着你們,除非我倒下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