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前邊的那少女貌似根本就沒有聽到老人的話,依然在大街上大搖大擺的走着,綠色的輕紗在微風的輕拂下翩翩起舞,頭上的兩個蝴蝶結仿若真實,妙曼的身材一覽無餘,唯一令人遺憾的就是其身上的綠色薄紗具備極強的靈魂攻擊的能力,所有掃向她身體的神識都被猛然彈開,僅僅隻有那粉雕玉琢,驚羨天仙的俏麗臉蛋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莫不是與她那不相襯的奇怪走姿破壞了這些風雅,相信大街上所有人都會驚歎一番。
不過即使她那走姿奇葩,也是吸引了不少修煉者的目光,修煉者不管是修仙還是修魔修妖,本都該摒棄七情六欲,但是還是有那麽一部分例外,能吸引這麽多目光,着實已經體現了她的魅力。
甚至已經有人蠢蠢欲動,打算上前調戲,隻是在看見少女身後跟着的老者時,方才急忙放棄了這種打算,少女僅僅隻有合體初期的修爲,但是其身後尾随的老者在場沒人能觀察出其境界,在場不乏合體期,渡劫期高手,甚至還有一兩個大乘期的頂尖高手混雜其中,大乘期高手都無法看透其修爲,那麽就說此人起碼是普通仙人級别,或者超越三劫散仙的變态!
但是還是有幾個不知死活的用神識緊緊鎖定着那名少女,強忍着靈魂深處傳來的刺痛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的神識向少女的身上掃去。
感覺到這些人那有些異樣的目光,少女似乎很是不悅,皺了皺可愛的鼻子,忽然一揮衣袖,那幾個大膽的家夥神識直接被重創,流着冷汗趕緊收回自己的神識,就地盤坐下去修複靈魂,見此其餘的人不忍倒吸一口冷氣,少女身上的綠紗起碼是極品靈器級别的,否則不可能擁有那麽變态的靈魂攻擊,當即衆人眼中的貪婪羨慕等等複雜的神色都流露而出,極品靈器,可是修真界頂級的武器,僅僅隻有從仙界掉落的幾件仙器能穩壓其一籌,而像少女身上的防禦兼攻擊類型的極品靈器,幾乎已經可以和那些下品仙器媲美,不過在場的衆人還是有些自知之明,隻是在心中yy一下,并沒有一人敢動手強搶,畢竟那個恐怖的老頭可不是吃素的。
經過這段時間的恢複,獵戶體内的傷勢已經好了幾乎一半,令聶歡欣喜的是自己的神識終于可以觀察到自己的紫府内部,隻見此刻那些金色的能量已經全部消失,不過自己的仙嬰顔色卻明顯深了一分,随之自己紫府中那金色的仙火也變的更加精純了一些,似乎溫度也有不小的提升,還有自己修補過的筋脈骨骼,也隐隐散發着如玉般的柔和光芒。
“看來當初的猜測沒有錯,通過戰鬥損傷筋脈,恢複痊愈之後,肉體強度都會有所增強,大概這也就是破而後立了吧。”聶歡喃喃道,隻是令聶歡有些不安的是自己筋脈中還殘留着一些于幕的真元,隻要于幕沒有放棄追擊自己,那麽于幕一定會根據這些真元與他體内真元的心神聯系找到自己。
憂心忡忡的聶歡一邊想着該如何将于幕的真元逼出自己的身體,一邊展開自己的神識将自己方圓五百裏覆蓋,突然聶歡的神識傳來一絲輕微的刺痛,令聶歡心底疑惑不已,于是聶歡便加快了腳步向着前方走去。
片刻之後,聶歡出現在一條街道之中,根據自己神識的反饋,聶歡很是輕松的就發現了面對自己緩緩行來的一男一女,自己神識傳來的疼痛正是由眼前的二人引起,心生好奇的聶歡不由的又将自己的神識放出了一些,仔仔細細的觀察着眼前的二人,而街道兩旁的衆人則是目光怪異的打量着聶歡,在他們眼裏,聶歡這簡直就是在找死,敢攔在人家眼前毫不避諱的用神識觀察這一老一少,簡直就是在挑釁老者的尊嚴。
聶歡的神識第一次攀附在少女的身上時直接被彈開,再觀察老者時發現是一名四劫散仙,當下一邊給二人讓路一邊将自己的神識再次掃向少女,毫無疑問,聶歡的神識被再度彈開,聶歡臉色一青,自己堂堂大羅金仙被一魔劫初期的修魔者差點幹掉,就連神識也下降了,連一個合體初期的修仙者都觀察不了?不信邪的聶歡将自己的全部神識放出,全部籠罩在少女身上,經過多層疊加的神識穿透力直接翻倍,突然聶歡的臉色一紅,急忙低頭喃喃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于此同時那少女的臉色也是一紅,因爲她很明顯的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神識在自己的身體上突然掃過,“劉伯,殺了他!”
