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也離開了馬猴子的身體,現在倆人正躺在不遠處,周躍峰檢查了他們兩個的身體,發現全都沒什麽大礙,而那個土地爺從重名鳥的身上爬起來說到:“這人跟你還有一些淵源呢,可惜了,要不是當年你們家族的内部矛盾,恐怕他的命也不會這麽苦。”
這老頭兒這麽一說,周躍峰才發現,之前這個土地爺兼山神爺并不是一無是處,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而是他知道的這些從來沒有告訴過衆人,也不知道是怕洩露天機還是怎麽,反正感覺着老頭兒就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周躍峰這時候管不了那麽多了,他早就知道這正主兒跟自己家族有淵源,而且之前也聽墓裏的女子給他說了個一知半解,如今他隻想知道這東西到底怎麽從馬猴子身體裏離開的,并且現在去了哪兒,是魂飛魄散了,還是躲了起來。
于是立刻追問:“老爺子,您就别跟我賣關子了,這東西到底哪兒去了,要是他魂飛魄散了,我好帶着我兄弟離開這個鬼地方,要是他的魂魄還在的話,我給他做一場法事,讓他順利的進入輪回也就是了。”
沒想到周躍峰這麽一說,那老頭兒立刻臉色就有些變了,接着說到:“你這小娃娃怎麽那麽不近人情,你都知道這人跟你們家族有關系,還隻是惦記着自己,還什麽魂飛破散了你們就離開,那可是你們家的族人,你一點也不關心?”
其實說不關心是假的,可是周躍峰現在真的管不了那麽多了,馬猴子還好,最多就是被上身之後消耗了精元,隻要修養一陣子就沒事了,可是崔胖子的肚子可是被劃開了,要是再不出去的話,感染發炎了那可是要命的。
可是看着那老頭兒似乎還真就沒有想要繼續告訴他的意思,依然在那歪着頭,似乎還是在等着自己的道歉一般,周躍峰心裏琢磨,這事兒難不成還怪我了?但是他不能在這兒較勁,于是說:“我當然關心了,可是要是魂飛魄散了,咱們也沒辦法了不是?要是還在的話,我絕對送他好好走一程,就像您說的,他怎麽也是我們家族的人不是?”
看着老頭兒沒動靜,他繼續說:“要是這靈魂離開肉體太久,恐怕到時候我想要幫他都沒辦法了,您老人家就别賣關子了,趕緊告訴我吧,還有你看看我兄弟,再拖下去恐怕就要不行了,我得盡快帶他離開。”
聽到周躍峰說要帶馬猴子和崔胖子離開,老頭兒立刻轉過頭來說:“你小子也别着急,你看看他們倆的樣子,你确信我現在告訴你結果,你就能帶的走他們倆?”
周躍峰一聽這才有些慌了,也恍然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這倆家夥狀态不對啊!要說人要是因爲機體的原因導緻的昏迷,狀态跟他們倆完全不一樣,這倆人癡癡傻傻的,就像是被勾了魂似的。
看到了這個現象周躍峰才算是真的着急了,他等着土地爺問:“您快告訴我吧,他們倆到底怎麽了?還有我不是昏迷了嗎?而且在我昏迷的時候那家夥還在步步逼近,是誰救了我?”
聽到周躍峰這麽問,還沒等土地爺說話,就聽到站在他旁邊的重名鳥叫了幾聲,果然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一般,昆山玉碎香蘭泣露,讓人心曠神怡,不過周躍峰沒工夫欣賞,而是看着那重名鳥問土地爺:“是它救了我?”
