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一段路他們走的還算順利,但是衆人也都是提心吊膽,因爲他們知道這古墓裏的甬道向來都是事故多發之地,每走一步都不敢掉以輕心。崔胖子是個急性子,而且這樣細心地走路他還是頭一次,加上身體本來就很胖,走起來更加難受。不一會兒他就有些抱怨了:“這墓他娘的盜的可真窩囊,還要這麽走路,我老崔這輩子還沒這麽走過路呢,跟個娘們似的。”
雖然嘴裏抱怨着,但是腳底下是絲毫也沒耽誤,衆人繼續往前走,越往前走水聲越大,慢慢的他們居然發現自己的鞋裏都進了水,仔細看了看發現地上的水已經沒過了他們的腳脖子,而且越往前走水越深。
原來他們之前聽到的水聲并不是因爲這甬道裏還有洞蛆蟲,而是這甬道裏真的有水在流淌,隻是不知道這水是因爲古墓漏水了滲透進來的,還是這古墓的地底下的水湧了上來。東子一邊給衆人照着亮一邊說:“這墓裏有水也是正常現象,之前我們考古的時候見過不少積水的古墓,有的是自然滲透進去的,當然也有用水防盜的。”
崔胖子也是盜墓長大的,他聽完了說:“這有水的我也見過,記得那時候我剛剛下鬥不就,跟我爺爺就遇到過一個大鬥,甬道裏什麽弓箭暗弩之類的全都沒有,這一路我們走到還算順當,可是剛打開一個盜洞,突然間從主墓裏邊就噴出來了一股水,我爺爺當時就說這麽強勁的水流一定是用水防盜的,于是我們就在外面等着,可是等了三天三夜那水柱都沒有一點衰弱的迹象。”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水裏不知道有什麽東西遊了過去,黑漆漆的也看不大清楚,總之速度非常快,就在衆人都不知道咋回事的時候,突然間碧荷大喊了一聲:“我的天,那是什麽東西!”衆人趕緊借着微弱的燈光,朝着她所指的地方看了一下,隻見那個東西已經不見了,不過從遊走的樣子可以看出來應該是一條大魚。
邪貓很是講究形象,他擡起腳惋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褲子說:“真他媽邪門兒了,我邪貓這麽多年盜墓還第一次看到這地下古墓的甬道裏居然能有魚。”不過周躍峰的直覺告訴他,這肯定不一般,這古墓裏的魚應該不是什麽好東西。
剛想到這兒,突然間走在最前面的日本隊伍的領隊就大叫了一聲:“我的腳!”接着就将他的腳從水裏撈了出來,周躍峰借着那微弱的手電光一看,隻見他的一隻腳血粼粼的,好像腳趾頭都已經掉了。
看到這東西,周躍峰的第一反應就是這片水不是什麽善茬,于是大喊一聲:“兄弟們先退回到地上去。”可是因爲暗處還有那些怪手,所以就嚴重的影響了他們後退的速度,而就在距離幹爽的地面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們突然間感覺周圍已經出現了好幾隻魚,崔胖子眼疾手快的一砍刀就插起了一條魚。
那隻魚有一尺多長,渾身上下都是黑色的,跟普通的魚也沒太大的區别,唯一的區别就是它的頭,上面長着一張大嘴,張開的大嘴裏面布滿了大大小小尖利的牙齒,看上去十分恐怖。東子看了看說:“這不是南美亞馬遜河裏面才有的食人鲳嗎?怎麽會跑到這古墓裏來?”
崔胖子看了一眼東子說:“不愧帶着個眼鏡哈?這玩意你也認得,還亞馬遜河?東子你還真不賴,那這玩意咋對付?”東子托了托眼鏡說:“這東西現處于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分布于阿根廷、巴西,也是早些年我上學的時候聽說過,還一直不知道咱們國内也有,也叫水虎魚。”
這時候馬猴子急眼了:“東子,我說你小子一到關鍵時刻你就不食人間煙火,說這些個沒用的幹啥,我管它叫啥,在哪兒呢,反正現在在眼前了,這玩意看起來就兇猛,咋對付啊?”當然這也是現在所有人都很關心的事兒,那就是如何對付這些食人魚。
東子托了托眼鏡說:“現在我們的情況還不是很糟糕,不然我也沒時間在這兒講這些了。這食人鲳咬人有兩個特點,一個就是群體性,這東西隻有群體性的時候才最厲害,這水裏的這麽一點顯然還沒有構成足夠的勢力,它們如果離了群其實是很膽小的,剛剛咬了那個領隊的腳,一定是他的鞋子壞了,而且腳上有傷。”
這時候那領隊趕緊把腳丫子擡了起來說:“是的,我的鞋子之前在甬道裏跟那群兔崽子打鬥的時候就已經壞了,而且腳上的傷一直沒好,碧荷姑娘給我們救治,我也不好意思讓一個花姑娘給我醫治腳丫子啊。”馬猴子看了看他說:“沒想到這小鬼子還挺有良心,不過誰知道你安的什麽心,腳上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也不一定吧。”
