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歡,霍秀直奔落霞村最西北的“火雀司分部”,與其說這是一個分部,倒不如說隻是一個小小的院落,兩名官差在監管者這個村莊,而小豆芽雙親的屍體就存放在這裏。
“誰啊?”
一名官差醉眼朦胧的打開門,随後便看到了身穿铠甲的聶歡和霍秀,并且這兩個人的領口都佩戴着聖殿的金星、銀星徽章,官差微微一愣,随即恭敬道:“原來是聖堂的大人來了,請問……你們深夜造訪落霞村火雀司,有事嗎?”
聶歡點點頭,掏出文書給他看了看,說:“小豆芽的雙親屍體現在在什麽地方,讓我們帶回去吧?”
“是……”
當看到屍體的時候,聶歡和霍秀都是一揪心,兩位老人的頭顱歪在一旁,脖頸處一個驚人的血洞,骨頭與血肉都盡數被絞碎,所以頭部已經無法筆直的與身體相連了。
“确實是秦劍秋的殺人手法。”
霍秀默默的蓋上了白布,說:“秦劍秋擅長将鬥氣化爲剛勁震碎對手的身軀,這與小豆芽的死狀是屬于同一類型的。”
“物證已經有了,還差人證。”聶歡淡淡道:“必須找到一個目擊者來證明是秦劍秋殺死了二老,不然還是定不了他的罪,我們等到明天早上,一一尋訪村民吧?”
“嗯!”
……
翌日淩晨,一一尋訪,終于,找到了一個啞巴姑娘,她瘋瘋癫癫,看到聶歡和霍秀的時候大聲尖叫,仿佛見了鬼似的,聶歡急忙上前,在草垛旁按住她的肩膀,說:“姑娘,你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壞人,你别害怕……”
那啞巴姑娘的眼睛一直盯着聶歡脖頸間的聖殿金星,驚恐的連連搖頭,啊啊的大叫着。
一旁的火雀司官差說道:“大人,這小丫頭就是個又聾又啞的瘋子,您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來的。”
“是嗎?”
聶歡冷冷一笑,他看到了啞巴姑娘伸手在懷裏掏出了一枚金星徽章,金星前方是一柄劍的形狀,那是聖殿金星陪練師的徽記!
霍秀一把搶了過來,問道:“姑娘,是不是殺人者留下的?”
小姑娘點點頭,畏懼得不敢擡頭看聶歡和霍秀。
“果然是秦劍秋!”
霍秀将徽章翻轉過來,說:“聶堯你看,背面雕刻着秦劍秋三個字,這确實是他無意間留下的罪證,這個王八蛋,真的是他親手殺掉了小豆芽的雙親!”
聶歡咬牙切齒:“運送小豆芽雙親回蘭雁城,帶上這個姑娘,秦劍秋這次死定了!”
“嗯!”
……
正午時分,抵達聖殿,将所有罪證移交給羊角執事。
試煉堂上午的試煉剛剛結束,一群教官和陪練師正要離去的時候又被集中到一起,其中方針和秦劍秋也在。
曹宏目光冷峻的看着衆人,道:“教官錯手殺死陪練師,不必以命償命,但是……如果教官故意連殺多人,是不是該依法從事了呢?”
“大執事,您這是什麽意思?”方針問道。
曹宏的聲音不怒而威:“秦劍秋,跪下!”
秦劍秋一怔,馬上雙膝落地,道:“大執事,不知道末将所犯何事?”
聶歡從懷裏掏出了一枚金星徽章,對着秦劍秋亮了亮,說:“你殺小豆芽父親、母親的時候,把這個東西遺落在草叢裏了。”
“什麽?”
秦劍秋瞬間臉色蒼白:“聶堯,你不要血口噴人!”
曹宏淡淡道:“火雀司的人馬上就到,這件事自有分曉,秦劍秋你不必緊張,如果真是你故意殺人,我一定會清理門戶,以正聖殿之威,如果不是你殺人,我一樣不會冤枉你!”
