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到這兒,就看到了面前的周躍林,立刻就知道自己中了圈套,而躍林看到了屋子裏走出來的這個人也驚訝不已,他本來以爲這人知道的這麽多,一定是他們周家大院的中上層的人,沒想到這人穿的,居然是周家一個下等仆從的衣服。
而且這人躍林從來沒見過,或者說曾經就算是見過也一點都想不起來,沒有一點印象,他一時之間愣住了,一旁的老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這個人他倒是認得,畢竟老周跟這些兄弟的接觸要比躍林多,他說:“呦,這不是家裏的小謝嗎?怎麽?今天這是來幹啥?還打死這麽些人?”
他知道自己暴露了,剛要拉旁邊站着的人做人質,就在他轉身的時候,躍林趕緊眼疾手快的将他給拿下了,接着喚道:“來人,先關到大牢裏去,過會兒我來親自審問,切記,别讓他自殺了。”
立刻過來兩個兄弟,對于這種還有用的人,他們知道如何處置,躍林并不擔心,看着人把他帶了下去,躍林不慌不忙的問老周:“這小子什麽來曆?什麽時候入咱們大院的?”這些人事關系的事情,老周雖然不住要管這些,但是每一個人都是要經過老周看過才能入大院的,這是這麽多年來的一種習慣。
老周想了想,知道躍林問這小子的來曆,就是想要看看是否跟誰有關系,或者當年是誰推薦過來的,如果真的有人和他有關系,那個人嫌疑最大,而且可以順勢去拷問那個人,他仔細的想了想說:“這小子并不是誰推薦過來的,如果我沒有記錯,是一次大招工的時候他來的,當時看他激靈,就留下用了。”
躍林點了點頭:“看來做的還挺隐蔽,看看地上的兄弟們,如果還有活着的,趕緊叫白醫生來給救活了,别白白浪費人命。”
一旁的碧荷早就站不住了,趕緊推門進去,因爲舟舟還在裏頭呢!可是讓她不知所措的是,她一開門居然一個人都沒看到,碧荷頓時就不淡定了,一邊往出跑一邊喊:“舟舟呢,我的舟舟哪兒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劉媽帶着舟舟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舟舟在碧荷身後喊到:“媽媽媽媽我在這兒呢!”碧荷一回頭,看到劉媽帶着舟舟正微笑着看着她,她立刻跑了過去,一把将舟舟摟在了懷裏:“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們這是……”
擔心完了舟舟,如今看到她安然的站在自己面前,不自覺的去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劉媽笑着說:“二少爺一早就布好了這個陣,目的就是将那内鬼引出來,他自然不會讓舟舟來冒險,他囑咐我要照顧好舟舟,我自然不會讓小舟舟有一點閃失。”
其實這間屋子裏有個密道,躍林隻讓老周告訴了劉媽一人,這劉媽是他小時候就在周家大院照顧人的老媽媽了,他信得過,但是在這個當口,兄弟們齊刷刷的站了一屋子,她自然不會告訴碧荷關于密道的事兒,否則這就不是密道了。
看到舟舟安然的站在自己面前,隻知道然就好了,所以然她才沒有心情去管太多,總之她知道,是劉媽将舟舟給護下了,這個人情她記得。
躍林對劉媽交代了好好照顧舟舟,接着就走了,他自然是去找那什麽小謝算賬,看這小子到底是誰派來的,還有沒有什麽同夥。
一盆水潑在他的頭上,水流順着他的頭發慢慢的滴在地上,接着那小弟睜開了眼睛,手腳如今都被吊着,身上也全都是傷痕,看來在躍林來之前,老周就已經伺候過他一次了,見到躍林走過來,老周喊了句:“躍林少爺。”
躍林擺了擺手表示不用多禮,接着問:“怎麽樣?有沒有吐出什麽來?”老周擺了擺手:“這小子一口咬定了是他自己的主意,不管怎麽用刑都是不肯說,我估計他是有什麽把柄在人家手裏,現在既然被抓到了,就一心求死了。”
說到這兒老周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交給了躍林,躍林接過來,一邊打開一邊問:“這是什麽?”
