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林和老吳也聽明白了,知道這件事并不能這麽快就結束。躍林說:“哥,我現在就帶人過去,到考古隊把這件事告訴他們,讓他們早做防範,或者直接交給咱們處理。”
老吳有些爲難的說:“躍林少爺,你确定他們能交出來?剛才那人拿走的時候您也看到了,顯然他以爲這東西就是太歲,是要拿回去發财的,你現在說啥估計也沒人信,那死了的文物局局長不就是個例子嗎?”
躍峰點了點頭說:“讓他們相信的确很難,不過凡事都要試試才知道能不能辦到,這樣,躍林你去找老周,讓他在十六個得力的小弟裏面給你找幾個身手好的跟着,你去試試,能拿回來最好,拿不回來盡量說服他們千萬不要據爲己有,可以先暫時放到陳列室裏。”
躍林領命去找老周要人去了,老吳說:“峰少爺,您有把握制服這玩意嗎?這到底是個啥啊?”
周躍峰搖了搖頭:“具體我現在也不知道它是個什麽東西,可是我能感知到這東西應該是一個怨念極深,又十分邪氣的東西,它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陰氣,讓人感覺後背冰涼,可是這些被利益蒙蔽了眼睛的人,自己手裏拿這一個炙手山芋都還不知道。”
這事兒發生在早上躍峰晨練的時候,兩起血案也都是發生在上午,可是這日頭都西斜了,躍林還沒有回來,周躍峰就有些擔心。
拿起辦公室的電話撥了幾個号:“幫我轉一下老周。”不一會兒老周的聲音就從電話的那頭傳了過來:“峰少爺您有事吩咐嗎?”
周躍峰問到:“老周,你現在手頭有事嗎?”老周回答:“峰少爺,我在南街鋪子呢。”
原來老周現在在南街鋪子,南街鋪子一直是幾個場子裏經營最爛的一個,周躍峰平時也沒抱太大希望,他們能自負盈虧已經很不錯了,有時候還需要其他三個場子救濟,不然都活不下去。
于是躍峰就問:“你怎麽跑那去了,那邊一直也沒啥生意。”老周回答:“峰少爺,之前這邊确實虧損了些,可是最近生意比較好,我連同了幾個大的客戶倒賣了幾筆大的玉器,現在南街鋪子這邊盈利很大啊。”
周躍峰一聽老周是脫不開身了,剛要挂電話,老周問:“峰少爺您找我有啥事嗎?”
躍峰本來不想說,可是他問了說下也無妨,就回答:“之前我不是讓躍林找你要過人嗎?太歲的事兒想必你也聽說了,我懷疑這東西并不是太歲,反而兇險的很,可是躍林帶人去到現在都沒回來,想着你要是不忙可以帶人去瞅瞅,忙就算了。”
老周說:“暫時沒事,這些客戶剛走,我這就帶人去!”
其實躍峰想說讓老周在家看看資料,他再找别人去,不過老周自己都說可以了,周躍峰相信他能夠處理好輕重緩急,說了句:“好,那你盡快,早去早回,盡量不要跟他們起沖突,人帶回來就行。”
說完就挂斷了電話,這時候鎮魂大印又開始發光了,同時伴随着那低吼的聲音,讓周躍峰本來就比較煩的心現在更加亂,于是順手拿起了這鎮魂大印的兩角拼接起來的一大角給放到了乾坤袋裏,放進去之後果然就沒了動靜。
就在焦頭爛額的時候,突然間聽到有小弟慌忙的跑了進來,都沒來得及敲門,這對于一個半黑組織來說,不守規矩是比較忌諱的,要不是急事絕對不會這樣。周躍峰就問:“慌慌張張的不成體統,咋了?”
那個小弟忙着道歉:“峰少爺我錯了,可是事情緊急,你快去看看吧,老周管家把躍林少爺給帶回來了。”
躍峰說:“回來了就回來了,你慌啥?”
那小弟繼續說:“咱們有個兄弟死了,滿身是血的給擡了回來,就……就在院子裏!”
周躍峰一聽心想遭了,這幾個小弟可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而且剛剛激起了鬥志,就這麽折了一個周躍峰着實舍不得,趕緊就出了門往外跑,一推開門就看到老周和躍林都在院子裏,還有幾個小弟在那守着,中間放着一具屍體。
衆人看到躍峰出來了,都紛紛讓開,畢恭畢敬的站在兩側,周躍峰直接走到了躺着的那個小弟身邊一看,心裏稍微就安了一些,因爲這個并不是他訓練的十六個之一。拿手在那小弟的脖子底下探了一下,發現還有氣兒。
于是在他的人中上用力點了一下,那個小弟一口氣兒就過來了,用力的咳出了一口血,其他人一看這小弟醒了過來,都松了口氣。
躍林問:“哥,還有救不?”
