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扔給了司機一張百元大鈔,然後也來不及問他找錢了,就朝着老周所在的小區沖了進去那樣子就跟百米賽跑一般。
其實老周出事已經讓我非常的擔心,我潛意識的就擔心秦海念和文奶奶也出事兒了。
隻是跑的太快,加上一心的擔心,我也沒有來得及注意路邊的景物,就陡然撞到了一個人原本我因爲個子高的原因,塊頭兒也不算小,加上這樣沖刺的速度,一下子就把人給撞倒在地上了。
而别人手裏的東西,在超市裏買的西紅柿啊,魚啊,牛奶什麽的也灑落了一地。
真是越是着急,越是來事兒,我很是抱歉的幫忙撿着東西然後擡頭一看,卻發現是一個熟人,而同時他也看見了我,沖我和氣的笑了一笑,問到:“小葉,又來找小周嗎?怎麽跑那麽快哦?有急事?”
“毛主任,是有點兒急事。”我不好意思的抱歉了一聲眼前這個男子,是老周同一個小區的鄰居,畢竟這個小區靠近醫院,買房買在這裏的大多數都是醫生。
而毛主任因爲是老周的科室主任,所以和老周的關系又分外近了一點兒他脾氣很好,爲人有一種文人的木讷,也很講原則,待人也算真誠善良因爲燒的一手好菜的原因,常常叫老周去家裏吃飯,有時老周也帶着我,這麽一來二去的,算是我和他也混熟了。
他這人什麽都好,在醫院口碑也不錯,隻可惜有一個老婆比較兇悍,他也比較怕老婆。
如今我撞了他,把他的菜散落一地,我心裏還真是内疚的,我怕他回去被老婆罵,所以想着,等一下要不要登門解釋一下?
“有急事也就不耽誤你了,你找到小周,問問他,今天爲什麽沒來上班?電話也不接他的手術還是我代他做的呢,這才趕着下班買菜回家。”毛主任倒是沒有怪我的意思,反倒是關心老周。
“嗯,我一定問問他。”我忙不疊的答應着,然後小心的問了一句:“那要不要我上門給嫂子解釋一下?”
“不用的了,她罵我習慣了,三天兩頭不罵,她心裏還不舒服的了,讓她罵一下,她心情好了,就什麽都好嘛。快去吧”毛主任和善的笑了笑,推了一下他那可能是六十年代那種眼鏡,整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氣。
我點點頭,轉身又朝着老周住的地方跑去,可是還沒跑兩步,毛主任又叫住了我,我回頭,他有些猶豫的望着我說到:“聽說醫院最近不太平,我也知道了一點兒,好像小周最清楚,你能不能幫我打聽打聽,我這心裏怎麽毛毛的?”
“好。”我答應了一聲,沒想到和毛主任這樣撞了一下,倒得到了一個消息,醫院難道沒有把這事兒給壓下去?老周出事兒會不會和這件事情有關系?可是我現在擔心着秦海念的安危,也顧不上多想,隻是埋頭繼續朝着老周所在的那棟樓跑去。
答應毛主任的事兒,隻怕要找到老周再說了。
“秦海念。”當我滿臉是汗的推開老周房門時我的心一下子就收緊了,我明明叫過秦海念任誰都不要開門,怎麽這大門連鎖都沒有鎖啊?
而放眼望去,老周家的整個客廳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所以我忍不住放聲的叫了一聲秦海念的名字,但是沒有人回答我。
這下根本就不是心收緊的問題了,而是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我忍不住一下子就沖進了屋子,開始大聲的喊着文奶奶和秦海念,然後有些茫然在的老周的客廳東看西看。
其實這個客廳也就那樣,哪有什麽可看的?我是一時急到了在我想起終于要到卧室去看看的時候,一下子就看見文奶奶正有些睡眼朦胧的從客卧走出來我一下子松了一口氣,而在這時,我的肩膀被猛地一拍,我又被驚了一下,一轉頭,卻是看見秦海念正站在我的背後。
我的火氣‘騰’的一下就竄了起來,沖着秦海念說到:“肩頭兩朵火,你要是敢晚上這樣出現在我背後,拍我肩膀的話,等着你的就是一個過肩摔。”
“你今天太兇了。”秦海念扶了一下滑落到鼻尖的眼鏡,有些委屈的樣子。
這個時候文奶奶也出來了,說到:“小葉,是不是天氣熱了,火氣大?喝口水吧?”
