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張皮毛,我無法去形容我第一眼看見時候的觀感...用流光溢彩來形容,都是‘侮辱’了這張皮毛...我詞窮,隻能說,在這樣陰沉的天氣裏,這一張皮毛在我看見它的一眼,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無法直視,因爲它太過耀眼了。
如果光是這樣耀眼,還不足以讓我低呼出聲,是因爲在這張皮毛上我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波動...那是修者才能感覺到的波動,确切的說是一種能量氣場的波動...就好像修者去看佛家的舍利子,去看道家人的法器...和普通人看是不一樣的道理。
這種能量和氣場,與修者口中俗稱的法力不同,因爲法力其實是特指人,這種能量和氣場,我如果硬要把它歸類,可以定義爲——妖力。
因爲,那是皮毛上自帶的,不是人爲溫養出來的....我之所以這樣判斷,是因爲這股力量與那皮毛渾然天成,融爲一體..這種自然和和諧,不可能是人爲灌注和溫養上去的。
而且,這種力量莫名的讓人沉淪和喜愛..我就是這麽一眼,就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撫摸這張皮毛。
而内心對它的喜愛就如同被魅惑了一般,一眼就割舍不下,甚至有一種瘋狂的想要占有它的**....我的呼吸漸漸的變得粗重,從眼眶發熱的程度上來體會,我估計我的眼睛都已經發紅了。
我想要這張皮毛,隻是一眼,我就這樣笃定。
但也在這時,我的胸口微微傳來一股我說不清的東西,之所以我會東西來形容,是因爲我不知道那是什麽,不像能量,不像靈魂力,反倒像一股靈魂意志,突兀的在我腦海中哼了一聲,讓我一下子從沉迷,不,應該是迷醉的狀态中清醒過來。
即便是如此,我内心也說不清楚爲什麽,對這皮毛有一種異樣的親切和喜愛,我擡起頭來,看見的卻是那個中年男人臉。
此刻,他的臉上依舊帶着笑容,黃黃的門牙依舊那麽刺眼,煙霧升騰中,他的表情卻是那麽清晰,又是那樣詭異的笑容,隻是比起之前那種詭異的程度,這還顯得正常。
我深呼吸了一下,手已經不自覺的撫摸上了這張皮毛,感覺着順滑而柔軟的皮毛熨帖着我的手掌,說不清楚的奇異感,就像瞬間感覺到了歲月,而在這歲月之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牽扯在我和這件皮毛之中。
這是很神奇的體驗,而這種體驗卻不能言傳...我不認爲這是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我把這種理解爲‘眼緣’,就好比一個人看中一塊玉,看中一件古玩,未必就沒有這種感覺。
“是的,你的東西征服了我,我雖然不明白你爲什麽找上門來,而且是偏偏找到我...但是,你成功了,開價吧。”我心裏有一種想法,就算他要我店裏最珍貴的幾件古玩,就包括一件官窯,品相完整的明青花纏枝蓮扁瓶...我也會給。
錢财隻是身外之物,而心頭好卻是難求...盡管這張皮毛,讓我感覺那麽複雜,而且有一種會沉淪其中的危險,我也想要擁有它。
這倒不是一種占有欲,我隻是覺得難以割舍,它對我會很重要。
“開價?”那明明看起來很庸俗的中年男人卻搖着頭否定了...那樣子分明有種高深莫測的感覺,莫非是他反悔不賣了?
