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歡随地盤膝坐下,用神識緊緊的鎖定着這些仙禁上邊能量的流動方向以及總結着其運轉規律,幾個呼吸之後,聶歡極速掐出幾個指訣,一陣淡金色光芒閃過,第一層下級仙禁被聶歡順利解除。
聶歡将神識投到第二層禁制上,再次細細的研究起來,約莫有幾分鍾,聶歡緊皺的眉頭猛然舒展開來,緊接着又是一道金色光芒一閃即逝。
“納蘭宗主,還沒有考慮好麽?或者還是納蘭宗主根本就沒有考慮,在拖延時間等待援兵?”魁宗外的上空,秦鴻對着對面的納蘭雲冷笑着問道。
“聶歡還沒有消息麽?”納蘭雲有些着急的向着劉岚傳音道,他這次敢來魁宗索要蠱毒的解藥,最大的依仗還聶歡,雖然聶歡僅僅隻能發揮出大乘期的實力,但是聶歡是仙人,納蘭雲心中總是有一種感覺,可以聶歡幫助自己拿到解藥,隻是現在聶歡卻無故失蹤,納蘭雲失去了聶歡這張底牌,使得他有種被别人扼住喉嚨卻不敢掙脫的無奈感,見到劉岚亦是一臉苦澀的搖頭,納蘭雲心底萌發出一絲絕望,納蘭琪琪被對方控制,自己根本沒有膽量強行攻擊人家,隻能眼睜睜看着對方肆意的欺辱自己。
“秦鴻,交出宗門令這可是大事,直接決定了雨宗今後的命運,所以再容我和幾位長老商議一番。”面對秦鴻的催促,納蘭雲隻是下意識的想辦法拖延時間,隻是令納蘭雲迷茫的是納蘭雲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在做臨死前的掙紮,即使成功的拖延了一段時間那又怎樣,秦鴻始終會有等到不耐煩的那一刻,正如自己也會慢慢的失去所有拖延時間的借口,到了那時,結果還不是一樣。
“哼,納蘭雲,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故意拖延時間,你不就是在等先前那個大乘期的修煉者麽?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在看到我們魁宗的幾位散魔長老時已經被吓跑了吧?即使還在,而且也很成功的破開陣法進入了魁宗,你以爲他就會活着出來?”秦鴻有些諷刺的給納蘭雲傳音道。
“你。。。”納蘭雲語氣一結,雖然這種事情已經很明顯,但是納蘭雲沒有想到秦鴻居然連龍夢的出現都發現了,而且聽其語氣似乎秦鴻一點都不擔心龍夢進入魁宗,難道魁宗還有什麽沒有使出來的底牌?
“你什麽意思?”納蘭雲有些緊張的問道。
“什麽意思?”秦鴻冷笑道:“難道你沒有發現你女兒中毒很奇怪麽?蠱宗在數千年前被衆多修仙者徹底瓦解,蠱毒也就該随之消失,但是今日蠱毒重現,你不覺得奇怪麽?”
納蘭雲似是想起了什麽,臉色猛然變得陰沉下來,“你是說蠱宗那幾個長老回來報仇了麽?”
“納蘭宗主果然是聰明人,不過沒有回來太多人,僅僅隻有一個散魔級蠱師,六劫的哦。”秦鴻皮笑肉不笑的道。
聞言納蘭雲的臉色再次劇變,居然湧上一抹蒼白,納蘭雲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蠱宗居然會在沉寂了數千年之後突然出現,而且最要命的是當年剿滅蠱宗的計劃正是雨宗一手促成,這也就意味着蠱宗要報仇,第一個要消滅鏟除的便是雨宗,而此時雨宗與魁宗水火不容,加入魁宗,共同對付雨宗似乎成了蠱宗最好的選擇,對納蘭雲來說,這蠱宗突然德出現帶來的已不僅僅是晴天霹靂,而是毀滅!
六劫散魔,其實力已經直逼金仙後期的仙人,光是一己之力,便可以瓦解雨宗,之所以選擇和魁宗合作,或許就是懼怕直接将雨宗逼上絕路,雨宗的長老自爆!同歸于盡,方才用納蘭琪琪将雨宗衆人牽扯住,再給雨宗以緻命打擊!
