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村長竟然帶着手電筒,說明到這個地方,他是有準備的。
這也說明了村長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既然重重鎮壓着這個大墓,那爲什麽村長還會下來不止一次?聯想起師父,再聯想起村長說這裏可能會對我有幫助,我越發的覺得奇怪了。
可是一分神,我腳下一滑,又差點兒摔倒。
好在正川哥及時拉住了我,在這個鬼地方,就連走路也要分外小心,向下的濕潤泥巴路,這和走在溜冰場沒有什麽區别。
但是村長走的很穩,一直在前方用手電給我們照着前行的路。
而向下的通道也沒有多長,大概走了5分鍾左右,也就50多米的距離,這條向下的通道就到底了。
不過,這個距離不能去細思,試想,一個埋藏在地下50多米地方的東西,會是一個什麽玩意兒?更不用去說外邊兒的重重防衛。
這條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小小的空地,大概隻能容下兩個人的樣子,可卻不是這地下唯一的地方,因爲它有一個轉角,似乎連接着另外一個出口。
村長先下來,身影一閃,就走進了那個拐角。
從手電折射的光芒開看,他在前方等着我們而我的腳下傳來的觸感竟然已經不是那種濕潤泥土的感覺了,而是堅硬且不平的岩石。
手觸摸着四周,也是同樣的感覺。
就好像我們身處在一個天然的岩洞之中,想着墳頭的封土,我又覺得怪異了起來,封土不是應該渾圓的封閉嗎?這岩石層怎麽封閉?
“前邊兒什麽聲音?”在我下來以後,正川哥也跟着下到了這個小小的岩洞之中,但是一下來就充滿了疑問。
之前,我一直想着封土的問題,經過他的提醒,我才注意到前方有細微的‘潺潺’的聲音,細聽之下,像是水流聲,大墓之下竟然有水?
“啰嗦什麽,還不過來?”我和正川哥隻是稍微的停頓了一下,前方就傳來了村長不耐煩的,催促的聲音。
這老頭兒,脾氣簡直了我和正川哥隻好無奈的快步前行,好在岩石地面再凹凸不平,也比濕滑的泥巴路好走,我們很快也穿過了那個拐角,果然有個出口。
村長就在那裏等着我們,而我們因爲出來的太匆忙,撞到了他的身上。
幸好這老頭兒身體還算硬朗,沒有被我們給撞到,但也因此挪動了兩步,手電光亂晃之下,露出了身後的那一大片空間。
“這是”這一次,是正川哥在我的前方了,出口處的情形首先映在了正川哥的眼中,我隻是聽見他發出了一聲驚呼。
我心中好奇的要命,哪裏還忍得住?趕緊一把拉開正川哥,也沖了出去。
接着,我也在手電光之下,看見了出口後的那一片空間,一下子愣住了。
其實我做好了很多的心理準備,猜測這下方肯定有什麽恐怖的東西啊,出人意料的存在啊就是千算萬算想不到,這裏竟然是一個真正的天然岩洞,四周都是濕潤而堅硬的岩壁。
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的歲月,其中有一些岩壁上的苔痕都能看出滄桑的感覺。
在這裏,水的聲音已經很大了,有幾條可能是地下暗河的細流交錯在這裏,又朝着不同的方向流去,而在交彙之處,就形成了岩洞之中的一個地下小湖。
或者用深潭來形容更爲準确。
我抓了抓腦袋,如果我沒記錯,這應該是在秦嶺之上,誰能料想到這裏竟然有好幾條地下暗河穿過?隻不過,想起了曾經去過的石林,其中在山腰處也有一條黑暗的地下暗河,心中也就釋然了。
大自然的神奇,豈是我們可以揣測,即便我們是修者。
這裏的溫度很冷,就連我這種體質也感覺到了那股寒意,冒起了雞皮疙瘩,而更多的原因是,曾經小時候聽師父說起過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依稀記得一個說法就是不要小看地下的暗河。
在地下暗河之中,存在着不知道多少稀奇古怪的東西,而也有不少神秘而強大的存在,會通過地下暗河四處遊動,最終入海。
這極大的豐富了我的想象力,帶來了最初的恐懼,黑暗的河流中會有什麽呢?
不過,如今,這些都不是重點了,盡管手電的光芒,在這種絕對的黑暗之下根本不夠用,還是不妨礙我在這種昏暗之中看見,在這岩洞之中立着四根巨大的充斥着人工痕迹的柱子。
柱子上似乎雕刻着什麽,我看不清楚。
但這一次,是敢肯定絕對不是陣法而是一種鎮壓的符咒,具體是什麽?恐怕隻有山字脈的人才看得明白?又或許不是?我怕心中升騰起一個強烈的念頭,這可能是獵妖人的手段?
