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在這一刻,我終于明白了,上古神話之中的妖是存在并且如此真實的。
接着,又一股鋪天蓋地的力量從河中翻騰上升。
‘嘩啦,嘩啦’,水花接連的響起...一片又一片,一陣又一陣!
四個,五個....終于,我在目瞪口呆之下,看見一條有着九個腦袋的怪蛇從河中翻騰而起。
那個巨大的鎖鏈光芒連閃,那怪蛇痛苦的嘶吼。
這才是真正的風雲變色!
但天地之間也回蕩着一個聲音:“任何阻止我自由的,阻止我等重臨的可能,都應該被扼殺,扼殺在萌芽之中!”
說話間,那股水流再一次的重開了束縛,朝着我瘋狂的席卷而來。
這一次,我感覺水流之中還潛藏着一股力量,是那個怪蛇的靈魂力,可以想象憑借怪蛇的力量,隻要那股水流一觸碰到我,那股潛藏的靈魂力也将要撕碎我的靈魂。
可也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
天空中的那片潛藏的紅,也陡然一收,在我和憐生又驚又懼的情況下,陡然撞入了我的身體。
‘啊’,在那一刻我感覺到一股靈魂快要爆裂的痛楚,也忍不住痛呼出聲。
但一個清楚又明白的聲音從我身後,也就是橋頭之後的黑霧之中傳來:“有他在你身邊,你可承受吾等的力量。”
他是誰?難道指的是憐生?
我忍着巨大的痛苦轉身,看見的卻是憐生無助又驚慌的神色,隻是握緊了我的手,不停的叫着‘葉大哥,葉大哥....”
不可能會是憐生!我就是如此判斷的。
可是力量啊...在這一刻仿佛充斥了我的每一個毛孔,我從未感覺自己又如此的強大過,強大到比我以前任何一次自毀封印都要強大一百倍,不,一千倍!
我感覺我能一伸手,就撼動這懸崖。
一跺腳,就颠覆這河流。
像是有萬千的靈魂力同時湧入了我的靈魂,帶着一樣的赤紅色,和我的靈魂絲毫沒有任何的排斥。
我的靈魂如何能夠承受這種力量?卻又如那個聲音所說,我根本就無所謂這股力量加身,一股強韌無比的意志在不斷的凝聚我的靈魂,就感覺是它不要我碎裂,我的靈魂就一定會強韌的承受任何力量!
這隻是瞬間的事情。
在我握緊了拳頭之後,那水流已經鋪天蓋地的又一次距離我和憐生不到一米了。
此時,天地之間那股厚重的力量已經消失,似乎全部被灌注到了我的身上....我感覺自己好像有很多的辦法能夠阻止這一切,但一時間卻又什麽都想不起來。
就像一個貧窮的人忽然擁有了很多的财富,一時間根本不知道如何去運用這些财富。
“挽弓!”
“挽弓,挽弓!”
也在這個時候,那個聲音再次從黑霧之中傳出,和之前翻滾在紅幕之中的聲音一模一樣,我有些迷糊,這個聲音到底來自于哪裏?
而且像一個人的聲音,又像千百個人的聲音一般。
都在提醒着我此刻挽弓!
弓在哪兒?我甚至來不及迷惘,在如此強大的力量加身以後,我的那一組靈魂力手訣甚至不用刻意的掐訣準備,隻是手勢一個變幻,靈魂力就洶湧而至。
不管這個聲音是什麽?我對它充滿了莫名的信任!
挽弓嗎?我一個轉身,後腳重重的踏入大地,掀起煙塵滾滾...下一刻,一把完全由靈魂力構築的長弓就出現在了我的手中...我空手拉着虛幻的弓弦,這是我的靈魂在拉動。
然後在那隻手上,靈魂力不斷的聚集,聚集...一支,兩支,三支....
對應着怪物的九個腦袋,九支長箭瞬間成型,而且順着靈魂力的不斷累積,這九支長箭鋒芒畢露!
“不!”在這個時候,那九頭怪蛇忽然瘋狂的嘶吼一句,我挽弓相向的樣子似乎是刺痛了它的靈魂,讓它眼中的怨毒幾乎化爲了實質!
‘轟’那股水流終于席卷而至。
我一個返身,把憐生擋在了身後,然後一個展臂,那把虛幻的長弓瞬間被我拉動到了極緻。
這和我的肉身無關,是純粹強悍的靈魂!