納蘭雲有些絕望了,即使龍夢沒有離開,以聶歡現在的實力也不敵蠱宗的那名長老,而且納蘭琪琪的生死正在對方手中操控着,雨宗,似乎已經沒有了退路,當然,前邊也是無路可走。
“難道雨宗就該在我納蘭雲手中覆滅麽?”納蘭雲眸子裏死灰色的色彩迅速蔓延,漸漸的由死灰色居然變成火紅色,手中的傳訊珠一亮,納蘭雲的身影已是出現在秦鴻的面前,臉龐上湧現出一抹痛苦,“琪兒,爲父愧對與你,請原諒父親。”
“秦鴻,我今日蕩平你魁宗!”納蘭雲雙眸中赤紅色光芒閃爍着,猶如一頭即将進食的暴戾兇獸,三劫散仙的氣息瞬間綻放,數百裏之外的一些渡劫期之下的修真者都是噴出一口鮮血,滿臉驚駭的暴退數千裏,納蘭雲渾身真元瘋狂湧動,一劍向着有些始料未及的秦鴻極速斬下。
靈劍所過之處,靈氣砰砰炸響,空間扭曲,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有一條細微的黑色空間裂縫随着納蘭雲的攻擊向着秦鴻極速飙射而去。
三劫散仙全力一擊何其恐怖,就同爲三劫散魔的秦鴻都不敢硬接,直接發動瞬移離開原地。
隻是秦鴻躲得倉促,沒有發現自己身後竟有一個魁宗的一劫散魔長老,他這一躲,直接将那人讓了出來,還沒來及調動真元,就被納蘭雲的盛怒一擊直接分爲兩半,連魔嬰都沒來及逃跑就被斬殺!
“納蘭雲!你受死!”見到自己門内一名散魔隕落,秦鴻氣的渾身發抖,直接對着又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納蘭雲一刀砍下秦鴻一出手,便是拿出了絕龍刀,其氣勢也是毫無保留的盡數綻放而出,暗黑色的半魔元瘋狂的在秦鴻手中的黑色戰刀上邊凝聚,黑色戰刀上邊黑色紋路極速蠕動,散發出一陣陣恐怖的氣息,在秦鴻的真元加持下,整個戰刀都被一層暗黑色的光芒所包裹,空氣震動發出令人心顫的尖銳刺耳聲,攻擊還未落下,四周空氣皆盡數退避而去,露出數丈之寬的白色真空痕迹,而且,其中還有空間被強行撕裂所露出數尺寬的漆黑裂縫!
“快看啊!仙器!仙器!”在遠處,一個合體期的修仙者見到秦鴻手中的黑色戰刀,便是抑制不住心中的震驚大聲叫喊道。
“絕龍刀,據說是魁宗宗主秦鴻的下品仙器之一,能逼秦鴻宗主拿出仙器,那麽那個男子的實力必然與秦鴻宗主相差無幾,也或者要比秦鴻宗主修爲要高,高劫散仙散魔的戰鬥,可真的很罕見。”一個渡劫期的修仙者緊接着道。
“哼,還真是無知,連雨宗宗主都不認識,人家可是三劫散仙!”那個渡劫期高手身旁一個大乘期高手也是忍不住開口道。
數萬修仙者人之中,除了看戲的,剩下的心中都是隐隐有着一絲不安,雖說雨宗與魁宗兩個實力一流的門派争鬥,誰勝誰敗,與他們都沒有絲毫關系,但是魁宗是修魔者的勢力,百年來不知毀了多少小型修真門派的根基,所以魁宗在修真界的名聲并不好,雖說在修真界,實力爲尊,但是魁宗之人兇殘暴戾,殺戮成性,欺軟怕硬的性格着實讓人反感,而雨宗這個在修真界屹立了數萬年之久的龐然大物,卻在修真界有着不錯的口碑,所以在他們心底,還是希望雨宗能将魁宗擊垮,隻是秦鴻擁有兩件仙器,而納蘭雲卻沒有哪怕一件仙器,所以他們都開始爲雨宗擔心起來。
散仙與散魔的速度何其恐怖,在許多旁觀者都僅僅隻是能看見兩道影子相互靠攏的時候,秦鴻與納蘭雲的攻擊已經相互交錯着撞擊在一起。
“嘭!”
