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同契約獸之間心念相通的問題。
如果自己的心神一直能夠被自己的契約獸感知到的話,那将會是一件十分令人困惑的事。
下一次若是可馨還這樣一感知到自己的心神,就奮不顧身的跑出魔獸空間的話。
隻怕反而會給承歡帶來災難。
這樣想着,承歡才忽然發現。
身旁的歐陽孤容,似乎和神獸之間一直都是召喚與被召喚的關系。
對于歐陽孤容的心念,睚眦似乎并不了解。
“容,和神獸之間心神相通,你……沒有嗎?”猶疑了片刻後,承歡才扯了扯歐陽孤容的衣襟低聲問道。
狹長的黑眸靜靜注視着承歡,歐陽孤容的嘴角不自禁的勾起一抹淺笑來。
歐陽孤容這才恍然想到,原來一直以來,她竟然不知道阻隔住自己的心神。
難怪方才可馨會兀自沖出魔獸空間來,原來是因爲承歡的心神還會被感知到的緣故。
“動用神識,在自己的識海中構築一道空間結界,自然就能阻擋自己的心念被探測到。”半響後,歐陽孤容才柔聲說道。
承歡也真可謂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不過是爲自己的信念加固一道無形牆壁而已,她竟然會想不到。
承歡這時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竟然這樣簡單。
“主上,玄武又傳回了消息,是否現在觀看?”一個嬌柔的女聲突地闖了進來。
歐陽孤容手下的這四位護法,辦事效率的确相較于常人高出許多。
不過數個時辰的來回,歐陽孤容索要的資料他們竟然就已經一一探查了出來。
看來這四大護法,相比起嘲風那支能上天入地的情報機構,也毫不遜色。
“先回房間。”歐陽孤容有回複了冷峻的面容,鎮定說道。
他的百煉鋼成繞指柔,也隻有在面對承歡一人時,才會展現出來。
“玄武參見主上。”虛空中的玄武,慣常行了禮後,才開始說道。
“前幾年,婦女兒童無故失蹤的案例,全都集中在東部地區。經主上指點,我派人安放了東部地區花族的分舵,果然有所得。”玄武的言辭間顯然有着異常的激動。
能夠調查處這樣一件懸置了許久的案件,自然也能了卻他一直以來的心願。
衆人皆知,凡是玄武經手的案件,絕無破解不出的。
惟有這一件婦女兒童無故失蹤的案件,無論玄武怎樣偵查下去。
無形中都像是有一道阻力一般,推着他背道相馳而去。
故而這件案件懸置了數年,也終究沒有被破解。
玄武的一世英名,也就擱置在了這件案子上。
玄武繼續說道:“花族的分舵設在開元縣,前些年接連發生的數起失蹤案,都是途徑開元縣或者就在開元縣附近。”
承歡卻已經陷入了深思。
既然被花族擄走的婦女和嬰孩不在少數,那麽像可馨一樣的毒寵,想來也應該不止一個才對。
這樣大的精力傾注,他們究竟所圖爲何?
“姐姐,最後存活下來的,隻有可馨一個呢。”正是這時,一個糯軟的童聲又闖進了承歡的腦海中。
承歡額頭上浮起一派黑線,看來加固識海的工作,還是得要抓緊啊。
不過這一次,可馨倒是也提供了一個可用的信息。
“那麽,其他的人呢?”承歡也靜默的問道。
“可馨不知道,可馨隻知道,他們說要把我帶到天子之地,讓我發揮我應有的作用。”可馨又接着迷茫的回道。
“姐姐知道了,你快休息吧。”承歡柔聲安撫了一句可馨。
然而可馨透露出來的消息,卻令承歡心頭不禁一震。
天子之地,不正是京城嗎?
花族究竟想要幹什麽?
可馨的能力,她今天也算是親眼見識到了。
隻是須臾間就令對方喪命的能力,的确是大有用處的。
但是将這樣的能力帶到了京畿之地,其用心可就令人不寒而栗了。
難道……他們竟然想要,謀朝篡位!
定了定心神,承歡也不禁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吓了一大跳。
玄武的話音還在繼續。“花族的分舵總共有兩個,一個就在金城寨附近,想必這上下已經往山寨而去。而另一個就是在開元縣了。”
承歡這時,一雙柔荑玉手中卻已經微微滲出了冷寒來。
如若花族所圖的是那個王位的話,隻怕歐陽孤容往後的路,會愈發險峻。
畫面中的玄武在這個時候卻頓了一頓,才猶疑着開口說道:“另外,花掌事近日似乎也在開元縣的分舵修養。”
看來他們這一路的經曆似乎頗爲豐富,接下來又該是直面花掌事蘇慕亦了。
聽到這裏,歐陽孤容已經廣袖一揮,玄武浮在虛空中的影像頓時就消失在了衆人眼前。
蘇慕亦!這個一直以敵對姿态出現在歐陽孤容面前的強勁對手。
沒想到上次的一番決鬥,卻終究還是讓他給逃脫了。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心慈手軟了。
畢竟蘇慕亦作爲花族中流淌着皇族後裔血脈的一個人,也是花族中最爲強勁有力的一枚棋子。
“你們稍事休息,我去交托一下山寨事宜就回來。”承歡知道此行已經不能再拖,輕聲說了一句就往議事廳走去。
月家印帶着百靈往南山去療傷,也不知道幾時才能折返。
所幸花族在這一區的分舵,力量已經超不多都被承歡他們消滅了。
金城寨暫時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老磊、孫淼,月當家不再的這段時間,金城寨就交給你們好生看管了。”立在二人面前,承歡語重心長的說道。
對她來說,金城寨永遠是她心中的另一個家。
“大王,您和大當家都不在,這……”孫淼明顯十分爲難。
承歡含笑,其實從方才禦敵的時候,承歡已經能夠感受得到他們在謀略運用上的進步。
隻不過慣常仰仗月家印的他們,卻并不自覺。
“還有,山寨中先前所建的密道被封了,你們還得趕快帶兄弟們重新勘測地形,另外挖幾條密道出來。”承歡卻并不理會他們的爲難,繼續吩咐道。
有些時候,總是要逼一逼他們,才能出現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來。
“可是大王,密道要依山勢而建,我等魯莽之人……”老磊也爲難的說道。
承歡卻含笑阻住了他們的話,又接着說道:“山人自有妙計,你們盡管放手去做。我和阿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若有機會,他日再聚!”
看承歡的樣子,是完全不給他們開口的餘地。
交托完這一番話後,承歡還不等二人反應,就徑自回轉身形出了議事廳去。
接下來等待着他們的,可是更加險峻的情勢。
步履輕盈的回到木屋後,果然歐陽孤容也已經恢複了鎮靜冷峻的面色。
“走吧,該上路了。”承歡笑靥如花的說道。
雖然心知是那樣一條布滿了荊棘的險路,但隻要是陪伴着自己的愛人走在路上,承歡就絕對不會退縮。
更何況,這樣的路途,才更加能磨練出她的心性和術法來。
既是兩全其美的事,險峻又如何,承歡何樂而不爲呢?
就在啓程趕往開元縣之前,承歡卻還不忘爲金城寨将後患永久除去。
循着玄武傳來的花族分舵的地址而去,這裏果然隻剩下了區區數人,甚至連掌事之人,估計也死在了承歡的長劍之下。
承歡毫不留情的将手中的火棍朝着富麗堂皇的大院中扔去,一時之間,熊熊的火光就燃燒在了花族分舵中。
燒殺擄掠之事,想來花族的人做的也不少。
這一次,終于回報到了他們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