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很快就擰成了一股繩,決定繼續演一場好戲,讓那個内鬼覺得他已經得逞了,從而進行下一步的動作,這樣就可以将這個潛伏在周家大院當中的内鬼給揪出來。
周躍峰弄清楚了事情真相,總算是将懸着的一顆心放了下來,他回到自己的卧房,拿出了一個泛黃的筆記本,在上面接着記錄了這一行的見聞。他這個人有個習慣,就是喜歡總結,所謂前事不忘後事之師,這也算是一個優勢。
拿起筆,借着有些昏暗的燈光,寫到:虞淵,太陽落山的地方,孰湖鎮守,鎮魂大印一角,得到《壽人經》,洗髓重生。寫完之後他停了筆,接着想了想,想到了成軍開始的時候騙衆人,最後爲了他們犧牲的一幕,不免有些惋惜,在紙上寫了兩個字:善良。
把筆重新蓋好放在了抽屜裏,他翻了翻之前經過的四個墓所記錄的内容。北狄九嬰,鎮魂大印一角,《修真要旨》,堅持;谯明河羅,陰魚,《老老恒言》,機靈;鍾山燭陰,《類修要旨》,正氣;南荒訛獸,鎮魂大印一角,《左洞真經》,誠實。
翻着翻着他突然間好像是發現了什麽,接着又從頭看了一遍,将這些信息在腦子裏不停的回轉加工,最後他發現,每一個墓葬都有一個靈獸鎮守,而且都可以拿到一部不傳秘法,同時都可以讓他們學會一種精神,而至于鎮魂大印,隻有在鍾山的時候沒有拿到,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心病。
當時是因爲火山爆發,天旋地轉,他能夠活着出來已經算是萬幸了,而那個墓室也早就已經在岩漿當中化爲了灰燼,他不知道鍾山之中是壓根就沒有鎮魂大印的碎片,還是他沒有找到。
想到這裏他的腦袋有些疼,還有很多的事情他沒有搞清楚,看了看懷表,發現已經不早了,他揉了揉腦袋就上床睡了。很久沒有睡過一個踏實覺,這一覺他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洗漱了一番就走到了院子裏,擡頭看了看久違的太陽,伸了個懶腰覺得十分舒适。這時候看到小段帶着一隊人正在巡邏,看到周躍峰趕緊打招呼:“峰少爺好!”周躍峰點了點頭回應到:“嗯,這段時間你們也辛苦了,我不在的時候,周家大院的安全全靠你們兄弟們,過幾天我讓躍海給你們發點補貼。”
小段說:“不用了峰少爺,躍海少爺對我們已經足夠好了,比老周管的時候要好多了,兄弟們現在都很滿意,不用額外獎勵,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周躍峰不知道怎麽回事,聽了這簡單的回話卻總覺得好像話裏有話,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說:“獎勵還是要有的,你們繼續吧,我去店裏看看。”
說完就朝着店裏的方向走了過去,小段也帶着兄弟們目送走了周躍峰之後繼續巡邏。他一邊走一邊回想小段的幾句話,總覺得裏面有很多對老周的不滿,以及那種故意排擠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他們演的戲奏效了,還是小段這樣做有什麽其他意圖。
周躍峰除了練武和道術之外,也喜歡讀書,很多書他都讀過,并且有着自己的見解,這時候他想到了《紅樓夢》裏的一句話,叫做:“大有大的難處。”想到這裏他略微安心了一點,周家大院越做越大,而尾大不掉的弊端就會越來越明顯,同時鋪子大了,人多了,當然心眼就多,很難準确的把握每一個人的思想,想到這他也就釋然了。
正思考着,突然間躍海在他身後猛地拍了一下周躍峰,把周躍峰給吓的一哆嗦,說到:“是你小子,吓了我一跳。”躍海笑嘻嘻的說:“看你想事情想的出神,故意的,不然平時吓唬你的話,早就被你給收拾了。”
周躍峰說:“你小子現在管理這麽大一個鋪子還沒大沒小的,這脾氣不知道啥時候能改,我正要去總部的店裏看看,你這周家大掌櫃就來給我做個向導吧。”
躍海說:“我就在大哥二哥面前這樣而已,你問問下面哪個小弟不服我,哼!”哥倆說笑着就來到了總部的店裏。一進門就看到了老周,正在賬房查賬,老周最擅長的就是管賬,這些年幾乎都沒有什麽纰漏。
