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林趕緊問道:“大哥,你這是咋了?是不是做什麽噩夢了?”他沒有回答,而是如同瘋了一般的在自己身上亂翻,最後他居然真的在自己的衣服裏面找到了一張符紙,這符紙正是周老爺子給他的那個。
看到了這張符紙,他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他拿着那張符紙不說話,但是如有所思的樣子,躍林知道這符紙肯定不一般,他沒有拿過來,而是就着周躍峰拿起的高度仔細的看了看這張符紙,接着驚訝的說:“大哥,這符是爹畫的?”
他本來以爲周躍峰會聽不到,可是沒想到他卻點了點頭:“不錯,這正是爹給我的,我剛剛看到爹了,他來找我了。”
躍林聽了趕緊四處看了看,卻并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兒,但是他知道周躍峰是不會瞎說的,也不會說謊話逗他們開心,知道很可能是他爹的靈魂從地府出來幫他們了,就接着問:“大哥,爹有沒有告訴咱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周躍峰點了點頭,這時候其他兄弟也聽到了他們倆這邊有動靜,全都從帳篷裏鑽了出來,周躍峰看到他們才反應了過來,說到:“大家先回到帳篷裏休息吧,明天白天咱們沒什麽要緊的事兒,明晚上咱們就動身去揚州。”
馬猴子一邊打着哈欠一邊說:“峰哥,你是不是這幾天太累了,我看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來守夜,咱們要去也是明天一早就出發,這事兒啊,他不能再耽擱了,還有就是咱們幾次遇到危險都是晚上,我看晚上還是少趕路爲好,咱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吧。”
周躍峰也每騙他們,将手裏的符紙揚了揚說到:“不,咱們明天走,明天咱們走鬼道,陽間的道太遠了,大家休息吧,我自有安排。”
兄弟們本來還以爲馬猴子說的對,周躍峰真的是太累了,搞錯了時間,所以才會說什麽晚上再去,可是現在聽他的話,哪兒還有半分的模糊,他的神智很清楚,而且那符咒也說明他說的不假,不過衆人雖然知道有他在的話,走鬼道也不會出事,可是還是覺得渾身上下都陰氣森森的,于是全都鑽回了帳篷裏。
自從上次的鬼蛇陣之後,張顯章的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這晚上和第二天的白天也沒再出現,不過周躍峰也樂得清閑,他們在這山裏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接着起來吃了個午飯,衆人在這人療療傷,看看風景。
馬猴子跳到了周躍峰跟前,說到:“峰哥,你說咱們要不是前有截路後有追兵,不是來盜墓的話,兄弟們幾個在這山裏還真挺享受的哈,以後解決了這些事,咱們要是有機會的話,帶着兄弟們一起去山裏玩玩吧,咱們雖然一直在山裏跋涉,可是還從來沒有停下來欣賞過這風景呢。”
周躍峰看了看馬猴子那黝黑英俊的臉,頓時覺得對不起這些兄弟們,他們其實并沒有什麽瓜葛,隻是陪着自己一路上遭受了如此多的苦難,實在是自己連累了他們,于是眉頭稍微皺了皺。
馬猴子一看到他的樣子,以爲他是想起了自己的命,他一個馬上要沒命的人,你在他面前說遊山玩水,他怎麽能不在意,于是趕緊給自己一巴掌說到:“都是我這張破嘴,峰哥沒事的,白醫生不是說了嗎,這藥也不一定會有那麽大的副作用,一切看天意,我覺得老天對你夠不公平了,也是它應該補償你的時候了,你絕對不會有事的。”
周躍峰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不過他能在有生之年交到這麽一群朋友,結交了這麽一群肝膽相照同生共死的兄弟,就是讓他現在去死也值得了,他拍了拍馬猴子的後背:“你小子想哪兒去了,我才不在乎呢,老子也不會死,就這麽說定了,這次找到這個墓之後,我帶着大家去旅遊,咱們一起出去瘋玩一次。”
崔胖子走了過來,看到倆人聊得熱火朝天就問到:“哎呦,你們倆這是在這兒說啥悄悄話呢,也不帶我一個,今天這天氣不錯,躺在這土地上真是舒服。”一邊說着他一邊在周躍峰的旁邊躺了下來,還伸了個懶腰。
