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躍峰這時候也從雪堆裏爬了出來,說到:“沒那麽容易,這兩種怪物,雪章魚和熟湖,全都能夠在雪中橫行,那些雪章魚已經進化出了保護色,它們自然不會怕雪,而那些熟湖,它們的體溫連堅硬的冰都能夠融化,更别說是這柔軟的雪了。”
正說着,所有人全都從雪裏爬了出來,東子一個勁兒的揉着自己的頭,顯然是在爆炸的時候炸傷了,周躍峰并沒有管他,直接拿着青蚨劍走到了那扇大鐵門跟前,上去一刀就劈開了鋪首上面的鎖鏈,接着咔嚓一聲,這個大鐵門就打開了。
崔胖子拎着大砍刀走到了跟前,往裏邊一看,頓時就驚訝的長大了嘴,隻見前面是一個很深很深的懸崖,而在這個懸崖的上面,居然橫橫豎豎的挂着很多鏈條,看起來十分威嚴。這些鏈條一直連通着對面,連着懸崖的兩岸,而且上面好像還有一些什麽東西。想要過去的話,隻能從這個鎖鏈上爬過去。
這時候四個人全都邁過了鐵門,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對面是什麽,東子抹了一把自己的臉說到:“峰哥,這蒙水到底在哪兒啊,這鎖鏈下面也是黑漆漆的,對面也是黑漆漆的,應該是在下面還是對面啊?”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蒙水到底應該在哪兒,所以隻能試探着來,周躍峰并沒有說話,而是拿着青蚨劍就走上了那些胳膊粗的鎖鏈。三個兄弟一看也立刻拿起了自己的裝備,跟着周躍峰走上了鎖鏈。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們走上鎖鏈的那一刻,突然間後面跟着的那個小弟說到:“峰少爺不好了,後面有不知道是人還是鬼上來了!”衆人一回頭,隻見在他們不遠處的岸上,朦朦胧胧的站着一群人,看樣子大概有十來個,不過這個距離還真的看不出來是人還是鬼,也不怪那個小弟沒有看清楚。
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周躍峰自己心裏有譜,那些人應該并不是什麽鬼,而是櫻木的那一夥人,如果是這些人的話,比鬼更加可怕,周躍峰看了看他身邊的三個人,東子、崔胖子,以及僅剩下來的那一個小弟,他真的不知道哪一個是内奸,兩個是他經曆了生死的好兄弟,而另一個則是管家老周親自選拔的,老周訓練的人應該不會有問題,而且這一個小弟也掀不起這麽大的風浪。
想到這兒他的心都冷了,那就是說内奸真的不是崔胖子就是東子,這兩個多次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人。不過這時候根本就不是來論長短的時候,他低聲對兄弟們說:“大家到鐵鏈子下面去,他們有槍,鐵鏈下面光線更暗,有利于咱們隐蔽和反擊。”
聽了周躍峰的話,衆人立刻扶着鐵鏈子将身體扭到了鏈子的下面,而這個時候上面飛來了無數子彈,不過因爲他們在明,周躍峰他們在暗,所以并沒有傷到他們分毫。看到槍打了半天都沒有動靜,那邊開始了喊話,這人一張嘴周躍峰就知道他是櫻木,隻聽那個人喊到:“峰哥,既然咱們各事其主,今天兄弟就對不起了。”
剛說完,那邊的槍打的更狠了,東子的一條腿被打傷了,一個勁兒的往下淌血,他強忍着身體上的劇痛,将兩隻腳緊緊的盤在鐵鏈子上,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底下的情形,對周躍峰說:“峰哥,底下并不是蒙水,而是一把把利劍!”
