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這時,因爲方才運力壓制住妊娠反應,而體内靈力消耗又極快,所以承歡在聽到結果後便是兩眼一黑直直朝地上倒去。
“歡兒!”
“歡兒!”
“風承歡!”
眼見承歡運抵,座下衆人不禁響起了三個聲音。其中兩個自然是風蝕和柳書文,而另一個冷峻異常的聲音,卻是無人聽過。
說時遲那時快,風蝕已然身形一閃立到了承歡身畔,穩穩接住正要倒地的女兒。柳書文也在風蝕接住女兒的片刻,趕到了他們父女二人身邊。
“歡兒因爲方才動過真元力,此時已是靈力枯竭之态”柳書文爲承歡号了脈,便對着風蝕輕聲說道。
當下風蝕也再顧不上自己的莊主身份,當即便在柳書文的幫助下扶穩承歡的身形将她盤腿而坐起來,當着衆目睽睽便往承歡的體内灌輸着真元力。
本來風蝕也做好了打算,如若今日長老院定要将承歡從風氏一族除名的話,他便舍棄這一身榮華富貴帶着柳書文和承歡遠走天涯。看着他唯一的女兒承受那樣的苦難,風蝕做不到。
“風承歡,有父母若此,理應承歡膝下才是。”隐在角落之上的男子看着急急奔上前去救助承歡的風蝕夫妻倆,不禁低聲呢喃道。
這個緊要時刻,誰也沒有在意到方才也同時發出驚呼聲的這個冷峻男子。
一日深夜,承歡依舊沒有轉醒的迹象。
“夫人,歡兒此次可是又不願醒來?”風蝕焦急的對着妻子問道。
已經過去了一整天,承歡體内的靈力也在慢慢恢複,可她人卻絲毫沒有轉醒的迹象。
卻是風蝕夫婦離開鳳鳴軒的時刻,那個一臉冷峻的男子便從角落中現出了身形來。
凝視着床榻之上承歡靜美的睡顔,歐陽孤容柔聲說道:“承歡膝下的承歡,可以幻化做細小波紋的漣漪,爲何遲遲不願醒來?”
歐陽孤容便是輕輕托起承歡的軀體,又一次爲她孱弱的身體内灌輸進滿滿靈力。承歡體内似有一個無盡的吸盤,若非他這兩日早晚一次的灌輸靈力,隻怕承歡的身體卻是已然靈力枯竭了。
輕撫着承歡的秀發,歐陽孤容冷峻的面容上顯露出難能一見的柔情來。這個女子雖算不上是絕色,也算不上是窈窕淑女,但她始終秉持着自己特異獨行的個性,這樣難能可見的真實,在這片大陸上怕是極難尋到的。
“承歡,你快快醒來,醒來我便日夜陪伴在你身畔。”歐陽孤容繼而有柔聲說道。似是拿着蜜糖哄孩童入睡一般,歐陽孤容企圖用永世的陪伴換取承歡的蘇醒。
然而任是歐陽孤容如何呼喚,承歡卻還是并無絲毫反應,緊阖着雙眼跌入沉沉睡夢中的她,嘴角蘊含了一抹溫存的笑意,似乎正在做着一個香甜的夢。
“死生不複相見……死生不複相見……死生不複相見……”卻是歐陽孤容正要離開的時刻,承歡突然低聲呢喃起同一句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