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一心覺得周躍峰一定有通過這座橋的辦法,于是拿兄弟們的命來威脅周躍峰,可是他用力的去回憶,一直想到了腦袋都疼了,也回憶不起來有關這座橋的任何一點蛛絲馬迹,但是張顯章還在一味的逼迫他。
周躍峰說:“别動我兄弟,我想就是了!即便是想不起來當年的情形了,就算是我來鋪路,也會讓你們過去!”
接着他走到了這座橋的橋頭,可是不管他怎麽回憶,就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好像是這段記憶被抹掉了一樣,最後他無奈,說到:“我來走,也許有可以通過的木闆,我先給大家試試,如果能夠通過,你們按照我的步子來走,如果通不過,你們自己想辦法。”
說完他就朝着橋頭走了過去,馬猴子大喊:“峰哥,是我連累了你,你别過去,我今天就算是死了也不會讓你過去。”他說着就用力的撞向了張顯章手裏的刀,不過好在張顯章躲了一下子,刀并沒有殺了他,隻是刺傷了他脖子上的皮肉。
周躍峰走到橋頭,拿出了鎮魂鞭和引魂绫,以及青蚨劍,之前他們爺三個,周老爺子、躍林和自己,每個人拿着一件兵器,如今三件法器全都到了自己手裏,而那兩個跟他并肩作戰的人,早就已經不在了。
他看着手裏的三件法器,看着看着就突然間明白了,這三件法器不正是通過這座橋的方法嗎?他一掃心裏的陰霾,對着衆人說:“我知道了,我找到了通過這座橋的方法!”
兄弟們當時全都很高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周躍峰将三件法器拿出來說到:“這三樣法器,每一件都可以随意控制它們的長短,你們看!”說着他就将鎮魂鞭扔了出去,鎮魂鞭立刻就像是活了一般,直沖向對面的對岸。
接着咔嚓一聲自己拴在了對岸的橋樁上,周躍峰用力的拉了拉,接着把這一側的也拴在了橋樁上,這座橋雖然年久失修,但是隻有橋闆斷裂了,橋樁卻是上好的金絲楠木做的,非常結實。
衆人都看的傻眼了,張顯章也慶幸自己把周躍峰給帶了過來,因爲他們這一群人是說什麽都做不到這一點的,如果沒有周躍峰,他們别說這座橋是否能夠過得去了,可能在黃泉花海那裏就被攔住了。
看到了這一幕,張顯章不得不佩服周躍峰,同時也對他肅然起敬,甚至覺得,如果這人跟自己不是對手,而是朋友,或者是盟友該有多好,可是周躍峰給過他們機會,俗話說,過了這個村還哪有那個店了,恐怕他失去的機會,自己再也拿不回來了。
而就在他思想強烈碰撞的時候,周躍峰則是又扔出了躍林的引魂绫,引魂绫也如同鎮魂鞭一樣,立刻伸長,并且挂在了對岸的橋樁上,周躍峰用力的扯了扯,發現已經完全固定好了,他這才将引魂绫的另外一端也系到了這邊的橋樁上。
張顯章看了看那兩條鎮魂鞭和引魂绫說到:“這也不行啊,我說,就這麽兩條東西,你想讓兄弟們從這上頭過去,這難度系數也太大了吧?這萬一要是一個不小心,人可就掉下去了,這底下的情況咱們又不知道,恐怕是九死一生吧。”
周躍峰說:“我可以過去,我的兄弟們也可以,不過你要把他們身上綁着的繩子給解開。”
張顯章一聽更加不樂意了:“這怎麽行?這絕對不行,要不你想個更容易的法子,要不咱們就都别過去了,我殺了你的兄弟們,然後再自己想辦法。”
崔胖子氣氛的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要不你把我們的手松開,等到對岸,我老崔老老實實的讓你重新綁起來總行了吧?這兩根繩子,你把雙手綁起來走一個我看看!”一聽到崔胖子的抗議,兄弟們也都紛紛應和。
張顯章依然沒有妥協,因爲他的人不如周躍峰的人多,而且兩方的關系十分敏感,他生怕萬一到了那頭,這些兄弟們要是臨時生變的話,他的人是制止不了的,況且這種可能性很大,他不能冒這個險。
他看了看群情激昂的兄弟們說到:“别嚷嚷了,我說不行就不行,再嚷嚷,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們全都扔下去!”
馬猴子肯定是不服輸的,朝着他大喊:“來啊來啊!你扔啊!”