看到兄弟倆進來,立刻行禮:“峰少爺,躍海少爺。”周躍峰趕緊扶了一下老周:“老周叔不用客氣,這麽早就來賬房了,辛苦您了。”躍海卻立刻臉上就不大對勁,說到:“我說老周,不是說賬房的事以後我親自過問嗎?您老就休息一下吧,不要事事都操心了,我已經長大了,這些事就不勞煩您了。”
說話的尖酸刻薄樣子讓人十分難受,周躍峰索性也沒有去管,而這個時候周躍峰明顯的感覺到門外有個人一閃而過,他心裏清楚這應該就是那個内鬼,或者是内鬼的狗腿子,周躍峰和躍海倆人互相對望了一下,老周也自然明白其中緣由,于是故作低沉的說:“是,那我就回家了,鋪子裏有事兩位少爺喚我就好。”
說完老周就埋着蹒跚的步子離開了賬房,賬房的張掌櫃似乎對躍海的這個态度有些不滿,因爲畢竟這老張是老周親自帶上來的,一直也是直接受到老周的管轄,可是看到躍海蠻橫的樣子,也知道自己不過是個長工而已,東家的事還是少管爲妙,也沒有多說什麽,繼續低着頭算賬。
倆人接着朝着店裏走去,兩側的小弟紛紛行禮,周躍峰點了點頭就上了二樓自己的辦公室,這裏已經很久沒人來了,但是桌子上和椅子上依然一塵不染,可以看出來在他走的這段時間有人每天進來例行打掃,想到這他也覺得老周把跟程譽聯系的設備拿到了自己屋子裏是有多明智。
躍海說:“哥,最近在先提這個地方發現了不少古墓,據說是好幾朝古墓的聚集地,那裏古墓一層接着一層的埋,真是個風水寶地。這些土夫子沒日沒夜的忙活,咱們生意好了不少,我先去招呼生意了,這次咱們可是賺大發了。”
周躍峰點了點頭:“你去忙就好。”躍海走到門口剛要出去,周躍峰突然間把他叫住:“等一下!”躍海說:“哥,你還有啥吩咐嗎?”周躍峰說:“先提?這個地方我怎麽感覺這麽耳熟。”
躍海說:“這地方要說也邪性得很,據說那裏有一種怪物,十分兇猛,一旦被它捉到,直接就将腸子扯出來。那裏就因爲這些寶貝,吸引了很多人,據說已經屍橫遍野了。雖然這裏古墓多,但是那些土夫子前赴後繼的前往,到頭來能活着出來的寥寥無幾。”
正說着話,突然間有小弟喊躍海:“三少爺,快點,樓下的客戶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喊的正是躍海的得力手下,也是他的跟班秦亞龍,這小子平時很猥瑣,沒事的時候好賭好玩,放蕩不羁,周躍峰覺得這樣的人不能委以重任,不過他從小就跟着躍海,躍海對他十分器重,沒想到現在也跟着躍海成長了起來,隻不過那種脾氣還是沒改。
躍海說:“來了!”接着對周躍峰說:“峰哥,這客戶是昨晚亞龍給我約好的,據說就是從先提活着回來的,我去看看他拿來了什麽寶貝,這些寶貝可都是沾着血用命換來的,咱們可不能讓它跑了。”說着就對周躍峰做了一個猥瑣的表情。
周躍峰一聽是先提回來的,立刻産生了興趣,說道:“躍海,這麽重要的客戶不要在樓下大廳裏談,把他約到後面的密室裏,我也想見識見識這個英雄。”躍海說:“好嘞,那我去安排,哥你直接到密室等着就好。”說完就開門出去了。
接着下到樓下,看到那個人正在大廳的沙發椅上坐着,渾身上下都已經換了一身行頭,可是那滿身傷口的血腥味兒依然能夠隐約可聞。這人看起來就像是個巫師,而且年齡很大,大概有五十來歲的樣子。穿着十分古怪,有些少數民族的感覺,躍海也算是閱人無數,看到他的裝束和那種氣場,不免皺了一下眉頭,因爲他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土夫子。
心想:“亞龍這小子辦事真是不靠譜,這樣的人一看就不像是能有好東西的人,怎麽還說的這麽神秘,而且哥還要看,萬一這小子就是個神棍,那讓哥看到了豈不是要懷疑我的能力?”
正想着突然間看到那人擡頭看了一眼自己,這人臉上有一道新的傷口,看起來像是鈎子之類的力氣劃傷的,躍海趕緊賠笑:“不好意思讓貴人久等了,我哥剛從外地回來,說話就忘了時辰。”
沒想到那人倒是豪爽,從嘴角擠出來幾個字:“沒事,看看我這東西能給我個什麽價錢。”說完就要掏東西,躍海趕緊說到:“不忙不忙。”接着就走到了他身邊低聲說:“先提這地方可是個寶地,您能從那活着回來一定本事不小,我哥也是搞這行的,他想見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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