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這東西真的存在于面前到沒有那麽可怕了,而人們所害怕的東西,往往是那些看不見摸不着的,這也是爲什麽人們對于鬼神的害怕要比對人更甚,其實他們不知道,人心有時候要比鬼神更可怕。
聽了周躍峰對這東西的介紹之後,崔胖子說出了自己的疑慮,當然這也是目前所有人的疑惑,那就是周老爺子留下的關于應龍的說法,到底指的是那條河,還是這蛇鹫組成的長龍,亦或者是蛇鹫的美食——蛇。
其實他們本沒有必要去搞清楚這應龍到底是什麽,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帶着鎮魂大印的碎片進入最後一個墓穴,并且找到藏在其中的秘密,破解了這個秘密,周家的詛咒就消除了,而且世上的人也不會爲了這個秘密而自相殘殺,爲了這個寶藏,死了的人夠多了,是時候應該停止了。
可是根據上幾個墓的經驗,以及周老爺子留下的線索來看,想要找到這最後一個墓,那就必須要找到守墓神獸應龍,以爲兩者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似乎是相輔相成的,也是互爲依存的,而且他們也看到了很多應龍的雕塑,也看到了類似應龍的河流和蛇鹫,就更加确信這東西一定跟這個古墓有關。
現在在這山上呆着也不是個事兒,周躍峰看了看天已經大亮了,就對兄弟們說:“大家先吃點東西吧,我看這墓應該不在這附近,咱們趁着天亮趕緊離開這兒,不然遇到暗血飛花的人,或者是再遇到那蛇鹫都不是鬧着玩的。”
馬猴子翻了翻裝備,好在昨晚雖然走得匆忙,但是該帶着的東西一樣也沒丢,他整理了一下,發現幹糧還很充足,就給兄弟們一人分了不少,大家吃了一頓飽飯,接着就背起了東西沿着這座小山背對着這條河的方向走去。
周躍峰一邊走一邊看着沿途有沒有什麽風水好的地方,這尋龍探穴的本事其實他不是很熟練,但是看個大概還是可以的,畢竟這麽個厲害人物,他的墓一定不是簡單的風水好就能湊合,所以周躍峰相信,如果這墓真的在這座山裏,他還是能發現的。
可是奇怪的是,這一路上隻有一些小動物,崔胖子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珠子說道:“峰哥,你有沒有覺得這地方很奇怪?”
還沒等周躍峰回答,就聽馬猴子瞪了他一眼說:“你小子别在這兒吓唬人了,這不就是普通的山嗎,哪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山你沒見過啊!”說完了繼續往前走,崔胖子這次還真沒跟他一般見識,也沒嚷嚷。
有過了一陣子,崔胖子終于又憋不住了,他停下來兩手住着膝蓋說:“别走了,這地方太他娘的奇怪了,你們看看,這山裏除了一些小動物之外啥也沒有,這些動物都跑哪兒去了,還有就是,這裏蛇鹫這麽多,肯定有很多蛇才對,可是從那座山走到這座山,你們誰看到一條蛇了?”
其實這事兒周躍峰早就發現了,但是一直沒有說出來,一方面是因爲他覺得這件事沒那麽可怕,就像是他們想的,既然這裏蛇鹫多,那蛇自然就被吃的也多,白天不出來很有可能,另一方面就是他現在在專心的看風水找古墓,所以注意力轉移到了别的地方,這裏的事情在潛意識裏就被他給排到了後面,所以并沒有在意。
不過兄弟們一聽他說的話,頓時就停了下來,接着面面相觑,他們這些兄弟多半都沒有幾個見過世面的,這次是躍林臨時找來的幾個膽大又比較穩重幹練的,所以他們第一次面對這種事兒,害怕是自然。
本來就已經草木皆兵了,被崔胖子這麽一說,兄弟們都有些害怕,站在那大氣都不敢出,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有什麽東西突然間竄出來,或者是有鬼怪突然間吃了他們一樣,周躍峰看着衆人都累了,想着修整一下也好,就把裝備往地上一扔說道:“沒事,這裏蛇鹫多,蛇自然不敢出來,正常,不過既然大家都累了,咱們原地休息一個小時,然後再出發。”
聽周躍峰這麽一說,兄弟們果然放心了不少,加上身體上極度的疲累,趕緊坐下來休息,那什麽害怕之類的已經抛到了九霄雲外,甚至覺得這裏沒有蛇更好,免得坐在地上還要提防被蛇咬。
本來他們打算是休息一下就繼續往前走的,可是沒想到的是,也不知到爲什麽,坐下之後就困得要命,甚至連周躍峰也睡着了,而且與其說是睡着,到不如說是昏迷,他一點感覺都沒有,連一個夢也沒有做。
過了很久,周躍峰突然間覺得自己有了意識,他記得他讓兄弟們休息一會兒就走,怎麽自己也睡着了?而且自己睡了多久,沒有人叫自己嗎?他猛地睜開眼睛,可是就在他睜開眼睛的一瞬間,頓時就一個機靈坐了起來。
因爲這哪裏還是他們中午睡覺時候的地方?不僅僅是時間變了,連空間也變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周圍黑漆漆的,而且沒有月光,很顯然是晚上,他自己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發現這裏好像是一片樹林,不過是哪裏的樹林就不得而知了。
看了看周圍,好歹兄弟們都還在,他趕緊過去挨個把他們全都叫醒,很顯然他們也是一點知覺沒有,尤其是馬猴子,一睜開眼睛先是罵了一句:“他娘的,老子不就是眯了一會兒嗎?怎麽一覺幹到了天黑?”
