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大手蘊含了無窮的内力,源源不斷的自歐陽孤容的體内,化作萬千暖流自歐陽孤容的掌心流淌進昭雪體内去。
那一股真元力在昭雪體内遊走着、沖撞着,将昭雪體内因爲媚藥而撩撥起來的**按壓下去。
就這樣約摸過去了半個時辰的功夫,歐陽孤容的一身白衫都已經被汗漬濕。
昭雪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隻能這樣被歐陽孤容的真元力推動着,自身又沒有任何修爲的她忍受着真元力的連連沖撞,薄衫也早已經被冷汗漬濕。
“容哥哥,唔……”一時之間,昭雪也痛得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而歐陽孤容在昭雪的那一聲情不自禁的低吟聲中,也險些失了控。
不得已的,歐陽孤容隻能加大了掌心中彙集進去的真元力,加快速度鎮壓起昭雪體内的毒素來。
“你好好休息,今日的苦不會叫你白受的。”又過了半響,歐陽孤容才一個抽身立到了床榻前,看着軟弱無骨的昭雪淡淡說道。
幸虧歐陽孤容發現得還算及時,清理昭雪體内積蘊的毒氣并不算棘手。
隻是歐陽孤容自身,卻早已經因爲在這個時候強行運功爲昭雪治療,渾身炙熱得宛若進了火海中一般。
而這半數時辰中支撐着歐陽孤容信念的,就隻有那個一身月牙白衣巧笑倩兮的女子了。
也唯獨隻有這個女子,才能叫歐陽孤容真正的爲之意亂情迷、爲之情難自禁。
“容哥哥,你……”雖然苦痛,昭雪卻還是咬着牙看着一身白衣已經微濕了的歐陽孤容,擔憂的問道。
歐陽孤容淡然擺了擺手,再沒有留下一句話,大步流星就離開了昭雪的寝殿。
而就在歐陽孤容轉身的瞬間,昭雪一臉的凄楚卻已經轉變了情愫,變換做滿眼的憤恨。
她沒想到歐陽孤容的定力竟然如此強大,在已經被合歡散侵蝕入身之後,又動用内力爲她排毒。
在這樣連連催發毒素的情形下,歐陽孤容竟然都還是沒有多看她一眼。
看來那個上清居中的江湖女子一日不除,歐陽孤容的眼中就一日不會有她。
歐陽孤容大步流星走出了王府之後,再也不顧忌任何,當即就策馬狂奔往上清居而去,那個皓白的身影,早已将他的心緒撩撥得蕩漾成一片。
“容,今日怎麽這樣急匆匆的?”聽到歐陽孤容焦急的步履,承歡也已經迎到了門口去。
然而承歡方才一開口,一張粉嫩的小嘴即刻就被歐陽孤容攫取住,幾近連呼吸的空隙都失去。
攔腰橫抱住承歡往卧房走去,歐陽孤容的一雙黑眸早已被**折磨得通紅起來。
“我中了藥。”直至木門“嘭”的一聲被關上,歐陽孤容才低啞的吐出幾個字來。
承歡的一雙玉手勾住歐陽孤容的脖頸,而今聽得這樣一句話,反倒變得妩媚萬分起來。
主動送上了自己的粉唇去,雖然是拙劣的技巧,卻已經叫歐陽孤容心頭的欲火全然發洩了出來。
旖旎的春光,登時傾瀉了一地。
翌日清晨,待得承歡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身畔的床榻早已經空蕩蕩一片了。
若有所思的看着身側的空位,承歡的腦海間不經意的浮掠出了第一次和歐陽孤容後的情景。
彼時她尚且不知道,那個男子竟然會成爲她往後一生的劫難。
隻記得那時因爲自己被強占了身體,心中早就恨透了那個男子。
然而這一刻,她心中卻早已被暖暖深深的愛意所包裹,成爲一個至爲平凡的女子,守候着丈夫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夫人,可否需要梳洗了?”覺察到承歡起身,巧兒立在門口輕聲問道。
承歡這才回過神來,起身去拉開了門。
而迎接承歡的,不止有等候着爲她梳妝的婢女,還有同一時間自天際飛掠而來的螭龍。
一襲青衣素衫的螭龍懷中,赫然抱着一個身着太監服的小小孩童。
“你先退下吧。”承歡急急迎了出去,也一并吩咐巧兒退下。
螭龍懷中的少年,正是天隽!
