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的思維方式是直線,偶爾可能是一個曲線。
但我師父是高低起伏懸崖型,外加斷線型的我覺得全世界能适應他,并跟上他思維的就隻有我和師兄了。
我媽那個時候顯然和我師父不熟悉,他那個時候的說法對于和我師兄來說,可以算得上是基本型的跳脫了,都不是高級形态的表現,可是我媽依舊适應不了。
看着我師父認真嚴肅外加渴望的臉,我媽這個反應還算快的人,硬是想了三五秒,才小心翼翼的問我師父了一句話:“李玲玉的畫兒?那個能辟邪?”
是的,我的情況街坊領居都說是邪了,可是說是這麽說,邪了咋辦?沒人有譜!
在當時也是悄悄找過人來跳大神的,甚至有個人拿雞血灑了我一身兒,也沒用我媽媽覺得高人行事不可捉摸,他提起李玲玉的畫兒,那指不定李玲玉的畫兒真有什麽不可捉摸的作用。
“不,李玲玉漂亮。”老頭兒此刻的神色很嚴肅。
“啊?”我媽媽愣在了當場。
在那個年代,李玲玉是紅遍了大江南北的,能演能唱,明眸善睐,清麗的容顔是真的當得起漂亮兩個字。
可是,我媽媽很搞不清楚,爲什麽這個道爺要在這裏跟她說李玲玉漂亮的事情,難道漂亮的人能辟邪?
但在這個時候,還沒等我媽媽說話,在老頭兒旁邊那個少年已經鬧了一個大紅臉,也顧不上什麽了,幾乎是沖過去捂住了老頭兒的嘴,一邊鞠躬一邊道歉的說到:“對不起,阿姨,是因爲我喜歡李玲玉,然後我師父幫我問來着。其實,我們這次來,也可以說是來找你兒的,你不說我們也會救他的。那個哈哈就是麻煩你,如果市場上真的有李玲玉的畫兒,麻煩帶一張給我就好,謝謝你了。”
這番話可以說說的那樣的語無倫次的樣,但好歹禮節很周到,而且我媽媽也聽懂了,他們就是爲我而來,無論如何也會救我的意思,内心一下充滿了巨大的驚喜。
上一次的相遇加上某一種直覺,讓我媽媽非常肯定這老頭兒是一個有本事的人,她非常相信,他出現了,我就有救了。
這個時候,我媽媽哪裏還顧得上什麽買菜?趕緊的拉着那個少年,說到:“那别說了,我先帶你們去我家。”
她生怕這神秘的兩師徒再次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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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一路無話的,我媽媽匆匆忙忙就把老頭兒和少年帶到了我們家,遇見廠礦大院兒裏的熟人,我媽就推說是我們家的遠親來了。
畢竟,那日在菜市場隻是一個小插曲,就算見過的人們又哪裏還記得這兩師徒?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在一路上,那個少年比較引人注目,畢竟是一個相當俊俏的孩嘛,是個人見了都忍不住誇兩句。
我媽哪有心思顧得上和人寒暄,總是匆忙的應付兩句以後,就帶着兩人往我家趕。
進家門的時候,我爸爸正在專心的給我煲湯,因爲我的情況,我爸連上班也是經常請假了,但那個時候,廠礦裏都是熟人,連領導也住在一個大院兒裏,都對這個情況比較理解,對于我爸爸經常請假的事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季紅,回來了?要你買的小魚兒買到了嗎?”我媽推門進來的時候,我爸沒有擡頭,爐上小砂鍋裏的湯正在‘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整個屋裏都是濃湯的香氣,而我爸正在專心的守着這鍋湯。
這是我爸最近去打聽的一個方,就趕緊的回家幫我熬了,因爲差一味小魚兒,我媽那麽匆忙的去菜市場就是爲了買這個。
有用沒用,他們也不知道,隻是覺得對我好的,他們都想試一下。
也許也是天意,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就這樣讓我媽遇見了我的師父也就如師父所說的,緣分到了這兒,我們當年就是不刻意找你,不也遇見了嗎?
