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歡看着蒼老的許多的柳書文,知曉這一載時光中,這位雍容華貴的風夫人定是日日夜夜思念着這個女兒。
“母親,你還是一如往昔美豔動人。”承歡挽住柳書文的手臂便嬉笑着說道。
隻有在這一片地域上,她才不用思慮諸多事情,隻用倚靠在父母身邊當個承歡膝下的女兒便足夠了。
“歡兒,你……”卻是這時,精擅醫理的柳書文已經察覺到了承歡身體的異樣。
“娘親,這件事我們回房細說,可好?”承歡依舊是笑着的,從容的語氣讓不知就裏的人意味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時。
但一旁的林勝輝等人,卻深知這件事的嚴重性。
“父親,我這幾位朋友就交托與你照顧啦,我先同母親回房去。”承歡挽着柳書文的手臂便往她打小居住的鳳鳴軒款款而去。
一路上承歡都隻是對柳書文說着路途上的奇聞異事,最重要的還是在靈山中所遇見的珍奇走獸。而對于自己懷有身孕之事,承歡卻是隻字未提。柳書文也知道承歡的脾性,她不想說時便是逼她也沒用,反而隻會讓她三緘其口。
柔荑玉手推開熟悉的木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古香古色的景緻,所有家具器物陳設都未曾變動過,依稀還是承歡離開時的模樣。
承歡徑自走到圓桌前的腳凳上坐下,微微吐出一口濁氣,這才輕輕開口道:“這個孩子的父親我并不知姓甚名誰,現在我也不想知道。但是孩子是無辜的,所以我打算将他生下來獨自撫育。父親知道此時定會大爲光火,所以我請求母親代爲說情。”
“你可是路上碰見強盜才……”聽承歡的語氣,柳書文已經大緻猜到了事件的經過,故而有此一問。
承歡一聽卻是淺笑了起來,她的确是遇上了強盜,并且她自己還曾經當過強盜頭子。“母親,并非強盜所爲,憑他們還制服不了女兒。那個人身形妖異,有着……”
卻是在想到對方的具體面容時,承歡頓時一陣空白起來,無論如何回憶也記不起那個淩辱踐踏她的男子長着什麽面孔。
“歡兒……”見承歡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絲,柳書文急急爲她封住了經脈,輕聲喚回她的神思來。
“母親,我再也想不起他的面容。”承歡恢複了之前的從容,繼而又淡淡說道。
“想不起是好事,這件事終究會被淡忘的。我會同你父親提及此事的,但你也不要太樂觀,你應知你父親頑固的脾性。”柳書文憐愛的撫着承歡的發絲如是說道。
她沒想到承歡外出遊曆一番,竟會遭遇這樣大的傷害。在世人眼中,對一個女子而言最重要的便是貞操,而今承歡獨自一個挺着肚子回來,對外很難有所交代的。
柳書文傷痛的想着,但誰叫承歡是他們的女兒呢,若不是他們一生隻得這一個女兒,承歡也不會因爲擔負着家族重任而外出遊曆。若是沒有遊曆之說,承歡便是不會經曆此番劫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