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有一些獨行者也是聲名顯赫。
而若論能力,童帝應該是最排得上号的,但也隻是說潛力方面出色,加上有水童家的保駕護航,絕對不敢稱之爲實力第一人。
在整個會場之中,最有資格說話的無疑是這些人。
無論如何,他們可能會因爲我的傷口,外加童帝似是而非的一點兒肯定,高看我一眼,但也輪不上我說這種決定性的話。
更何況,這話完全是命令性的,而且絲毫不客氣。
所以,所有人愣住了,但除了童帝和蘭萱...蘭萱是已經完全豁出去了,而童帝卻是看了我一眼,知道好戲從現在開始了。
會場沉默了一兩秒,接着第一個爆發的就是柳吟風,他幾乎是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指着我鼻子罵到:“你算個什麽東西?敢在這種場合對着這麽多長輩這樣說話?果然是‘半路出家’,沒有規矩的家夥。”
這柳吟風應該是記着童帝所說他的,你算個什麽東西,這下正好完美的發洩在了我的身上。
他一個開口,就如點燃了衆人的憤怒,一時間劈頭蓋臉的罵聲,說什麽的都有。
隻不過,在場的人都自持身份,罵的還不算難聽。
但任由他們罵下去,情況就更加不可以控制了,于是我轉身拿過了之前刻意讓蘭萱準備的一個麥克風,幾乎是扯開了嗓子大喊到:“我從始至終沒有說過,消息我會不拿出來,隻是問你們憑什麽要?現在,我就有幾句話要說,想要消息的,可以先聽我說幾句再做決定。不想要消息的,現在就可以離去了。”
我這幾句話剛落音,現場的罵聲一下子小了許多。很多人都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我,這種如同過車山一般讓人跌宕起伏的事情,一般人都反應不過來。
既然決定要放出消息,先前那些‘廢話’又是做什麽用的?
隻不過,罵聲小了許多,還是有一些人沒有閉嘴,其中又以柳吟風‘跳’的最爲厲害,他是純心和我杠在了,可是我卻沒有心思去理會他,我現在要的是一個大局,于是我拿着麥克風繼續說到:“一分鍾時間,不閉嘴的可以走。想要聽消息的留下來,但請安靜...我火聶家之前一直積弱,我承認。但如今,敢召集這場聚會,我葉正淩就在這裏說一句,我絕對不會怕得罪任何人,任何家族。”
這一句話,可以說我幾乎是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說完以後,我就把麥克風扔在了地上,盯着手腕上的手表,開始計時。
而在台下的每一個人都不是傻子,既然來了,誰又想空手而歸?隻是聽幾句話而已,又不損失什麽?所以,大部分人在第一時間保持了絕對的安靜,隻剩下那柳吟風帶着少部分人,還在喋喋不休。
我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還有二十秒。”
坐在柳吟風身邊的季長老終于是受不了了,一把拉住了柳吟風,強行讓他坐下,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那柳吟風非常惱怒,但季長老附他耳邊,也不知道說了什麽,他終于安靜了下來。
隻是也不是十分甘願的樣子。
柳吟風閉了嘴,剩下的人‘勢單力薄’,自是不好再多說什麽,一下子全都安靜了下來。
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裏,卻也不放在心裏,如今還不是判斷一個人人品的時候,而我們首先需要的是團結,在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之後,我開口說話了,而我原本想冷靜淡定的去說我想說的一番話的,但說到最後自己也控制不了情感,而變得鄭重又認真起來。
“誠如大家所知道的,關于我的一些消息。我以前隻是一個普通人,後來才因爲各種原因成爲了火聶家的家主。”
“對,我和火聶家第一代家主也是唯一的家主,聶焰有着現在還說不清楚的關系,但在這裏這個并不是太重要。”
“一開始,我是抗拒聶焰,甚至獵妖人這個身份的,因爲它離我以前還算平靜的日子太遠了。”
“可是,大家都是修者,也應該相信命運。如果是命定的,不管你是抗拒,還是逃避...都擺脫不了你自己該承擔的一切。”
“我遇見的第一隻妖物是貓妖,他的身份是一個醫院主任,殺了兩位數以上的人,爲的是什麽?我不太清楚,但在座的各位想必清楚。”
“第二個遇見的妖物,是一個怪異的男人,他朝我身邊的朋友出手,但所幸被阻止了。他殺了多少人我無從得知...但他讓我見識到了妖物的可怕。爲什麽?可能在座各位不知道的一件事,是有一種神秘的紫色液體,可以讓妖物從如今這種莫名的人與妖結合的形态,重新變爲妖物,但最終能變到什麽形态,紫色液體是什麽,我完全不知情。”
這句話說完,在座的所有人一下子沸騰了,顯然他們是不知道這個消息的,而重新變爲妖物是個什麽概念?
