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個人一口氣爬到了山頂,站在這雲霧缭繞的山上,頓時有了一種會當淩絕頂一覽衆山小的感覺,馬猴子雙手拄着膝蓋,一邊喘氣一邊說到:“真他娘的爽,這段時間峰哥靜養,咱們雖然每天出去鍛煉,可是哪兒能跟這爬山比,感覺渾身又充滿了力量。”
接着他雙手做喇叭狀,居然大聲的朝着峽谷處:“啊!啊!啊!”的喊了幾嗓子,瞬間山谷中就傳來了回音:“啊……啊……”可是就在這回音之後,居然跟着一聲“嗚嗚……嗚嗚……”像是山風吹進了峽谷産生的,更像是……女人哭。
馬猴子被這聲音吓了一跳:“我艹,是不是我驚動這山裏的女鬼了,不會來找我陪睡吧?”也虧了他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周躍峰的耳朵随着那鬼哭聲慢慢的動了動,說到:“恐怕是遇上山鬼了。”
崔胖子低聲說:“那老村長迷信扒出來的東西你也信啊,除非是那古墓裏的粽子在哭,這山裏怎麽會有山鬼?”
邪貓說:“其實世界上哪一種東西都不是憑空編造出來的,隻要有記載,隻要有人傳說它,那這東西就一定存在過,或者是現在還存在,隻不過是人們還沒找到而已,比如神獸龍,我就一直相信這東西其實是存在的,那九嬰燭龍不都找到了嗎?”
一聽倆人的對話,馬猴子就沒有剛才的淡定了,說到:“我艹,我不會真的驚動了山鬼了吧?”周躍峰雙手從眼睛前方略過,立刻開啓了通靈眼,他沒有說話,隻是盯着對面的山聚精會神的看。
不大一會兒就聽他說:“不好!”兄弟們趕緊圍過來問怎麽了,周躍峰說:“這山裏不但有山鬼,而且還不止一個,對面漫山遍野多是他娘的鬼,怪不得這地方被村民們奉若神明,當成禁地,原來是這麽回事。”
如果聽說是有幾隻粽子也就算了,這他媽的漫山遍野都是鬼,這怎麽去啊,饒是這些不怕死的,如今也有幾分發怵,崔胖子問:“我說峰哥,這些東西你有把握對付的了嗎?要是咱們這麽過去,那豈不是找死?”
周躍峰說:“對付得了對付不了也得去,還有其他選擇嗎?”沒想到他立刻在其餘十一個兄弟的眉心處點了一下,衆人隻覺得眉心處一涼,接着腦子清楚了很多,周躍峰說:“這東西可以保證你們不被鬼上身。”
說完他将鎮魂鞭從腰間抽出來,接着拿了一根很粗的登山繩,将鎮魂鞭往石頭上一拴,接着身形一蕩就到了對面,同時他将手裏的登山繩拴在了對面的一棵粗壯的樹上,吆喝到:“都過來!”
馬猴子首當其沖,借着繩子的助力就到了對岸,這峽谷之前說過,并不寬,隻是非常陡峭而已,看到倆人都過去了,其他人也如法炮制,很快一行人就都到了對面。
雖然他們有周躍峰護身,不過剛剛聽到周躍峰說這對面有很多山鬼,即便是他們看不到,也似乎能夠感覺到或者幻想到這些東西就在他們身邊,時時刻刻的在他們耳朵邊吹冷氣,一想到這兒不得不渾身起雞皮疙瘩。
周躍峰看出來兄弟們的膽戰心驚,說到:“沒事,這些東西也都是可憐人,不知道爲什麽沒有輪回轉世,他們上不了你們的身,對你們的影響沒那麽大,除非是有着萬般不甘或者是強烈怨念的鬼,才會用意念對人産生一些幹擾。”
衆人聽了周躍峰的話,多少寬慰了一些,接着繼續往前走,都說阿房宮三百裏,一日之間氣候不齊,這山裏也好不到哪兒去,在對面的時候還覺得豔陽高照,可是一從峽谷處過來,頓時就覺得這邊陰雲缭繞,好像是馬上就要下雨的樣子。
随着天越來越陰,衆人感覺到光線也在急速減弱,被這山裏的小涼風一吹,頓時那種遊山玩水的惬意全都一卷而空,變得小心翼翼,草木皆兵。而周躍峰走在隊伍的最前邊,雖然這裏隻有他能看到那些東西,可是他似乎并沒怎麽在意,也許這就是習慣了的原因。
很快天就黑了下來,周躍峰看這山上也不像是有什麽山洞的地方,就讓兄弟們從裝備裏拿出了帳篷搭建起來。他擡頭看了看天:“這山裏夜間很有可能下大雨,盡量找一些石頭坡的下方搭建帳篷,這樣能抵擋住一些山上淌下來的水。”
很快幾頂帳篷就搭建了起來,衆人在帳篷前烤了一些随身攜帶的幹糧,本來馬猴子和老崔還說要去打點野味兒回來,可是倆人走了一圈,發現這個山上好像是秃了一般,跟那先提山差不多,居然連個活物都沒有。
衆人坐在篝火前吃東西,馬猴子說:“峰哥,咱們來之前那村長不是說這對面的山上有蛇蟲鼠蟻,還有野獸什麽的嗎?怎麽來了這麽久了,居然啥都沒見到,我跟崔胖子想打點野味兒吃都找不到,難不成是知道咱們來了,這些家夥自動退避三舍了?”
