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林一個人在這樣的夜晚,走到了周躍峰的病房裏,悄悄的坐在了他的床邊,對着昏迷的周躍峰說:“哥,我知道你向來都是講究哥們義氣的,但是這一次我不能依着你了,否則咱們家這一次真的在劫難逃。”
正說着,就發現周躍峰好像是動了一下,他立刻喜出望外,可是仔細一看,卻發現周躍峰依然躺在那兒,并沒有什麽動靜,于是揉了揉眼睛重新坐了下來說到:“看來是我太想讓你醒過來,所以看花眼了。”
“大哥你知道嗎?日本的暗血飛花組織一直在盯着咱們家的鎮魂大印,甚至咱們家現在還有他們未清除的内奸,市長觊觎這東西已經很久了,相比你也知道,可是讓你想不到的就是,你那出生入死的兄弟,敖大喵,也就是山貓特戰隊的大貓,他居然也一直隐瞞着身份,潛伏在咱們家伺機行動。”
說到這兒他咬了咬牙說到:“你一直想要保下蘇武的一條命,可是他一直以來就是個内奸,甚至接近你也是爲了要拿到鎮魂大印,甚至在你們分開的時候,親手偷走了鎮魂大印,他不值得你這樣,我知道你下不了手,已經替你解決了。”
他起身看到周躍峰的手露在被子外面,而手掌上那一條很深的疤痕,正是當年青蚨劍認主的時候留下的。他摸了摸那條傷疤說到:“大哥,這幽冥引靈者的繼承者本來是我,可是我因爲貪生怕死,卻讓你替我繼承了這危險的職業,這些年我一直都耿耿于懷,不敢告訴你當年的真相。”說到這兒甚至能夠看到他眼睛裏的一絲晶瑩。
其實躍林一直都不知道,周躍峰從一開始就明白了其中關竅,但是他并沒有在意,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怪罪,他不告訴周躍林,就是不想讓躍林有欠自己什麽東西的感覺,他想讓躍林徹底的忘掉這件事,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這些年來,這件事一直在躍林的心裏,從來沒有放下過。
說到這兒躍林狠狠的将眼淚忍了回去,說到:“你放心大哥,你狠不下心來做的事兒我來幫你做,市長已經來告訴我了,那大貓就是當年山貓特戰隊的人,他奉了上邊的命在找鎮魂大印,如今隻能将這些人各個擊破,這件事交給我,等你醒了一切都好了。”
說完這些,他立刻轉身走出了周躍峰的病房,頭也沒回,非常堅定的來到了鋪子裏,鋪子裏的小弟看到他這麽晚還過來,全都有些驚訝,以爲有什麽突然發生的事兒呢,齊刷刷的站了一排。
躍林看也沒看他們,徑直走到了密室當中,拿起了躍海給他看的,關于市長祭拜他被殺親人的照片,看了半天,将那東西給鎖在了抽屜裏。
第二天一早,躍海到處都找不到躍林,以爲他去了鋪子裏就沒聲張,悄悄的看了周躍峰的傷勢之後,就徑直來到鋪子裏,想要找周躍林商量買賣的事兒。
一進到鋪子裏,先是聽到了兄弟們的問好,接着他随手抓過來一個小弟說到:“去把二少爺叫來,我要讓他陪我到西街去一趟,聽說西街鋪子又一樁大買賣,多一個人能多一份保障。”
沒想到那小弟半天沒動地方,躍海立刻急眼了:“怎麽?我使喚不動你是不是?快去!”那小弟早就吓得哆哆嗦嗦的了,說到:“三……三少爺,不……不是我不去啊,是那個……二少爺大早上就出去了,而且還帶着槍……”
躍海一聽立刻知道事情不對勁兒了,也沒理會這小弟,趕緊朝着客房走了過來,他急匆匆的走到了客房這邊,一眼就看到了崔胖子,這小子就是個勞碌命,突然間不下鬥了,他反倒是睡不着,大早上正光着膀子在院子裏鍛煉身體呢。
一看到躍海過來了,立刻笑嘻嘻的說到:“這不是小三爺嗎?這大清早的咋跟讓狗攆了似的,風風火火的。”躍海看到崔胖子,知道這小子跟敖大喵住的近,立刻說到:“崔哥,敖大喵在屋子裏不?我二哥來了沒?”
崔胖子被他問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猛地愣了一下,接着說到:“那小子在屋子裏睡着呢,躍林沒來這邊啊,咋了?丢了?”
躍海一聽說躍林沒來對付這敖大喵,心裏的石頭總算是放下了一些,接着緩了口氣說到:“我二哥最近有些不對勁兒,那個……敖大喵就交給你了,你負責他的安全,切記,千萬不要讓我二哥接近他!”