少女一口銀牙緊緊的咬着,如玉般光滑細膩無絲毫瑕疵的芊芊素手直直的指着正在向街道旁邊低頭行去的聶歡一字一頓道,因爲剛才僅僅隻有聶歡一人在用神識觀察自己,自己看他的修爲也就是合體後期所以方才懶得制止,大乘期修爲的人都無法突破自己那極品靈甲的防禦,可是誰曾想。。。
一想到自己被聶歡毫無遮攔的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光,少女的俏臉就氣的發白,指着聶歡的手指都在顫抖。
“小姐,老爺說在外邊盡量少惹事。”那劉伯緩緩的道。
少女恨的牙根癢癢,要不是自己的修爲低于聶歡,一定會沖上去手刃了聶歡,哪裏用的到劉伯出手,見到劉伯似乎不願意出手,少女有些委屈的道:“他看了我!”
“看了就看了呗,劉伯我不還是看着你長大的?整整十六年呐。”那劉伯說出了一句讓少女幾乎暴走的話,當然劉伯到此時還沒有意識到自家的小姐被聶歡給不小心看光了,因爲他知道自家小姐身上的靈甲恐怖防禦能力,連自己四劫散仙的神識都不能穿透,而聶歡卻僅僅隻有合體期修爲,所以他根本就沒有仔細琢磨少女的話。
而街道旁邊的衆人亦都是一臉惡寒,這也太霸道了吧?因爲看了她就要被殺掉?那麽在場的衆人都看她了,是不是都得殺掉?
“我。你。。”那少女聽到劉伯的話幾乎是一口精血噴了出來,但是少女此時也貌似發現自己吃了啞巴虧,難道要說眼前這個可惡的小子看光了自己?這明顯不行,否則羞都羞死了。
少女皺了皺那小巧可愛的鼻子,居然“嗚嗚。。。”哭了起來。
這下劉伯看向聶歡的眼神不同了,除了有一絲疑惑外還有毫不掩飾的殺機,雖然不知道聶歡怎麽得罪或者惹怒了小姐,但是小姐在自己的身旁受了委屈,就是不行,否則怎麽跟老爺交代?
就連街道兩旁的那些旁觀者,眼中都有憤憤的怒火在燃燒,看向聶歡的眼神都充滿了敵意,仿佛聶歡搶了他們靈器一樣,少女這一副楚楚可憐的嬌柔模樣不知瞬間俘獲了多少修煉者的心,随着少女的低聲抽泣,不知有多少人的心碎成了渣。
聶歡見此頗爲頭痛,自己隻是因爲對攻擊自己神識與靈魂的那件靈甲過于好奇的緣故,方才将自己神識範圍縮小,進行多層次疊加,根本沒想到自己的神識一疊加,居然沒有感覺到任何阻攔就看到了不該看的地方,對此聶歡頗爲尴尬,也有些郁悶,不過這絲郁悶隻能爛在肚子裏,要是說出去,估計這位至少是四劫散仙的老者立即會一巴掌拍死自己,即使他不動手,周圍這些仿冒僞劣的‘護花使者’也會活活撕了自己。
看着周圍這些人躍躍欲試的樣子,聶歡不由打了個寒顫,要是自己大羅金仙的實力修爲仍在,一巴掌就可以讓這裏的人全部死翹翹,但可惜的是現在的自己僅僅隻能發揮出合體後期的實力,根本不夠人家看的,這就叫仙落平陽被凡欺。
聶歡覺得自己有必要編造些理由與這些人周旋一下,然後再伺機逃跑,聶歡的主意剛打定,突然一股勁風在身旁吹起,聶歡心思一動,沒有絲毫躲避,後退一步正好迎上了一道因爲速度太快看起來有些模糊的手掌。
“噗!”聶歡的身子頓時被拍飛,而聶歡在空中接連吐出幾口鮮血之後又将自己體内筋脈盡數封鎖,随之沖進聶歡體内的大量真元再度占據了聶歡的大部分身體空間,并将聶歡用來封鎖筋脈的真元迅速煉化,做完這些後聶歡閉上眼睛便假裝昏迷了過去,同時一絲壞笑在其嘴角蔓延。
不知是聶歡運氣好還是于幕運氣差,聶歡用神識發現自己的行動軌迹正是向着那被自己占了便宜的少女蔓延而去,至于那老者,其根本就沒有再看聶歡一眼,而是将目光盡數投放到了遠處的于幕身上。