“隻是中了一些迷藥而已,再睡上一個時辰應該就能蘇醒過來了。”看出承歡的擔憂,螭龍當先開口說道。
承歡心中卻已經暗暗責怪起了自己,前日光顧着歐陽孤容中了藥,竟然忘記了天隽還未歸家。
“在哪裏發現天隽的?”承歡引着路往天隽的屋子走去,也不忘追問道。
天隽日間去皇宮中玩耍,範圍至多也不過是圈定在紫宸殿附近,如何會這樣大意的中了迷藥。
尚且來太監服都沒有換下,看來是昨天日間就已經中了的毒。
承歡心中冷靜的分析着,一雙潑墨瞳仁也漸次冷了下來。
若是叫她知道有誰膽敢對天隽不軌的話,她自當加倍奉還。
“歐陽孤容方一下令,我就去尋天隽了,沒想到尋了一整日,昨夜終于借着你的銅鈴在王府中發現了他。”螭龍淡淡說道。
提及王府,這件事是誰做的,他們自然都已經心照不宣。
“這件事可曾知會容了?”承歡将天隽放到床榻上去,繼而問道。
螭龍沉着的搖了搖頭,“看到天隽在昏睡,我就先帶他回府了。”
“容昨日身中媚藥,又是緣何?”承歡卻不着痕迹的變轉了話頭問道。
聽得承歡這樣問,螭龍也肩膀給自己前日所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他在歐陽孤容走後就尾随其後離開了,直至到了王府門前,昭雪的強行阻攔。
因着先前承歡特别叮囑過螭龍注意昭雪,故而螭龍也沒敢放松,當即就隐了身形跟進王府去。
而後的一幕幕,也都是昭雪在歐陽孤容面前刻意裝出的柔弱姿态。
“水……”螭龍方才叙述完,床榻上的小小人兒也迷糊着低喚起來。
直到一碗蜜糖水下肚,天隽方才睜開了一雙惺忪睡眼。
“娘親,螭龍哥哥……”意識還是一片混沌,天隽隻得先開口喚了人。
而後随着意識的漸趨清明,天隽當即就是一個鯉魚打挺躍起了身,匆忙的想要往外沖去。
“天隽,怎麽了?”承歡拉住隻穿了薄衫的天隽,不解的問道。
“娘親,那個壞女人要蠱惑爹爹,我一定要去守着爹爹才是!”天隽焦急的回道。
“你爹爹昨日的确身中媚藥,不過他還是回家來了。”承歡細心的爲天隽套上潔淨的外衣,柔聲解釋着。
“那……他們……沒有……吧。”天隽也尴尬的支支吾吾問道。
承歡含笑搖了搖頭,徑自拉着天隽坐會床榻上去。
聽到這裏,天隽才長舒了一口氣,乖巧的坐回到床榻上去任由承歡爲他穿着衣衫。
反倒是一側的螭龍,看着這一幕,嘴角不禁翹了起來。
天隽現下說漏了嘴,看他待會承歡審問的時候,要如何圓場。
“既是天隽沒事,那我就先回紫宸殿去了,觊觎太子的人可不在少數啊~”螭龍故作痛苦的也長長舒了一口氣。
承歡聽得這句話,不禁抛了一個白眼過去。
那些偷襲歐陽孤容的人,在螭龍看來還不過都是小菜一碟。
大抵隻是因着螭龍過閑散日子過得慣了,這樣日日緊張的氛圍叫他難以适應罷了。
“在王府中尋到天隽的事,就不要告訴容了,以免叫他分心。”承歡卻也還不忘囑咐道。
王府那邊的情況,無論如何說都是家事。
就算昭雪做得如何過分,承歡也不希望這些事,侵擾了每日忙于公務的歐陽孤容。
更何況承歡一心認爲,這隻是女子之間的争鬥,也着實沒有必要鬧到前朝去。
待得螭龍走遠後,承歡才不出螭龍所料的“盤問”起了天隽來。
“樣子你對昭雪的計謀,似是十分清楚呢。”承歡隻是坐在一側喝着茶,面容上卻漸趨冷凝了起來。
天隽自然知道承歡這一次是想要徹底盤問清楚,故而隻得作勢要撲到承歡懷中去撒嬌,蒙混過關。
承歡這一次卻不依,玉手一揮就定住了天隽的身形,繼續淡淡的問道:“你又是如何會到王府中去的?”
“娘親~”天隽還不甘心的意圖要撒嬌。
“不說清楚娘親是不會放你出來的,并且日後還要将你禁足,不許再入宮去。”承歡卻并不動容,接着淡淡說道。
一聽承歡這般嚴厲的話,天隽知道終究是紙包不住火的,隻得耷拉下腦袋來。
“我成了皇祖母的貼身小太監小俊子,昭雪看我阻她做事,看我不慣,就從皇祖母那裏要了我去爲她診治哮症。”天隽言簡意赅的說道。
“你前些日子一直關注的治療頭疾的方法,也是爲了你皇祖母?”承歡問道。
天隽乖巧的點了點頭,現下承歡既然都已經知道,再隐瞞下去也沒什麽必要了。
“這麽說,你每日去的是承乾宮,你爹爹一直都知道?”承歡卻突地變轉了話頭問道。
天隽繼續乖巧的點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