“老,你看我把誰帶來了?”我媽此時哪裏還顧得上什麽小魚兒,一路上繃着的心情到了家裏終于得到了釋放,一下聲音又再次帶着哭腔。
我爸奇怪的擡頭,想不出還有什麽事情讓我媽如此激動的?結果,就看着了我媽身後跟着的一老一少。
我爸爸的臉上流露着疑惑,可是還沒來得及發問,我媽就走過來激動的抓着我爸說到:“小渣,他們就是把小渣送給我們家涵涵的人。”
‘哐當’一聲,我爸的手上原本還拿着鐵勺,在這個時候也一下落在了地上,忽然也跟着激動的語無倫次,說到:“哎呀就是他們嗎?這裏是廚房啊(老房的結構,穿過廚房才能進到正屋),快,帶屋裏去,我”
倒是我師父淡然了許多,走過去拍拍我爸的肩膀,說到:“還是先看看孩的情況吧。”
“好,好”此刻,我爸爸已經是手足都無措了,聽見我師父那麽說,雙眼已經泛起了淚花。
從那件事情過去以後,我這樣的情況都快持續20幾天了,看着别人家孩都背着書包上學去了,我還在家裏昏睡着,其實心裏就跟針紮了似的。
如今出現了轉機,就算是一個大老爺們,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很快,我師父和師兄就被帶到了我的房間,嚴格的說起來,這算是我們第二次見面,可是在那個時候,我卻還在說着胡話那些胡話是我爸媽聽不懂的發音怪異的詞兒,可是聽在我師父和師兄耳朵裏卻是讓他們立刻就變了臉色。
“師父,師弟他說的分明就是”穩不住的是我師兄,一聽之下就忍不住詢問起師父。
而師父用眼神制止了師兄說下去,實際上就算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我在那個時候說的究竟是什麽?他們瞞着我。
師兄在被師父制止以後,也就不再開口了,可能事情牽涉到一些複雜的事情,兩個人在房間裏隻是沉默倒是師父,開始檢查起我的身體狀況,翻翻我的眼皮,查探我的靈台,丹田一系列的動作看的我爸媽也眼花缭亂。
其實,我媽媽一直都有注意一個細節,那就是那個少年人老是稱呼我爲師弟,但在那個特殊的情況下,隻顧救我的命了,哪裏又顧得上問?
在這樣過了好些時間以後,我師父才停止了對我查探,臉色變得琢磨不定起來,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總是把目光落在外面蒙蒙的天空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同樣嚴肅的還有我師兄,一個少年人卻嚴肅的像個大人,氣度也是沉穩比起我師父,他是直接看着窗外的天空,很是有憂慮的樣。
“師父,這個事情要怎麽辦啊?”在沉默了很久以後,師兄再一次的忍不住開口了。
“不是你和我單獨能解決的事情,怕是要費一番手腳。”師父也是歎息了一聲,在這個時候,我爸爸正好把茶遞到了我師父的手邊,一聽我師父這樣說,立刻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忍不住說到:“師父,你是說?我兒他這麽嚴重?”
在這個時候,我師父才回過神來,接過茶喝了一口,對我爸爸搖搖頭說到:“不,不是你兒的事,我說的是另有其事。你們所見所聽都不要對外說起才好。”
“那肯定不會說起。”我爸爸趕緊保證到,然後看了我一眼,說到:“那我兒?”
師父在這個時候放下了茶碗,說到:“你的兒,今天我就有辦法讓他醒來,但這隻是治标不治本因爲問題的關鍵不在于他那天遇見了什麽,而是在于他自身。”
“他自身?”我媽媽皺起了眉頭,在想難道我先天就有隐疾?
“是的,我給你們解釋,你們也許不懂但是你們爲人父母,我也不好相瞞。簡單的說,在那一天,你兒怕是遇見了極其厲害的東西,難免陰氣入體,大病一場那是必然。但關鍵的問題在于,你兒自身這樣說吧,自身也有力量,被那入體的陰氣給激發了現在和陰氣纏鬥不休。陰氣自然是會被驅逐的,你們要相信,你們兒有這個本事隻是一個小孩的身上如果藏有一把厲害的武器,早早的被他發現揮舞着,那是不是更危險呢?”師父盡量的找着措詞給我爸媽解釋。
讓事情控制在他們能聽懂的範圍内。
可就是這樣,我爸媽還是迷糊,忍不住問到:“那要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