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東子耳邊喊了兩聲“東子,東子,郭振東!”
東子雖然沒有睜開眼睛,可是頭卻劇烈的晃了兩下。旁邊的櫻木和馬猴子都看傻了,馬猴子問到:“峰哥你這是幹啥?”
躍峰說:“他還能夠分辨出我們的聲音,看來意識還存在,今天我就要讓那降頭師知道什麽才是正道。”
說完躍峰盤膝而坐,紫色的光環在他周圍顯現,兩個人看的呆了,他們隻知道躍峰懂得幽冥之術,能夠行走在陰陽兩界之間,可是他們卻萬萬沒有想到躍峰連着高深的血咒之術也掌握得很好。
也許這就是世間常有的道理,好人不一定不懂得如何作惡,隻不過他們不屑爲之,可是壞人卻永遠不知道好人的内心是怎樣的。
就在他們以爲躍峰一定能夠将東子救回來的時候,突然間躍峰一口血噴了出來,那血在地上形成了一個骷髅頭的樣子,看着十分猙獰。
馬猴子趕緊扶住了躍峰:“峰哥,你怎麽樣?”
躍峰一擡頭,那冷冷的感覺讓馬猴子不覺後退了一步,原來躍峰運功過猛,又激發出來了身體中潛在的蛇毒,他現在已經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了。
馬猴子還不死心,還在不停的叫躍峰,櫻木趕緊拉着他躲在了上次他們找到東子的那個石室中。透過那個狹窄的石室的門,他們看到躍峰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了,在地上不住的打滾。
馬猴子被櫻木捂着嘴,可是眼睛裏面滲出了晶瑩的液體。他和躍峰出生入死這麽多年,還從未見過他這樣,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讓他自己也感同身受。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東子身上的符咒被躍峰給不小心刮了下來,東子立刻露出了那尖尖的牙齒和利爪,就要向躍峰撲來。馬猴子一看躍峰有危險,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大喊了一聲:“峰哥小心!”
可是在地上折騰的躍峰沒聽見,倒是讓東子給聽見了,他立刻轉移了方向就要朝着馬猴子和櫻木這邊走了過來,中了咒的東子身子直挺挺的,走起路來就像是笨拙的狗熊一樣,兩隻腿機械的往前挪。
他們兩個吓得不行,剛才交過手了他們知道,東子中了咒以後的力氣大了不止十倍,要是真的打起來他們兩個都沒有勝算。
看着東子那慘白的臉,加上不斷流着血淚的眼睛,還有那鋒利的牙齒,兩個人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馬猴子說:“***,拼了,死就死!”
說完從腰間掏出槍就要打,櫻木握住了他持槍的手:“不行,不能拿槍打,雖然他的意識有一大半已經被控制了,可是這身體畢竟是東子的,萬一峰哥一會兒好了,有辦法救他,你這不是殺了他嗎?”
馬猴子一聽卻是這個理兒,持着槍的手慢慢放了下來,難道面對這東西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投鼠忌器的感覺他們不是第一次嘗了,這感覺真***不爽。
要是個粽子馬猴子肯定放開手腳,想怎麽幹怎麽幹,可是偏偏這些什麽靈啊,意識啊,非要***寄居在他們兄弟身上,這玩意着實可恨。
就在兩個人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那玩意已經走到了他們所在的石洞門口,石洞不大,他的臉就那麽堵在石洞口的地方,慘白慘白的,要不是因爲他們知道東子隻是被占據了意識,肯定會認爲這是一張死人臉。
雖然他們都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可是面對這樣近乎絕境的情況也是絲毫辦法沒有,倒是從後背升起了幾分涼氣。
突然那張臉一下子不見了,馬猴子給吓的不自覺大喊了一聲:“我艹,哪兒去了!”
櫻木看了看,一把拉住了馬猴子:“是峰哥!”
兩人定睛一看,就在那家夥馬上要接觸到馬猴子和櫻木的時候,突然躍峰從背後一下子将他撲倒了,這時候兩個人已經厮打在了一起,不斷的在地上打滾。
躍峰的狂躁還沒有平息,這時候兩個人都是失去了意識的軀殼,同時兩人又都是兇悍無比。
櫻木看到東子已經把躍峰給壓在了身子底下,問馬猴子:“要不要去幫忙?”
