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過來老白已經被溫煦控制習慣了,現在一點兒也不反抗了,趴在榻上頭尾靠在一起卷成了一個圈睡着大頭覺。
溫煦則是喝上一口清茶,捏幾個花生擺在了手裏,啪了一聲捏碎了花生殼,一仰頭把殼裏的花生米倒進了嘴裏,嘎巴嘎巴嚼着,一邊嚼一邊望向了門口。
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人來,溫煦伸手捋了一下老白,對着它問道:“是不是大家都不知道?”
從中午吃了飯,溫煦就坐在院子裏等着人來抱小漁貓了,一直等到了現在别說是人了,連個鬼影兒也沒有,這讓溫煦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大夥兒都沒有聽到喇叭裏的消息,要不也不會沒有一家想要漁貓的啊。
老白自然不能回答溫煦的問題,其實老白跟本連頭都沒有擡,直實無視溫煦,繼續趴在榻上睡的呼呼的,小呼噜聲溫煦都聽的清楚的。
溫煦也沒有指望老白回答,他又不是真是的腦子出了問題,就這麽随口一問罷了,看着老白沒有反應,把一個花生殼丢到了老白了腦袋上,然後繼續百無聊賴的望着自家的院子門口,盼着人家過來抱漁貓。
現在的天氣春日已經過去了一半,院子裏的棗樹已經抽出了滿樹綠意盎然的葉子了,發出來的新枝也長的有模有樣的,看樣子這茂盛的勁兒猶勝去年。這樣的老棗樹真的可以配的上形如冠蓋了,若是在夏天那自然是極好遮陽的陰涼地方,但是現在是春天,正是小太陽曬着舒服的時候,老棗樹這麽大的體量,太陽稍微一斜立馬把太陽一遮未免有些不美。
溫煦一擡頭發現陽光西斜了之後,老棗樹正好把自己的太陽光給擋住了,弄的自己覺得身上有點涼飕飕的。
把手上幾顆還沒有吃的花生啪了一聲扔到了小碟子裏,拍了拍手站了起來,溫煦也不收拾就這麽背着胳膊往院子外面走。
“幹什麽去?”
還沒有到門口,李玉梅在二樓的窗戶口把腦袋伸了出來,出聲把溫煦給叫住了。
“我出去看看!”溫煦轉頭沖着二樓喊了一句。
“先别看了,上來把幾個尿布給拿下去洗了,娃兒又尿了”李玉梅輕輕的晃了晃懷裏的孩子對着溫煦指派起了差事。
一聽說洗尿布,溫煦的臉皺成了包子:“怎麽又要洗了?您不是上午才洗過嘛?”
“孩子一天幾次,家裏又不是一個兩個的,三個小東西光尿布一天就是二十幾塊,不洗能行麽,快點兒的少廢話!”李玉梅說道。
聽到舅媽這麽一說,溫煦老實的把腳收回了院子,一邊走一邊嘀咕着:讓你們用一次性的紙尿布就是不樂意,非要用什麽老紗布的這下子麻煩來了吧?……。
對于嬰兒的喂養,師媽這邊那可是下足的功夫的,仨外孫子啥都要最好的,溫煦家裏吃的自然是沒的說的,現在就嚴把這種生活用品關,比如說奶瓶奶嘴這些全都是要好的,不光要好而且每一個都在經過老人家送去機構檢測過的,确定了幹淨沒有什麽甲醛啊,含鉛量過高啊之類的問題,對于尿布這樣的東西就更講究了,說什麽也不讓用一次性的紙尿布,非要用那種家紡的老紗布,說是這東西純白然對嬰兒的皮膚好。
不過話說回來,老紗布這東西真的好,光是摸起來的那種手感就不是紙尿布可以比的,但是這東西唯一不足的就是孩子拉了尿了要立刻換新的,沒有紙尿布那麽良好的吸水性,當然了更大的問題還是要洗,而且還不能機洗,都沾上尿無所謂,帶着臭臭的尿布怎麽機洗?那東西洗不了幾次估計就憑仨小東西的排洩能力,一準兒得把洗衣機給堵了,所以這尿布自然得手洗!
