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看看你兒子,又不睡覺了,一個個鬧騰漁貓和大橘貓呢”師尚真走了出來,沖着正要睡着的溫煦告起了狀。
溫煦睜開了眼,歎了一口氣說道:“乖的時候就是你親兒子,不聽話的時候就是我兒子!”
嘴裏這麽抱怨着,溫煦還是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向着屋裏走去。
一進了屋裏看到三個小東西每人的手中抱着一個貓,不光是抱着而且又是抓又是咬的,把仨隻活貓當成了毛絨玩具似的在蹂躏。
三隻老貓也挺可憐的,一看到溫煦過來立馬眼巴巴的望着溫煦直叫。
仨隻老貓現在和剛來時候完全不一樣了,最主要是變化是體格,說的直白一點兒就是身材,剛來的時候身形矯健,動作靈敏,上牆下樹無所不能。到了現在雖然上牆上樹的依然沒有什麽問題,就是這體格有點兒對不住大家了,個個體重都過了十七八斤的超級超重分界線,尤其是橘貓這貨已經二十整了,仨小東西往地上一趴直接就是三條長了毛的大香腸。
溫煦望了一眼四周,除了老貓之外沒有聽的在了,于是轉頭跟進屋的師尚真:“這仨不開眼的東西怎麽又被抓住了,都不長眼的麽?”
溫煦看着仨隻貓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
師尚真回答道:“仨貓都藏在沙發後面了,你自己兒子什麽人你還不知道?一人堵這頭一人堵那頭,沙發上再站個棟梁,三貓往哪裏跑去?”
一聽說棟梁在,溫煦立馬覺得什麽都好解釋了,棟梁對于仨個小主人的看護是非常用心的,就像是現在溫煦沒有看到棟梁,但是相信用不了幾分鍾,棟梁就會轉回到仨個孩子的附近,離開這會兒功夫不是便便就是撒尿去了。
有棟梁在,仨個小東西可以說除了魔王兩口子之外,常在地上跑的就沒有他們‘抓’不住的。
“喵,喵,喵!”
橘貓叫的那叫一個可憐啊。
老二廣珩這邊一胳膊攬住了貓脖子,一隻手勒住了貓肚皮,小腦袋頂着貓頭正在和橘貓‘親昵’!隻不過他認爲的親昵表達的方式讓橘貓實在是不好受,小孩子手上也沒有個數,勒的可償的大橘貓都快伸舌頭了,看到人過來了立馬就沖着溫煦求救了起來。
溫煦會管橘貓倒不倒黴麽?那顯然是不可能的,現在溫煦想的主要是讓這仨個小東西快點兒睡午覺,同時讓自家的媳婦也安生睡上個把鍾頭,至于把橘貓仨貨解放出來,完全是順帶的。
“爸爸,爸爸,貓貓!”
老大廣珝看到了溫煦過來,立馬把嘴裏的貓尾巴尖吐了出來,對着溫煦豎起了手上的濕漉漉的貓尾巴,同時放松了夾在大漁貓身上的‘盤腿’。
娃這邊一松,大漁貓立馬就蹿了出去,而且沒命似的直往門口跑。小廣珝被跑起來的大貓直接帶了一個大馬趴,立馬不樂意了,爬了起來邁着兩條小短腿兒就要去追,可惜的沒有等他爬起來,大漁貓早已經通過了門洞蹿出了院子。
這下熊孩子傻眼了,直勾勾的望着門洞看了兩三秒之後,明白自己的貓跑了,于是小東西立馬繼續邁着小短腿兒轉彎,奔到了老二廣珩的身邊,想把廣珩手中的大橘貓給占爲已有。廣珩哪裏是省油的燈,仨孩子中就他最霸道,看到哥哥一過來立馬小手高高的擡過了頭頂,五個小指頭縫叉的老大老大的,時刻準備向着哥哥小廣珝的身上拍去,小廣珝一看老二是個釘子戶,覺得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既然二弟不好招惹,那就換個人呗,反正還有一個小弟嘛,于是廣珝又向着老三小廣璟身邊摸了過去,這一次他走的路線很正确,從小廣璟的背後摸了過去。這一次小東西成功了,成功的摸到了老三手上的貓頭。
小廣璟自己這邊玩的正開心着呢,突然看到一隻胖手伸過來揪自己的貓頭立馬不樂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張開了嘴上去就是一口。
“哇!”