周躍峰看到崔胖子的迷彩服上有個地方破了一個很大的洞,應該是打鬥的時候弄的,上頭全都是血,那血漬雖然幹了,可是應該還有血腥味兒,幾隻綠頭蒼蠅在上頭一會兒飛起來,一會兒落下。
而這家夥絲毫不在意,躺在那兒一臉的享受,周躍峰的心裏恨,他恨這個什麽命運,也恨這背後的黑手和造成這一切的自己,他知道他對不起這些兄弟,他們的家族也跟這些墓有着一些關系,不過想來那黑衣人說是自己造成了這一切,那麽這個時候就是自己報答這些兄弟們上輩子恩情的時候了。
衆人就這樣或躺或卧的過了一天,這一天雖然清閑,可是身上的傷口不休息還好,一休息更覺得一碰疼得要命,不過一個個臉上都帶着笑容,也不知道他們是裝成這樣來哄周躍峰開心,還是他們真的對這些傷口已經麻木了。
晚上周躍峰讓幾個兄弟到附近的小河裏撈了幾條魚,因爲知道行蹤已經暴漏了,所以他們不用再刻意的去躲避張顯章的人,隻要提防着就好,因爲他們想要發難随時都可以出現,索性這樣他們還輕松了不少。
衆人圍着一堆篝火烤了一頓魚,加上東子帶出來的鹽巴和佐料,這味道還挺香的,周躍峰甚至在想,要是張顯章的人一直躲在暗處窺探,估計現在饞的哈喇子都應該流了下來。
周躍峰對兄弟們說:“大家去帳篷裏休息着吧,等到子時的時候我叫大家起來。”東子走過來給周躍峰披上了一件衣服說到:“峰哥,要不今晚我守着吧,誰都一樣的,你都好幾個晚上沒合眼了,而且晚上咱們這是去鬼道,還要你掌舵呢,你要是太乏的話,兄弟們也有危險,就當是爲了我們了。”
還沒等他回答,躍林就走了過來,對東子說:“東子,你回去,聽我的,今晚我來守着,我雖然功力上現在不如大哥了,可是我們倆底子都一樣的,我也用不着睡那麽多,況且今天白天都睡了一天了,我來守着,你們都去睡吧。”
周躍峰也沒再去堅持,将自己身上披着的衣服脫下來批到了躍林的身上:“小心點。”說完就回到了帳篷,過了好一陣子,兄弟們都睡着了,周躍峰才從帳篷裏走了出來,躍林看到他趕緊招呼他回去睡。
可是周躍峰卻徑直朝他走了過來,他想要将黑衣人對他說的告訴躍林,讓躍林不要再爲了自己當年耍了個小手段,從而放棄了幽冥引靈者的危險的事情而自責了,他想讓躍林徹底的放開。
他對躍林說:“躍林,大哥要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躍林看到周躍峰的表情說完這句話就僵住了,他趕緊說:“大哥,什麽重要的事兒啊,你趕緊說啊,你這是咋了?”周躍峰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因爲倆人是面對面的,所以周躍峰能夠看到躍林身後的情況,隻見在他身後不遠處有一個黑影兒,他不确定那個黑影兒是不是那天晚上的那個人,可是他就站在那,讓人看了十分不舒服,他拍了拍躍林的肩膀說到:“照顧好兄弟們。”
接着就奔着那個黑影兒去了,可是那東西就像是害怕他一樣,周躍峰一過去他就跑了,周躍峰跟着他跑了很遠,突然間意識到自己是不是中計了,他拿出懷表一看,果然已經快到子時了,他趕緊掉頭往回跑。
一回到營地就看到兄弟們全都起來了,而且已經将帳篷打包背好,躍林看到他回來松了一口氣:“大哥你去哪兒了?你再不回來兄弟們就要去找你了,太危險了。”
周躍峰擺了擺手:“這個以後再說,先進鬼道,這鬼道隻在子時開放,要是不現在進去就進不去了!”說着他給兄弟們每個人眼睛上都抹了準備好的牛眼淚,這樣他們就可以看到鬼道和鬼,不會盲目的走,也不會沖撞到那些鬼物。
接着他一揚手裏的符紙,那符紙一下子就燃燒了起來,那個符紙燃燒起來之後,他嘴裏念着:“酆都鬼城,鬼道通行,幽冥引靈,以命借行。”就在這個時候,奇怪的一幕發生了,隻見他們面前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個如同城門一樣的門,而這扇門後面是一條寬敞的大路。
衆人因爲抹了牛眼淚,看到這條道路十分陰森,不時有鬼物在上面低着頭走,樣子十分可怕,周躍峰又叮囑了他們:“大家一會兒進入鬼道之後就跟着我走,切記千萬不要回頭,一旦有人回頭了,會驚動那些鬼物,到時候大家都會有危險,我再強調一次,千萬不要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