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躍峰知道,沒有音訊就是最好的音訊,證明這顆炸彈他已經在張顯章的身邊埋下了,其實周躍峰想要打探那邊的消息還是其次,最主要的就是要通過這個碟中諜來挖出自己隊伍裏的内鬼,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兒,他自然也不着急。
吃過了晚飯,周躍峰打算到周老爺子生前的房間裏去規置一下裏面的陳設,因爲上次在裏邊抓到了刀疤,到現在沒有他的允許還沒人敢進去收拾。他信步走到了周老爺子的房間,接着一把推開了虛掩着的門。
經過了之前的那些折騰,這房間裏并沒有多少灰塵,周躍峰走進去将房間裏的陳設重新放到了原來的位置上,看了看已經好多年沒有人睡過了的床,仿佛當年将幽冥引靈者的身份傳給他的那一幕還在眼前。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将那一抹悲傷給強行壓制在了内心,接着看了看那扇之前被他給踹壞了的門,想要重新休整一番。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在空曠的空間中又聽到了刀疤偷盜那一晚出現的那一聲貓叫。
周躍峰立刻放下了手裏的活,轉身就上了房頂,周老爺子的房間這一溜都是平房,周躍峰能夠輕松的就竄上房頂,順着房頂很快就跑到了那個聲音來源的地方,接着輕巧的就跳到了街道當中,而就在這個時候,又是那隻大黑貓,一下子就竄出了老遠,消失在了夜色中。
上一次看到黑貓之後并沒有發生什麽,周躍峰以爲這次也不過是巧合而已,他并沒有從房頂回到周家,而是沿着街道溜溜達達的往周家大院走。一邊走着他就感覺到周圍陰氣森森,而且有了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他還是第一次在周家大院附近有這種感覺,所以立刻就想到會不會是家裏有了什麽事兒,心想這隻大貓不會是他娘的在調虎離山吧,趕緊就朝着周家大院快走了幾步,在門口撞到了正在帶着隊伍巡邏的小段,問到:“家裏沒什麽事兒吧?”
小段說:“沒有啊,我們剛剛接班,從那邊一直巡邏到了這裏,沒發現什麽異常。”周躍峰點了點頭就讓他們繼續了,接着他走到了周老爺子房間門口準備繼續修補房門,發現躍林和躍海倆人也在,已經把房門給修補好了。
看到周躍峰過來倆人立刻問到:“哥,剛剛看你一下子就竄上了房,接着就跑了,發生了什麽事兒嗎?”周躍峰搖了搖頭說:“沒事,看到了一隻貓,以爲是什麽呢,我剛走了這麽大一會兒你們兩個就修好了,咱們兄弟喝點酒去吧。”說完兄弟三個勾肩搭背的就去餐廳喝酒去了。
餐廳的大廚不一會兒就端上來了一桌子美味,三個兄弟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吃過飯了,不禁一下子懷念起了周老爺子在的時候,那時候也是一大家子人圍坐在這個飯桌前吃飯,轉眼已經好幾年過去了。看到了三個兄弟圍坐在飯桌子旁邊,就連伺候着的大廚和周大媽也是一陣心酸。
就在氣氛極其壓抑的時候,突然間越月跑了過來,越月已經出落成了一個大姑娘,雖然還沒有發育完全,但是也可以初見風貌了,一邊跑進來一邊說:“三個哥哥,你們覺得這樣對嗎?居然你們哥三個喝酒不帶着我,哼!”
越月最爲機靈頑皮,有了她在,這個家永遠充滿了歡聲笑語,周躍峰立刻招呼到:“這不是咱們家小公主嗎?這些年我和二哥經常不在家,都是躍海在照顧,這妹妹照顧的很好,我們兩個沒有做到當哥哥應該做的。”
躍海說:“大哥你說的這是啥話,雖然你跟二哥經常不在家,但是也是在爲了咱們家族着想,不然咱們的後代,一輩一輩的還要繼續受到詛咒,你跟二哥做的才是真正在解救咱們家族,我隻不過做了我該做的而已。”
越月說:“三哥,你們就都别互相說這些了,咱們一起爲了家族努力,誰付出多了少了有什麽重要,都盡力了就好,每個人都希望家族好,沒人希望咱們家越來越衰敗,誰擅長什麽就做些什麽好了,你們這樣說還不是在怪妹妹我什麽也幫不上嗎?”