周躍峰說:“你小子想的美,越是這樣才越危險,你們見過那些巨蟒還有怪獸什麽的滿山跑嗎?越是這樣,才說明這山裏的東西越大,也越難對付,都自己小心點吧,明天咱們趕緊去找那墓,我總覺得這山詭異得很。”
衆人聽了周躍峰的話,剛剛放下一點的心髒又重新提了起來,匆匆吃過了幹糧,留下了周躍峰守夜,其他人就鑽進了帳篷睡覺去了。
周躍峰一個人扒拉着篝火裏頭還剩下的幾個火星,爲兄弟們守夜,同時也靜下來想了想這段時間來遇到的事,他看着滿天的星辰,覺得自己已經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似乎生下來就注定了自己的命運,不停的在各種設定好的路線上往前走,走了很遠,卻發現自己還在迷宮裏,不知所蹤。
他歎了口氣,接着扒拉着火堆裏的火苗,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一陣冷風吹過,周躍峰自然知道這是山鬼在作怪,他并沒有動彈,心想:“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最好是各自相安無事,如果膽敢作出什麽出格的事,我自然饒不了你們。”
可是沒想到還真有不要命的,就在周躍峰又低下頭扒拉火苗的時候,突然間一隻鬼飄了過去,顯然是這裏有火她不敢上前,于是就飄過去吓唬周躍峰,周躍峰連眼睛都沒擡,也不打算去理會。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一雙手一下子就在身後掐住了周躍峰的脖子,他心想:“不可能啊,這東西怎麽會不怕火亮?難不成還成精了不是?”
接着他借勢扭轉身體,突然間卸去了這雙手的力道,回頭一看,隻見居然是一個小弟,這小弟眼珠子變成了混沌的白色,沒有了黑眼仁,一看就是被上了身,周躍峰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帳篷裏的其他兄弟,該不會是已經遭了這家夥的毒手了吧?
他反手一張複制掏了出來,接着往那小弟腦門上一貼,他噗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周躍峰拍拍手:“原來是借了别人的身子,我還以爲成精了呢。”說完他沒管這個人,立刻跑到帳篷裏去檢查,發現還好,這家夥應該是奔着自己來的,找到了皮囊就來害自己了,還沒來得及對兄弟們動手。
經過周躍峰這麽一折騰,其他人雖然都沒事,但是也醒了過來,接着鑽出了帳篷去看那小弟,隻是出人意料的是,那小弟居然不見了!
馬猴子睡的很香,一邊揉着眼睛一邊擦着哈喇子,一邊說:“峰哥,我看你是眼花了吧?這兒哪兒有什麽小弟被定住了?我看你是太緊張了,要不我替你守着,你去帳篷裏睡一會兒吧,你總這麽一驚一乍的,兄弟們這心髒可是受不了。”
他的話音還沒落,就聽到一個小弟大喊一聲:“他失蹤了!”衆人趕緊看向喊叫的方向,認真核對了一遍人數,果然發現少了一個人!這個人正是南街鋪子裏的一個小弟。
而跟他一個鋪子的小弟說:“是他,是他,我兄弟不見了。”周躍峰說:“大家都小心着點,對了,你們頭上的東西有沒有洗掉?”衆人搖了搖頭,崔胖子說:“爬了一天的山了,哪兒還有心情洗臉,都是男人怕啥,還是休息好重要。”
衆人也紛紛表示沒有洗臉,隻有那南街鋪子的小弟說:“是他,我兄弟小山有潔癖,他不洗臉睡不着覺,他洗臉了,隻有他洗臉了!”周躍峰說:“這就對了,大家一定要小心,現在有一隻山鬼有了身體,兄弟們更不要掉以輕心,還有就是,腦門上的東西,千萬不要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