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衆人以爲他們占了上風的時候,突然間這隻巨大的孰湖發出了幾聲吼叫,接着那些小的孰湖立刻從四面八方鑽了出來,并且越聚越多。周躍峰認識到了自己戰略的失誤,本來想讓馬猴子他們幾個留在那邊,一來能夠保存實力,二來也能接應他們,但是這下子可好,他們都已經自身難保了,更别說接應他們。
現在危險反倒不是他們這邊,當時衆人以爲度過陰陽水的他們五個會很危險,但是因爲陰陽扣鎖的原因,情況立刻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危險的不是他們,而是在岸上等着接應的兄弟們,一群小孰湖的力量足以跟這隻大的相較,而且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撲過來,情況十分緊急。
這時候東子也發現了情況的不妙,迂回來到周躍峰的旁邊,說到:“峰哥,這裏有我們四個照看,你快點過去把他們四個弄過來,不然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可是周躍峰并沒有動,而是冷冷的說:“已經來不及了!”東子朝着岸邊一看,隻見那些孰湖已經來到了四個兄弟跟前,周躍峰過去的時間已經完全不夠用了,這時候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并且給他們四個祈禱了。
四個兄弟也感知到了情況的不妙,這時候隻見馬猴子和成軍、林牧已經拿起了自己的兵器,并且做防禦的狀态,很顯然他們打算跟這些孰湖決一死戰。周躍峰在心裏暗罵:“幾個傻逼,都這個時候了,趕緊遊過來!那麽一大群你們想對抗就是個死!”
可是這話他隻能在心裏說說而已,因爲隔着這麽遠的距離,他們根本就聽不到,而且情況緊急,周躍峰的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子,這是他第一次因爲着急而出汗,他感覺自己的心都提了起來,一直懸在嗓子眼兒,十分難受。
眼前不斷回蕩的就是馬猴子傻乎乎的笑,以及躍林從小跟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這些都像是刀子一樣,一下一下的剜着他的心,讓他難受的不行。可是面對眼前的一切,他隻能眼睜睜的看着,甚至連一下子都幫不上,這種感覺更是煎熬。
他将目光從那邊移動過來,專心的對付着眼前的這隻孰湖,他就像是瘋了一般,揮動着青蚨劍刺向中間的這隻孰湖,随着劍刺進去,孰湖的身上已經千瘡百孔,而且鮮血不停的流出,染紅了這個巨大的八卦石台,随着傷口的不斷增多,這隻孰湖掙紮的更加厲害,好像每一次都要從鐵鏈當中掙脫出來一樣,看得人心驚膽戰。
周躍峰還在不停的揮舞着青蚨劍刺向它,好像是要将自己心裏所有的怨恨和痛苦全都在它身上發洩出來一樣。就在周躍峰殺紅了眼的時候,突然間聽到東子大喊一聲:“峰哥,他們過來了!”
可是他這個時候已經成了魔一般,根本什麽都聽不進去,依然在不停的刺向那隻孰湖,而且渾身上下都是血,已經分不清哪裏是他,哪裏是孰湖。那隻孰湖不管再大,在他這樣的狂轟濫炸之下也已經氣息奄奄了,看樣子很虛弱。
而從它身上流下來的血,滴在陰陽水裏,卻連一點也沒有染紅,那陰陽水就像是嗜血一般,每一滴血都不放過,全部被它給吞噬掉。看到那隻孰湖不再動彈了,周躍峰似乎也清醒了一些,他将青蚨劍扔在了地上,接着自己一屁股就坐在了那,陷入了沉默。
這時候他的耳邊突然間想起了馬猴子那小子的聲音,周躍峰以爲他出現了幻聽,根本沒有理會,不過突然間他看到馬猴子出現在了自己眼前,而且毫發無傷,他第一反應就是這是馬猴子的靈,于是說到:“兄弟,是我失誤斷送了你們的命,我不能原諒自己,先送你們上路,我馬上就來。”
接着周躍峰站起來就要給馬猴子引靈,被馬猴子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峰哥是我,馬猴子,我們沒死!”周躍峰也被他這一下子給弄迷糊了,這個動作完全不是一個靈能夠做出來的,那麽說他們沒死?
周躍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時候他才看到,雖然四個人身上濕乎乎的,不過人并沒有事。周躍峰問:“你們在小孰湖追上之前過來了?”
