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些痕迹,周躍峰的腦海裏似乎已經浮現出了當時老爺子被虐時候的場景,他不免眼睛微閉,手緊緊的攥着,說到:“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殺害你的罪魁禍首,爲你報仇!”
想來這地方也沒什麽可看的了,于是剛要轉身離開,地上的一個腳印吸引到了周躍峰的注意,他立刻蹲下來仔細的查看這些腳印,沒想到剛剛太過氣憤而忘記了這些,現在自己查看起來才發現,這些腳印他再熟悉不過了,這些人一直穿着同樣的衣服,這腳印曾經跟他交手過無數次。
不錯,這些腳印不是别人的,正是那些一直跟着他的日本人,正是暗血飛花組織裏的那些穿着的日本軍鞋的印子,看到這樣的腳印,周躍峰恨恨的說到:“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到底還是我害了你!”
不過這些印子還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周家大院的那個人又有了行動,周躍峰知道這人早晚會有行動,暗血飛花組織的人也早晚都會跟着他來到這兒,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看來這個内鬼的動作是越來越迅速了。
本來還想要将這些腳印拓寫下來,以作爲證據使用,不過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這些人并不是那些警察能對付得了的,必須要自己出手才行,确定了目标,心裏就有了一些譜,他又仔細的将所有的腳印看了一遍,發現這可能并不是他們的主隊,可能隻是一個先行隊伍而已。
因爲隻要有大魚的主隊,都會有一個主将一個副将,而從這裏的腳印來看,就隻有一個副将而已,其他的都是小兵,甚至連主将都沒有。就在他思考這些人會去哪兒的時候,突然間聽到在外頭不遠處的路上傳來了一陣大頭鞋的聲音。
這聲音周躍峰再熟悉不過,竟然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冤家路窄這句話看來是對的,這聲音正是那群人,周躍峰立刻隐身在一棵樹後面,隻聽裏頭有一個小兵問到:“大哥,咱們爲啥不自己去那鳳凰古村,非要回去度朔城裏去等他們啊?”
領頭的那人說:“這你就不懂了吧?那種地方沒有周躍峰咱們是進不去的,雖然這次出了點差頭兒,居然讓警察懷疑了他,将他們都軟禁了起來,耽誤了咱們的進度,不過我相信周躍峰不會坐以待斃的,他肯定會想辦法脫困,倒時候咱們就跟着他們,進到那古墓裏,拿到裏邊的東西,到時候回去家主肯定會高看咱們一眼的。”
周躍峰聽出來了,這說話的,也就是這隊的領頭,竟然不是别人,正是小段,看來是櫻木讓他來打頭陣了,周躍峰早就對這小子恨之入骨,心想:“這不是給我送上門來了?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就送你一程!”
這時候另一個小弟又說:“咱們回到度朔城裏,老大不怕被他們發現啊?”小段說:“沒事,他們現在都被軟禁呢,是咱們進城的最佳時機,到時候隻要咱們躲在房間裏,讓人送飯進來就不會跟他們碰上,到時候多觀察着點,他們離開,咱們就跟上。”
一旁的小弟連忙拍馬屁:“還是老大英明,還是老大聰明!”小段一臉得意的帶着幾個人往前走,顯然他們已經知道了鳳凰古村的秘密,殺了那老頭很有可能隻是因爲昨天他們看到周躍峰在跟他說話,想要問出談話的内容,結果老頭兒沒說,就被他們一氣之下給殺了。
看來他們并不想将這件事推到自己身上,隻是巧合而已,相反,他們反倒是希望自己盡快帶着兄弟們去鳳凰古村,這樣他們就可以先櫻木一步拿到東西,在張顯章面前立功了。
同樣也正如周躍峰從腳印看出來的,他們并沒有幾個人,從剛才過去的隊伍中可以看到,除了小段之外,算上拍他馬屁的那個小弟,隻有五個,他們一行人滿打滿算隻有六個人,隻是一個探路的而已。
知道了他們的規模,也知道了他們的落腳之地之後,周躍峰心裏就有譜了,之前是他們在明這些人在暗,沒想到經過了這麽陰差陽錯的一個意外,反倒是成了他們在明,周躍峰在暗。
周躍峰沒有敢回到度朔城,他繼續往前走,走到了鳳凰古村,雖然大家都知道村子裏出事了,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嫌疑犯長成這個樣,所以周躍峰在這兒方便一些,他找了個小鋪子吃了點東西,一直等到了天擦黑的時候,才往回走。
趁着夜色走起路來也快,周躍峰很快就回到了度朔城,顯然是因爲出了命案,所以城門加強了防備,好幾個帶着槍的衛兵在來回巡邏,周躍峰暗自嘲笑自己:“人家真正的殺人兇手倒是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城,反倒是我要偷偷摸摸。”
當然了這幾個人根本就攔不住他,周躍峰也沒想着走城門,這個小城跟他們那兒不一樣,他們那兒的城牆很高,周躍峰都如履平地,這兒的城牆年久失修都有些塌陷了,想要翻過去更是容易,他找了一個相對第一點的地方,一個助跑,接着幾下子就翻了過去。
一落地發現不妙了,正是一戶人家的豬圈,幾頭熟睡的豬受到了驚動,鼻子裏發出了哼哧哼哧的聲音,周躍峰不敢停留,趕緊連翻了兩堵牆來到了街道上,心想:“他們以爲這城牆多安全嗎?居然把豬圈建在這兒,這小偷豈不是直接翻牆就把豬偷走了?”
