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步進了院子,溫煦對着小耀說了一句:“去給幾位伯伯倒點兒水去!”
聽到溫煦這麽一說,溫世貴立刻站了起來:“不用了,咱們這邊等着你一起出發呢!”
“這麽早?”溫煦看了看頭頂還沒有升多高的太陽,這個時候估計村裏也隻有幾家才剛剛吃完早飯,這還是家裏有孩子上學的情況下,如果家裏沒有孩子上學,這會兒估計才剛剛做飯,都不用看别家,溫煦這裏一擡頭隔壁遲老爺子家的煙囪才剛冒煙呢。
溫世達也跟着站了起來,接聲說道:“早什麽早,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馬上才再過一會兒就到九點了,到人家做客能不能勤快一點兒?”
溫煦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沖着溫世達問道:“三哥,您現在差五十分鍾就是再過一會兒啦?”
明明才八點十分,他居然張口就是過一會兒到九點,他這一會兒也真是夠長的。
溫世達低頭拍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表,可能是因爲表貴,也沒有舍得拍太大的力:“哎呀,我的表可能快了一會兒!”
溫煦根本就不想接他的話,不過他是看出來了老哥幾個這心裏估計像是有幾隻貓抓一樣,肯辦是等着去王轍那裏聽什麽于啥智之類的京劇大師去了。
“我知道您老幾位着急,不過咱們現在去,九點不到就到人家家門口,說不準人家還法沒有起床呢,去了人家多尴尬啊?”溫煦出聲勸道。
溫世清想了一下對着老可倆說道:“世煦說的也對,要不咱們等一會兒?”
溫世達于是坐回到了院中的榻上:“那咱們就等會兒!小耀,對給三伯把棋盤給拿過來,順帶着陪三伯下兩盤!”
小耀聞言笑着說道:“我今天可陪不了您,我馬上要去我太爺那裏習字去,您還是找别人陪您下吧!”
說完小耀向着屋裏小跑而去,去給溫世達拿棋去了。
“您老幾位先坐着,我進屋裏去洗洗去,剛回來一身的汗!”溫煦伸手指了指身上跑出來的汗水說道。
溫世達道:“怎麽今天改跑步了,老道沒有提溜你們兩個?”
“師傅今天來了朋友,現在正和朋友扯淡呢,今天都沒來家裏看仨小徒孫,哪有空提溜我們!”溫煦笑着說了一句之後,轉頭進了屋子。
老道今日來了一個朋友,聽說是個老友,溫煦原本想着拜訪一下,結果給老道怼了一句關你何事,于是老實的縮回了家裏了。
等着小耀娶了棋盤過來,順帶着給仨老頭又整了一盤子花生、瓜子,仨老頭就這麽安生的兩人下棋一人圍觀。
溫煦洗完了澡換好了衣服下了樓,和帶着孩子在地毯上玩耍的師尚真說了一下自己出去了。
師尚真問道:“下午什麽時候回來?”
“指不定!怎麽,下午還有什麽事情要做的?”溫煦想了一下回道。
“沒事,我就是随口這麽問一下!你不在,師傅也不在,我一個看着仨孩子有點兒吃力,萬一我要有點兒事還得找人來照看”師尚真說道。
溫煦說道:“沒事的,你就是有事兒也可以把兒子交給棟梁、大花和二花看着,再說了家裏也有攝像頭,你用手機随時随地就能看到仨孩子的情況,怕個什麽?”
“回來最少也有幾分鍾的路程呢,萬一有個什麽的,我怕來不急”師尚真怕把孩子單獨放到家裏。
這個溫煦就覺得沒有辦法了,其實放仨孩子在家一點兒事情也沒有,無全是棟梁還是二花,甚至是大花都是看孩子的一把好手,隻是出于母愛的驅使師尚真的擔憂在溫煦看來有些過了,以前村裏孩子,大人下地幹活不少都是直接往家裏的小床上一放,等着幾個小時候之後活兒幹完了,回到家才能看到孩子,不照樣長的好好的。
“那你就找人幫着看一下,三嫂子正好在家也帶着孩子,請她照看一下好了”溫煦說道。
聽到溫煦這麽一說,師尚真點了點頭:“行!”
三嫂就是溫世達的媳婦,她的小閨女也就比溫煦家的仨小子小了個把月,堂兄妹幾個正好能玩到一起去,除了偶爾會打打之外,到是沒什麽毛病,小孩子嘛就這樣子,沒有隔夜仇,打完鬧玩一轉臉又好上了。
家裏的事情解決了,溫煦拎上給王轍帶的小禮物,走到了院子裏。
把手中的東西放到了榻上,溫煦準備站在旁邊看一會兒老哥倆下棋。
“準備的什麽?”溫世貴望了一眼溫煦放在榻上的東西。
“沒什麽,幾兩茶葉,還有兩瓶自釀的紅酒”溫煦說道。
溫煦送人的茶葉自然是正統的福澤延,現在送這玩意兒,一斤那都是大手筆,一年春秋兩季加起來也就是幾百斤的産量,放到全國連個聽個響都不夠,随着名氣上來價格也是一路走高。不是溫煦小氣,送一斤折成價格那有點兒吓人的,如果遇到講究人那讓人家不好回這禮了,所以溫煦包了一兩半。
溫煦這裏一提到酒,溫世貴張口問道:“你這酒一年賣幾十瓶的,賺不賺錢?”