說完就哼唧了起來,周躍峰說:“越月現在越來越會貧嘴了,小時候不是這樣的,肯定是這些年被躍海給慣壞了,這次大哥在家呆着的時間長,一定要好好管管你這張嘴。”越月趕緊跑到了躍海身後,撒嬌的說:“三哥三哥,你看看大哥,回來就欺負我。”
一家子人有說有笑的喝了很多酒,周躍峰都已經忘了自己是怎麽回到卧房的,早上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快到中午了,一睜開眼睛就聽到周家大院裏好像有很多人,一個勁兒的在嚷嚷,他本來就喝了些酒有些頭疼,聽了這些嚷嚷的聲音更加難受。
伸了個懶腰起來洗了個澡,一邊揉着太陽穴一邊将衣服穿好,接着推門走了出去,問到:“誰在外面嚷嚷?出了什麽要緊的事兒?”這時候一個小弟趕緊跑了過來,回到:“峰少爺您醒了?是這樣的,鄰村的村民一大早就來了周家,非要見您,怎麽說也攔不住,我們說了我家少爺在睡覺,他們雖然答應了等着,可是還是一個勁兒的嚷嚷。”
周躍峰問:“躍林和躍海起來了嗎?”那小弟接着說:“回峰少爺,躍林少爺一大早就出去了,我看帶着十六番的人,估計是去練功了,躍海少爺在鋪子裏呢,今天生意還挺多的。”周躍峰說:“這倆猴崽子,沒想到現在酒量比我好啊。”
接着說到:“村民說了什麽事兒嗎?”那小弟想了想說:“他們也不怎麽跟我說,不過看上去挺着急,好像是死了人了。”周躍峰一聽說死了人了,立刻就想起昨晚上他一個人回來的時候的那種陰森的感覺,還有兩次遇到黑貓慘叫的經曆,說到:“讓他們在堂屋等我,說我馬上過去。”
通報的小弟應了一聲就下去安排了,周躍峰回到了卧房裏,換了一身相對正式一些的衣服,拿起了放在旁邊的鎮魂鞭纏在腰間就出去了。他一路上直奔堂屋,有了昨晚的經曆,心裏也是有些不落底兒。
剛走到堂屋門口,就看到裏面已經擠滿了人,他幾步走到了堂屋當中,接着就坐在了最上方主人的位置上,這時候已經有小弟給端上了茶水,他端起來稍微潤了潤喉嚨,問到:“誰找我,有什麽事兒?”
一聽到這人就是周躍峰,突然間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下來,周躍峰趕緊站起來說:“鄉親們先起來,有話好好說。”沒想到這些村民還有些胡攪蠻纏,紛紛嚷嚷:“你要是不答應我們就不起來。”周躍峰無奈隻好說:“好好我答應,先起來說話。”
這時候這些村民才陸續站起了身子,接着他們開始七嘴八舌的說,周躍峰本來腦子就有些疼,被這麽一群人圍攻更加心焦氣躁,說到:“大家靜一靜!”衆人這才安靜了下來,周躍峰說:“留下一兩個代表,其他人回去吧,事情我能辦肯定會義不容辭。”
最後一個年老的老頭兒走了過來說:“峰少爺,是這樣的,我是這個村兒的村長,我們這些人每家幾乎都出事兒了,所以實在是沒辦法選擇讓誰留下來。”周躍峰看了看說:“那就這樣,現在家裏沒有事的可以回去了,有事的留下來,排隊挨個跟我說。”
聽了周躍峰的話隻有幾個人離開了,其餘的人全部留了下來,在堂屋裏排起了長長的隊伍。村長站在最前面,剛要說話,就聽到一個保姆走了過來說到:“峰少爺,您的造反準備好了,是給您端到這裏?還是您跟我去餐廳吃?”
周躍峰看這架勢要是離開了估計這些人也不能善罷甘休,于是說到:“端這裏來吧,順便讓廚房加幾雙碗筷,讓這些鄉親們也跟着吃點,他們可能已經一上午沒吃飯在這等我了。”保姆應了一聲就下去準備了。
村長首先走了上來說到:“峰少爺,趁着這個當口兒我先說說我們村整體的情況,之後您再詳細的聽每家每戶的事兒,我們村最近鬧鬼了!那是一個沒有腳的女鬼,很多人都看到了,她穿着一襲白色的衣服,飄蕩在我們村的周圍,而且還會吃人!”
周躍峰說:“是不是每家要跟我說的都是這個東西?”村長說:“是都是這個東西,隻不過每家的情況都不一樣,還有人家因爲這個東西死了人呢,屍體已經給吸幹了陽氣兒,就剩下了一具幹癟的屍體。”
老頭繼續神秘兮兮的說:“上幾天一個村民家裏的一個黃花大閨女,半夜出去上廁所,之後就沒回來,開始以爲是被哪個歪了心的小夥子給禍害了,全家都出來找,再後來就驚動了整個村子,全村幫着找都沒找到,最後在離村子很遠的一片草叢裏發現了這姑娘,全身上下已經全都風幹了,樣子可怕人了!”
周躍峰問到:“你們村最近有沒有誰家死過類似這麽大的姑娘?”村長說:“難道您懷疑這厲鬼是我們村子的?”周躍峰說:“因爲别的村子并沒有出現這個情況,那就說明第一個發現這東西的就是你們村,她之所以一直纏着你們村不肯離去,很可能是這裏有她留戀的東西。”
老村長回憶了一會兒說到:“别說,還真有一戶,就是賈寡婦她們家,她們家的姑娘前不久死在了山上,死的不明不白的,她們家很窮,我們村幫着給草草葬了,不過那也是大概一個多月前的事兒了,要是真是這孩子作怪,那怎麽以前沒有,而是就在這幾天才出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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