老周說:“那小子的絕命丹,都是咱們這些兄弟們得力,才沒有讓他吃到嘴裏,不過他既然連着東西都給準備下了,這一次就沒打算活着離開,我看那,想要在他嘴裏問到點什麽,那估計是不可能了。”
躍林斜眼看了看那家夥,看到他一心求死,身上已經千瘡百孔,可以想象他有多麽強的意志力,或者說對方的把柄對于他多麽重要,他才能忍受得下這麽多酷刑,想來他也不會說什麽了,于是擺了擺手就離開了打牢。
兄弟們看到躍林的樣子,自然知道了他的心思,這是這麽多年以來養成的一種默契,估計亂葬崗又要多一具沒有名字的屍體了。
晚上躍林剛洗漱好就傳來了敲門聲,他知道肯定是老周,索性披着浴袍就過去開門,一打開門卻發現是白醫生,隻見白醫生站在門口,整個人都有些怪異,他以前從來沒有這個時辰來的。
躍林趕緊問到:“白叔,這麽晚了您怎麽來了?難不成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兒嗎?”白醫生擡起頭說到:“那些兄弟們全都死了。”
躍林知道他說的是守在舟舟房門外的那些負責巡邏的小弟,之前他也沒有抱着太大他們能活下去的希望,于是點了點頭:“沒事,當時我看過了,他們都傷的很重,您已經盡人力了,至于他們能不能活下來就是他們的命了,您也不要太在意。”
白醫生點了點頭,接着将手背在了身後,就在這個時候,老周突然間出現了,大喊:“這不是老白嗎?你怎麽這麽晚了在這兒?怎麽?找二少爺有事嗎?”
躍林看到老周來了,頓時感覺白醫生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陰冷淡了很多,周圍暖和了不少,說到:“沒事,白叔來告訴我,那些兄弟們救不過來了,對了老周叔,那些兄弟們的後事您都處理好了吧?”
老周點了點頭:“放心吧,還是按照之前的規矩來的,他們的家人這輩子都衣食無憂了,哎……隻不過沒想到這家夥居然下手這麽狠,那些兄弟們也都是受了無妄之災。”
白醫生看到老周來了,說到:“既然你們還有事要談,我就走了,我就是來報告一下那些兄弟的情況,沒别的事。”說着将手從後背拿了出來,接着轉身還沒等倆人說話,就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這時候老周已經走到了躍林門口,躍林将他迎進了屋子裏,一邊擦着還在流水的頭發一邊說:“老周叔,您不覺得今天白叔怪怪的嗎?以前他從來沒這麽晚了還來找我,這種事一般他都會找個小弟過來傳話,今天這是咋了?難不成……中邪了?”
老周搖了搖頭:“我也看不出來這小子是怎麽了,不過少爺您不是會引靈之術嗎?怎麽沒看看?”
躍林笑了笑:“我跟您開玩笑的,也許是這次死傷的小弟太多,所以白叔覺得事情比較大才親自來報告的吧,沒事,對了,這麽晚了您來找我有事嗎?”
老周說:“我回到房裏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還是沒有那麽簡單,也許……今天抓到的那個就是個替死鬼而已,這正主咱們如今還沒見着呢!”說完就坐在了椅子上,一邊品着杯子裏的茶,一邊若有所思。
躍林說:“不錯,我也有這種感覺,自從那小謝從屋子裏走出來,我就知道咱們這一次算是白忙活了,這正主兒不可能是他,這家夥平時就是個下等用人,他怎麽可能知道咱們那麽多機密,甚至連咱們派去的程譽都給挖了出來,這人的身份可是隻有幾個人才知道啊。”
老周點了點頭:“我開始還在想,會不會是這小子偷聽到了咱們說話才知道的,可是轉念一想,這下等用人平時連咱們這内院都進不來,自然連偷聽都沒有機會,看來這正主兒并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他也是怕咱們這是個圈套,所以才讓這家夥來試探一下。”
接着他摸了摸頭,微微皺了皺眉說:“咱們這一次不但是白忙活了,還很有可能打草驚蛇了,之前這家夥并不一定知道咱們已經知道内鬼的事,如今連這一點都被他知道了,以後做事要更加小心了。”
躍林自然也知道,本來就是他們在明人家在暗,如今是他們更明了,而人家更暗了,他将浴袍裹在身上說:“走一步看一步吧,外頭那些打探消息的小弟先别召喚回來,讓他們繼續打探。”
老周點了點頭剛要走,躍林突然間說到:“對了,還有一件事,就是那個假傳消息的小内鬼,給兄弟們傳話,做了得了,反正他也許已經猜到自己暴露了,留着他在隊伍裏更是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