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規模卻比外市大得多,畢竟是一個四分之一古城的規模,外市那種臨時搭建的地方怎麽可以相比?
而之所以不熱鬧,是因爲行走在其中的人稀少,另外都保持着一種詭異的安靜。
那感覺就如同若非有說話的必要,否則絕不開口。
此刻,憐生對我的崇拜已經達到了頂點,一路上多次有把剛才賺的700塊錢還給我的沖動。
我心中感覺複雜,這孩子初見老練,這個時候又是天真的緊。
看他的眼神,心中莫名竟真的多了一絲憐惜,就如他的名字,憐生憐生,讓人憐惜的生命嗎?
我自然不會要他把錢還給我,卻也不方便揭開真相。
隻能任由着憐生把我帶向西城的某一處,他說是大人物聚集的地方。
但願我要找的人就在那裏,不要再折騰了。我在心中默默的想着...卻也遮擋不住内心對内市的好奇,一路還是打量着這個西市。
在這裏,其實就很像一個真正的城邦。
當然,如果不是那麽黑暗,行走在其中的人不是那麽怪異都身穿黑色鬥篷,戴着白色面具的話。
隻因爲,這裏最大程度的保留了古城的原貌,除了一些木制的建築不可避免的腐朽,被現代的認爲加固以外,整個西城都給人一種滄桑的時光感。
而且,在這裏,就如同古時的每個集市一樣,既有擺攤的,也有開店的。
不同的隻是,這裏不像外市,每一個分區都那麽明顯,店是做什麽的也一目了然,這裏修者開的店,都隻是點亮一盞橘色的黃燈,安靜的很。
隻有客人上門了,才能知道是不是各有所需。
這說明了來内市的人,恐怕對内市的一些東西,是有所了解的,否則這些店做什麽都不知道,逛起來時間恐怕不夠耽誤的。
相比于店,那些擺攤之人的東西就一幕了然的多。
我來這裏,本就沒有存有購買什麽的心思,也買不起...但随意的看了兩個攤位,上面多是修者的法器出售,當然也有别的修者所需之物。
我是不太懂,但是憑着上面的能量波動,我就知道這些東西怕是比外市的要珍貴的多。
至于對這些攤位感興趣的人也不少,但看挺拔的身形應該多是年輕人。
除此之外,這西市和奇怪的還有幾個功能性的建築。
就比如我看見了茶館,酒館等等,甚至還有一個是憐生悄悄告訴我的,西市的衙門。
衙門是憐生的說法,我心中想的卻是街道管理處吧?
這裏俨然就是一個城中之城!其實在我心裏也是充滿了某種好奇,恨不能能在這裏慢慢的逛上一逛,畢竟獵妖人也是修者,怎麽可能對修者的東西不感興趣呢?
就在這樣逛逛走走之間,憐生帶着我走了幾個拐角,立刻就脫離了市集,來到了一處安靜的所在。
“這裏是?”我擡眼打量着這個地方。
在這裏的建築比起外面的好多明顯是民居的建築要好上很多。
所謂秦磚漢瓦,說的就是秦朝時建築的特點,一般在城市内都是以火燒磚的建築物爲主,但也并不是個個人家都能用得起火燒磚搭建的房屋。
即便是在城邦之内,也有好些土胚房,或者是不怎麽大氣的磚房。
但這個地方,卻是個個房宅都有一種府邸的氣勢,連成一片,就像是一個王侯達官所聚集居住的‘高檔小區’,要不是我知道秦朝的都城是鹹陽,被項羽玩了一出火燒阿房供給燒成了廢都,我還以爲我是不是穿越來到了古鹹陽?
因爲除了都城以外,哪一個城邦會有如此多的府邸聚集在一起?一座大的城市都了不得有一處王侯的府邸,一些官員的宅子,和幾戶大戶人家的院子罷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對這個城市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所在,心中更是疑惑不已,感覺自己所學的曆史知識,爲此所讀的二十四史完全就不夠用了。
如此規模的一座城被掩埋,曆史上竟然沒有記載?
我被自己嚴謹的‘科學求知’精神,弄得好奇心都快要爆炸了。
但憐生卻‘無辜’的不知道我心中所想,反倒是小聲兒神秘的對我說到:“客人,這裏就是那些大人物所住的地方。有些大人物,就連前面坐鎮西市的大官兒也惹不得呢。”
我皺着眉頭輕聲問了一句:“那麽在這裏,我要如何找人?”