一瞬間,廣珝松開了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放聲大嚎了起來,小廣璟看到嚎啕大哭的哥哥一眼,然後像個沒事人一樣,面無表情的繼續擺弄着自己懷裏的老貓。
溫煦走了過去剛蹲了下來,小廣珝這邊立馬爬了起來,一邊哭着一邊向着溫煦的懷裏撲了過來,然後一把攬住了溫煦的脖子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啊。
溫煦被小家夥弄的哭笑不得的,先是檢查了一下大兒子的胳膊,發現肥嘟嘟的肉胳膊上兩排清晰的小‘月牙’,可見自家的三兒子也是個狠角色。
“以後還弄不弄弟弟的東西啦?”溫煦輕輕的給孩子揉了揉之後,把兒子攬坐在自己的腿彎上,輕聲的來了一句。。
小廣珝也不回答,就這麽抽泣着,坐在父親的懷裏淚跟婆娑的望着母親師尚真,可憐巴巴的像是一條沒搶到食的小狗。
師尚真也是又好氣又好笑,走到溫煦的旁邊也蹲了下來。
這下小廣珝立馬就挪着從溫煦的懷裏鑽了下來,躲到了師尚真的懷裏去了,可能就像是大夥兒說的那樣吧,男孩子和母親更加親近一些。
小廣珝這邊撲到了母親的懷裏不松手,小廣珩和小廣璟很快就不幹了,松開了手中的老貓一個個的跑了過來,反正仨小家夥就不能讓一個人獨占了母親的寵愛。
這種事情現在就是溫煦家的主旋律,一天下來大半的事情都是圍繞着仨小東西來的,現在家裏的仨老貓問題解決了,仨小東西把玩貓的事情放到了一邊,那剩下的問題就很好解決了,溫煦和師尚真兩口子抱起了三個孩子,把他們放回到了屋裏的小床上。
等三個娃兒躺在了小床上,這時候師尚真會輕輕的哼唱着睡吧睡吧小寶貝什麽的兒歌,然後隻要安靜的讓師尚真哼唱上一兩分鍾,這仨小魔頭就會閉上眼睛沉沉的睡着了,這一覺如果沒有人鬧的話,能安生的睡上一個半到兩個小時。
在這一點兒上,溫煦的仨兒子的确要比不少孩子好帶一些。
“你也睡一會兒吧!”溫煦出了門,反手帶上了房門轉頭壓低了聲音對着師尚真說道。
“嗯!你呢?”
“我去棗樹下睡”溫煦說道。
兩人這邊還沒有下樓呢,棟梁已經上了樓,到了仨孩子的屋門口,一立身扒開了門上的把手,鑽進了屋裏然後隻聽到啪的一聲輕響,屋門又關了起來。
目送媳婦回了房間,溫煦這裏下了樓,支起了自己的小碳爐子,給自己沏了一壺碧螺春,用紫砂壺盛着把到了手上,美滋滋的躺到了躺椅上,塞上了耳機一邊聽着音樂一邊進行自己的午後小睡。
還沒有睡着的時候,溫煦覺得有人擋住了自己眼前的太陽,常曬太陽的人都知道,就算是閉上了眼,有人擋住了自己的太陽都會有感覺的,尤其當太陽正直射在自己面孔上的時候。
輕微的一睜開眼溫煦看到三哥溫世達一臉笑容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時候的溫世達可沒有兩年前的樣兒了,那時候溫世達日常是一身迷彩裝,都是大學生軍訓過後不要的,地攤上買來也就是十幾二十塊的,而且還是全身的,帶着膠鞋的,後來追求那些城鄉結合部的牌子。
現在這一身可就有講究了,上上下下的估計得有萬把塊,頭上白色的鴨舌帽,寬條的襯衫燙的邊是邊角是角的,襯衫外還罩了一件針織的白色背心,下身是淺米色西裝褲,腳上是一雙同樣騷包的白色系帶皮鞋。
“打球?”溫煦一看他的裝束,撥下了耳朵問道。
“嗯,打球去,我們缺個人,二哥讓我過來問問你有什麽興趣加入”溫世達笑着說道。
溫煦問道:“沒别人啦?”