周躍峰趁空朝着底下一看,果然在下面豎着一把把利刃,這些刀劍在黑漆漆的坑裏閃着寒光。崔胖子說:“峰哥,底下不僅僅是刀劍,還有很多骷髅,看樣子這東西害死的人不僅一個兩個而已。”
還沒說完,就聽到那個小弟大喊了一聲:“不好了峰少爺,那些人已經爬上來了。”衆人一看,隻見那些人已經邁着步子朝着鐵鏈上走了過來,衆人牢牢的抓着鐵鏈子,這時候已經完全喪失了優勢,被逼上了絕境。
如果他們爬上來,那自然是躲不過槍林彈雨,如果繼續在鐵鏈子下面,早晚那些人也會趕上來,到時候情況會更加麻煩,如果要是跳下去的話,那是最快的死法了,直接就會被萬劍穿心。
周躍峰第一次一點辦法也沒有了,他看了看周圍,想着現在的這個情形,對着衆兄弟說:“兄弟們,咱們現在也無非就是三個選擇,跳下去、抱着鐵鏈維持現狀和站起來跟他們對抗。跳下去那就是咱們認命了,一定會九死一生;而抱着鐵鏈子則是等死;唯一能夠主動争取一下的就是站起來反抗,如果咱們肯拼命的話,可能勝算是最大的了。”
說到這兒衆兄弟也都知道該如何去做了,但是還在等着周躍峰的号令,而這個時候,隻要是他們不動彈,那些人一時半會兒的還很難找到他們的具體位置。周躍峰低聲說:“大家先不要動彈,等他們走近了,咱們立刻反擊,一舉把他們全都殺死。”
可是還沒等他說完,那個小弟就發出了嗷的一聲大叫,崔胖子壓低了聲音說:“你他媽的喊什麽?”那小弟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是剛剛手勒到了。”周躍峰歎了一口氣,隻能站起來迎敵,沒想到衆兄弟剛剛從鐵鏈子底下鑽了出來,在岸上就出現了另一夥兒人。
他們荷香實彈的用槍直抵着櫻木他們的後背,大叫了一聲:“都别動!”櫻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後面的人給牢牢控制住了。崔胖子低聲說了句:“怎麽是峰哥的聲音?”剛說完所有人就都看向了眼前的周躍峰。
沒想到周躍峰将臉上的那層皮一撕,說到:“是我!這一切都是我哥安排的。”衆人一看,隻見他們面前站着的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周躍林。崔胖子這時候才知道爲什麽自己一直覺得眼前這個周躍峰不大一樣,原來他根本就不是真的,而在這個時候,他也知道了周躍峰并不相信自己了,這次被躍林帶着的這些人,全都是他預判在内奸範圍之内的人。
想到這兒他不免的看了一眼東子和那個小弟搖了搖頭,而這個時候,周躍峰在岸上,帶着馬猴子、成軍、林牧、敖大喵,還看到了邪貓痞痞的站在一旁,後面站着十來個小弟,而且手裏全都是精良的武器,看起來是有備而來。
櫻木說:“沒想到啊,峰哥居然也會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他這麽說着,其實他心裏已經懷疑了在他們總部也有了對方的内應,不然這個埋伏他們不可能知道,他暗暗在心裏發誓,如果有機會能夠活着熬過這一劫,他一定會回到總部,将這個内奸給抓出來。
兩方全都裝備精良,這樣對峙着,一場血戰一觸即發。而櫻木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這次不但沒有借助周躍峰找到主墓,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還很可能會全軍覆沒。向導對櫻木說:“少主,咱們現在已經被包了粽子了,腹背受敵,可能這次真的難逃一劫了,要不要先發制人?”
櫻木低聲說:“不行,隻要兩方一旦開戰,咱們根本就沒有勝算,先後都是一樣的。”周躍峰這時候在岸上對他說:“櫻木,咱們也都是明白事兒的人,在這墓裏,咱們的敵人是那些妖怪粽子,如果咱們人類要是互相殘殺的話,隻會削弱咱們的戰鬥力,想必你已經看出來了,咱們兩方的實力不相上下,一旦打起來恐怕隻能是兩敗俱傷。”
這時候在周躍峰旁邊的人說到:“峰少爺,咱們跟他們打就是了,咱們裝備精良,而且人也比他們多,戰鬥力肯定也比他們強,我們不用跟他們多說。”
周躍峰低聲說:“這裏的情況瞬息萬變,沒聽過窮寇莫追嗎?人被逼急了都會全力反抗的,想想誰面臨着生命危險不會奮力反抗?語氣跟他們拼個魚死網破,還不如一起找到那東西,到時候跟他們争過來就是。”
衆人聽了周躍峰的話,不過手底下是絲毫也沒有懈怠,依然緊緊的抓着兵器,因爲這時候他們是這麽想,但是櫻木他們并不一定這麽想,一旦他們想要硬拼,也要有自己的準備才好。
這時候櫻木拿起了武士刀,對旁邊的衆兄弟說:“兄弟們,如今我們已經到了背水一戰的境地,咱們今天投降也是一死,死拼也是一死,不如咱們就拼個魚死網破,沒準還有一線生機。”旁邊的兄弟們都暗暗答應:“是!少主!今天就算是拼了這條命,我們也會保護您安全逃出去的。”
櫻木握緊了手裏的刀,說到:“好!我們今天就跟他們決一死戰。”可是剛要挪動着腳步沖上去,就被旁邊的向導給攔住了。他緊緊的抓着櫻木的袖子,櫻木被他給拽的一愣,接着說到:“你幹什麽?雖然你跟他們是一個國家的人,可是你覺得他們會饒了你嗎?”
向導一笑說到:“我并不是這個意思,你自己看看,腳底下是利劍,前面後面全都是敵人,咱們已經被包了粽子了,你覺得兄弟們拼了命咱們就能夠活下來嗎?不過現在咱們可是有一條活路的。”
櫻木有些生氣,但是介于不想要被敵人聽到,隻能低聲說:“難道你要我帶着兄弟們投降?你不知道主上的手段嗎?你覺得我們投降了就能活着嗎?就算是我們回去不受責罰,我也做不出來投降這樣的事兒!”
向導說到:“我們中國有一句老話,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我們暫時保住了性命,那麽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恐怕這才會是主上想要看到的吧,我覺得這要比咱們現在拼了命有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