滔天的巨響炸的人耳膜生疼,緊接着數萬修真者都感覺到腳下的地面一陣輕微的顫動,衆人滿臉驚駭的向着魁宗望去,頓時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納蘭雲與秦鴻交手的方圓數十裏地面都塌陷了近十米,形成一個巨坑,而在巨坑的兩側,則半跪着兩道有些狼狽的身影,隻是在雙方的硬碰中秦鴻依靠自己強橫的攻擊以及武器上的絕對優勢占據了明顯的上風,秦鴻的眼睛死死的瞪着納蘭雲,有些不屑的道:“納蘭雲,你不是很嚣張嗎,再來啊!來啊!敢殺我魁宗的長老,我讓你萬劫不複!”
秦鴻臉色猙獰的揮動着手中的仙器向着納蘭雲瞬移而去,欲要借機斬掉納蘭雲瀉恨。
“滾回去!”突然一聲暴喝聲響起,同時一道有些缥缈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剛剛瞬移至納蘭雲處的秦鴻身前,散發着深藍色的極品靈劍吞吐着耀眼的藍色劍芒,極速的向着正欲攻擊納蘭雲的秦鴻丹田出。
“哈哈!死,你們都得死!”秦鴻瘋狂的大笑着,全然不顧刺向自己的極品靈劍,雙手揮動着下品仙器向着正在調節體内傷勢的納蘭雲當頭斬落。
“不知死活!”劉岚的神色一凜,本以爲秦鴻會被自己逼退,卻不想秦鴻卻對自己的攻擊視若無睹,劉岚心中冷笑一聲,已經猜出因果,秦鴻擁有兩件仙器,現在隻拿出了一把仙刀,那麽另一件勢必就是仙甲了,不然秦鴻絕對不敢如此托大,不過,即使有仙甲又怎樣,劉岚自己可是四劫散仙,難道與納蘭雲聯手還無法挫敗秦鴻?
劉岚雙手緊握極品靈劍,對着秦鴻的丹田狠狠刺下,同時心中一橫,暴喝一聲“爆!”便一把提起納蘭雲向着遠處瞬移而去。
而在聽到納蘭雲的暴喝後,秦鴻的嘴角忍不住一抽,急忙發動瞬移離開。
“轟!”
“噗。”
雖然秦鴻的反應速度足夠迅速,且有仙甲護身,但是在極品靈器那恐怖的自爆下也是被餘波擊飛數千米,接連噴出幾口鮮血。
魁宗的外邊盡管戰的熱火朝天,但是在魁宗裏面,因爲有高級仙陣的庇護倒是平靜,唯一不安詳的地方,就是魁宗的大殿已經成了一對廢墟,而且不時有一陣陣金色的能量從地面下溢出,不過這都被一個隐形的下級仙禁隐蔽了去,倒是沒有人發現這裏的異常。
而在那堆廢墟下三百米處,聶歡正抓耳撓腮的打出一個又一個的仙訣試圖解除第十一層禁制。
聶歡數了一下,這裏共有十三層禁制,自己解開了十層,還剩三層,前十層仙界聶歡幾乎沒有費什麽力氣就輕易解開,讓聶歡懊惱的是自從在半個時辰前自己解開第十層仙禁之後,任憑自己試了數千個解除仙禁的指訣口訣,也未能破開第十一層禁制。
早在自己進入魁宗之時,魁宗就已經發現了自己等人的到來,估計現在外邊已經打起來了,聶心下有些着急,自己如果不能拿到解藥解除納蘭雲的顧慮,納蘭雲根本不可能放開所有和魁宗争鬥,有所顧慮,也就意味着下手就不會下死手,這在勢均力敵的對手面前絕對是一個緻命的弊端。
但是自己試了那麽多種指訣,都沒能解開這層仙禁,況且在這層仙禁之後還有兩層仙禁自己才能進入密室。
最後聶歡隻得無奈的将自己的雙手輕附在仙禁上邊,極速運轉仙元力,撕扯吸收着仙禁上邊的能量,數分鍾過後聶歡,看着那還沒有出現豁口的仙禁,無奈的放棄了這一舉動,這種速度太過緩慢,不知得需要幾個時辰才可以破開仙禁。
最後聶歡搖了搖牙,取出劉岚送給自己的極品靈劍。全力催動體内的仙元力,然後對着面前的仙禁極速劈下!
“轟!”