不過顯然這不是他要管的事兒,如今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哪兒有心思去管幾頭豬?趕緊趁着夜色往那家賓館的方向摸了過去,剛走了幾步,突然間聽到街道上有走路的聲音,周躍峰趕緊找了個牆垛子的影子處躲了起來。
這幾個人一邊打着哈欠一邊走,一個人說:“我說大哥,這大半夜的來這兒瞎折騰啥?那誰殺了人還會在大街上溜達啊,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一個領隊模樣的人說:“這不是他的人還在困着,他肯定走不遠,上邊讓巡邏就巡邏吧,你别那麽多抱怨,這都多少年沒有命案了,我看你小子就是給慣的,要是攤上個亂的地兒,天天讓你出來巡邏你就不抱怨了。”
好在周躍峰平時就喜歡穿黑色的衣服,所以隐在影子裏也沒有被發現,他趁着這幾個人走遠,趕緊跑到了客來賓館的門口,知道這幾天一定嚴防死守,周躍峰沒有從大門進,而是從栅欄翻了進去,趁着夜色爬上了樓頂。
他不知道小段住在哪個房間,現在他的身份也不能去前台查,如果要是在這麽大個賓館裏一間一間找的話,還要避開那些走廊裏的警察,恐怕還沒找到就亮天了。
要麽說,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正在周躍峰犯難的時候,沒想到正好從窗戶看到了正在拉窗簾的小段,周躍峰本來以爲自己眼睛花了,可是黑天的時候,屋子裏點着燈,從外頭看屋子裏一清二楚,反倒是小段從屋子裏看不到對面樓頂上穿着黑衣服的周躍峰。
看到這小段,周躍峰頓時心裏一喜:“今天該着你小子落我手裏!”接着借着旁邊的幾棵樹,周躍峰就平穩的落在了地上,他迅速幾步就跑到了對面的樓底下,小段所住的樓層是二樓,周躍峰順着排水管道很快就爬到了他的窗戶前。
屋子裏點着燈,就是窗戶邊上有一道黑影兒,屋子裏的人也沒有發現,況且他們也根本猜不到,周躍峰如今并沒有遭到軟禁,反倒是查清楚了他們害人的真相。周躍峰本來還以爲這小子要是跟他手下分開睡了,還要先收拾了他手下,沒想到他做賊心虛怕半夜鬼敲門,居然讓他的手下橫七豎八的都睡在了他屋子裏,這樣就更好一鍋端了。
周躍峰一直在窗戶外頭等着,等到了很晚,小段才關了燈準備睡覺,可是剛一關燈,他本就害怕,還朝着窗戶那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沒吓死,趕緊喊到:“窗戶那……那……有鬼!”
一個小弟一個轱辘滾到了窗戶跟前,周躍峰早就隐藏了身形,這小弟也不知道哪根筋接錯了,或者是根本沒看到也不相信有鬼,居然打開了窗戶,周躍峰一看,機會來了!在他脖頸子上一拍就暈了過去。
周躍峰借勢一個打滾進了屋子,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已經将地上的四個小弟全部打暈,接着一步一步的朝着小段走來,小段如今已經吓壞了,連喊叫都忘了,不停的在床上往後躲。
一直躲到撞到了牆,才哆哆嗦嗦的說:“峰……峰少爺,我……我錯了,您,您就饒,啊饒了我吧!”接着不停的在地上磕頭。周躍峰上去将他也打暈,接着從乾坤袋裏拿出了一個登山繩,将他們六個捆在了一起,嘴裏塞上了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