在大水劈頭而至的瞬間,我狂吼了一聲,忽然就松開了弓弦,九支長箭咆哮着朝着水流激射而去。
‘澎’,小峽谷之間都回蕩着這一聲悶響。
那一股水流在奔湧到我當頭之際,終于失去了那股鋪天蓋地的氣勢,一下子就變爲了無數的水花散去。
水流之中潛藏着的那股靈魂力也被長箭射穿,化爲了無數的碎片,又朝着那九頭的怪蛇再次的凝聚而去。
‘嘩啦啦’,這水流在我和憐生的頭上散去,自然也淋濕了我和憐生一頭一臉,身上也跟随着**的,沒有一個地方是幹的。
可是,我卻感覺到一股痛快的情緒,忍不住仰天長嘯。
此時,橋頭的黑霧翻滾,一個身影突兀的從那黑霧之中掙紮而出,有些探頭探腦的樣子,似乎是想要探查這邊的情況。
我一眼望去,卻是看見一個相熟的人。
“任小機,你别走。”我大喝了一聲,我對這個人的印象一點兒都不好。
從最初被騙,到三番五次的被針對,我總覺得充滿了這個人的影子...陳承一無論如何給我的感覺都是正直的,如何能夠容忍任小機這樣的人存在呢?感覺這個年輕人一點兒都不簡單,深沉的心思之中,充滿了某種陰謀和算計的味道。
但願,這不是我的偏見。
任小機從黑霧之中一出來就被九個頭的怪蛇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臉色興奮的泛起一種異樣的潮紅,如同瘋癫了一般的自言自語:“九嬰,九嬰...這裏果然是...”
卻被我一聲暴喝,打斷了他的情緒。
在轉頭的一瞬間,這個任小機又完全恢複了他平日裏那個淡然的樣子,隻是看着我全身濕透的站在懸崖邊兒上,眼中透着一絲詫異:“你還沒死?”
“你認爲我就該死?”我心頭燃燒着熊熊的怒火,實在是非常排斥在他口中那種把人命不當一回事的淡漠。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走來這裏的。”說話間,任小機一眼看見了在我身後的憐生,然後說到:“但你在這裏肯定也是活不下去。把他交給我,我不殺你。”
“呵...”我連連冷笑,憐生再次抓緊了我的衣襟,顯然憐生對這個任小機也沒有任何的好感,生怕我把他交給任小機。
“你惹怒了我。”卻是在這個時候,一聲怨毒的聲音再次的響徹在天地間。
是剛才短暫沉寂的怪蛇!
如果我沒有記錯,任小機說它是九嬰?
九嬰,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山海經裏的怪物,隻不過那個時候,無論是我還是正川哥,除了對陣法書籍以外,就是對武俠小說感興趣了。
若說細讀山海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九嬰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什麽樣的概念,我絲毫的認知都沒有...何況,師父曾經莫名其妙的說過,如今流傳于世的山海經充滿了後人的猜測與不是太肯定的補充,甚至有的地方完全背離了真正的山海經。
我在思考之間,已經感覺到了懸崖的震動。
那一根巨大的鐵鏈由于九嬰的暴怒,也開始劇烈的震動,‘嘩啦啦’的作響,上面白光閃動,充滿了異常神奇的色彩。
九嬰的身體不斷的攀升,那根鐵鏈也在開始漸漸的繃緊。
河流到這個時候反而平靜了下來,隻是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而九嬰的身體就是在這個漩渦之中慢慢的浮現。
崖壁兩旁的陣紋開始瘋狂的閃爍,那些栩栩如生各自不相同的人形忽然也變得有了一絲莫名的生機,神色瞬間肅穆。
我感覺它們在和九嬰之間進行着一場拉鋸戰。
懸崖震動!
“你天生就有讓我厭惡的味道!你讓我感覺就是那個應該被扼殺的存在!更不應該的是,你竟然敢在我面前挽弓!如果不是這些該死的...你一隻蝼蟻,得到了一點兒微末的力量,就敢在我面前逞威?你讓我憤怒了,就算付出代價,我必殺你!”
是九嬰瘋狂的聲音。
在殺你兩個字剛落音之際,它的靈魂力化作了真真的風暴,開始在這峽谷之間爆裂,呼号...風中,一道道靈魂力形成的尖錐在瘋狂的肆虐。
我的手訣一動,靈魂力形成了一層防護,護住了我和憐生。
而任小機站在黑霧之前,用一種異常冰冷的眼光看了我和憐生一眼,轉眼又鑽入了黑霧。
我也可以跑,但在這個時候,九嬰的氣機牢牢的鎖定了我。
我知道,我一個任意妄爲,可能就會把我和憐生推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如果是這樣,那就——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