“咔嚓。”
令聶歡驚喜的是這個仙禁居然沒有絲毫防禦力,被自己全力一擊,居然迅速蔓延出一道極爲醒目的裂縫。
看着搖搖欲墜的第十一層仙禁,龍夢運轉全身仙元力,對着那層禁制又是狠狠幾下,徹底瓦解了那層禁制。
“不錯,不錯。”突然聶歡的耳邊響起一聲稱贊,聶歡的神經猛然緊繃,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向着身後迅速瞬移而去。
“速度也不錯。”就在聶歡剛瞬移離開的同時,聶歡看見自己剛才停留的地方已經站立着一個黑衣男子,而該男子手中,正緊緊的握着一把散發着幽黑光芒的小巧匕首,而在匕首前方,居然出現了一絲細黑的空間裂縫,然後随着黑衣男子動作的停頓而緩緩消失聶歡,絲毫都不會懷疑,如果自己再反應慢點就會被那把匕首直接将丹田刺穿。
聶歡有些震驚對方的隐匿氣息手段,雖然自己現在還沒有恢複大羅金仙的修爲,但是自己的神識心境靈魂卻沒有倒退絲毫,唯一導緻自己神識隻能發揮出大羅金仙三層的原因就是修真界的天地壓制,能在自己這般情況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不被自己發現,那麽就隻有兩種可能,就是這個人的修爲達到了羅天上仙期,不過這顯然不在聶歡考慮範圍内,因爲羅天上仙不會布置出像剛才那樣低級的仙禁,所剩下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人是個散魔,而且劫數很高的散魔,因爲隻有散仙散魔之類的修真高手方才可以不受修真界天地壓制,而布置這些仙禁的能量都是半魔元,所以聶歡分析他是一個散魔高手。
“六劫散魔?”果不其然,聶歡用神識仔細觀察了下這人,終于肯定了自己的推測,隻是聶歡有些驚駭,魁宗在修真界屹立了百年之久,根本就沒有傳出來有過六劫散魔級高手,但是今天這裏爲什麽會隐藏着一個六劫散魔?六劫散魔可以秒殺三劫以下的散魔散仙散妖,這一點不容置疑,就像秦鴻,擁有兩件仙器也會沒有絲毫懸念的被擊殺,如果這人是魁宗之人的話,爲什麽不提前在修真界露面?要知道隻需要他一句話,十大勢力或許都會排隊來給魁宗當小弟。
但是如果不是魁宗之人,怎麽會出現在魁宗?而且還差點兒要了自己的命。
就在聶歡惑的時候,那黑衣男子笑了笑,露出兩排與其穿着呈明顯對比的潔白牙齒,臉上稍微有那麽一絲邪魅,沖着聶歡道:“能夠無聲無息的破開魁宗的高級仙陣仙禁進入魁宗,并輕易解開我布置的十一層下級仙禁,已經體現了你的不凡,在這個修真界,絕對是頂尖的陣法禁制宗師,反應的敏銳程度也出乎了我的意料,早知道剛才就不提醒你了,爲了看到你臨死前無謂的垂死掙紮,失去了先機,這可真的有些糟糕呢,一個大乘期的小子,擁有這般恐怖的潛力,真讓人羨慕。”
“是麽?謝謝誇獎,不過我發現你一個小小的散魔,卻敢對我出手,難道你不怕待會兒你會死的很難看?”聶歡的雙眸中流轉着金銀雙色,微微帶着一絲輕蔑以及十分挑釁。
“有個性,我喜歡。”出乎龍夢意料的是對面的黑衣男子居然不惱,而且很随意的盤坐在自己對面,示意自己也坐下之後接着道:“千琅。”
“聶歡。”聶歡的臉上也微微帶着笑意道,對于那千琅沒有直接被自己激怒聶歡也沒有好奇,六劫散魔,其實力堪比金仙後期的仙人,當然,其心境修爲也不會太低,要是被自己直接激怒,聶歡反而會懷疑。