土地爺點了點頭:“是啊,多虧了這重名鳥及時沖破了墓頂的限制,進入了墓室裏,否則你以爲你現在還能站在這兒嗎?估計早就見了閻王了,哦對了,還要我給你登記造冊才行。”
聽到土地爺的話,重名鳥高高的擡起自己的頭顱,像是在炫耀自己剛剛救了周躍峰一命一樣,不過土地爺立刻說到:“可是這重明鳥陽性太強了,它身體的陽氣那些魂魄都受不了,所以……”
說到這兒他看了看周躍峰,接着說到:“所以在幫你對付這正主兒的時候,不但将他的魂魄打散了,也傷了馬猴子的一魄,而那個崔胖子,因爲離得太近了,而且身體太過虛弱,也被傷了一魄。”
周躍峰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倆人癡癡傻傻的樣子是因爲這個,這不正是人丢了魂魄之後的樣子嗎?他看着呆呆的倆人有些不知所措,如今那正主兒也被打散了,這倆兄弟也變成了這樣,他一時之間覺得自己沒有了目标,好像是這個世界就剩下了他一個人一樣失落和空虛。
土地爺似乎看出了周躍峰的這種感覺,試探着說:“你先别着急,這……你這倆兄弟也不是完全的無藥可救,隻是……”說到這兒他似乎有着什麽爲難,想說又不想說的,弄的周躍峰有些煩躁。
周躍峰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接受這個結果,他之前也帶着兄弟們下了好幾個墓,可是從來都沒有這麽慘過,這一次實在是太慘了,兄弟們基本上全軍覆沒不說,現在連他最親近的,一直跟在他左右的馬猴子和崔胖子都成了這樣,要知道,人的三魂七魄都是主宰着一個人的一種技能,如今看到他們倆這樣,知道這輩子是沒戲了。
于是周躍峰特别不耐煩的說:“有辦法你就快點說,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兒吞吞吐吐的,沒辦法我也要帶着他們倆出去,大不了下半輩子我養活他們倆,如果有辦法,不管付出多大代價,就是用我自己的命去換,我也絲毫不在乎,你如果知道就快點告訴我。”
土地爺一聽周躍峰這麽說,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說到:“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不過是否要這麽做,那隻有你自己來衡量着了,我沒有權利來決定,隻是把這一絲希望告訴你,也算是盡心了。”
這些話周躍峰都不願意聽,也沒有往心裏去,這時候那土地爺說:“其實他們倆也不是完全沒救了,隻不過想要救他們倆的話,需要犧牲你的這位先人,當然了,還有你自己的一點陽壽。”
周躍峰冷冷的說:“你接着說。”
土地爺搖了搖頭:“你的這位先人也是命該如此,當年皇帝在你們家族裏選拔一個人來這兒守墓,當然所有人都知道守墓的意思,就是要活活的封在棺材裏,他,也就是你看到的這個靈魂,是第一代幽冥引靈者的弟弟,當年你們家族決定讓他去,這樣就能夠使得幽冥引靈者不會有滅門的危險。”
說到這兒他又無奈的歎了口氣:“可是這家夥在送往宮中的前一夜就跑了,第一代的幽冥引靈者其實知道,也沒有攔住他,而是覺得這就是天意,自己來承擔就好,可是沒想到的是,陰差陽錯的,宮裏派來的人前一天晚上到了,正好撞了個正着,所以他就被封印在了這裏。”
周躍峰覺得也無可厚非,人都是有求生之心的,誰也不願意被封印在這陰冷的墓裏,于是問:“那現在呢,他的魂魄到底在哪兒,還有沒有救了?”
土地爺張開了自己的手掌說:“在這兒!”周躍峰順着他的手掌看去,隻見那已經是被灼傷了的殘魂殘魄,支離破碎,周躍峰對靈魂有着很深的研究,他第一眼就知道,這樣的魂魄基本上是沒救了。
那殘存的一點魂魄已經非常微弱,在土地爺的手裏好像是随時都有可能消亡,周躍峰看着那魂魄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他哽咽了半天,隻說了一句:“怎麽用它救人?”
土地爺重新攥起了手心,說到:“這也不難,其實也算是一種巧合吧,這個靈的殘存魂魄正好能夠補救他們兩個的魂魄,不過需要用你的血來練就這個殘破的靈魂,從而讓它重新組合,形成這兩個娃的破,而且也許是天意吧,我大概算了一下,應該是正正好好的能夠補救他們兩個丢失的魄,隻不過……用這法子的話,這個人就算是灰飛煙滅了,以後在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點關于他的訊息,而至于你……施法肯定會有損陽壽,至于是多少年,我也不好說了。”
說完這個法子,土地爺以爲周躍峰會難以抉擇,可是沒想到他立刻決定:“做!”其實周躍峰在土地爺說的過程中就已經進行了思想鬥争,他知道,就算是不用這殘存的魂魄,這魂魄也不可能進入輪回了,隻能飄散在三界之中,慢慢的消磨殆盡,這樣會更加痛苦,與其這樣,還不如用它來做點有用的事兒,也算是給他積福了。
而至于自己,周躍峰早就做了很多有損陰德的事兒,強行驅散魂魄,下地府搶人,他知道,他的命已經早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也許這個世界上還允許他存在,隻不過是因爲他的使命罷了,所以周躍峰早就把自己的命置之度外了,聽了他的話才如此決絕的立刻就決定了要施法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