周躍峰沒回答,把那個小弟給扶了起來,在他的後背上用力的推了一下,然後又順了順,說:“沒事了,不過他失血過多,是哪個鋪子的,趕緊擡回去調理調理身子。”幾個小弟回答:“是我們北街鋪子的。”說完就擡起了那個小弟要出門。
剛走到門口躍峰說了句:“這事兒别跟你們郭掌櫃說。”幾個小弟連忙應了一下就擡着那個滿身是血的小弟出門走了。
周躍峰招呼着躍林和老周就回到了屋子裏,剛一進到屋子裏,就低聲問到:“咋回事?”
老周看了看躍林,躍林說:“哥,那玩意真不是太歲,我們到的時候,已經出事了!”
從躍林臉上的表情能夠看出來,剛才發生的事兒一定是極其兇險,躍林也是見過世面的,能讓他出現這樣的表情肯定不是小事。
躍林繼續說:“當時我們說要去找考古隊的隊長,可是看門的說隊長不在,于是我們就找到了陳列室管事兒的,他倒是好說話,給他塞了點錢,又承諾過隻是看看,并沒有别的意思,他就帶着我們到了陳列室。”
“可是剛走到門口,我們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說到這兒躍林還心有餘悸,頓了頓說:“接着我們趕緊就推開了門,發現滿屋子都是血,還有……還有内髒。”
周躍峰聽了眉頭緊皺,知道這玩意發難了,就趕緊問那東西的下落,說到:“那玩意還在嗎?”
躍林知道他哥最重視的就是這群小弟,這事兒關乎剛才那小弟受傷的過程,所以就說的詳細了點:“當時還在,聽帶我們去的管事兒的說,死了這兩個是看管陳列室的,可是現在倆人都是血肉模糊,完全摻在了一起,這些内髒和血肉誰是誰的都分不清。”
這功夫也想了想要怎麽跟周躍峰說那個小弟的事兒:“那個時候那個東西還在,正在貪婪的吸着血,我立刻拿出了引魂绫,招呼幾個小弟去抓住那玩意,想要把它給帶回來,可是剛一上手,這玩意一下子就撲在了那個小弟身上,頓時就咬的血肉模糊。”
周躍峰說:“你說咬的?那玩意有牙嗎?”
躍林回憶了一下說:“沒看到有牙,也不知道是怎麽咬的,反正沾到那個小弟身上之後,他就渾身是血,接着我們幾個立刻就去幫忙,幾個小弟拿着刀砍它,可是那看起來軟綿綿的東西,卻刀槍不入,根本砍不動,就在這個時候它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彈了幾下就出了門,我們幾個趕緊追上去,可是已經沒影兒了。”
老周說:“是的峰少爺,這時候我正帶着人趕到,看到躍林少爺帶着人跑了出來,一看裏面那人已經不行了,就趕緊擡了回來。”
周躍峰說:“你們說那東西跑了?”
倆人點點頭,周躍峰說:“不好,這場景那管事的也看到了,他們不會賴上我們,考古隊那邊是能交代,可是這玩意跑了可難辦了,它嗜血成性,肯定還會出來害人,知道它在哪兒還好,可是現在我們在明它在暗,這玩意就更不好控制了。”
躍林問:“哥,那咋辦,雖然這東西軟綿綿的一坨,可是跑的極快,這一眨眼就跑沒影兒了,現在咱們去哪兒找它啊。”
周躍峰看了看外面說到:“沒法找,不過這一天下來,從早上把它給挖出來,到現在剛入夜,就一天的時間,還沒到一天一宿就死了這麽多人,看來這家夥不是個消停的,老周你南街鋪子那邊的事兒比較多,先去忙吧,躍林你趕緊帶人在街上敲鑼打鼓的通知,讓百姓都小心着點兒。”
躍林不敢怠慢,答應了一下就趕緊出去辦事了,老周留了下來。周躍峰問:“老周你還有事嗎?”
老周說:“峰少爺,雖然您訓練了十六個身手很好的小弟,組成了‘十六番’,可是自從劉熙走了之後,除了老吳之外咱們身邊還缺個人手,我最近在接管南街鋪子那邊的事兒,發現他們胡掌櫃手底下的一個小弟不錯,您要不要培養一下。”
周躍峰現在被那不知道是啥的東西給弄的焦頭爛額,不過他向來是求賢若渴,一聽到有人才立刻就引起了注意,問到:“叫啥?改天帶來我看看。”
老周說:“叫成軍,從小就跟着南街鋪子的胡掌櫃,現在曆練的不錯,人也結實,那我先回去準備明天跟玉器商談生意的資料,改天我帶他來。”說完就推門走了出去,周躍峰心裏默念:“這到底是什麽東西,現在又跑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