東子接着說:“還有一點就是,食人鲳發起攻擊時離獵物的距離不能大于25厘米,也就是說,如果這時候真的有大量的食人鲳群圍過來,咱們隻要攪動腳底下的水,讓這些水盡量渾濁,而且本來這地底下就黑暗異常,隻有手電光這麽一絲光亮,它們輕易咬不到人。”
周躍峰看了看那水裏僅有的幾隻魚說:“不管咋樣,這水裏先不能呆了,大家趕緊上到沒水的地方再作打算。”說完他們就繼續小心翼翼的移動着身體,從那黑漆漆的水中走了出來。
衆人這時候兩隻腳丫子都濕了,站在地上十分難受,這鞋子裏面進了水,如果一直在水裏還真不覺得什麽,可是一穿着這樣的鞋到了陸地上,就會感覺到鞋子裏面十分難受。他們一個個都将鞋子脫了下來,然後盡力的擰幹再重新穿上,雖然沒有完全幹利索,但是也舒服了不少。
而這時候周躍峰則是望着眼前黑漆漆的水面說:“這個墓跟之前老崔去過的那個幾乎是異曲同工。”崔胖子正在擰扯自己的鞋子,聽到周躍峰這麽說趕緊過來說:“不一樣,我去的那個墓裏可沒有這些什麽食人鲳。”
周躍峰說:“區别就在這食人魚而已,咱們真的要想個好的辦法了,這甬道當中的危險就是那些鬼手,而主墓當中現在看來是被灌滿了水,最可怕的是水裏還被放養了很多食人魚。現在我們看到的這些水不過是這古墓年久失修滲透出來的,而這零星的幾條魚也是随着水流出來的幾隻魚卵孵化的而已,可以想象裏面現在的情形。”
東子卻撓了撓腦袋說:“峰哥,有一點我沒有搞清楚,這食人魚可是食肉動物,你說他們在這地底下埋了這麽些年,它們吃啥呢?”周躍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這句話問到點子上了,這墓是雙保險。”
崔胖子一聽雙保險就說:“這怎麽跟那循環大墓似的,你不往前走就永遠出不去,往前走就是九死一生,說白了就是逼着人走那一步,我發現這幾個墓怎麽都有這個習慣呢?”馬猴子想不明白了,問到:“什麽逼着人往前走,這個墓逼着我們了嗎?”
周躍峰說:“這雙保險的确跟老崔說的我們上次經曆的循環大墓差不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裏的這些鬼手枯骨,都是供給這些食人魚食用的人,而且這僅僅是死了之後他們成了煞爬到了甬道之中就有這麽多的屍體,主墓裏面肯定比這個更多。”
說到這兒他還沒有說雙保險的事兒,周躍峰看衆人有些着急說:“這些人是給這些魚吃的,而成了煞的這些鬼手又害怕光,但是食人魚如果想要攻擊人卻恰恰需要光;如果我們帶着光源跑的話,想要躲避那些鬼手就要慢慢的跑,不然太快身體出了光線覆蓋的範圍就會被它們抓到,而如果想要躲避食人魚則需要快跑,因爲隻有快跑才能夠将水攪渾,逃脫食人魚的攻擊,不管怎麽樣都是雙保險的。”
邪貓将自己的鞋子弄幹淨了,滿臉憤怒的說:“他娘的真難受,這感覺就像是剛躲過了一拳,咔嚓背後又給來了一悶棍,這古人也太他娘的損了,看我要是找到了他的屍體不把他打個稀巴爛。”
可是說歸說,衆人都知道想要進入古墓實在是太難了,面對這樣的古墓,任何土夫子都會知難而退的,這不是開玩笑的,這是真正的以命相搏。顯然到這個時候,爲了完成任務而來的領隊和蘇武就有些退縮了,雖然邪貓和崔胖子倆人是純盜墓的出身,不過倆人所追求的除了裏面的寶貝早就已經上了一個層次。
崔胖子可能是爲了幫周躍峰破解謎團,或者是有他自己的其他原因,所以自從在循環大墓裏跟周躍峰他們相識以來,不管面對什麽樣的墓從來沒有退縮過,而邪貓則是初出茅廬,本來就想要向自家老爺子證明一下自己,更加不會知難而退,反而越戰越勇。
周躍峰說:“我知道這個時候大家肯定是有人想要繼續,有人想要退縮,想要退縮的我不會攔着,可以将裝備分他一半,助他活命,但是我既然來了,我是要繼續往前走的。”說完就對東子說:“一會兒不管幾個人要走,東西都分他們一半。”東子點了點頭。
領隊和蘇武倆人看了看,發現除了他們倆沒人有退縮之意,想來不管給他們多少裝備,讓他們兩個活着出去都是一件難事兒,于是倆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紛紛決定留了下來。蘇武說:“峰哥,大家都不走我們倆怎麽好意思走,既然說留下咱們就都留下。”周躍峰說:“好,既然大家都決定留下,咱們現在就研究一下怎麽進到古墓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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