接着他環顧一下四周才發現,他現在已經不在之前的那個地方了,他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兄弟們,周圍的兄弟們也是一臉茫然,隻有那個腦袋受傷的小弟還在那裏玩着手裏的草,好像是很開心的樣子。
崔胖子走過去照着他腦袋就來了一下子,那小弟當時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哇哇開哭,哭的馬猴子腦袋都疼了,他堵上耳朵對崔胖子大喊:“你惹他幹啥?哭的煩死人了,要不你趕緊把他哄好,要不就把他扔懸崖下頭去!”
沒想到馬猴子這麽一喊,那小弟好像是聽懂了威脅一樣,索性沒用崔胖子去哄,自己就不哭了,但是抽泣了幾聲,那樣子就跟小孩子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周躍峰一直沒有說話,因爲他知道,他們一定是着了道了,不過到底是鬼怪幹的還是暗血飛花的人幹的,那可就不好說了。
看到周躍峰想的出神,崔胖子走到他跟前用嘴型問了問周躍峰:“峰哥,你覺得是張顯章,還是鬼魂?”
周躍峰看着他的臉,随着天越來越黑變得越來越模糊,接着機械的搖了搖頭。還沒等到倆人反應過來,突然間聽到了一個小弟大喊了一聲,接着就沒了動靜,本來衆人的神經就都如同在弦之箭,聽到這麽一聲頓時就崩潰了,甚至有的小弟聲音中都帶着哭腔。
周躍峰跑過去一看,隻見一個小弟已經死在了草叢裏,而且看那樣子是窒息而死的,還沒等他們弄明白這小弟的死因,就聽到周圍的樹林裏出現了“嘶嘶”的聲音,像是一些蛇在吐着信子,又像是無數的蛇在草叢中遊蕩。
幾個小弟眼看着自己兄弟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眼前,再加上聽到了這些聲音,頓時吓得腿肚子都哆嗦了,同時就在這個時候,又一聲“啊!”衆人回頭一看,一個站在邊緣的小弟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被拽到了草叢裏,接着就沒了聲音。
用腳丫子想也知道,這小弟多半也挂了,有了這個經驗,其他小弟全部跑到了中間,并且緊緊的貼着周躍峰,這時候馬猴子突然間說道:“峰哥,你看這東西。”說着就從地上撿起來了一個像是棒子一樣的東西。
周躍峰一看就知道了,這跟之前困住了他和馬猴子所用的那個陣法當中的蠟燭一模一樣,他把東西用力的往地上一摔說道:“咱們遇到的不是什麽鬼怪,不,确切的說不單單是什麽鬼怪,而是一群被人利用了的鬼怪。”
崔胖子和衆人都沒聽明白,馬猴子簡單的把之前的事兒說了一下,衆人這才有些懂了,周躍峰說:“現在還不是這陣法啓動最厲害的時候,這些蛇并不是真正的蛇,所以你們才看不到,這些蛇應該都死了,是這裏的鬼蛇,真沒想到,他們爲了布置這陣法,不但殺了那麽多人,還費了這麽大的力氣來這裏殺蛇,我估計那些蛇鹫也是這些蛇的屍體引過來的。”
馬猴子吐出了一口寒氣說道:“峰哥,這次的鬼蛇陣好像是比上次咱們遇到的那個鬼陣更加可怕,上次那個至少在子時之前還沒有什麽東西出來,隻是咱倆走不出去而已,這個天剛變黑它們就開始行動了,這要是到了子時豈不是更加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