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躍峰在回去的路上恰好遇到了一隻邪氣的黑貓,耽擱了一點時間,跟等着他的躍海一起陰差陽錯的撞見了正在周老爺子屋子裏鼓搗的刀疤,這還了得,周老爺子的房間别說是他了,自從周老爺子去世之後,那房間就一直沒有人動過。
正在屋子裏的刀疤被周躍峰人贓并獲的抓了個正着,接着就拉到了堂屋裏,并且叫起了正在睡覺的負責周家大院安全巡邏的小段,小段說今晚是剛子帶隊值班,而這個時候一個小弟來報,說在堂屋旁邊的值班室裏,剛子帶着兄弟們睡成了死豬一般。
周躍峰帶着衆兄弟來到了值班室,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瓶酒,這一瓶酒絕對不能将他們灌醉,接着注意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幾碟菜,吩咐手下拿去給白醫生做堅定了。白醫生一聽說這邊出事兒了,也很快就趕到了。
他分開重重圍着的衆人,走到了周躍峰跟前:“峰少爺出了什麽事兒?”這白醫生一直是周家的私家醫生,醫術高明深不可測,這幾年年歲漸長,周躍峰對他很是尊重。周躍峰說:“辛苦了白醫生,這麽晚還把你給吵起來,你來看看這幾個兄弟是怎麽了?”
白醫生首先探了一下這幾個兄弟的鼻息,發現他們還都活着,接着戴上了手套,從随身攜帶的印着紅色十字的醫療箱裏拿出了一套設備,接着刺了一個小弟的手指頭,取出了一滴血放到了試管裏。
衆人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隻能耐心的等待着,不一會兒他說:“峰少爺,這些兄弟中毒了,而且這毒很不一般,并不是現成的毒,而是經過調和而成的,這種毒的用法用量很講究,而且十分厲害,類似于麻醉劑的一種東西。”
周躍峰現在急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真相,于是說到:“白叔,那現在有沒有什麽辦法把他們給叫醒?”
白醫生搖了搖頭:“中了這種**的人隻能等着藥勁兒過了自己醒過來,其他方法根本無法将他們叫醒,就像是麻藥一般,必須要等到藥效過了才可以,其他外力的刺激根本做不到,而且現在這毒素的成分不确定,我也不敢輕易的用藥。”
周躍峰知道了這東西的厲害,也就不再爲難白醫生了,說到:“白叔,您給看看這東西是在酒裏還是在飯菜裏?”白醫生立刻又分别在酒和飯菜裏取了樣兒,接着放到了他帶着的設備裏化驗。
經過了一番比對之後,說到:“峰少爺,是在菜裏,酒裏并沒有問題。”周躍峰明白了,肯定是刀疤半夜的時候給兄弟們送來了吃的,也是周家大院最近發展比較好,所以整頓不是很勤,自己這段時間疏于防範,所以才導緻了他們如此懈怠,敢半夜吃喝,好在沒有釀成大禍。
這時候站在一旁的小段立刻跪在了地上:“峰少爺,是我管教不嚴,才導緻兄弟們大半夜吃喝,我甘願領罰,接受家規處置。”周躍峰看了看衆人說:“來幾個人将這幾個兄弟擡走,好生看管着,換人巡邏。”
幾個小弟立刻七手八腳的将橫七豎八躺在桌子上的這些小弟給擡到了他們的寝室中,周躍峰對白醫生抱了下拳,說到:“麻煩了白叔。”接着對衆兄弟說:“好生送白醫生回去。”白醫生立刻回應了:“沒關系的,那我就先回去了,峰少爺有事兒叫我就好。”
接着他就帶着衆人重新回到了堂屋,跟躍海倆人分别坐在了堂屋主位上的一左一右,下面齊刷刷的跪了一群小弟。自從周老爺子去世,周躍峰執掌周家之後,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麽嚴肅,下面的小弟一個個都感覺到渾身發冷,心裏直打鼓。
周躍峰問:“刀疤,雖然在我家你是客,但是偷東西你就是賊,我綁着你不爲過,說說爲什麽三更半夜的撂倒我兄弟,又潛入了我家老爺子的房間。”
他這個時候還想要狡辯,哆哆嗦嗦的說:“我……我也不知道那是你家老爺子的房間,我這人半夜夢遊,你抓到我的時候我才醒過來,之前做了啥全都不知道了,如果我真的是小偷,那我爲啥不拿東西?”