“聶堯,你這混賬東西,你就是想害死老子,是不是?!”秦劍秋目光中滿是憤怒。
聶歡沒有說話,隻是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方針卻也冷冷的看着聶歡和霍秀,禁不住的冷笑着:“聶堯,霍秀大人好威風啊,就連火雀司的活你們居然都搶着幹了,我們聖殿果然英傑輩出,爲了害死一個自己人,這般的不擇手段,秦劍秋是神侯府的人,我倒是想看看火雀司能拿他怎麽樣!”
曹宏冷冷道:“小侯爺,凡事留有餘地,不要把事情做絕了!”
甑方劍眉一揚:“曹宏,别以爲你是白袍禦林我就怕了你,隻要你們敢動秦劍秋,盡管試試,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是嗎?那就走着瞧好了。”曹宏淡淡一笑。
……
再過不久,火雀司派來了數十人,鄭圖也親自到了,短短的十分鍾内就确認罪證、人證完全,鄭圖淡淡道:“按律,秦劍秋當斬立決。”
秦劍秋渾身一顫,急忙轉身看向方針:“小侯爺救我……”
方針走上前,掏出了一枚金色令牌,道:“慢着,秦劍秋是神侯府的人,擁有貴族身份,我以神侯府金令來保他一條命,誰也别想殺秦劍秋!”
鄭圖一愣,爲難的看向了曹宏。
曹宏則捋着胡須,露出一絲笑容:“神侯府金令保他一命,自然沒有問題,不過聖殿也有聖殿的規矩,秦劍秋殺人,就該接受挑戰審判,小侯爺你覺得呢?我來作證。”
“審判……”方針一愣。
所謂挑戰審判就是一種決鬥,決出生死的戰鬥,貴族殺人之後,被殺者的親屬、好友可以挑戰殺人者一次,生與死都不追究責任,這是個不成文的規矩,在習武成風的大秦帝國十分盛行。
秦劍秋似乎看到了希望,冷笑一聲:“小豆芽已經死了,誰能代表他挑戰?”
放眼整個聖殿,秦劍秋的劍術修爲可謂是屈指可數,能夠單打獨鬥戰勝他的人根本就沒有幾個,而小豆芽是一名銅星陪練師,他的摯友就那麽幾個,似乎沒有一個人是秦劍秋的對手。
就在這時,聶歡緩緩邁動了一步,道:“如果真的要挑戰的話,就由我來挑戰錢建秋大人吧,小豆芽是我的朋友,今天一戰,我要爲聖殿的陪練師們奪回尊嚴!”
“聶歡?!”
秦劍秋不禁冷笑:“你不過是一個地境第三重的陪練師,一時在聖殿裏嶄露頭角,莫非你就以爲你真的能打得赢我?”
聶歡坦然一笑:“那要打完之後才知道了。”
“哼!”
秦劍秋的眼中透着一絲寒意:“如果你輸了,我會毫不猶豫的撕碎你的心髒,把它挖出來喂狗,我齊納将球說到做到。”
聶歡淡淡笑道:“我也會殺了你,祭奠小豆芽和他父親、母親的在天之靈,否則我就不配當他的這個朋友!”
曹宏微微一笑:“十分鍾後,大殿決鬥,我和火雀司住持鄭圖大人作證!”
鄭圖欣然點頭:“願聽調遣!”
……
“聶堯,你簡直是瘋了!”
秦畢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秦劍秋的禦劍術早就臻于化境,你的防禦能力雖然強,但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對手,而且秦劍秋這次真的動了殺心,一旦你敗了他就會殺了你,審判的規矩就是他人無法插手,就算是大執事想救你也不行。”
“放心吧阿畢。”
聶歡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如果沒有足夠的信心,我是不會挑戰的。”
“嗯,希望你能爲小豆芽報仇!”
周圍,一群陪練師得知真相之後都忿忿不平,小豆芽的處境與他們一模一樣,如此的弱肉強食讓他們心底感到恐懼,一個個紛紛爲聶歡打氣——
“聶堯,努力擊敗他!殺掉錢建秋這個教官中的敗類!”
“聶堯,爲我們陪練師争口氣啊!”
“千萬不要輸,聶堯!”