老實說溫煦對于這種‘老年人’的運動相當不感興趣,他也沒有覺得這種所謂的又浪費地,對于身肌肉刺激又少的‘貴族運動’有啥好玩的,與其抽這東西玩,溫煦還不如騎上瘋跑上一陣消耗體能大呢。
雖說溫煦不太喜歡,但是擋不住村裏有這麽一票人衷啊,其中代表情的人物就是溫世貴,溫世達,等等一批老人,别看球打的不怎麽樣,人家那裝備可是講究的很,溫廣芳曾經一句話形容這幫老爺子級别的高爾夫愛好者,裝備一看個個都伍茲,打起來大家還以爲是拿杆子打樹上的冬棗兒呢。
“三缺一,要不我爲什麽來找你啊”溫世達說道。
聽到三哥這麽說,溫煦明白這是實在找不到人了。想了一下覺得自己也沒什麽事情,既然人都來了那就去呗。
想到這兒應了一聲:“行!”
聽到溫煦答應了,溫世達開心的說道:“那行了,我們在球場等你!你自己帶杆或者不帶杆都成!”
“我不帶了,随便借你們的使一下就行了”溫煦說完就準備向着院子門口走去。
“幹啥啊?你就這一身?”溫世達叫住了溫煦伸手上下指了一下溫煦。
溫煦回道:“我這一身怎麽啦?”
“大家都是一本正經的,就你穿的跟鬧着玩似的,你覺得合适麽?而且球場門口寫着,衣冠不整者不許入内!”溫世達說道。
溫煦聽了不由的搖頭笑道:“就你們是事兒媽!”
溫煦現在這一身是進的去的,長褲長袖的雖說略微休閑了一些,不過上哪兒也都穿的出去。溫煦明白自家的三哥之所以這麽說,是想自己再打理一下。既然答應了打球,溫煦也就不想拂了老哥幾個的意思。
“行,我先去牽馬,然後換衣服成不成?”溫煦說道。
聽到溫煦這麽一說,溫世達滿意的點了點頭:“快點兒!”
哥倆出了門,溫煦看到了溫世達自己的馬栓在了門口的樹上,馬并不是什麽好馬,骝色的純血骟馬,産地是澳大利亞,馬是不怎麽樣,但是也絕不是一兩萬可以入的了手的。這麽說吧,三流的純血馬,還是帶着證書的那種,什麽澳洲短途名馬的子嗣,上賽道的成績那可是要多糟心有多糟心的,聽說就跑過兩次,就再也沒有上去過,勝在樣子長的不錯,價格還便宜,用來裝逼綽綽有餘。
馬背上配的黑色的英式鞍,鞍後放的就是老頭的高爾夫球裝備,長長短短的杆子挺像這麽一回事的,但是實際上老頭屬于一杆抱打天下的那種,幾老頭都是一根杆子用順了手,認準了使喚。好在也就是幾老頭自己湊在一起玩,别人也沒有誰嘲笑他們。
至于村裏偶爾有兩個會玩的年青人嘲笑他們,這幫老頭直接輪着杆子能追的他們滿球場跑,所以久爾久之,會打球的年輕人對這幫溫家村老人式打法也就‘敢怒不敢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