這種情況下他絕對不能對周躍峰的兄弟們動手,這些兄弟們是牽制周躍峰的關鍵因素,一旦激怒了他,恐怕别說過去了,就是兩方真的動起手來,他還真沒有那麽大的勝算,所以他不能把這次機會給喪失掉。
他走到周躍峰跟前說到:“你的兄弟們脾氣都太大了,你自己看看吧,這河咱們到底怎麽過?反正解開他們的繩子是不可能,你再想其他辦法吧。”
周躍峰想了想,把青蚨劍給拿了出來,接着走到橋邊,用力的将青蚨劍給扔了出去,青蚨劍一脫手,直接就朝着河裏紮了進去,兄弟們當時就全都懵了,青蚨劍可是周躍峰的貼身兵器,而且是周老爺子留給他的,他怎麽就這麽給扔了?扔了這東西,進了主墓萬一有危險怎麽辦?
東子大喊了一聲:“峰哥,你這是幹啥?”
周躍峰并沒有回答他,沒想到過了一會兒,青蚨劍突然間自己從水裏鑽了出來,這時候的青蚨劍已經變大了,變得十個人也拿不動了,它一下子橫亘在了鎮魂鞭和引魂绫中間,爲兄弟們鋪就了一條路。
衆人都看的傻眼了,他們之前隻知道青蚨劍是法器,卻根本沒想到這東西竟然可以變化成這個樣子,之前的青蚨劍救主已經讓他們大開了眼界,這一次更是破天荒的讓他們見識了真正的法器的威力。
真正的法器,并不是讓鬼神退避三舍那麽簡單,而是如同神兵一樣,可以變化,甚至可以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行爲,這才是真正的法器,才是天界的神兵!兄弟們看的熱血沸騰。
周躍峰卻轉過身來,平靜的對他們說:“維持不了多大一會兒,趕緊過!”
張顯章卻看了看那三件法器鋪就的路面說到:“你……你們先走!”
周躍峰無奈,自己先踏了上去,兄弟們也緊跟着走了過去,沒想到剛走到橋頭,就被張顯章給攔住了:“等等,你們走後面去!”顯然他是想要讓周躍峰打頭陣,而又怕他的人過去之後周躍峰毀了這橋,所以自己走在中間才是最保險的。
兄弟們沒空跟他在這浪費時間,走哪兒都一樣,索性就走到了隊伍的後面,一行人在這神兵鋪就的橋面上走了過去,這是他們有生以來第一次體驗過這種感覺,當然了,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他們能夠活着從這個古墓裏出去的話,肯定足夠他們吹牛下半輩子的了,不過能不能出去就不一定了。
在最後一個十六番的兄弟走過了橋面的時候,周躍峰一伸手,三件法器全部回歸到了原來的樣子,青蚨劍被他拿在了手裏,鎮魂鞭被他重新纏回了腰間,而引魂绫則又被他重新放回了乾坤袋裏。
就在他将引魂绫放進乾坤袋裏的時候,卻看到同樣在乾坤袋裏的鎮魂大印碎片正在散發着光芒和黑煙,兩者此起彼伏、此消彼長,周躍峰知道,不僅僅是他們,就連這口袋裏的鎮魂大印的碎片,現在也正在跟附着在其上的那股力量抗衡,最後到底鹿死誰手,這一切下結論還太早。
過了這橋之後,突然間櫻木回頭說了一句:“奈何橋!”
衆人一回頭,這才看到在橋頭的這一邊,立着一塊石碑,石碑上面用血紅的東西寫着三個大字:“奈何橋”,看得人頭皮一陣發麻,按理來說這橋的名字應該在迎客的一面立着,或者是橋的兩側都有,可是立在自己門口的還真是不多見,可能是因爲過不了這橋,連這座橋的名字都沒有資格知道吧。
馬猴子看着那字說到:“草,這鬼地方真是邪了,老子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了還是活着,要是常年在這地方呆着,這活着也跟死了一樣,死了也跟活着一樣啊。”
雖然是馬猴子的無心之言,周躍峰聽着卻覺得是一種提醒,在這個地方,時間和空間,甚至是生死都沒有了概念,也許這就是皇帝所要的長生不死吧,不知道這墓裏的正主兒到底是死了還是活着。
他們轉身一看,走過了黃泉路,通過了弩箭陣,最後又過了奈何橋,他們終于走到了主墓室的跟前,兄弟們看到了主墓室的大門,足足有正常的三個門高,并不是石門,而是青銅制成的門,這個門一眼看上去就給人一種十分壓抑的感覺。崔胖子擡頭一看:“他娘的,這裏頭不會是鬼門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