聶歡心中一喜,不着痕迹的轉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一頭砸進了那目瞪口呆的少女懷中,同時心中道:“反正已經被看了一次,自己再看一次應該沒多大關系吧?嗯,這身上的體香倒是很像小雨身上的。”聶歡的嘴角弧度還沒揚起來,整個臉就極速扭曲了起來,隻聽聶歡喃喃道:“原來不是因禍得福,而是剛出狼窩,又入虎口啊,真是不長記性,明明看起來這少女就不如表面那般天真善良純真人畜無害。。。”
“啊!”隻聽少女驚叫了一聲,忽然舉起秀拳對着聶歡的腹部狠狠來了幾下。
聶歡本就撤銷了自己的真氣防禦,更是封鎖了自己的筋脈,哪裏經得住這般毒打,臉龐狠狠抽搐了幾下之後終于忍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将少女身上的衣服都染成了妖冶的紅色。
不過少女總算還是保存了那麽一點點仁慈之心,看見聶歡吐血後終于放棄了自己的暴行,展開神識向着聶歡的體内看去,頓時眼睛中蒙上了絲絲水霧,因爲聶歡體内筋脈被鎖,真元根本就無法運轉,最令少女同情的是此刻聶歡的體内除了紫府沒有被破壞之外。其餘的地方都被一種與其體内屬性截然不同的暴虐能量所摧殘的一塌糊塗,目之所及,體無完膚,一片狼藉,滿目瘡痍,紫府雖然沒有受到摧毀但是裏邊盤坐的‘元嬰’卻陷入了深度的昏迷,萎靡不堪,以少女的見識來看這對修煉之人絕對是緻命般的打擊,不死也得脫層皮,甚至以後修煉,其修爲都不會再精進一絲!
發現有人接住聶歡,于幕的臉色又是冷了幾分,直接展開神識向着眼前的少女與老者望去,不看還好,一看于幕的臉色就是一白,因爲他探查那老者的神識猶如石沉大海,根本沒有一絲信息反饋回來,而該少女的隻能隐隐覺察到是合體期,但是就是不知道爲何會有一陣陣刺痛不斷刺激着自己的神識。
“好!成敗在此一舉!”一直用神識觀察着于幕的聶歡心中默道,同時用神識将于幕注進自己體内的一絲真元極速包裹,糅合進自己的神識之中,再度将神識疊加,迅速的掃了一眼抱着自己的少女,不過這次聶歡倒是沒有看到什麽,因爲還沒有接收到神識反饋回來的圖片信息。聶歡已經體力嚴重透支,直接昏厥了過去。
而那少女的臉色突然又是一冷,再度一揮衣袖,于幕的神識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神識被直接逼回了靈魂深處,于幕神識被突兀的攻擊,忍不住臉色一白,“蹬蹬蹬”後退了幾步方才穩住身形。
“原來是你!”少女那冰冷的聲音讓于幕有些反應不過來,于幕不知道,此刻的他已經被聶歡完全栽贓了,聶歡昏迷了,身上的傷勢嚴重到了體無完膚,慘不忍睹的程度,根本就不可能還有能力發動神識偷窺少女,而且那股神識上邊附帶的能量和于幕體内的真元無二,于幕已經百口莫辯。
“劉伯,殺了他!”少女恨恨的道,想到自己居然被眼前的人偷窺了兩次,少女就恨不得将其一掌拍死。
令周圍衆人疑惑的是這次那個老者居然沒有反對,而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不過很快衆人的疑惑就被解開。
“小姐,昨日圍攻我們雨宗的便是魁宗,而這人是魁宗之人,我自然不能放他。”劉伯的聲音夾雜着一絲真元,在空氣中隆隆作響,而于幕也是聽出了不對,急忙發動星球挪移欲要遁走,于幕這時方才後悔自己換上了魁宗的服飾,魁宗裏面幾乎全是魔修,行爲猖獗,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反感,且在修真界樹敵太多,所以每次外出時于幕都穿便裝,但是剛才自己的衣服被聶歡炸碎,方才不得已穿上了宗門的服飾。
但是他的速度遠遠不及劉伯,隻見劉伯輕輕的揮了揮手,于幕的身形就突然消失。
這可震驚壞了這些觀望者,一個魔劫期的高手就這樣被輕易的抹殺了?同時他們也在慶幸當初沒挑釁老人,不然想必自己也會被擡手間解決掉了吧?
