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以至于等到兄弟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老妖精已經倒在了地上,他手裏還牢牢的攥着鞭子,眼睛裏全都是不甘。畢方如同瘋了一般的跑了過去,接着扶起了奄奄一息的老妖精。
她的血滴在了畢方的衣服上,頓時濕透了一大片,畢方哭着說:“師姐,師姐你這是爲什麽啊,好好的修煉巫術不好嗎?爲什麽人人都要卷入這一場奪寶的行動中來?那寶貝真的那麽重要嗎?”一邊說着一邊抱着老妖精的屍體哭。
老妖精說:“畢……畢方,師父已經把龍山掌門令牌交給了峰少爺,從此以後他就是咱們龍山的掌門人,我……我跟師父并不是,并不是想要奪什麽寶貝,這東西本來就是咱們龍山派守護的,守護它是咱們龍山派的任務,我……我和師父,我和師父隻是……隻是爲了守護它才……才暫時假裝跟櫻木他們合作的。”
說到這她閉上了眼睛,畢方頓時哭得不行,一邊搖着她一邊說:“師姐,師姐你醒醒,你不會有事的,你是咱們龍山派最厲害的,你不會死的。”
老妖精慢慢的又睜開了眼睛說到:“畢方,記得好好将龍山……龍山巫術發揚光大,之所以我和師父瞞着你,就是……就是不想讓你卷入這一場詛咒當中,凡是守護着東西的人,全都是受了詛咒的,你一定要……一定要好好,好好,活,下去……”
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她的聲音已經幾乎聽不到了,畢方連着失去了兩個最親的人,兩個他生命中僅有的親人,頓時哭得泣不成聲,而周躍峰更是爲了自己的疏忽自責,他的心裏現在比任何人都要難受。
想到剛剛自己答應了龍山掌門要好好照顧他的徒弟,答應了要保護他們周全,可是還不到半個時辰就死了一個,周躍峰恨自己實在是太容易相信人了,可是他怎麽也想不到,原來他們的隊伍裏還有内鬼,而且這個一直沒有什麽動靜的小段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手。
他低聲說:“都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早就發現小段這小子有問題,可是一直沒有提起重視,我一直都以爲是我自己太多疑了,一直都以爲是我太過緊張,他是周家大院出來的人,是在周家大院做了十幾年事情的人,我真的想不到會是他,怎麽會是他?”
周躍峰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抱着自己的頭,好像是十分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同時也爲自己沒有保護好龍山弟子而感到自責,馬猴子立刻跑過來抓住周躍峰:“峰哥,峰哥你聽我說,峰哥,這不能怪你,你要振作,要帶着大家走出去,要爲龍山弟子報仇!”
小段在帶走櫻木的時候并沒有帶上向導,如今他們這一夥兒人隻剩下他一個,而且還給别人造成了這麽大的傷害,他已經吓得不行了,兩條腿在打顫,一股尿騷味兒頓時彌漫了出來,不尿還不要緊,這一尿立刻将衆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隻見畢方的鼻子動了動,接着斜眼看到一旁瑟瑟發抖的向導,立刻就跑了過去,接着抓起他就不停的搖,一邊搖一邊喊:“你們這群賣國賊,你們爲什麽要幹這些傷天害理的事?你還我師姐,還我師父!”
向導被他搖得七葷八素,一時之間難以開口,隻感覺到如同暈車了一般,胃裏不停的往上翻湧,接着就像是中毒了一般,一下子軟在了畢方的懷裏,畢方将他重新提起來,說到:“别在這兒裝暈倒,你給我起來,你還我師姐!還我師父!”
周躍峰看出了不對勁兒,立刻走了過來,一把拉過了畢方交給了馬猴子:“馬猴子,給我看好他!”馬猴子立刻控制住了發瘋的畢方,周躍峰将向導平放在地上,接着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又伸手摸了一下他的下颌處,接着冷冷的說了句:“他死了!”
崔胖子趕緊跑過來:“别鬧了峰哥,怎麽可能呢?不就是被畢方這麽搖晃了幾下嗎?這……這也不至于死了吧?”顯然崔胖子不相信,這不單單是崔胖子,就是換做了是誰也不會相信,一個活生生的人就被晃了幾下就能死?那殺人豈不是太容易了?
可是他拿起向導的手臂摸了一下脈,接着探了探鼻息說到:“奇了,還真他娘的死了,這是咋回事?”
