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躍峰對他們倆說:“張恒走的時候告訴我,說這墓裏的事情還沒有完,但是他隻能幫咱們到這裏了,接下來他并沒有告訴我要怎麽做,現在這墓裏基本上已經幹淨了,到底這關鍵的地方在哪兒呢?”
他都不知道,馬猴子和崔胖子更是一個頭兩個大,崔胖子因爲肚子上的口子,不得不将肚子勒緊,還随時用手捂着,生怕裏面的東西調出來一般,周躍峰看了看他,知道再找不到出路,他連這兩個兄弟恐怕都保不住了,頓時覺得火冒三丈。
可是即便是他再着急,卻依然一點頭緒都沒有,當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他抱着頭坐在了地上,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馬猴子扶着崔胖子,半蹲着對周躍峰說:“峰哥,這底下這一層就這麽一隻蟲子,我看咱們還是先上去再想辦法,老崔這身體也扛不住再拖了。”聽了馬猴子的話,崔胖子朝他擺了擺手,意思是自己還能撐,别給周躍峰添麻煩。
沒想到周躍峰“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對,先上去,這裏頭已經沒有什麽價值了,上去我好好理一理,我就不相信,凡事都是有因有果,不可能平白多了什麽或者少了什麽,肯定是還有哪裏沒有注意到。”
說着三個人就爬了上去,這掉下來容易,想要爬上去可就沒那麽簡單了,好在這一段距離也不高,三個人互相攙扶拉拽着也就算上去了,本來他們三個是從棺材裏掉下去的,按照常理來說的話,他們三個應該從棺材裏鑽出來才對,可是奇怪的是,他們并不是從棺材裏出來的。
馬猴子一鑽出來就開始四處找,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撓了撓腦袋說:“峰哥、老崔,是不是我腦子出問題了?要不就是我眼睛花了?我記得咱們幾個是從那掉了底兒的棺材裏頭掉下去的,這……棺材呢?”
他們倆其實也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問題,隻不過沒有馬猴子表現得那麽誇張罷了,周躍峰得心情舒展了一些,所謂最怕的就是不變,隻要有變,就一定有可以調查的空間,這對于他們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
周躍峰趕緊先扶着崔胖子半躺在地上,接着給他點了幾處穴,能稍微減緩一點疼痛,同時也能幫他止血,接着他就開始四處查看這個墓室。
馬猴子問崔胖子:“峰哥到底在找啥呢?咱們好像也沒啥東西掉在這兒吧?難不成他在找那口棺材,對,是應該找一找,太奇怪了。”
崔胖子看着馬猴子在那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自己的樣子有些來氣,朝他嚷嚷:“我這肚子上有傷不能多走動,你趕緊去幫着找找,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什麽地方奇怪,把所有異常的地方都告訴峰哥,還有,也找找那口棺材!”
本來這倆家夥水火不容,馬猴子一般都是跟崔胖子對着幹,他讓他做什麽他就偏不做什麽,不過這時候可是人命關天的時候,絕對不能鬧着玩,他趕緊站起身來對崔胖子說:“我去幫峰哥了,那你可照顧好你自己。”說完就戀戀不舍的走了。
崔胖子也被馬猴子今天突如其來的配合給弄的滿頭霧水,不過這墓裏啥碰不到,這點小插曲算什麽,看着他們倆在墓室裏左找右找的,崔胖子也着急,可是奈何他這肚子是真不能亂動,否則不但不能幫忙,反倒是還會給他們倆添亂也說不上。
周躍峰現在有兩個目标,一個就是一定要找到那口大棺材,雖然那口棺材被剝了好幾層皮,已經不算很大了,但是跟一般的棺材比起來還是大了不少,不可能就這樣憑空消失,而且上頭還有那些碎石在擋着,這棺材斷然不會突然失蹤的,肯定還在這墓裏。
如果說這棺材真的是這墓裏剩下的那個威脅挪走的,那就說明它要這個棺材一定有用,否則它沒有必要把棺材挪走,而不堵住那個棺材底下的出口,它急着挪走又沒有堵住他們的出口,就說明它的目标僅在這口棺材上。
他的另外一個目标就是找到一些關于其他線索,因爲底下的那一層什麽都沒有了,想要找到突破口,那就必須在上面的這一層裏找。可是他找了好幾遍都什麽也沒找到,就連那口棺材也不知所蹤。
周躍峰聚精會神的貓着腰找,突然間感到屁股撞上了個東西,而且軟軟的,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僵屍粽子之類的肉體還能活動的東西,趕緊回手就要打,手還沒等落下去,就看清楚了,原來是馬猴子。
馬猴子也吓了一跳:“哎呦,峰哥你吓死我了!”周躍峰問:“你那邊怎麽樣?有沒有找到什麽可疑的東西?”馬猴子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他又問周躍峰:“峰哥你呢,找到啥有用的沒?”