劉伯沒有理會周圍衆人敬佩的神色,上前一步道:“小姐,我們回去吧,老爺有可能支撐不住了。”
少女看了眼懷中昏迷的聶歡,點了點頭。
劉伯再度掃視了眼昏迷的聶歡,眼中除了疑惑就是好奇,不過他也沒問什麽,而是一揮衣袖,直接帶着兩人發動了星域挪移向着雨宗趕去。
玲琅星。魁宗總部。
此時的大殿中秦鴻端坐在上方,兩側依次坐着七位散魔長老,至于軒轅龍,其肉體還沒有重新煉化出來,正在閉關,大殿的正中央跪着兩道瑟瑟發抖的身影,一人正是李虎,而另一人,則是随于幕追擊聶歡的劉林,當時劉林根據于幕留下的真元波動趕到了淩天星的傳送陣處,正好用神識看見于幕被擊殺的一幕,當下連忙趕回了魁宗,将這件事禀告給了秦鴻。
良久,秦鴻緩緩歎了口氣,大殿裏的壓抑氣氛才猛然一松,“于幕好歹也是魔劫期的高手,被對方這樣輕易抹殺了說明對方實力不俗,雖然于幕的死亡對我們魁宗算的上是一個損失,但這口氣我們暫時也隻能咽下了。”
“爲什麽?難道于幕師兄還有李雷李玉師弟就這樣白死了麽?”李虎擡頭帶着一絲哭腔問道。
“李雷李玉還有于幕的仇我們會報的,隻是現在。。。”
“現在怎麽了?”李虎急忙問道。
“前幾天我們已經和雨宗開戰了,近日已經交了好幾次手,勝負未分,暫時沒有多餘的人來處理這件事。”秦鴻解釋道。
“哦。”李虎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當然他也知道雨宗的實力,雨宗并不是同魁宗一樣百年之内才崛起的一流勢力,雨宗在整個修真界都是很有名氣的,雖然沒有十大勢力那般強大的背景底蘊,但是十大勢力也不願意輕易得罪雨宗,雨宗所占據的地盤甚至要比十大勢力其中的任何一個都要多近乎一半,可以說雨宗是修真界一個獨特的存在,因爲雨宗弟子行事方式都比較平和,而且雨宗也很本分,僅僅隻是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沒有什麽野心,所以修真之人方才沒有将雨宗按照世俗的拳頭大小劃入十大勢力之一。
雨宗近些年方才開始衰敗,散仙數量由原來的十五人銳減到六人,據說其中幾名散仙退出了雨宗,選擇了當一個不問世事,無拘無束,一心修煉的散修,還有三人厭煩了這種沒有殺戮的平淡生活加入了其他勢力,至于剩下的幾個則是在天劫下灰飛煙滅,當然,如若不是雨宗衰敗迅速,秦鴻也不敢将主意打到雨宗身上。
不過即使這樣,秦鴻這次也是有些後悔自己的作爲了,雖然魁宗有八名散魔,而且還有兩件軒轅龍送的下品仙器,而雨宗隻有六名散仙,沒有仙器,實力相差不可謂不懸殊,但就這樣首次攻打雨宗也被強行逼退了回來,何況還有虎視眈眈的十大勢力,雖然秦鴻意識到自己有些自信心膨脹了,但是到了現在這一步,後悔已經沒用了。
要麽就是拉下面子向雨宗求和,防止雨宗的瘋狂報複,或者就是擊敗雨宗,再有一個可能,就是被雨宗徹底将魁宗瓦解。
意識到事情棘手的秦鴻此時已經将龍夢抛到腦後了,唯一就是希望軒轅龍趕快出關,再借自己幾件仙器,如果魁宗人手一件仙器,秦鴻相信雨宗不可能逃過覆滅的命運,即使十大勢力,也會十分忌憚魁宗。
聽到秦鴻的解釋,劉林的眉頭不由微微皺了皺,“宗主,救走那個家夥并擊殺于幕的那個老者好像就是雨宗的人,而且據幾個大乘期的前輩推斷,其修爲應該在三劫散仙之上。”
秦鴻的臉色不由猛然一變,急忙問道:“可有什麽證據?”
劉林想了想道:“他稱呼一個少女爲小姐,而這個少女據說姓納蘭。”
秦鴻的嘴角抽了抽,揮了揮手示意劉林李虎下去,而後眯着眼睛靠在座位上,喃喃道:“雨宗隐藏的果然夠深,突然又冒出個散仙,而且至少是三劫散仙,這可完全打亂了我的計劃啊,但願雨宗沒有其他底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