且不說強大與否的問題,光是想想對于普通人的沖擊,就很可怕。
天降責與獵妖人,讓其平衡這個世間的人與妖,一旦這種平衡被沖破,對普通人的世界造成了深刻的影響,獵妖人也難逃天責。
這一切,聽上去很‘玄幻’,但隻要是修者,都知道天責這種東西,虛無缥缈,但絕對是存在的,無一人不對這兩個字抱着敬畏之心。
“大家安靜,我還沒有說完。”我大喊了一聲,更重要,更加重磅的消息我也準備放出來了。
在這個時代,如果要團結,很多事情容不得隐瞞。
也許是爲了急切的得到消息,大家都安靜了,而我繼續說到:“我遇見的第三個妖物,準确的說是與其戰鬥過的,就是藝術家了...很遺憾,他也同樣擁有那種紫色的液體,而且效果更加的可怕。”
“我證明是真的,千真萬确。”在這個時候,童帝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了起來,站在了我的身後,非常确定的支持了我一句。
而其餘的獵妖人臉色變得十分‘精彩’,顯然這樣沉重的消息,連一絲幻想都沒有留給他們,他們以後要面對的就是無窮的壓力與責任。
和平的日子徹底過去了...
我感激的看了童帝一眼,而童帝卻是不懂聲色的隻是上前了一步,站在我的身旁,而我說到:“如果這個還不足以讓大家震撼,我可以告訴大家一個更可怕,也百分之百确定的消息,大妖已經出現了,妖族的勢力已經形成了,至少是形成了一個輪廓。”
“什麽?”我這句話一落下,倒是一直鎮定的季長老忍不住站起來低呼了一聲。
“難道地下城的那些家夥,也要爬出來了。”随着季長老的一聲低呼,柳吟風也臉色大變的跳了起來,他這個時候哪裏還顧得上和我鬥氣,眼中全是擔憂與焦慮,許是自言自語,他低聲的說到:“地面上有了接應,他們上來...也不是不可能的。那預言...”
我不知道什麽預言,隻是想起了地下城,就忍不住想起了還在其中的辛夷,内絲泛起了一絲苦澀,我現在還沒有辦法去救她。
“先冷靜,柳兄。”季長老拉了柳吟風一下,用從未有過的認真表情看着我說到:“這些話絕對不能亂說,敢問葉家主你确定?”
我收斂了一下心情,看着季長老,神色止不住難過的說到:“我無比确定,隻因爲這隻大妖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說到這裏,我深呼吸了一下,壓抑下去自己沉重又悲傷的心情,又繼續說到:“如果,我隻是猜測無錯的話,他身邊已經聚攏了好些人,我無法判斷那些人是不是妖。而他應該是一直饕餮?”
“你說什麽?”這是季長老第二次發出了驚呼。
他好像失去了自己能夠說話的能力,隻能一次次的發出這樣的驚呼,就連季長老都成了這個樣子,在座的所有人可想而知。
童帝似乎還嫌氣氛不夠‘熱烈’,在旁邊抱胸說了一句:“我可以證明。應該是一隻小饕餮?”
這一切不像神話故事嗎?連饕餮都出來了...可是,這一切又容不得我不信,隻因爲那是我親身經曆的,而那個人偏偏還是我最熟悉的朋友。
“荒謬,簡直荒謬!小獵妖人和一隻饕餮一起長大?這是在說笑話嗎?”柳吟風此刻情緒再次失控了,可卻不像是不相信我,針對我,而是單純的說這件事情荒謬。
但在這個時候,季長老看我的眼神卻是變了。
之前,雖然禮貌,但那種不甚放在心上的态度也很明顯,可當我說出了這個事實以後,他看我的眼神明顯就不一樣了,至少,我能感覺到他是把我放在了眼裏。
而且,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把柳吟風再次拉到了身邊,在他耳邊不斷的低語着。
柳吟風是一個不會掩藏心事的人,季長老說着說着,他的目光就不停的落在了我身上,然後最後竟然低呼出來一句:“我不信,就算不是那童帝,也不應該是小玉兒嗎?”
季長老卻不停的搖頭,苦笑...顯然,他也不敢十分肯定某個事實。
我對于他們之間那些‘秘密’,并不感興趣,從所有人的表情來看,事情經過了那麽多鋪墊,終于是‘成熟’了,我忍不住上前一步,站在了前台的最邊緣大聲說到:“形勢現在已經是這樣了,大家難道還不清醒?哪個家族可以獨大到和妖族對抗?又有哪個人可以一個人力挽狂瀾?”
“我們剩下的不就隻是一條路嗎?改變千百年的形勢,所有人的獵妖人必須團結在一起,一同面對這個時代。”
“從此以後,還要什麽家族之分?又要什麽個人之見?從此以後,所有的獵妖人應該形成一個嚴密的組織才是。”
“我把消息拿出來分享,就是因爲我堅定了這個想法。而今天我就要大家表态,是否願意團結在一起?如果不願意的,可以走。我葉正淩的消息絕對不分享給不是一路人的存在。”
說到這裏,我認真的看了一眼台下的所有人。
而這一次,不是柳吟風潑我的冷水,而是季長老看着我,用一種十分荒謬的表情看着我說到:“你是在開玩笑嗎?”
“我每一字每一句都非常認真。”我絲毫不退讓的看着季長老。
在場下,所有人自然不可能對我的話振臂一呼,其中還涉及到許多現實的因素,但我邁出了這一步,我就絕對不會回頭,我也知道這件事情不是一時能成,但我如果不去做,就永遠的不能成。
“你憑什麽?或者說,你憑什麽覺得能把獵妖人圈子的形勢,因爲你的一個聚會就改變了。”季長老隻是這樣問我。
童帝卻在這個時候,認真的開口了:“我覺得可行,至少從今天起,我水童家和火聶家是共同發起這個決定了。”
“童帝?”季長老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而我,卻看着他說到:“你憑什麽又覺得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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