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看了一下周躍峰并沒有對他産生好奇心,也沒有繼續說什麽,反倒是低下頭在他背着的那個包裹裏一通亂翻,接着就翻出來了一件黑色的衣服,倆人身材相仿,看的出來這衣服周躍峰穿着應該也合身。
拿出了衣服之後,他一下子朝着周躍峰撇了過來,周躍峰一把抓住那衣服,說了句:“謝了。”也沒客氣就套在了身上。那人看了周躍峰穿上衣服之後的樣子,嘴角微微的往上翹了一下,說到:“不錯嘛。”接着也沒說别的,反倒是拿了一包壓縮幹糧朝着周躍峰扔了過來。
自從在訛獸挖出來的那個通道裏跟兄弟們分開,周躍峰始終是滴水未進,如果不是因爲道家功法和内力能夠暫時維持的緣故,恐怕這個時候早就已經餓得頭暈眼花了,拿到了幹糧周躍峰直接就撕開了往嘴裏送。
邪貓卻詭異的笑了一下:“咱們剛認識,這東西你也敢吃?不怕我下毒啊?”周躍峰一邊嚼着嘴裏的幹糧,一邊說:“救了我還害我,我想你不會做這無聊的事兒吧?”說完就繼續咬手裏的幹糧,不一會兒就吃完了。邪貓聽了周躍峰的回答不禁豎了豎大拇指,然後也擡頭看了看天,說到:“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也不賣關子了,告訴你這古墓的原理,不然你兄弟一會兒真救不回來了。”
周躍峰從他擡頭看那圓盤來判斷什麽時候告訴自己的動作,推斷出來這家夥并不壞,他早就已經算好了什麽時候告訴自己恰當,看來自己之前的心急反倒是無用了。想到這周躍峰反而不着急了,聽他說要告訴自己也沒有繼續追問。
邪貓看到了周躍峰的這個無所謂的樣子,心裏對他的敬佩程度又提高了幾分,說到:“早就聽我家老爺子和我哥說周家大少爺睿智穩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周躍峰對他抱了抱拳,邪貓說:“我之所以這時候才告訴你,是因爲我們要趁着天黑的時候才能找到你兄弟。”
周躍峰說:“先帶我找到那訛獸粽子,我要先追回來我兄弟的靈。”邪貓想了想說:“那東西我倒是真見到了,你弟弟躍林少爺正在追它,估計現在還在一起,這個地方就像是一個小型的地球,不過還有不同的地方。”
這小型地球的模型周躍峰也猜測了出來,隻不過原理他還不是很清楚,于是沒有插嘴繼續聽他說。邪貓指了指那個像是太陽一樣的圓盤說:“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正在繞着這個東西轉圈,所以你才會發現你鑽出來的那個出口已經不見了,因爲它已經移動到了别的地方,而我們腳底下踩着的這個東西,他也在轉圈,隻不過這東西很靈異,我隻是推測出了規律,卻不知道原理。”
周躍峰回想了一下剛剛他趴在地上,身上收到的兩個方向的撕扯說到:“難道這地面能夠脫離上面的物體而運動?”邪貓又豎了豎大拇指:“聰明,隻不過跟你想象的還有一點區别,就是他自己本來上面就存在的東西是不會脫離的,它能夠脫離的是後來上來的東西,比如咱們。”
可是這麽一說又有不符合的地方了,如果能夠脫離上面的物體運動,那所有的人應該都會在原地,而怎麽會有人突然就失蹤了。邪貓似乎看出了周躍峰的疑問,說到:“我知道你的疑惑在哪兒,這就是我說的靈異的地方,因爲這東西運動,總是會随機的帶走人,也會随機的留下人,剛剛要不是我死命的拽住你,估計你現在已經到了另一個地方了。”
這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了,邪貓又接着說:“它繞着那圓盤轉動的過程存在于一天當中,但是它自己轉動的時間卻集中在了天亮的那一瞬間,就是我拽住你的那一瞬間。”周躍峰這才知道爲什麽景物會變,而兄弟們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也知道想要跟兄弟們相見,隻要保持着自己永遠在這個位面上,那他們早晚還會轉回來。
邪貓接着說:“這樣的轉動不僅僅讓景物發生了變化,同時一年四季并不是在這個土地上變化,而是分布在了四個方位,随着轉動所到達的方位,就會出現四季的變化,看來這皇上是将整個國家分布在了這個微型的地球上,模拟了地球的四季變化和陰陽更替,這不過這個四季交替和日出日落要比正常地球上的短好多,這裏的一個日出日落也就是地球上的兩三個時辰不到。”