……
不知不覺間,似乎聶歡已經隐隐然的成爲聖殿陪練師們的希望與靈魂了,曹宏在旁看着暗暗欣慰,聖殿需要這樣的希望,如果教官和陪練師的實力一直一面倒,那聖殿永遠不會昌盛起來。
秦劍秋已經在做準備,“當當當”的用赤硎來磨砺長劍的鋒刃,赤硎是一種堅硬的石頭,也是帝國境内最好的磨刀石,在他一聲聲的磨劍的時候,這聲音似乎也是對對手的一種輕蔑與挑釁,好在聶歡的心志比他更強,絲毫不以爲意。
“審判,準備開始!”羊角執事大聲喊道。
秦劍秋縱身一躍站在了大殿中心,戰靴猛踏石磚,頓時一道道鬥氣湧現起來,武魂也一樣纏繞在肩膀之上,嘴角帶着輕蔑笑意:“聶堯,這是你自己找死!”
聶歡一步步的踏入大殿中心,距離他大約10米之遙,一聲輕喝,周身湧起了一道道的氣浪,并且這一次他完全沒有召喚玄龜甲、龍鱗壁的迹象。
“聶堯放棄了防禦,他瘋了?”一名教官駭然道。
霍秀眉頭緊鎖。
……
“找死!”
秦劍秋一聲斷喝,全身都是鬥氣,手掌張開,以氣禦劍帶着長劍沖向了聶歡,尚未接近就已經在身周凝聚了數十道鬥氣劍刃的能量,轟然一擊而去!
聶歡看準機會,左掌猛然一揚,積蓄良久的風元素呼嘯而出,這是以風禦劍的疾風破能量,雖然這股力量不能擊潰秦劍秋的攻擊的,但卻能大大的延緩對方的攻擊到來時間。
右掌一張,紫色雷光猛然閃爍起來,燎原劍“铿”的自行出鞘,在一道道雷光的牽引下閃電般射向了秦劍秋,速度快得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誰都沒有見過這般的攻擊速度與氣勢!
“驚雷狂瀾!”
雷光萦繞在燎原劍周圍,帶着勢不可擋的沖擊力,這一擊是聶歡放棄了防禦,以全部力量轉化爲攻擊的一擊!燎原劍直接洞穿了秦劍秋的護體氣铠,下一刻,雷電肆虐開來!
“當!”
秦劍秋橫起劍刃來想格擋,但長劍居然瞬間就被鋒利的燎原劍給擊碎了,緊接着燎原劍穿心而過,重重的釘入了後方的庭柱之中。
……
秦劍秋難以置信的站在那裏,低頭看看,胸前的铠甲被穿透,心髒幾乎已經被燒成了焦炭,一瞬間他的腦海裏已經一片空白。
“蓬……”
一絲塵埃飛起,秦劍秋身穿沉重的铠甲重重的摔落在地,眼睛一片茫然,呼吸也已經在這一刻正式停止了。
大殿之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裏,甚至連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聞得到。
包括曹宏在内,沒有任何一人能猜到這個結果!
金星教秦劍秋,僅僅一招就被聶歡給秒殺了!
……
“這……這怎麽可能?”羊角揉了揉眼睛,道:“秦劍秋他……他可是聖殿的第一劍手啊,怎麽會被聶堯一招内就殺死了……”
方針更是瞳孔放大,渾身顫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但秦劍秋直挺挺的躺在那裏,他的落敗已經是事實了。
其實秦劍秋一招落敗,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太小瞧聶歡了,他不會想到聶歡也掌握了禦劍術,更想不到這小子的以雷禦劍會如此的迅雷不及掩耳。
“沙沙……”
霍秀邁動穩健的步伐走上前,擡手拔出腰間的匕首,單膝跪在秦劍秋的屍體前方,張手就抓住了他的頭發,随後用匕首一點點的割斷他的脖頸。
“霍秀,你在做什麽!?”方針憤怒的大喝道。
霍秀沒有停下動作,幾秒鍾後已經将秦劍秋的頭顱給割了下來,提在手中笑道:“他隻是一個審判而死的罪人,我要拿着他的頭顱去祭奠小豆芽與其雙親的亡魂,怎麽?難道小侯爺不覺得應該這麽做嗎?”
“你!”
方針神容扭曲,臉上盡是怒意:“好你個霍秀,你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霍秀原本就一身是膽,微微一笑:“我隻是做了該做之事!聶堯大人,赢的漂亮!”