“你是雨宗的弟子?”千琅臉上噙着一絲微笑道。
“不是。”聶歡搖了搖頭否決道,自己之所以會出現在魁宗。也隻是爲了幫那個可愛的少女,當然,也算是聶歡報答那次救命之恩,至于雨宗,僅僅隻是自己漫長的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已,自己的第二元嬰隻要修煉到渡劫後期,自己就會被仙界的接引之光送回仙界,與雨宗,再無絲毫瓜葛。
“哦。千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麽你對我們蠱宗有沒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回我們蠱宗,教你修煉我們的《蠱術》,以後飛升魔界,也可以回到魔界蠱宗,也算是有家可歸,要不像你這樣以後即使飛升,也隻是無名無份無靠山的一介散修,豈不落魄。”
“抱歉,我是修仙者,以後飛升也是仙界,當然,蠱宗的蠱毒我也頗感厭惡,所以恐怕你要失望了。”
“至于第一點麽,你放心,隻要廢掉你的修爲便可重新修魔,你不喜歡我們蠱宗,我想是因爲你不了解我們蠱宗,蠱宗裏邊高手如雲,能加入蠱宗,我想有九成以上的修煉者都會感到榮幸。”千琅平靜的道。
“高手如雲?”聶歡冷笑了一聲,“可是據我所知蠱宗被差點滅門,僅僅隻有幾個長老逃出生天,這麽多年過去了,估計能飛升的都飛升了,不能飛升的也應該全部死在天劫之下,現在的蠱宗,談何高手如雲,估計現在的修真界已經不存在蠱宗了吧。”
“我就是蠱宗的長老,放心,數千年前蠱宗被以雨宗爲首的衆多修仙者摧殘,而今日我蠱宗強勢歸來,勢必要他們償命,尤其是雨宗,非滅門不能洗刷恥辱。”
盡管聶歡一直在和玉千琅平靜的說着廢話,但是聶歡心中的警惕卻不曾放下絲毫,隻要自己保持着不分神,自己就可以在第一時間内發現千琅的動作,所以對于自己的安全,聶歡倒是沒有太過擔心,大不了發動一次跨星域挪移離開便是,唯一令聶歡心急的就是外邊此刻的狀況不知怎麽樣了,自己卻還沒有解決蠱師,這對雨宗很不利,所以聶歡在一直以各種方式激怒千琅,隻有千琅出手,才有可能露出破綻,自己方才能找到對付他的辦法,否則,就隻能這樣耗下去了。
“該死!”
秦鴻接連吐出幾口鮮血,再次被納蘭雲的極品靈器自爆所擊飛了數千米。
而在魁宗所在位置的星球附近星球之上,此刻已經聚集了數十萬的修仙者修魔者,修妖者因爲脾性和那些閑雲野鶴的潛修有些相似,倒是鮮有出現。
此刻魁宗所在的星球之上除了雨宗的七位散仙,剩下的就隻有魁宗的七位散魔,除此之外,僅僅剩下不足十人依舊停留在這個星球的邊緣地帶,用神識将魁宗與雨宗的戰鬥記錄下來,然後利用特制的靈器将這些影像投放到其他星球之上,以供這些旁觀者看的清楚。
通過影像在看到秦鴻被第三次擊飛的時候,數十萬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潮紅,這是激動,是極度壓抑的震驚,他們震驚秦鴻在先後三次被極品靈器的自爆所波及還能活下來,他們還在震驚雨宗那發狂式的攻擊,不,是拼命!
因爲雨宗在這短短的不到一個時辰内,已經自爆了三件極品靈器!
極品靈器是什麽概念?在場的衆多修煉者不會不明白,三件極品靈器,完全可以将一個三流勢力武裝至二流!就是一些大型勢力,一流宗門,也沒有如此魄力!