周躍峰這時候才說了一句話,當然這句話也是直擊要害,非常重要的:“你爲什麽毫不保留的将自己知道的無償告訴我?”說完看了看那隻邪貓,發現他笑了一下說:“你不這麽聰明會死啊?實話說了吧,雖然我比你們來得早知道了這其中的關竅,可是我出不去了,而且主墓也沒找到。”
說到這看了看那個圓盤,發現已經快要黑天了,他立刻拉着周躍峰躲在了一邊說到:“你要是能帶着我出去,當然最好讓我見識主墓一下,我絲毫不會動你們想要的東西,我就是想讓我家老爺子知道我邪貓也是能夠獨闖江湖的。”說完嘿嘿一笑。
周躍峰明顯的感覺到了這小子雖然身手了得,也足夠聰明,但是還是有些玩世不恭,于是說:“就這麽定了!”他笑了笑說:“這就好,我告訴你,這些黑漆漆的東西,隻要你不碰到他們,他們就不會跟你打架,不過你一旦碰到其中一個,就會爆發一場大戰,而避免沖突的最簡單方法就是趴在地上。”
說到這不禁揉了揉自己的後背,周躍峰說:“趴在地上?雖然上身接觸不到了,可是你确定這些東西不會踩死人?”邪貓說:“怎麽不會,要不是有我在上面支撐着,你以爲你不會被踩到啊,今晚你在上面!”
聽了他這麽說,周躍峰倒是對這小子的好感增加了不少,原來那些東西在黑暗的時候踩在了他的背上,而他在上面一直不讓自己動,是在一個人承受着壓力,看來這小子還挺講義氣,不禁在他身上拍了兩下。
這兩下疼得邪貓呲牙咧嘴:“我可不是爲了你,反正我也要被踩,幹嘛還讓你也被踩,這樣我第二天就可以讓你替我了。”周躍峰一聽這小子倒也實在,不禁在心裏暗笑,說到:“知道了,一會兒我幫你擋着就是。”
周躍峰想到他一直沒有看清楚那些東西到底是啥,于是開口問“哥們,那些東西到底是不是陰兵,如果是的話,那他們的将軍是不是在那些棺材裏?”邪貓想了一會兒,說:“我也一直覺得是,但是陰兵出沒必須有主将的兵符調動,這主将也沒看到啊,而且最主要的就是這些個位面上都有陰兵,如果是同一個主将是絕對不可能的。”
看來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麽誰也說不清楚,不過現在周躍峰隻想快點找到跑掉的那隻訛獸粽子,将它抓住,逼出崔胖子的靈,然後再找到他好不容易從甬道當中帶出來的崔胖子的屍體,如果崔胖子陽壽未盡,趕緊将兩者融合,不然再拖下去,崔胖子肯定死無葬身之地了。
不過他除了擔心崔胖子之外,其他兄弟也是一直記挂着,他的親兄弟周躍林,還有已經受了重傷的馬猴子,還有碧荷他們夫妻倆,鋪子裏的四個兄弟,領隊和蘇武他倒是不怎麽擔心,本來救下來他們隻是爲了深入的了解暗血飛花組織,而他們的死活,周躍峰也懶得多加過問。
邪貓看着周躍峰有些出神說到:“哥們,你這也太夠意思了吧,他們不都是你手下嗎?至于這麽擔心嗎?”周躍峰說:“他們是我手下,也是我兄弟。”邪貓看周躍峰認真的樣子不禁撇了撇嘴,他完全不能夠理解這種想法,因爲在他們家,上下等級分明,是主子就是主子,是下人就是下人。
不過不知道爲什麽,這個富家公子這時候倒是也感覺到了一絲這種情誼,好像是被感染了一些,他搖了搖頭,從小就在這樣等級分明的家庭中長大,現在倒是感覺有一些羨慕,或者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在自己思想裏慢慢紮下了根。
就在倆人說了一會兒話的功夫,濃重的黑色物質已經慢慢的滲透了過來,接着周圍就變得越來越黑,周躍峰上去一把将他給摁住了,他還正在思考,突然間被周躍峰給拉了過來,自己一愣,接着一種不是合作,而是兄弟之間的感情慢慢感染了他。
還沒等他完全反應過來,那些黑漆漆的穿着铠甲的不知道是不是陰兵的東西就鑽了出來,倆人大氣都不敢喘的貼在地面上,等待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也等待着這些東西消失,光明來臨,還有就是不知道哪個兄弟會先見面,或者會不會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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