聶堯沉默的站在原地,他已經好久沒有殺人了,但是剛才的那一刻根本就壓抑不住殺意,如果今天不殺掉秦劍秋,他實在對不起内心真實的自己。
一旁的曹宏淡淡一笑,揚聲道:“都不必争吵了,審判結果已出,聶堯勝,秦劍秋身爲聖殿金星教官卻蓄意殺人,死有餘辜,今剝奪聶堯一切爵位與俸祿,将其從聖殿除名,我等皆該以他爲戒,不得濫殺無辜,不得殘忍暴戾。”
一群教官和陪練師紛紛抱拳:“是,大執事!”
曹宏笑了笑,說:“來人,安葬了秦劍秋的屍體,以平民禮儀即可!都散了吧,吃完午飯,下午的訓練照常,聶堯,你留下。”
“是!”
一群人紛紛散去,唯獨聶歡還留在大殿内,問道:“曹宏爺爺,什麽事?”
曹宏歎息一聲:“你這小子雖然天資聰穎,但是做事太過于魯莽,你今天的行爲已經完全得罪了神侯府,恐怕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于了,神侯府在蘭雁城爪牙衆多,我擔心你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在他們手裏吃虧,這樣吧……”
曹宏想了想,說:“從今以後,你就一直在密室内訓練,除去參加日常陪練之外就不要踏出聖殿一步了,我會加強聖殿的戒備,至少不會再讓什麽人都能輕易混入聖殿内了。”
聶歡知道這是雷洪在保護自己,而自己确實根本就不知道那神侯府的深淺,便一抱拳,說:“是,全憑曹宏爺爺安排!”
“嗯,那就好。”
曹宏略微有些欣慰,這小子雖然做事屢屢出人意料,但能聽從良言相勸,這便是已經不錯了。
…
入夜時分,燈火通明的神侯府。
“嘭!”
桌子上的茶杯跳動了幾下,灑落一桌的茶水,一股茶香頓時飄揚起來。
方宜州,帝國神侯,号稱當代軍神,隻不過如今的方宜州已經沒有了年輕時的風采,一張瘦削的臉上滿是歲月霜染的痕迹,唯獨眼中的精光依舊不改,他手握拳頭,低聲道:“簡直是胡鬧,在聖殿裏殺人也便算了,竟然還敢在落霞村殺人,秦劍秋之死簡直咎由自取!”
方針好多年沒有見過父親發那麽大的火,跪伏在地,渾身戰栗,道:“父親……可是秦劍秋是我們神侯府的幕賓,不管怎樣,都不能讓他就這麽死了啊!”
“那還能如何?”
方宜州深邃的目光落在甑方的身上,透着淡淡的寒意,道:“方兒,你太讓我失望,我送你進聖殿是爲了什麽,是希望你能煉就一身的絕世武學與不凡的忠肝鐵膽,但你在聖殿裏隻學會了一些蠅營狗苟,不要再說了,否則我便讓你進苦行塔内住上三年!”
方針一臉鐵青,已然吓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一旁端着茶盤的美麗少女蓮步姗姗的走上前,她身穿一襲勝雪白衣,長得更是天資玉容,放下盤子爲方宜州揉捏了一下肩膀,笑着說:“爹,您别再生弟弟的氣了,他也是一時的年輕氣盛而已,您要是真的把他關進苦行塔,恐怕三年之後他再出來就要變成一個一無所知的廢物了。”
方宜州臉上的怒意這才收斂了一些,道:“潇潇,你太寵着這個弟弟了,你看他,哪兒有一點神侯府少主的模樣?整天就知道結交一些酒囊飯袋之輩!”
這少女是方宜州的女兒,方潇潇,方針的姐姐。
方潇潇婉轉一笑,說:“爹,這件事就罷了吧,秦劍秋殺人在先,确實是他的不是,而且他是死在了審判挑戰下,與人無尤。”
方宜州點點頭:“嗯,我知道,潇潇你先下去休息吧,父親再好好考慮一番。”
“嗯,好的。”
方潇潇轉身而去。
……
靈覺感應到方潇潇遠去之後,方宜州這才目光中精光一射,道:“那個叫聶堯的小子殺了秦劍秋,此舉無異于是在挑釁神侯府,雷曹宏那麽袒護聶堯,哼……太不把神侯府放在眼裏了吧?既然曹宏這老東西對神侯府毫無忌憚,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說着,方宜州深吸一了一口氣,吐納真元之後,淡淡一笑:“天老,這一次恐怕需要你親自出面了。”
“神侯吩咐,老朽必當竭盡所能。”
空中傳來了一聲飄渺的聲音,方針急忙擡起頭,驚喜笑道:“天爺爺在帝都?”