崔胖子依舊沒當回事兒,說到:“看你這樣子,咋了?躍林這小子還有這癖好?難不成看上這老貓了?”
躍海腦子活泛,打交道的都是一些商界精英,心想:“跟這些家夥真是秀才遇上兵了。”索性說到:“你别管這些了,總之就按照我說的做就好了,不然等我哥醒過來,到時候他收拾你我可不管!”說完就走了。
崔胖子看着這小子離開的背影,嘿嘿笑了一聲說到:“放心吧小三爺,這事兒包在我老崔身上!”躍海走到一半,聽到了這句話,停住了腳步,回頭對崔胖子擺了擺手就走了,他一邊走一邊想:“二哥沒來找敖大喵的晦氣,那這大早上的去哪兒了?”
想着想着他突然間一拍腦門,低聲自言自語到:“不好!二哥沒來這兒,當然也不可能去日本,看來是去市長那兒了!”
于是立刻加快了腳步,跟鋪子裏連招呼都沒打就直接奪門而出,剛走到門口就跟外頭進來的人裝了個滿懷,氣急敗壞的躍海剛要開口罵人,一擡頭看到來者不是别人,正是周躍林,頓時懸着的一顆心就放了下來,說到:“二哥,你去哪兒了?”
躍林笑了笑:“你小子大早上毛毛愣愣的幹啥去?”躍海說:“當然是去找你了,我早上到處都找不到你,怕你……”說到這兒躍海停頓了一下,心想:“萬一二哥并沒有這個意思的話,我這麽說反倒是提醒了他。”
躍林說:“怕我什麽?我能有什麽危險?”躍海趕緊話鋒一轉說到:“我是怕你到别的鋪子裏去,今天西街鋪子掌櫃早上給我來電話,說有一樁大買賣,他自己做不得主,我心想肯定是個稀世珍寶,大哥又昏迷呢,想着隻有讓二哥陪我去,不然看走了眼可是不得了的事兒。”
說完這一大通話,躍海松了口氣,心想:“終于把這個謊給圓了過去”接着問:“二哥你大早上的去哪兒了?”當然他可沒有提起小弟們說他帶着槍出去的事兒,不然又是一番口舌。
躍林說:“好久沒出門了,看着早上天氣好,就出城去鍛煉了一下身體,看你急的,我又不是小孩兒,還能有啥事兒啊?”兩兄弟向來關系好,倆人自然不能一直在大門口站着,一邊說着一邊勾肩搭背的就朝着周家大院内堂走了進去。
吃過早飯倆人去了西街鋪子,天已經擦黑了,兄弟倆從西街鋪子出來,因爲正是秋天,秋高氣爽的,倆人也沒有讓車來接,就散着步往回走。躍海激動的說:“哥,這攢金絲紗帳真的是周朝的東西嗎?保存的這麽好,咱們這次也是花了大價錢了,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躍林說:“你覺得有什麽不妥嗎?”躍海說:“那倒是沒有,我看那東西也是個真品,隻不過想不到這麽久了,還能保存這麽完好,就跟剛織出來似的,要是真的,咱們這次可賺大發了。”躍林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放眼去,要是咱們兄弟倆能看走眼,那估計就是假的也足以以假亂真了。”
這東西賺了不少,倆人心情好,在西街鋪子處理完了這東西之後,倆人喝了點酒,被這入秋的風一吹,不免覺得無比惬意,一路上說說笑笑,可是剛走到離周家大院差不多一百米距離的時候,就聽到院子裏亂哄哄的,一聽就是出事了。
倆人互相看了一眼,立刻跑了進去,果然一進院子就看到老周站在院子裏,所有人都在,而地上跪着兩個小弟。老周看到倆兄弟,立刻說到:“二少爺、三少爺,這倆家夥是負責看守大少爺房門的,大少爺這次拿回來的鎮魂大印碎片就放在屋子裏,沒想到這倆人居然給丢了,看我今天不扒了他們倆的皮!”
躍海一聽當時就愣住了:“你說什麽?鎮魂大印丢了?”老周說:“我正核對完鋪子裏的賬目,剛一進院子,這倆家夥就跑了出來,嚷嚷着有人進了大少爺的屋子,我趕緊帶人進去查看,發現峰少爺放置鎮魂大印的櫃子開了,哪兒還有那碎片?”
倆人跪在地上哭着求饒,躍海說:“這樣不中用的留着也沒用,拉下去家法處置了,好生安頓他們家裏。”這話一說出來衆人頓時知道是什麽意思了,倆人更是哭着求饒,頭磕在地上,都磕出了血。
躍林立刻站了出來,說到:“躍海,這已經不是建國前了,如今都是新時期了,怎麽還能說家法處置就家法處置,況且你想想,知道這東西在的,除了市長還有誰?如果他想拿到的東西,這倆兄弟能看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