我拍拍腦袋,什麽也想不起來。
但是這四處的柱子上都有粗大的鎖鏈纏繞着,然後一直延伸到岩洞之中的那個深潭按理說,那個被鎮壓的東西就在深潭之中了?
我心裏忽然感覺到一種巨大的壓力,和些許的恐懼小心翼翼的把目光移向了深潭處。
然後,我徹底的震驚了在深潭之中竟然有一個拱起的岩石小島,不大,也就5個平方左右的大小小島上有一些雜亂的草,和淩亂的碎石痕迹。
但這個小島都不是關鍵,關鍵在于,小島之上還坐着一個人!
一開始,我的目光都被這個岩洞,地下暗河,鎖鎮柱,還有鏈子給吸引,就是沒有注意到這裏還有人若不是循着鏈子的方向,在這種昏暗之下,我可能還注意不到。
畢竟那個小島之上,散亂的碎石分布,一個人坐在上面,這麽昏暗的燈光是不容易注意到。
但一旦看見,那分明的人形已經說明了一切,不要告訴我,這也是大自然的傑作,一個巧合的人形石頭罷了。
“老三,那是是人。”正川哥于我後一步也發現了小島上的人,聲音一下子也變得有些發緊。
畢竟前面的各種鋪墊,已經吊足了我們的胃口,和對這下面被鎮壓封印之物的‘畏懼’,如今看見一個人,很難不去聯想,他就是最終封印的目标,再想着,千八百年的歲月,他都存在着,我們如何不恐懼?
“村”在這個時候,下意識的我就想要叫村長。
卻聽見村長咳嗽了一聲,搖晃了一下手電筒,燈光直直的照射到那個小島上的人身上,對我們說了一句:“你們看夠了沒?看夠了就給我過來。”
随着燈光的照射,我終于看清楚了那個小島上的人。
是一個蒼白的,瘦的幾乎不成人形的家夥了他頭發花白,滿臉的胡子都糾纏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有梳洗過了。
但奇怪的是,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并不老,即便頭發和胡子都是花白,灰白的但是他的皮膚依舊是光滑的,沒有什麽皺紋,更讓我覺得詫異的是他那一身兒衣服,雖然破舊,但分明就是現代衣服的樣式。
我的心都快被疑問給擠爆了,但在這個時候還是乖乖的,和正川哥一起跑到了村長的身後。
村長就這麽照着那個人,沿着深潭邊兒一條不甚清晰的小道,一步一步的朝着深潭走去那個人似乎對于我們的到來毫不在意,隻是雙手在不聽的擺弄着什麽,口中也念念有詞。
雙眼之中卻是一種沉醉而又瘋狂的目光,讓人一眼看去,就覺得這個人是陷入了什麽東西的一個狂人。
在這種詭異的場景之中,我們就無聲的朝着深潭走去,快要接近的深潭的時候,村長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猛地一把拉住我,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說到:“你就站在這兒吧,不用過去了。”
正川哥伸長了脖子,一直看着那個小島,聽聞村長如此說,不禁問到:“我呢?”
“你無所謂。”村長說完再次朝前走去,正川哥也連忙跟上我心中郁悶,爲什麽我就不能過去了呢?
這樣想着,我又打量了一下四周,這一次,卻好巧不巧的發現了四周岩洞上的陣紋痕迹還有不知道什麽植物的根須也深入了其中。
我想,這些陣紋應該可以解釋,這封土爲什麽隻有墳頭才有的原因了!
上封土,下陣法防備的可真夠嚴密的。
而,這些根須是什麽?我仔細的想,這一片祖墳之中除了荒草,并沒有别的植物存在,莫不成是那棵怪異的老樹?但是它的根須能有那麽深?還穿破了那麽後的岩層?想起來又覺得扯淡。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洞中傳來了村長的聲音:“你這家夥,是真打算把自己餓死在這裏嗎?”
“哈哈哈我,我我又看到了很多事很多事。”一個聲音回應村長了,但卻顯得那麽的怪異,舌頭打結一般。
那感覺分明就像一個很久不與人言,幾乎已經忘記了怎麽和人說話的感覺的人,才可能發出的聲音。
這究竟是個什麽人?我再次懷疑的想到,就隻是爲了封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