其實這一點周躍峰也有些疑問,他在裏面呆着的時間并不短了,如果真的是偷東西,老爺子房裏貴重東西多得是,他根本用不着一個勁兒的在那找,卻對那些珍寶視而不見。
看到周躍峰并沒有說話,好像是在思考,知道自己的言辭奏效了,他接着說:“而且……你那些兄弟真的跟我沒關系,我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下的藥,這也不能啥事都賴在我頭上是吧?沒準自己吃食物中毒了呢。”
周躍峰心裏自然知道他是在狡辯,不過這時候也的确沒有直接的證據就證明他說的是假的,雖然是在事發現場抓到了他,但是畢竟抓到的時候他手裏什麽都沒拿,說是夢遊也無不可。對這個現象周躍峰自己也是有些迷惑。
正在僵持着的時候,突然間周躍峰發現這小子的臉有些不大對勁兒,那道很深的刀疤好像有了一些變化,周躍峰立刻離開了座位走到了他的跟前,蹲在了地上看他的臉,被周躍峰這麽仔細的一看他好像有些緊張,頭上流出了很多汗珠子,越出汗那道刀疤越奇怪。
周躍峰上去撕拉一聲就将那刀疤給揭了下來,在場的衆人都驚呼了一聲,那刀疤居然是假的!而且更加奇怪的是,沒有了這道刀疤,他整個人都看上去有一些奇怪,似乎長得跟周圍的人有些區别。
仔細端詳了一下周躍峰終于發現了端倪,這小子他娘的是個日本人!其實日本人跟中國人本來長得就差不太多,但是也稍微有些區别的,這道刀疤就是爲了掩飾這一點區别,而且他一直不怎麽擡頭,之前還真的沒有注意到,正是因爲這次審問他,他頭上流出了大量的汗水,才将那刀疤給滑下來了一些,讓周躍峰有迹可循。
看到他的真面孔之後,似乎一切就全都合理了,接着周躍峰一把拉開了他的腳,将腳脖子處的褲子撸了上去,果然随着褲腿子被撸了起來,一個鮮紅色的由幾滴血的圖案組成的花的圖案赫然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周躍峰說:“你是暗血飛花的人對吧?别再裝了。”刀疤已經被周躍峰給吓的不行了,這一下子揭穿了自己的身份,他幾乎崩潰了,連忙給周躍峰磕頭:“饒了我吧,饒了我吧!”他自然知道周家的辦事風格,殺個人根本不在話下。
躍海這時候也從座位上走到了他跟前,說到:“你說說,你來我家到底是何目的?”刀疤哆哆嗦嗦的說:“我奉了上面的旨意,來将這個東西賣給周家,他們說周家一定會買的,還有……還有就是順便……順便救蘇武回去。”
周躍峰知道他所言非虛,看那樣子的确是想要救人,但是走錯了房間,而且在房間裏并沒有拿細小的物件,甚至連抽屜都沒有打開,顯然不是在找貴重的東西,而是在找人。真是太懸了,因爲關着蘇武的地方,跟周老爺子的房間隻有一牆之隔。
想想都覺得後怕,周躍峰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那就是一定要盡快找到家裏的内奸,不然這麽下去早晚不是個事兒,他說:“饒了你可以,隻要你說句實話。”刀疤看到堂屋供奉着的關羽神像,已經吓得不行了,連忙說:“您問您問,我知道的一定如實說。”
周躍峰問:“那個東西是真的我能夠看出來,我隻是想知道,那東西真的來自虞淵嗎?”刀疤略頓了頓說:“沒錯,别的太多的我也不知道,我隻是知道這東西是櫻木少主親自帶人從虞淵寄回來的,說隻有将這個東西給了周家,才能夠破解其中的謎團。”
接着他又不停的磕頭,哀求到:“還請峰少爺高擡貴手,千萬不要将我說的話傳出去,不然就算是我活着回去了,也免不了切腹的命運。”周躍峰并沒有再理他,而是對旁邊的小弟說:“呆下去好生看着,千萬不要讓他死了。”
兩側的小弟立刻奉命将他給押了下去,刀疤一邊被拖着走一邊還在鬼哭狼嚎的喊叫:“峰少爺饒了我吧,峰少爺饒了我吧。”周躍峰并沒有說什麽,而是對着堂屋裏的其他兄弟說到:“今天晚上的事兒誰也不去在外面提及,一個字也不許說,否則家規處置。”
中小弟立刻應允了一聲就散開了,小段還在堂屋中間跪着請求處罰,周躍峰說:“今天也不全都是你的過失,不過你們安全巡邏隊的确是要整頓一下了,這半夜大吃大喝,就算是沒有這檔子事兒,這麽下去遲早也是要出問題的。”
小段立刻說到:“峰少爺教訓的是,這次的确是我的疏忽,就是您高風亮節饒過我這一次,我也是絕對不能饒恕我自己的,稍後我就去家規處領闆子,峰少爺您就别管了,以後我保證絕對不會出現類似的事兒。”
躍海說:“算了,我哥說這次事兒過去了就過去了,以後多加整頓就好,最近那個暗血飛花組織一直在找咱們家麻煩,多留點神,别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小段磕了兩個頭說:“是,我這就去整頓兄弟們。”
周躍峰點了點頭表示應允了,他就趕緊下去整頓去了,這時候堂屋裏隻剩下了躍峰和躍海,躍海說:“哥,你打算怎麽處置那個日本人?你不會真想做了他吧?”周躍峰搖了搖頭說:“這家夥沒什麽利用價值,不過一會兒你去招呼幾個靠得住的小弟,将蘇武的關押房間換一下,那個地方已經暴露了,切記這次關押的地方,就你我知道就好。”
躍海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哥。”周躍峰說:“至于那個刀疤,既然他自投羅了,咱們也不能就這麽便宜了他,非得挖出來點什麽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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