相比與那些人的震驚,秦鴻心中的震驚更甚,因爲就在剛才,他驚訝的發現自己身上的下品仙甲竟然出現了一些破損,下品仙甲的價值遠遠高于下品仙劍,甚至可以與中品仙劍相媲美,但是就這樣,這件下品仙甲也未能在三次極品靈器的自爆下獨善其身,保持完好,而是出現了輕微破損,雖然現在還沒有完全損壞,及時修理還來的及,但是下品仙甲是自己對付劉岚這個四劫散仙的主要砝碼,勢必是不能從身上取下來的,否則劉岚可能會立即滅掉自己,但是如果繼續穿在身上,那件下品仙甲還能當下雨宗幾次攻擊?它完好時僅僅隻支撐了三次就出現了破損,現在防禦力下降,最多再能承受兩次極品靈器的自爆就會爆裂銷毀,到了那個時候,不僅是下品仙甲這等寶物報廢,自己的生命也将受到極大的威脅。
秦鴻知道,自己之所以能硬抗下三次極品靈器爆炸而将納蘭雲數次逼上絕境差點斬殺所依仗的完全是自己身上的下品仙甲,而現在,自己的優勢正在被一點點拉平,甚至會向雨宗傾斜,下品仙甲一旦報廢,即使自己擁有下品仙刀,也難以阻擋下納蘭雲與劉岚的聯手攻擊。
在擔心的同時納蘭雲心中也開始着急,雨宗完全拼命式的攻擊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而且還有蠱宗的那位六劫散魔不知爲何遲遲不肯現身,隻要那位高手出手,秦鴻相信自己的危機會立即解除,“難道被那個小子拖住了?”秦鴻不禁猜測到,不過剛有此想法,秦鴻就又搖頭否決了去,那位蠱宗的高手可是六劫散魔,擁有兩件仙器的自己在其手裏都不能讨到絲毫好處,秦鴻可不相信自己随手都能拍死的一個大乘期的小子能拖住一個六劫散魔,打死都不會信,而且在秦鴻的感知中那個大乘期修仙者很有可能都已經離開了。
“嗤!”
秦鴻急忙發動瞬移躲過了納蘭雲極品靈器的攻擊,緊接着耳邊就又響起一道急促的破風聲。
“停!再打我就引爆蠱蟲!”秦鴻面對着已經再次瞬移而來的兩道殘影突然大聲喝道,而且幾乎在同時,其右手中出現了一顆黑色珠子,而在珠子内部,一隻小小的黑色蟲子正在不停的蠕動着,不斷噴出一些黑色氣霧。
劉岚和納蘭雲的臉上同時出現一抹心痛,立即停了下來,拳頭握緊又再次無力的攤開,雖然納蘭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是隻要有一絲希望,他還是希望挽救回納蘭琪琪的性命,畢竟夢納蘭琪琪才十六歲,僅僅十六歲就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也未免太過于凄慘,而且,她還是自己的親生骨肉,納蘭雲如何讓忍心。
“秦鴻,隻要你能交出解藥,我願意将自己交由你處置。”納蘭雲強忍着心中的憤怒道。
“是麽,那先交出宗門令,然後再自殺我就将解藥給你女兒怎麽樣?”秦鴻心中舒了一口氣道,剛才在拿出控制納蘭琪琪體内蠱蟲的母蠱時他還擔心納蘭雲會不顧一切的攻擊自己呢,不過看來自己多慮了,尤其是納蘭雲臉上的憔悴,更加讓秦鴻放心,隻要秦鴻還在乎納蘭琪琪,納蘭琪琪永遠都會是自己的一張保命底牌。
納蘭雲不怒反笑,“秦鴻,我會相信你的屁話麽?如果你還打算讨要宗門令的話我們也就别談了,雖然我納蘭雲不是什麽大善人,但是我也絕對做不出用宗門内數萬人的性命來換取自己女兒性命的自私舉動,你要殺就殺吧!”說着納蘭雲臉上便露出一絲絕然,同時,納蘭雲在心底推測秦鴻不敢真的要了納蘭琪琪的性命。
因爲隻要自己和劉岚還在,秦鴻隻要留着納蘭琪琪一命,便進可攻,退可守,全然無性命之危,但是假如秦鴻引爆蠱蟲,秦鴻将要面對自己和劉岚的全力攻擊,甚至自爆!隻要秦鴻有腦子,就絕對不敢在這般情況下毀去自己的保命底牌來徹底激怒自己,不過納蘭雲卻還是有些擔心,那個蠱宗的六劫散魔高手爲何還沒有出來?隻要他一出現,戰局勢必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雨宗将徹底落到被動,到了那時,秦鴻的生命安全有了保障,納蘭琪琪的危險便會增加了不少。