溫家村的茶那是喜人的,價格這漲的不要不要的,但是溫煦自家産的紅酒剛好相反,無論是酒質還是包裝都是一等一的,價格也足夠貴,但是真實的銷量卻很不如人意,就像并始預測的那樣,中國産的紅酒美國的高檔市場不認啊,也就是喬的自營餐廳一年能售出個七八瓶的,還有一些美國款爺完全是喜歡酒瓶子,才花了錢買的酒,去年一年總共售出了不到五十瓶,剩下的近兩百多瓶都在喬的酒窖裏呆着呢。可以說虧的褲子都快沒了,幸好無論是溫煦、喬還是嚴冬内裏都有打底褲的,不靠這玩意兒賺錢。
溫世達和溫煦兩家走的很近,孩子差不多大嘛,他是知道這事的,于是說道:“賺個什麽喲!一個瓶子成本就小幾千的,一瓶酒那價格還是刀嘞,幾個喝的起的?”
“那就别做了呗!小酒廠一開還要雇工一年下來也不少錢呢”溫世清低頭看着眼前的局,也跟着說了一句。
溫煦笑道:“沒事,抗的住,玩呗!”
溫煦也有點兒想不玩了,但是喬那邊卻想繼續玩下去,溫煦也就不好張這個口說不幹了。
衆人都知道溫煦口袋裏有米,所以說了一句之後就不再言語了。
這時候溫煦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王轍打來了,接了聊了幾句之後,溫煦笑着對仨位老哥說道:“走吧,人家那邊問了,咱們什麽時候到”。
仨人在剛才溫煦接電話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現在早就站了起來等着出發了。
“幹什麽?”溫世貴叫住了溫煦。
溫煦驚奇的說道:“開車去啊!”
“開的哪門子車,他家就在王李莊附近,開車繞路大家還是騎馬去吧”溫世貴說道。
聽到溫世貴這麽一說,溫煦想了一下發現果然如此,如果是開車的話那隻能從老鎮上繞,如果是騎馬的話,到是可以沿着山腳直接從村口老石闆橋那塊兒直接過去,省了一半的路呢。
“行,那就騎馬吧!”溫煦說道。
“那咱們村口彙合”溫世達說道。
大家都沒意見,而且這老哥幾個也是商量好了來的,于是四人分頭各自牽馬去。溫煦喚來了二白,備上了鞍具把禮物挂在了鞍上的樁頭,跨上了馬背轉向了自家院後的馬道,沿着馬道向着村口小奔而去。
村裏現在有專門的馬道,這是學的老外的,兩邊半人高的白栅欄中間是綠草地,挺有格調的。剛建好的時候這裏每天都是人,現在嘛,大家習慣了之後,馬道上人少了,但是如果騎馬緩行的話,兩邊垂柳成行,綠蔭敝道,稍有點兒小風這麽一吹,光影斑駁,樹影婆娑,比剛開的時候人頭攢動,多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詩情畫意。
到了村口,老哥仨已經等着了,看到溫煦奔過來,還沒有等溫煦到跟前呢,人家老哥仨已經催着跨下的馬小跑了起來。
溫煦不得不催了一下二白,花了兩三分鍾趕上了老哥仨。
五米多寬的馬道,四匹馬兩前兩後跑的還算是挺寬敞的,這個時候也沒什麽人,别說騎馬的了,連旁邊出村大道上的車都沒有幾輛,這時候的溫家村才剛剛‘睡醒’而已,遊人都還沒有出來活動呢。
出了村,馬道自然也就沒有了,大約沿着路邊的早地跑了約一裏,旁邊的河岔道上出現了一個老石橋,說的老石橋其實就是幾個石敦上搭着幾塊石闆,也就是一米多寬,新騎手還不一定敢催馬上去,溫煦幾人自然是沒事的,催着馬魚貫而過。
到了對岸,地勢雖起伏的厲害了,但是四人卻了有催馬急馳,因爲這片地方看着平坦但是不知道哪兒就冒出個兔子洞出來,馬蹄要是一下踩進去,那可就有了玩了,說不準一腳就能報銷一匹馬,所以四人催馬小跑一路向着王轍給了地址而去。
離着老遠溫煦哥四個就看到了王轍的房子。其實想不發現也不成,王轍的房子不在村裏而是在半山坡,确切的說是個小丘的頂上,整個小丘就一幢房子,而且還是乳白色的牆,青色的頂,擺在綠樹之間那多跳啊。
到了小丘頂,溫世貴望着眼前的房子不由的笑着轉頭對旁邊的溫煦仨人說道:“這房子有味道!”
王轍的房子不是仿古的,完全是現代風格的,還是‘平房’也就是隻有一層的,雖說隻有一層不過從溫煦哥幾個站的地方看因該不小。
溫世達接口說道:“那是肯定的,要是手頭沒有兩個錢,能在這地方買個地蓋上一棟房子?不說别的一般人估計弄好水電都夠嗆,别提旁邊豎着的太陽闆發電裝置了”。
“走吧,都到了這兒啦停什麽停啊,早點兒去早點兒看個明白!”說完溫世清一催馬帶頭向着房子小跑而去。
剩下的哥仨笑着催着馬跟上去了。
到了房子的旁邊,哥幾個算是被王轍這精緻的小院給驚到了,人家門口是一圈的籬笆,籬笆上爬的是山藥蛋子,中間有個木廊,院内還有一個亞鈴形的白色泳池,幾頂花白的陽傘,建築就更不用說了,簡約版的江南風格建築,有中式的影子但是更多的是現代的簡約,除了幾堵白牆之外,從正面視線可以直接穿過整棟建築一直望到屋後的樹林。
“汪!汪!汪!”
幾人才剛勒馬站定,院裏立馬傳來了一聲哄亮的犬吠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