馬猴子說:“還是躍林激靈,我們都打算要跟它們決一死戰呢,接着就感覺到肋下一疼就暈了,醒了才知道,是躍林把我們的活穴給封住了,然後推我們入了水,那些小孰湖哪兒知道這事兒,一個個追着我們跳進陰陽水裏,死傷了大半!”
周躍峰看了看旁邊倒着的那個大孰湖的屍體,再看了看岸上僅存的幾隻小孰湖說到:“這些東西畢竟是畜生,雖然它們也知道這水的厲害,但是看到獵物還是拼了命的往前上,現在剩下的這幾隻孰湖完全不是咱們對手,一會兒我們就回去,然後處理掉這幾隻小東西趕緊去開棺,咱們時間不多了。”
東子深知周躍峰的意思,因爲他是最了解他們的裝備情況的,再耽擱下去,他們的裝備完全支撐不到他們走出這個墓室。周躍峰抹了幾把臉上已經快要幹涸了的鮮血,接着說到:“走!我們從對面上岸,這樣能夠給我們一個緩沖的機會,不然我們還沒到岸上就會被熟湖給撈起來吃掉。”
說完就點了兄弟們的穴道,接着将他們一個個的推進了水裏,自己也閉上了活穴,倒進了水裏,過了不算長的一小段時間,他感覺到了身體底下有了底兒,于是将穴道打開。起來之後立刻解開了兄弟們的穴道。
衆人這才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了這陰陽水的另一邊,跟他們之前過來的地方正好相對,不用周躍峰解釋他們也知道爲什麽來到這個位置的原因,于是趕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裝備,接着就朝着對岸快速奔跑了過去。
馬猴子和崔胖子最先跑進了那些小孰湖的包圍圈,憋了好久的力氣終于有地方發洩了,倆人一沖進包圍圈就開始大砍特砍起來。随着倆人進入包圍圈,從那些孰湖隊伍裏飛出了很多血肉的碎末,這些碎末夾雜着一股很濃重的血腥味兒,讓人聞了就有些不自覺的想要嘔吐。
其他人也跟了上來,自從他們進入這個古墓以來,一直都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不停的受着各種機關的算計,各種陷阱的折磨,讓兄弟們有力氣無處使,這回終于逮着一個機會,他們都像是嗜血的惡魔一樣,揮舞着自己的刀劍朝着那些畜生亂砍。
周躍峰隐約間好像是感覺到在角落裏有人盯着他們,而且不僅僅是一個人,但是這時候沒法分心,因爲那些孰湖雖然已經是強弩之末,但是依然要步步小心,因爲窮寇莫追,它們現在已經到了絕境,即便是已經老弱病殘的孰湖,依然拼盡了全力去攻擊,隻要一不小心就會被它們給殺死。
不過暗處的這幾雙眼睛給周躍峰很不好的預感,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正在坐山觀虎鬥一樣。周躍峰從心底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被人利用了一般,但是現在騎虎難下,又不能停下來,隻能先處理掉了這群孰湖再說。
于是他加緊了手上的動作,不停的揮舞着青蚨劍斬殺那些小孰湖。就在這個時候,馬猴子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周躍峰一回頭,隻見馬猴子已經被一隻孰湖給用兩隻前爪舉了起來,馬上就要扔出去。
周躍峰上前一劍就将孰湖的前肢刺穿了,随着一股鮮血噴出,馬猴子撲棱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他滾了兩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接着揉了揉前胸,應該是摔倒了肋骨。周躍峰上前扶住他:“沒事吧?”
馬猴子甩了甩頭,咬着牙說到:“沒事!”接着又拿起刀朝着那些孰湖攻了上去。周躍峰解決掉了這邊的幾隻,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戰鬥位上,不一會兒剩下的幾隻小孰湖就全都被解決了。衆人圍了上來,抹了抹臉上的汗水和血水說到:“嘿嘿,終于赢了,走開棺去!”
周躍峰攔住了衆人,低聲說到:“你們有沒有絕對哪裏不對勁兒,我總是感覺附近好像是有人在看着我們!”東子用餘光掃了兩圈說到:“峰哥,我看你是這幾天太累了,估計是産生了幻覺,我沒發現有什麽不妥。”
敖大喵畢竟是特種兵,搞過偵察的,他瞄了兩眼說到:“沒錯,這周圍的确有人,看來是想給我們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看多半是櫻木和向導那群人,隻不過不知道他們到底還有多少人,實力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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