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子指了指那些蛤蟆問:“土地爺,您老人家能把它們召喚來,如今都已經解決完問題了,啥時候把它們送走啊?”其他兄弟也想問,不過想了想都沒有開口,這棒子實在是受不了了才有此一問。
沒想到轉眼一看,那土地爺已經不見了,仔細一看,他老人家正坐在他們的裝備上吃幹糧呢,還一邊吃一邊說:“我這山遠離人煙,就這麽一個村子的人,還叫那東西給我都弄死了,我都很久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人間的東西了,快快,還有沒有?”
棒子一看不要緊,整整一個包裹的食物都被他吃光了,他知道還有一個袋子裏有吃的,不過也不多了,在古墓裏最重要的就是幹糧儲備,不然就算有三頭六臂也難活着出去,趕緊說到:“沒了沒了,您老人家高擡貴手,隻要這次咱們能活着出去,等出去了我請你吃大餐。”
土地爺意猶未盡的擦了擦嘴:“行了,我就不爲難你們了,知道這幹糧對你們很重要,吃大餐就算了,你們能幫我把地盤奪回來,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喽。”
趁着這個檔口,棒子又問了一句:“老爺子,這些個東西,你啥時候送它們走啊?送走了咱們好開棺,到時候也能早點幫你奪回地盤不是?”
沒想到土地爺瞪了他一眼:“請神容易送神難你不知道啊?什麽送走?你以爲它們是一般的蛤蟆呢?啊?你想抓就抓,想烤着吃就烤着吃,想請來就請來,想送走就送走?”棒子被他問得啞口無言,隻能幹瞪眼。
周躍峰瞅了他一眼問到:“到底什麽時候這些蛤蟆能散去?”幾個小弟心裏還在犯嘀咕,心想棒子剛剛被罵完,峰少爺又來找罵了,棒子沒關系,本來就是個小弟,要是峰少爺被人,哦不對,是神,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罵了,那可是一世英名盡毀,顔面掃地啊。
可是沒想到的是,這土地爺還真知道看人下菜碟,一聽到周躍峰問,立刻就說起了人話:“那個,那些蛤蟆現在剛吃飽,還不能動彈它們,它們的習性就是這樣,如果強行驅趕的話,隻能引來它們的攻擊,所以再等等,它們消化完了自己就離開了,你看,不是已經有開始離開的了嗎?”
說着還指了指那大坑裏的幾隻正在往旁邊蹦開的蛤蟆,幾個小弟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觑,心想這家夥還真是欺軟怕硬,棒子自己吃了啞巴虧也沒轍,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好在其他幾個兄弟在這危險關頭沒時間打趣他,他索性也就把這段記憶強行删除了。
周躍峰對棒子說:“還有幹糧吧?”棒子看了看那意猶未盡的土地爺說:“還有一點點了。”看那樣子是十分不舍得,怕一拿出來又全都羊入虎口。
好在那土地爺正倒在他們的裝備上閉眼眯着呢,對他的話也算是充耳不聞,周躍峰說:“拿出來點幹糧給兄弟們分了吧,你們四個好好補充一下體力,一會兒等血蛤蟆都走了,咱們就下坑開棺。”
棒子應了一聲,開始分發食物,遞給周躍峰的時候,他擺了擺手:“我沒事,我有内力可以維持一段時間,幹糧不多了,你們好好規劃着。”棒子看了看周躍峰,發現他态度很堅決,也就算了,不過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他們主子還沒吃,幾個小弟就開吃了,這一頓簡單的飯也讓他們吃的有些不安心。
幾個人很快吃完了手裏的幹糧,感覺身體都暖和了一些,這時候最後的一隻蛤蟆也跳開了,周躍峰一把拉起了還在熟睡的土地爺:“醒醒,那些血蛤蟆都走了,咱們開棺。”
土地爺被他拉的有些煩躁,一邊揉着眼睛一邊坐了起來,這身體雖然補充了很多食物,可是畢竟這是人的身體,而他的神識消耗人的精力和體力是很快的,說白了就是普通人的肉身根本就無法承受住神的神識,短時間還可以,長時間會快速的消耗人的精力。
這也是爲什麽很多民間的所謂請神,都是需要花大價錢才能讓法師來做,而且每次法師做法請神之後,身體都要一陣子才能恢複的原因。而且每一個廟裏供奉的神都是雕塑之身,甚至還有用金子來塑造真身的,隻有這樣的東西才能承載得住它們的神識。
