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忽視面容的話,人們一定會以爲他的年齡至少在十八歲以上。
不過,有一點,他還是分毫未變,就是身上那股倔強之氣,隻要他認爲對的,無論你施加多少壓力,他也不會屈服改變。
想起他剛入仙盟不久,被王震宇等人欺負,他爲了捍衛自己的尊嚴,一人對戰數人,也是絲毫不懼,幸虧他天生神力,竟然沒有吃虧……
天溪想起王震宇欺負玄龍,反被玄龍揍得屁滾尿流的吃癟樣,不由“噗哧”一笑。
玄龍回頭看了看她,問道:“什麽事,這麽好笑嗎?”
天溪收起笑容,答道:“沒什麽,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
在城内的高台之上,韓慧等十二人靜靜地坐在那裏,遠遠地望着玄龍和天溪有說有笑,心裏均是說不出的滋味。
這些天以來,他們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後悔,後悔當日沒有像天溪那樣奮不顧身地去救玄龍,不是因爲他們嫉妒天溪,而是他們覺得心中有愧。而最後悔的,莫過于韓慧和向悠二人。
可惜,這世上什麽都有,唯一沒有後悔藥。所以,他們隻能默默忍受愧疚給自己良心所帶來的煎熬之苦。
城頭上,玄龍與天溪正極目遠眺,感受着這份戚然之意。突然,無數道氣息闖入了玄龍神念探查的範圍中,其中更有兩道頗爲熟悉的氣息。
玄龍向氣息傳來的方向望去,平靜地說道:“看來,有故人來接我們了。”
以天溪目前的實力,自然無法探查到玄龍那麽遠,見玄龍如此說,忙問道:“有人來了嗎?是什麽人?”
玄龍有點尴尬地笑了笑,答道:“我差點忘記了,他們還在百裏之外呢……”
聞言,天溪卻是不由一驚,這一驚卻是因爲玄龍随口說的這句話。
她沒想到,玄龍的精神力竟然已經能夠探查百裏之外的事物,而自己的探查距離卻不足二十裏,百裏與二十裏,對比是如此的直觀,而差距也是如此之大!
随後,他們倆再次默然遠眺。隻不過,這一次,他們的心都很難平靜。
玄龍的心思已經飛去百裏之外,那裏有一個令他牽挂的人。
而天溪則是驚于玄龍的恐怖實力,心緒難以平靜。
想當初,她和玄龍同時加入盤龍鎮仙盟殿,她是聖品中級資質,玄龍則是凡品初級資質,而玄龍更因爲他的資質而被衆人視爲有史以來的“廢品”。
然而,短短數月,這個被戲稱爲“廢品”的人,竟然已經将天溪遠遠地甩在了後面,甚至可以說,他已經将整個靈州的年輕一輩都遠遠地甩在了後面。這樣的人,難道真的是“廢品”嗎?如果他是“廢品”,那麽,那些被他遠遠甩在身後的人,豈不是更加“廢品”……
“不好!我要離開一下!”
玄龍突然說道,也将天溪從紛飛的思緒中驚醒過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我們和你一起去吧!”天溪說道。
玄龍看了看天溪,又望了一眼遠處高台上的那些人,說道:“你們還是留下來吧。這裏已經是亡靈的領地,相信不會有什麽大的危險。”
說到這裏,他突然屈指一彈,一道五彩光芒随之射入了天溪的眉心裏。
“我已經将‘神彈’術傳給你,雖然它不是特别厲害的精神術,但自保是綽綽有餘了。”玄龍接着說道。
說完,他也不與其他人打招呼,立即施展“神翔術”向東南方向飛去。
在此地東南方的百裏之外,一隊人馬正縱馬狂奔,他們的人數足有數千人之多。而在他們的前方兩三裏遠處,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正徒步飛奔,一邊奔跑,一邊回頭張望,神色甚是慌張,看起來,顯然是在躲避什麽。
而且,從年輕美女風塵仆仆的狼狽樣來看,她一定是已經奔跑了很長一段路程,此時已經顯出疲态來,腳下步伐偶爾有些踉跄。
又跑了不到十分鍾,年輕美女終于跑上了一座山丘,而眼前狀況卻令她不由一陣無語。
隻見山丘之下,一馬平川,如此開闊地帶,對她一個躲躲藏藏的人來說,毫無疑問是極爲不利的。
年輕美女微微一怔,随即掉頭,想要再次返回山丘,往另一個方向逃遁。
可就在這時,大隊的人馬突然而至,滾滾黃塵和陣陣馬嘶,顯示着他們的嚣張,俨然他們就是這裏的主宰似的。
足足數千人的人馬,像一堵密不透風的牆一樣,将年輕美女的退路盡數堵住,一位矮胖的中年男子縱馬走到隊伍前面,色迷迷地盯着年輕美女,說道:“小美人,你還想跑嗎?還想跑的話,本城主可以陪你啊,哈哈哈!”
此人正是亡息城城主,而這被追之人,則是不幸被城主看中的西山寨接靈使伍從靈。
伍從靈鐵青着臉,瞪着亡息城主,說道:“城主大人,你不要逼我!”
亡息城主是靈境一階修爲,自然不把隻有凡境六階的伍從靈放在眼裏,更不會在意她的威脅,淫笑道:“小美人,我就是要逼你,你又能怎樣呢?”
伍從靈咬了咬嘴唇,突然右手一翻,一把利刃已經架到自己脖子上,厲聲喝斥道:“你如果再逼我,我就隻有死在你面前了!”
突然,一道紅光閃過,未等伍從靈反應過來,便見一隻由紅光變幻成的紅色大手已經将她的右手牢牢扣住,緊接着用力一扭,便将其手中利刃打落在地上。
“哼,想死,沒那麽容易!即使想死,也要等本城主玩膩了才行!”亡息城主嚣張地說道。
見狀,伍從靈隻得轉身向山丘下跑去。
亡息城主的臉上露出玩味的冷笑,大聲令道:“給我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