憐生不愧是一個對内市非常熟悉的小孩子,見我這樣問,趕緊對我小聲的說到:“這些大人物身邊都有伺候的人,但他們沒事的時候就喜歡聚集在...”說話間,他用手給我指了一處。
那裏是這片府邸群中比較顯眼的一處所在,像個塔的造型,但是比塔要大上許多,也矮上許多,隻有兩層的樣子。
但我看着,卻總覺得有些奇怪,但奇怪在哪裏,我也說不上來。
“那裏,看見了嗎?客人...那裏是一處什麽休閑館,但我也沒有去過。想必就是茶肆那樣的存在!那些下人在沒事兒的時候喜歡聚集在那個地方,你要打聽消息,少不得去那裏走一趟。打聽消息的話,我估計是要出錢的。”說到這裏,憐生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
感覺上帶我來這裏,還要我花錢找人,似乎是他的失敗。
我在心中已經了然,暗想遇上這個小孩兒,也算是我的運氣了...于是對他說到:“你去吧,我已經了解了。”
可是他卻不走,眼巴巴的看着我,說到:“我已經好些日子沒有接到‘生意’了,也很少遇見像你這樣好說話的客人。我就再送你一程吧,到那邊入口處,多了,我就進不去了。”
他的态度很誠懇,我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拒絕。
卻又聽見他小聲嘀咕了一句:“在這裏,理我的人少,也沒個人和我多說話。”
“好,那你就再送我一程。”我看着這個孩子,心中莫名的升騰起一股酸楚,來得比之前那絲憐惜還要強烈,于是就再沒有拒絕。
即便,我始終會很奇怪,在内市之中怎麽會有個孩子?
但内市裏的人卻是又默認他的存在一般,對他絲毫沒有一點點的好奇。
到巷子口,終究是沒有幾步路,很快就到了...在這裏還沒有進去,就感覺到一種森嚴的氣息,稍微閉上眼睛,再仔細感受一下,更能發覺這裏‘藏’有很多隐晦的強大氣場。
我靈覺差勁兒,這些氣場又處于‘含而不發’的狀态,我也沒有辦法判斷這裏面的人到底是有多強大?
不過,這裏也不算是一個什麽戒備嚴格的地方,至少我看見好幾個同我一樣的黑袍人,在這裏的巷子中匆匆走過。
我轉頭對憐生想要說句謝謝,還在思量要不要再給他一些錢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孩子卻是盯着巷子口旁邊的一座寬大建築物,流露出了強烈的渴望,還時不時的吞咽一口唾沫。
我之前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棟建築,現在仔細看來卻是一個有着明顯現代改造痕迹的地方,從寬敞的大門裏傳出來的是強烈的飯菜香味,上面卻寫着兩個與整個古城格格不入的字——食堂。
這倒是新鮮了。
不過,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人活着要吃飯,哪怕雪山一脈囚禁了人在此,如果不想殺掉,也得保證他們的飯食。
想來,從西市的市集一路走來,看見了那麽多地方,唯獨就是沒有看見有任何的飯館。
想必這裏就是供應整個西市飲食的地方....唯一更有趣的一點則是,明明是已經淩晨的功夫了,這裏還能飄出飯菜的香味。
看着憐生渴望的樣子,我心中也不知道是發了什麽神經,忽然對憐生開口說到:“你想要進去吃飯嗎?”
憐生吓了一跳,說到:“我是想去吃。可...可是要單獨吃裏面的飯菜,可是很貴的。”
“沒關系,我正巧也餓了。你就陪我去吃上一頓吧。”我平靜的說到。
卻不想,隻是一句普通的話,卻讓憐生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忙不疊的對我使勁兒點頭,驚喜的不知道說什麽的樣子。
我暗自歎息了一聲,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麽?明明時間酒很緊的樣子,我卻因爲一絲同情憐惜...
平常怎麽就沒有看出自己是個如此的人呢?還以爲葉正淩是個冷靜理智,不太柔軟的鐵血漢子。
這樣想着,我已經邁入了食堂,而憐生有些怯怯的,還是緊跟在我身後。
隻是,一進入這個食堂,我就愣住了,甚至額頭上也隐約冒出了冷汗,這裏是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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