我内心莫名的惆怅和煩躁...既然如此,我一把拿過那個錦盒,遞到了他的面前,忍住那皮毛對我的誘惑,就想要關上錦盒,口中說到:“既然你沒有賣的打算,那我也就不強求了。”
見我如此的反應,那中年男人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訝異,但很快他就非常真誠的笑着說到:“開價就算了,之前我不是說過嗎?隻待有緣人,你對我的胃口,這東西,我想要賣的價錢,你未必出的起,那還不如你就随便開一個價錢,當我賣你好了。”
“那怎麽行?”我一口否定了,即便我是再想要這個東西,我也絕對不願意用這樣的方式去擁有它。在山上那麽多年,我得到的基礎教育有不少,這種基礎教育也可以叫做行事準則。
其中一條就是如果能不欠别人,盡量不要欠...小便宜貪多了,也會累積成大因果,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永遠也不要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如果說天上掉了餡餅,你情願相信是自己平日累積的厚積薄發吧。
我這樣的回答,又惹得那個中年人一陣訝異,我心想他總不會在驚奇我不貪小便宜吧?事實上,我覺得他不會...那他到底在驚奇什麽,我就不知道了,可以說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願意付出那麽大的代價,就爲了這張皮毛?呵呵,識貨之人,可你知道那是什麽嗎?”這個中年人話鋒一轉,竟然問起我那麽不着邊的問題。
“一隻白狐的皮毛啊。”我淡淡的說到...在盒子中裝的這張皮毛,确切的說就是一張白狐的皮毛,白狐一點兒都不少見,但确切的說,這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張白狐的皮毛,因爲普通白狐的皮毛哪可能有這種類似于金屬般的反光,寶石般的耀眼。
我覺得這張皮毛用銀狐的皮毛來形容更加的準備...但如果說是銀狐,卻也不盡然,因爲這皮毛根本不是銀色,而是确确實實的雪白。
更奇異的是,這隻狐狸很小,小到隻有正常狐狸的一半大小...卻是從頭到尾,被剝離的很幹淨整齊,也處理的很精緻..但是爲什麽那麽小就..我有些想不下去,今天卻是真正的在爲一張皮毛背後那隻狐狸的遭遇而心疼。
這簡直不符合我的性格,盡管我已經盡量的冷漠了。
“白狐的皮毛?小哥,看不出來,你這是在壓價啊?”那個中年人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
我沉默不語...大家心知肚明,難不成你要我說這是一隻狐妖的皮毛?或者,這個世間根本就沒有妖,我是不是把它稱之爲狐靈更貼切?
我不動聲色,隻是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機,盡量不去看那張皮毛一眼...而那個中年人也不介意,隻是說到:“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我保證,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哪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它來頭很大很大,大到已經超出了你的想象力?怎麽樣,要不要?敢不敢要?要不要得起?”
一連竄的問題,幾乎是讓我喘息不過來...在這個時候,我發覺這個身穿耐克阿迪合體的,原本顯得非常俗氣的中年人在我眼中也變得不凡了起來...或者說是高深莫測了起來。
我忽然發覺我有些看不透他,爲什麽舉手投足之間莫名的有了一種貴氣?
但是,我從小就是自尊心超強那種,面對他那一連竄的問題,我反而覺得我氣勢上不能輸了他..于是強撐着一份淡定說到:“你還沒有說要付出什麽代價呢?白來的東西,我不要。”
“你要是真的要付出等額的代價,你脖子上那竄鏈子可願意給我?”中年人忽然看着我,手就指着我脖子上的這竄鏈子,他的目的是這個?
我微微皺眉...是的,那張皮毛我非常狂熱的想擁有,我願意付出很大的代價去換,但是有兩件東西,就是用自己的生命來換,我也舍不得交出去,一個就是我脖子上的鏈子,這是師父對我的一番情意。
而另外一件,則是鑰匙扣上的狗毛挂飾...這兩件東西是絕對不可以的。
所以,我遺憾的看着那個中年男人,内心充斥着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強忍着,說到:“那這皮毛我要不起,你另尋買家吧?”
可是那中年男人卻是高深莫測的看了我一眼,忽然大笑了幾聲,在我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一把搶過了我手中的打火機,說到:“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千裏昭昭,不也給你送上門了,這打火機就是代價。這皮毛我可是給你了。”
說完這話,這個中年男人在我錯愕的眼光中,轉身就走,待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出了店門。
但是,怎麽可以這樣?一個打火機的價值根本不可能和這皮毛相比,我一下子蓋上那個錦盒的蓋子,抓起這個錦盒就從櫃台後出來,追了上去...而這時,這個中年男人已經走出了店門,走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待我沖出店門的時候,這原本就不熱鬧的街道,空蕩蕩的幾個行人,哪裏還有這個中年男人的身影?
大富大貴小番外,如果可以,這個可以連載,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