“還不去迎接?”方宜州微微一笑。
方針急忙轉身開門,卻見月光下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手持一柄鐵杖,嘴角帶着溺愛的笑容,道:“方兒,你都長那麽大了!”
“天爺爺,您怎麽會來蘭雁城了呢?”
“這不是想來看看你和潇潇嗎?”
老者邁步踏入廳堂内,頓時一股無形的聖域力量随着腳步而波蕩開來。
方宜州微微一笑:“恭喜天老終于踏入了聖域!”
老者擡頭一笑:“天白龍見過神侯!”
“何必客氣,坐吧。”
“是!”
天白龍,帝國少有的強者,曾爲神侯府幕賓,追随方宜州南征北讨,但在光明王封賞衆臣時他卻隐匿不見了,如今再次出現在蘭雁城,想必也會帶來一番腥風血雨。
“天白龍,聖殿公然挑釁神侯府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了吧?”方宜州親自沏茶,一邊仿佛無意的說着。
天白龍點頭:“聽說了一些,不過聖殿并不是省油的燈,雖然當年的衆多強者一一隐退,但曹宏這老家夥卻依舊還在,神侯府固然俊傑輩出,但正面對抗曹宏也未必占得到好處,畢竟曹宏之外,還有羊角等天境修爲的一群老家夥,我想,神侯也不該是想直接對曹宏對手吧?”
方宜州不禁一笑:“知我者,天老也!”
說着,他眼中掠過一絲精光,道:“曹宏命令聶堯殺秦劍秋,這是借刀殺人,既然他可以敲山震虎,那我們也一樣可以,聶堯,霍秀二人都是雷洪的親信,三天内,我要看到這兩個人成爲廢人!”
“是!”
天白龍微微一笑,眼中閃過殺意。
……
轉眼兩天過去,聶歡一直留在聖殿内修煉,四系禦劍已經愈發的純熟,同時修煉的就是煅龍骨殘卷了,并且越修煉就越能感受到煅龍骨殘卷的奧妙之處,聶歡每兩天就能把煅龍骨殘卷的心法運行72周天,行功完畢之後都能感受到實力的提升,這殘卷簡直堪稱是奧妙無窮了。
隻不過聶歡秘密修煉,卻不知道危機已經在降臨。
……
深夜,通天街的酒館街上,一片黑暗。
“大姑娘耶大姑娘……胸兒顫喲胸兒顫,左一晃耶右一晃,叫大爺心兒跟着晃……”
雜亂粗鄙的歌謠從醉醺醺的章炜口中吐出,他一手扶着欄杆,一手拎着酒壺走出了酒館,今天又喝了個酩酊大醉,其實這也是霍秀的日常生活,章炜此人,嗜酒如命,這是他的一大弱點。
亥時,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麽人了。
驟然之間,一股殺意從空中籠罩下來。
“誰?”
霍秀迅速被吓得酒醒了大半,一聲斷喝武魂加持完畢,渾身烈焰滾滾,拳頭舞動便直接揮舞向了空中,一道道火焰萦繞的拳影在空中炸開,一聲暴喝:“給老子滾出來!”
霍秀絕學——烈魂拳!
空中傳來一聲大笑:“霍秀烈魂拳,果然頗有幾分項問天火烈拳的風範,不過火候就差得太遠了,給我跪下吧!”
一股強絕天地的無形領域力量落下,城磚片片崩碎,霍秀頓時拳頭骨骼爆裂作響,雙膝更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他甚至連出拳的機會都沒有。
擡頭一看,一位老者出現在前方,但不認識。
“你是誰?”
“廢了你的人!”
來者猛然一閃身來到章炜身後,利劍出鞘。
……
“啊……”
深夜裏,一聲慘嚎回蕩在通天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