馬猴子說:“不行,這兩個人已經不是他們自己了,都發了瘋一樣,沒法插手,生死就看他們自己了。”
就在這個時候,躍峰一下子從下面逆襲了過來,不斷的用拳頭打着東子的臉,東子本來就已經猙獰恐怖的臉,這下子被打的更加可怕,慘白的臉,加上鮮紅的血,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更讓人擔心的一幕發生了,本來躍峰是犯病了之後發瘋的情況下,力氣也增加了幾倍,能夠克制住中了咒的東子,可是就在他不斷的打着東子臉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麽,那該死的蛇毒居然失去了作用。
躍峰突然停住了手,就在遲疑的這一下子,底下的東子一下從躍峰的手中掙脫了一隻手,尖利的爪子瞬時刺破了躍峰的肩膀,從傷口處不斷的往外滲血,那血随着東子尖利的爪子流了下來。
劇烈的疼痛讓躍峰更加清醒,對着馬猴子大喊:“馬猴子,快撿起地上的符咒貼在他腦門上!”
馬猴子一聽臉上露出了喜色:“對啊,剛才怎麽沒想到去拿掉了的符咒!”
還沒等他拿到,東子的另一隻爪子也從躍峰的控制中掙脫了出來,一下子刺進了他的另一個肩膀,這一下不好,躍峰感覺到直接刺在了動脈上,血一下子就噴了出來,零散的血滴就像是一枚枚暗器,帶着躍峰的體溫在他們周圍飛濺。
血濺在了東子的臉上,這時候的東子臉上有自己的血,還有躍峰的,整個就像是一個血葫蘆一樣,讓人看了有種說不出的毛骨悚然。
馬猴子拿到了符咒,大喊:“峰哥,符咒拿到了,你再堅持一下,”說完就朝着他們這邊跑來,可是一下子絆在了一塊石頭上,“咔嚓!”一聲符咒給撕裂了。
櫻木趕快接過了馬猴子手中的符咒,拿着斷了兩半的符咒說:“還能用嗎?”
躍峰一看,知道不行了,低聲道:“看來隻能用我自己的辦法了!”
他的兩肩都被狠狠的刺透了,手臂整個已經有些麻木,他艱難的擡起了一隻手,慢慢的移動到自己的嘴邊,一下咬了下去,頓時在他的中指上出現了一粒黃豆大小的血滴,接着他艱難的移開手。
狠狠的朝着東子的眉心摁了下去,就在那滴血接觸到東子眉心的一刻,突然以東子的眉心爲起點光芒四射,強光照的馬猴子和櫻木睜不開眼睛,就連石台下的崔胖子他們也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麽事兒。
崔胖子看了看那根蠟燭,說到:“這蠟燭已經燒了一半了,上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蘇武說:“不管發生什麽,咱們按照原計劃不變就好了,臨陣改變陣法是最忌諱的。”說完和向導三個人繼續在石台下面養精蓄銳。
躍峰那邊,強光一下子把躍峰給震得飛了出去,同時東子也一下子暈了過去,躍峰撞在了對面的石門上,沿着石門滑到了地下,“噗嗤……”吐了一口血,看來傷勢很重。
而更加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就在躍峰飛出去的那一刻,在主墓室中,居然發出了一聲慘烈的叫聲,那叫聲明顯是人的叫聲:“啊!”的一聲就不見了,同時堵在門口的巨大玉石封門石随着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碎成了很多小碎片。
那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将整個墓室都震得搖搖欲墜,石台下面的崔胖子他們也被震得緊緊貼着地面。
随着這一聲巨大的爆炸,那強光也不見了,馬猴子和櫻木緩了一下終于能夠睜開眼睛了,兩個人趕快去扶躍峰。
躍峰強行的運行了一下内力,暫時止住了血。
馬猴子扶住躍峰,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峰哥,你做了什麽,這是怎麽回事,東子的血咒解了嗎?”
櫻木看了一眼馬猴子:“峰哥還這麽虛弱,你一次問他這麽多,他怎麽回答?”
躍峰睜開了眼睛,動了動肩膀:“我沒事,剛才運行了一下内力,不過是皮外傷,我用血破解了血咒,可是會大傷元氣,所以一直沒有用,現在是不得不用了。”
櫻木說:“剛才墓裏面傳出了一聲人的叫聲,看來應該就是這墓裏的正主兒,這家夥在剛才破解血咒的時候肯定也受傷不小。”
躍峰強忍着劇痛起了起身:“不錯,血咒在被破解的時候,降頭師是要被反噬的,這血咒真的很厲害,你們看,那麽大的玉石都震碎了,還是反噬到了下咒的降頭師,可見他這血咒是多麽強悍。”
兩人看了看,那塊玉石已經炸的成了很多碎片,看了着實讓人可惜,不過随着玉石的炸碎,主墓墓道的門算是真正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