我深呼吸了一下,知道自己可能是太過的着急了,于是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了一下,然後才說到:“沒有,其實,我是擔心老周出事兒了。”
“啥?”秦海念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手中提着的垃圾桶也‘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原來這個女漢子現在才反應過來出事兒了,如果我因爲靈覺差勁,神經大條的就像筷子那麽粗。
那麽秦海念身體裏的神經就像一根根鋼管那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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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和秦海念坐下來把一切談清楚的時候,我這才知道剛才我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是她出去幫老周倒垃圾的時候垃圾桶一般在樓梯間裏,所以才鬧了那麽一個烏龍。
但從我們交換的信息來看,老周是真的消失了當我聽着電話裏一聲聲的盲音時,我的心情越發的低沉下去。
“現在怎麽辦?”秦海念平時雖然算是神經粗大,但做事還是有條理的可是涉及到老周的時候,她就變得有些無助了。
我捏了捏眉心,從褲子裏摸出了一支煙點着了,然後望着窗外的天空沉默此時,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的原因,原本上午還是藍天白雲的晴天已經變得陰沉了起來,烏雲在累積,風也漸漸的吹起了,這讓我聯想起我的生活,也是這般,平白的就變成了這樣,烏雲密布,随時會雷雨漫天。
“我問你呢?”秦海念見我不回答她的話,忍不住又追問我了一句,比起我來,她好像更擔心老周的樣子,同樣也急躁了起來。
“你小聲點兒,文奶奶在睡覺。”我吐了一口煙,淡淡的說到。
秦海念瞪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責備我現在怎麽還擔心這個?卻還是壓抑着聲音對我說到:“葉正淩,你到底在想些什麽?你是不是擔心周正?你好歹拿出一個辦法來?”
我看了一眼秦海念,連續吸了幾口煙才說到:“老周是我的發小兒,那麽多年,早就是堪比親兄弟的存在了,我不擔心他?可是,在擔心之前,必須要擔心我自己?你知道擔心我自己什麽嗎?那就是我必須要冷靜偌大一個城市,茫茫的人海,像一個無頭蒼蠅那樣去找?那樣隻會更耽誤時間的隻有在冷靜之下才能理出一個頭緒。”
剛才才知道老周出事兒的時候,我已經很急躁了,這個時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了,我才發現思路開始清晰。
秦海念也承認我說的有道理,沉默了隻是眼中的擔心一點兒也沒有變少。
此時,風更大了,吹的老周客廳的窗簾都在徐徐飄動,我掐滅了手中的煙,抓起椅背上的格子短袖,套在了背心的外面,就朝着門外走去。
“三哥,你去哪兒?”秦海念一下子愣住了,不明白我這突然的舉動是爲了什麽?
“現在最重要的線索,是老周是被同事叫去上班的,我得找到是哪個同事?這個得查通話記錄如果這條線索沒用,就去找老周回來的路線,有些事情我們兩個的力量太單薄了,隻能借助一些外力。”在冷靜的時候我已經理出了一些線索。
“借助什麽外力?”秦海念還沒有反應過來。
“我先去看看有沒有辦法查通話記錄再說吧。”我心裏其實有了一條铤而走險的路,在不得已之下,也隻能這樣做了,爲了老周可能最終還是要這樣做的。
秦海念有些木然的點點頭,然後又站起來說到:“三哥,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走出了門口秦海念跑來拿了一把傘給我,我點點頭,對秦海念說到:“就在這裏,哪裏都不要去也不要輕易的開門,如果那貓妖來了,我相信你能應付的。而現在怕的可能不是妖,是人,知道嗎?”
“知道。”秦海念點點頭,眼中也有一絲自信。
“看好文奶奶。”我再次叮囑了一句,既然我把文奶奶帶了出來,也就要負責到底。
“一定。”秦海念再次重重的點頭。
然後,我頭也不回的走了從樓道口出來的時候,天空越加的陰沉了,已經變得有些狂暴的風,吹的我身上的衣衫飛舞,‘嘩啦’一道閃電,撕開了天空。
而老周,你到底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