所以現在崔胖子已經有些虛弱了,周躍峰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所以一心想要趕緊救回馬猴子,将這墓裏的正主兒給收拾了,再收服重名鳥,這樣一切才能恢複到原來的樣子,才能讓這尊神盡早的離開崔胖子的肉身。
于是他再一次跳進了深坑,幾步就來到了棺材前,他知道這棺材裏頭有血煞咒,不過經過了上一次的觸動,這血煞咒恐怕已經用的差不多了。
說到這血煞咒,就是用七七四十九個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陰女的血煉制而成的,據說要将她們捆綁在特定的雕刻有血煞柱符文的柱子上,然後将她們的手割開一個小口子,讓她們的血慢慢的,一滴一滴的流淌出來,足足要七七四十九天,不能多也不能少。
等到四十九天之後,這些血沿着柱子上的符文流淌到棺材裏,而柱子上的這些女子也将會全部形容枯槁,就如同是百十來歲的老人一般蒼老,将她們的身體焚燒,将焚燒殆盡的灰燼收集起來,做成一個人的形狀放入棺材裏,這些血就會全部被這東西給吸收進去,接着将棺材封好,這就是血煞咒。
而之後一旦有人氣進入這棺材,裏頭的血煞咒就會被觸動,接着那些血就會噴射而出,将來犯者淹沒,人一旦觸碰到這血煞咒裏的血,就會渾身腐爛,并且奇癢難耐,最後自己将自己全身的皮肉撓破而死。
可是剛一想到這血煞的事情,周躍峰就迷茫了,他明明見過那棺材打開過一次,如果裏頭的血煞咒是因爲人氣的進入而被觸動,那麽第一次爲什麽沒有被觸動,還有就是,他一直懷疑馬猴子被關在這口棺材裏,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馬猴子第一次進去的時候就會觸動血煞咒,除非有一種情況,那就是……馬猴子已經死了!
隻有死人進入這棺材才不會引動血煞咒!想到這兒周躍峰十分擔心,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必須打開這口棺材,想到這兒他三步并作兩步的來到棺材旁,接着将青蚨劍插了進去,用力這麽一撬,隻聽到咔嚓幾聲悶響,那棺材就被撬開了一個縫兒。
周躍峰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兒,如果這棺材真的被打開過的話,沒理由這一次打開廢了這麽大的勁,如今卻這麽費勁,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這棺材從來沒有被打開過,那上一次從棺材裏拽出來的那個枯骨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是幻象?
他沒敢多想,繼續撬棺材,因爲如果之前的是幻象的話,很可能馬猴子還真的在棺材裏,兄弟們一看知道沒什麽危險,也趕緊過來幫忙,但是第一次開棺卻不知道從哪兒下手,經過幾次努力之後,衆人終于将棺材蓋子撬開了。
周躍峰對他們做了一個後退的手勢,衆人趕緊向後退開了幾步,給他讓出來了一個圈,周躍峰雙手扳着棺材蓋子的兩側,就這麽一咬牙一用力,一聽一聲悶響,他就将棺材蓋子扔到了一旁的地上。
接着他沒敢耽擱,立刻趴在棺材沿子處一看,隻見馬猴子好好的躺在裏頭,周躍峰看到這小子立刻将他從棺材裏頭扶起來,幾下子拽住來抱到了岸上,接着一探鼻息果然不出他所料,馬猴子已經沒氣兒了!
因爲一直沒有見到馬猴子的靈,周躍峰相信他的靈還在身體裏,隻要靈沒離體,他就有機會,于是沒敢耽擱,立刻拿出了幾張符紙貼在了馬猴子的腦門上,接着用手指頭戳他的三陽五會穴,又用銀針紮了他的人中,不停的用雙手揉捏他的合谷穴。
過了好一陣子,馬猴子才上來了一口氣兒,接着有了呼吸,衆人看到馬猴子有了呼吸,一個個都松了一口氣,棒子說:“峰少爺,您這醫術都趕上白醫生了,沒想到您還有這一手。”
周躍峰沒有回答他,其實他并不是通什麽醫術,隻不過馬猴子這是被陰氣堵住了陽氣的出口,硬生生的将魂魄憋在了肉體裏,同時又阻止了他的陽氣外洩,這樣才能将馬猴子放入棺材裏,而不觸動那血煞咒。
土地爺背着手溜達過來,看了看剛喘上氣兒來的馬猴子說:“這小子命大,也是你救治得及時,沒想到你還真有兩手,不過看這小子的樣子,這東西也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否則就你這兩下子,恐怕是救不回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