周躍峰也搖了搖頭,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馬猴子手裏拿着一個東西,好像是一個包裹,就問:“馬猴子,你手裏拿着的那個是個啥玩意?怎麽不放到裝備裏一起背着呢?”
馬猴子這才反應過來,把那個圓滾滾但是不太大的包裹拿出來說:“這不是咱們的東西,是張恒那小子的心髒,當時那蠱蟲不是嫌棄這心髒有毒,然後就沒吃嗎?張恒這小子夠義氣,可是臨死連一句完整的屍體都沒有,我剛剛找線索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個心髒,就想着給他立個衣冠冢,雖然知道沒啥意思,但是好歹是咱們兄弟一場。”
周躍峰點了點頭,意思是在情理之中,可是突然間就在馬猴子剛要轉身去埋那心髒的時候,周躍峰突然間把他叫住:“馬猴子你等等!”馬猴子被他突然的一聲給吓了一跳,差點沒把手裏的這個東西給扔出去。
穩了半天才穩住,說到:“峰哥,咋了?”一邊說着,倆人已經走到了崔胖子跟前,三個臭皮匠能頂諸葛亮,周躍峰商量事情的時候從來都希望大家能一起想辦法,如今也是一樣。等拽着馬猴子走到崔胖子跟前才說:“是不是沾上邪毒的才會腐爛,沒有沾上的東西不會。”
崔胖子不懂他的意思,但是這句話倒是聽明白了,點了點頭:“是啊,所以那蟲子嫌棄張恒的心髒,把這塊像是吃爛桃子一樣的給剔出來了,否則張恒那小子才叫死無葬身之地呢。”
周躍峰好像是明白了,倆人都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抹亮光,這抹亮光他們之前也看到過,每一次周躍峰想清楚事情,或者是想到了出路的時候,他的眼睛裏都會出現這一抹光彩,看到了這抹光彩,他們就如同看到了生的希望一般。
崔胖子和馬猴子倆人對視了一下,接着崔胖子趕緊搖了搖愣住的周躍峰:“峰哥,你想啥呢?是不是你找到出去的辦法了?找到了就快點說啊,你看看這上頭,越來越熱了,等那重名鳥進來,咱們就沒機會了!”
周躍峰立刻緩了過來,說到:“我全都知道了,那東西還沒死,你們還記得嗎?那個鬼在馬上要離開的時候說,隻有拿到棺材裏的另外一隻蠱蟲,才能将重名鳥身體裏的蠱蟲消滅?也就是說,重名鳥還在,就證明這棺材裏的蠱蟲還在!”
馬猴子撓了撓頭:“那大個的蟲子不是已經被咱們打死了嗎?咱們都親眼所見,怎麽會沒死?”
周躍峰指了指那顆心髒:“跟這個異樣,那蟲子能夠再生,但是再生的話,一定是以一個地方爲中心,也就是說,你砍掉了它一個前肢,它會選擇再長出來一個前肢,而不是在那個前肢上長出來剩下的身體,你們懂了嗎?”
馬猴子似懂非懂,但是崔胖子懂了,他點了點頭說:“峰哥,你的意思是這蟲子的中心,也就是能夠生長出來完整蠱蟲的那個部分,其實沒有中毒?”周躍峰點了點頭,接着說:“我不但确定是這種情況,還能确定,那個部位就是那蟲子的心髒!”
倆人更是摸不着頭腦,周躍峰接着說:“上次我試過好多次,砍頭、戳它的心髒,發現都不是它的弱點,可是在我戳它心髒的時候,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那裏是空的一樣,我猜這蟲子的心髒早就被那正主兒的靈給拿走了,隻要有了這個,它就可以重生。”
聽了周躍峰的分析,倆人吓的一身冷汗,馬猴子也明白過來了,哆哆嗦嗦的說:“你是說……它還會長成那麽大個兒?要是這樣的話,咱們如今都傷的傷殘的殘,加上也沒有人在裏頭跟咱們裏應外合的用毒了,咱們這不是思路一條嗎?”
周躍峰搖了搖頭:“不是,我猜它重生跟長出一個肢體來可不是一回事,它需要那口棺材,而且需要那棺材裏頭的棺液,所以我推測,這棺材一定在有水的地方……”說着指了指那個用銀子和珠寶做成的假水池,說:“那底下,也許真的有一個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