看到納蘭雲明明在乎卻還要裝出一副絕然的樣子,秦鴻心底氣的直冒煙,很想立即跑過去對着納蘭雲的臉狠狠的踩上幾腳來洩恨,或者幹脆直接撕票,看他還裝不裝,隻是秦鴻還沒有失去理智,雖然撕票會很解氣,但是一想到納蘭雲可能會發狂對自己使用搏命式的自爆,秦鴻還是強行按耐住了心中的沖動,暫時咽下了這口惡氣,心想等到蠱宗的那位高手出現後自己再好好折磨納蘭雲。
場面就這般暫時僵持了下來。。。
而在魁宗,龍夢和那千琅也是大眼瞪小眼的對坐着,相互用神識監視着對方的一舉一動,生怕對方率先出手,引領先機,又怕自己突然出手會暴露缺點,給對方露出自己的軟肋。
“你以爲這樣拖住我對雨宗會有幫助麽?秦鴻擁有兩件仙器,如果逼急了秦鴻,或許他會直接自爆仙器和雨宗同歸于盡,到了那時連你的命都會丢在這裏,要不我給你個離開的機會?怎樣?”千琅終于是在與聶歡這個大羅金仙比試心境耐力的對決中落入下風,率先出聲道。
“錯了,錯了。”聶歡淡笑着搖了搖頭。
“呵,你可真自大,就算你是一個六劫散仙,在仙器的自爆下也難以保住性命吧?何況你隻是一個小小的大乘期修仙者,難道你認爲你在仙器的自爆下還能存活?”千琅嘴角微微帶着一絲譏諷道。
“不是。”聶歡又是搖了搖頭,仙器自爆的威力毋容置疑,當初自己就是自爆了自己的仙劍炸出空間裂縫方才逃遁到下界的,所以對于仙器自爆的威力,聶歡不曾有過懷疑,“我的意思不是我有能力在仙器的自爆下逃出生天,而是仙器自爆,必然會摧毀數十個星球,不止是我,就恐怕連你也會一同落個魂飛魄散的凄慘下場,有一個六劫散魔陪葬,我自認爲不虧。”
“你好毒。”千琅忍不住脫口道。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況且你們蠱宗本來就是玩毒的,在這一方面,我隻是一個晚輩而已。”聶歡謙虛到。
“不是,我是說你心腸毒,人都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是你的話讓我總覺得和那些惡毒的詛咒一般。”
“你能将蠱蟲種到一名與你毫無恩怨糾紛的少女身上,已經極大的顯示出了你的毒性,我隻不過是稍微借鑒一下而已,況且,我還沒有傻到在被别人擊殺之前就放棄反抗,靜靜的等待死亡或者建議你快點動手,并提供給你我自己的所有軟肋以及一擊斃命方式,這樣是對你的确是一種善,但是對我來說,是愚!是蠢!我從來不認爲自己是善人,所以即使是死,我也不會讓對手好過,壞人做到底,也是一種堅持不懈的體現。”
千琅嘴角一抽,“那丫頭的毒并不是我下的,我隻是給了秦鴻一條蠱蟲而已,所以此事我不認爲和我有什麽關系,況且,她并非和我沒有恩怨,他父親可是雨宗的宗主,雨宗當年曾今毀了我蠱宗,我即使将她擊殺,我想,也沒有絲毫不妥。”
“是麽?但是我隻知道你這裏有解藥,而且納蘭琪琪身體中的蠱蟲是你養的,至于是誰下毒的以及下毒過程,已經不重要了不是麽?況且時隔蠱宗被滅已經數千載,納蘭雲也隻不過是數千年前雨宗的一個普通弟子而已,數千年前的雨宗,已經有兩成飛升,七成在天劫下魂飛魄散,僅僅隻有不到一層停留在這個位面,所以說現在的雨宗并不是當年剿滅蠱宗的那個雨宗,明知他們無辜,卻還要背棄心底的推測來滅殺些無辜的雨宗後人來發洩當年的仇恨,你覺得有意思麽?”聶歡冷笑道。
“盡管你說的有些道理,但是我想,雨宗我還是會鏟除的,要怪隻能怪他們入錯了宗門。”
“别說了!”千琅的臉色漲的通紅,對着聶歡怒吼道。
“不敢聽,是不敢找自己真正的仇人吧?隻會用些無辜的生命來捍衛你心中那可悲的尊嚴?因爲你根本就沒有想過找自己真正的仇人,隻想用一些毫無挑戰性的生命來讓人稱贊蠱宗的神聖不可侵犯,尊嚴是自己的,而不是别人給予的,你這樣明顯的欺軟怕硬,隻會讓你的仇人看盡笑話,你不覺得這樣的自己很無用麽?”聶歡嗤笑道。
“你在故意激怒我?”千琅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