衆人全都有些害怕,以爲是有什麽機關暗器,再或者就是有惡靈作祟,周躍峰一把拉過屍體說到:“不管是什麽原因,在屍體上總會找到導緻死亡的緻命之處,隻要找到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接着他就在這屍體上仔細的查找了起來,他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向導吐出來的那些白色的沫子,說到:“這家夥不是死在外傷之下,他是中毒了。”
崔胖子撓了撓腦袋:“你說啥?中毒了?這地方咋會有毒?不會是毒氣吧?”說着趕緊捂上了鼻子,周躍峰繼續在屍體上找了半天,他發現這屍體的衣服兜裏好像是有什麽東西,他慢慢的伸進去将那東西拿了出來,原來是一塊手帕。
馬猴子一把搶了過去:“這賣國賊就是有意思,居然還随身帶着一塊手帕,估計是哪個姑娘送的,這小子豔福不淺那。”正說着,周躍峰突然間走了過來,一口水就噴在了馬猴子手裏的手帕上,同時也噴了馬猴子一臉。
他立刻跳了起來:“峰哥你這是幹啥?噴死我了,你小心點。”正在蹦跶的馬猴子看到周躍峰手上的手帕立刻停止了折騰,因爲這手帕上居然有字。
馬猴子走過來趴在周躍峰肩膀上看着這些字:“峰哥,這是個什麽東西?這玩意寫的啥?”周躍峰說:“辭言,也就是遺書。”
崔胖子說:“這小子不對勁兒啊,難不成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死?于是提前寫了這麽個玩意兒放在了身上?”說着就仔細看了看那東西。
周躍峰說:“不是,這應該是他們暗血飛花組織裏每一個人都有的東西,他們進入組織那一天這東西應該就在了。也就注定了要爲組織賣命一生,而爲了避免他們知道的太多,每一個人身上都被下了毒,這毒應該有一種獨特的催化方式,他們的主子和他們自己,可以随時結束自己的性命,從而保住組織的秘密。”
馬猴子說:“不對啊峰哥,這小子剛剛一看這老妖精死了,怕咱們報複他立刻就吓尿了,而且之前帶着他在那北狄墓裏的時候,這小子也是異常的膽小惜命,這時候怎麽會有勇氣自殺?上次在虞淵的時候,他一個人落了單,被咱們抓住也沒自殺啊?”
周躍峰說:“我說了,他們自己,以及他們的主子都可以随時要了他們的命,我猜一定是小段在帶走櫻木的時候,倆人不知道是誰催化了他身上的毒素,免得他将太多的信息透露給咱們。”
秦亞龍說:“這些亡命之徒可是真夠狠的了,這可是他們朝夕相處的兄弟,就這麽一撒手給結果了,真他娘的跟畜生一樣。”在他們研究這屍體的當口兒,畢方已經找到了山羊胡子老頭兒的屍體,并且将其和老妖精的屍體都埋葬在了這裏。
他知道這古墓裏想要帶出去一個屍體是多麽困難,索性這古墓風水都不錯,也就将他們就地埋在了這裏,周躍峰走過去拉起跪在地上的畢方,安慰到:“我們也很遺憾,隻不過人死不能複生,如今的當務之急是打開主墓,将裏邊的東西拿出來,櫻木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應該是去搬救兵了,這東西他們勢在必得,否則回去沒法交差。”
崔胖子也說:“是啊,這些個兔崽子,他們那手法我是知道,動不動就什麽切腹自盡,他們這次空手回去也難免一死,肯定會不擇手段的,咱們啊,還是趕緊進到裏邊,拿了東西走人吧。”
馬猴子說:“是啊,峰哥這次出來還帶着其他四塊碎片,要是萬一他們找人回來了,搶走這一塊不要緊,要是其餘的四塊已經拼好的給拿走了,就更加得不償失了。”
周躍峰這才想到這一次将其餘的四塊碎片也帶了出來,于是身手到乾坤袋裏去摸,沒想到摸到的隻有符紙和朱砂,哪兒還有什麽鎮魂大印。他低聲說了一句:“不好了,東西不見了!”
衆人一聽也沒有心情悲傷和害怕了,趕緊都圍了過來幫着周躍峰找東西,崔胖子說:“峰哥你再想想,是不是你放在别的地方了,給忘了,就像将那龍山令牌放到馬猴子身上一樣,要不?是不是在裝備裏?”
秦亞龍說:“沒有,裝備裏我找過了,而且這些裝備我都了如指掌,絕對不會有鎮魂大印,難不成……?”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接着說到:“難不成是被小段那小子給暗中偷走了?剛剛出去的時候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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