通常都是兩老太太洗的,不過今兒幾個小東西也不知道抽的哪門子瘋,一個個精神頭賊好,愣是睡覺的時候得要人晃着搖藍,一停下來立馬就閉着眼睛嚎,所以兩位老太太現在離不開搖籃半步。
溫煦進了屋,換上了一直套到胳膊上的塑膠手套,同時拿了一副大墨鏡卡在了腦門上,不光是如此,而且還戴上了口罩,并且在口罩裏噴上了清涼油,用以抵擋自家孩子的臭臭味兒。
看到溫煦這一副打扮進了屋裏,師媽這邊直接快笑趴下了:“你這是上戰場啊,上戰場也沒有你這麽打扮的”。
“眼不見心不煩!”溫煦伸着手轉着腦袋找屋裏的盆子。
看到盆子裏帶着那些黃黃之物的厚紗布塊兒,溫煦立馬把腦袋上的墨鏡蓋到了腦袋上,端起了盆子,而且還是扭着腦袋盡量自己不看盆子裏的尿布,飛快的下了樓。
溫煦這裏剛出了屋子,迎面碰到了剛進院子的小耀。
小耀看到溫煦的樣子,笑着問道:“姑父,您這是幹什麽呢?”
溫煦一看到小耀,立馬開心的說道:“回來的正好,把這個接過去洗了”。
一看到小耀溫煦躲在墨鏡後的眼睛一亮,立馬準備把手上的活兒轉包出去。
小耀笑着說道:“行啊,放在院子裏,過晚上我洗,現在沒有時間,太爺讓我過來問小奶奶拿點兒東西呢”。
小耀嘴裏的小奶奶就是師媽,至于要什麽的東西溫煦不關心,不過聽到他晚上才能洗,立馬就知道這小子是指望不上了。
果不其然,樓上傳來了李玉梅的聲音:“讓你洗個尿布這麽多的事情,快點兒洗,要不是孩子一直不睡實了,我自己分分鍾就洗好了,指望你做點兒事情,你比活兒還事兒多!”
“知道您佬厲害!”溫煦回了一句之後,老實的坐在了院子裏開始洗尿布。
第一撥洗起來自然是讓人異常不爽的,不過到了第二次,第三次過了水之後呢,尿布上的黃白之物都沖洗幹淨了,溫煦自然也就把眼鏡和口罩摘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吸着新鮮的空氣。
“姑父,你忙着,我走了”小耀看到溫煦還沒有洗完,站到了溫煦的面前,笑眯眯的說了一句。
這下溫煦知道了這小子有時間洗尿布的,隻不過是找個借口把自己給回了,于是抄起了盆子裏的尿布水向着小家夥潑了過去。
“我讓你滑頭!”
小耀輕輕的躲了過去,大聲哈哈的樂着轉頭往院子外面跑。
“哎喲,什麽事情急吼吼的!”師尚真正好回來,差點兒和小耀撞了一個滿懷。
“姑姑,太爺讓我回來問個事兒,問明白了我去太爺那裏回話去了”小耀伸手一扶師尚真,看她站穩了立馬從她的身邊溜了過去。
師尚真嘴裏也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麽,邁腿進了院子,看到溫煦的造型搖了搖頭:“你兒子的臭臭就這麽嫌人?”
“要不你來試試?”
師尚真心裏哪會樂意,直接說道:“我在月地裏沾不得水你不知道?”
溫煦聽了撇了一下嘴,知道媳婦這是借口,但是也沒有拆穿她。
“對了,你怎麽回來了?還有,你是不是沒有說清楚啊,我等了一下午愣是沒有一家人過來抱小漁貓的,會不會想要是人沒有聽到?”溫煦沖着師尚真問了一句。
師尚真說道:“怎麽可能沒有聽到,全村上下認養白鼠狼報名的除了咱府家一家不少,一聽說這個全家老小都出動了!”
“不稀奇!”溫煦不以爲然的說道,一年下來好幾十萬的收入誰家要是不積極那才是傻子呢,雖說溫家村富了,但是誰會嫌錢少啊。
師尚真邁開腳要走,不過愣了下神又把腳給縮了回來:“還有,我把條件改了改,讓三人組成一組,第一撥一起來養,以一家爲主兩家爲輔,同樣把原來一分爲二的收益變成了四分,村裏占上大頭一份約是百分之四十,剩下的分成三份,三家養殖戶拿一份,我和徐悅各一份,你覺得怎麽樣?”
溫煦聽了想了一下點頭說道:“這樣的分法比我上午說的好!”
第二窩的小白鼠狼肯定賣不出百十來萬的價來,但是就是這樣大家夥兒也是的着眼的,誰不想一年多弄幾十萬?這過百萬的價格那也是有特殊原因的,因爲這第一窩想要的人太多,價格才擡起來的,作不得數,但是以後一窩的總收入估麽着也得超過百萬,二一添作五現在想想這利讓的現在溫煦想一想是有點兒過了。
“還有,你這可得做好防範,咱們先小人後君子,别到時候出了什麽狀況弄翻了臉,畢竟是利益動人心呐,我不是說鄉親們就是見錢眼開的主,但是有的時候突然一下子就做錯了事也是常有的,所以你這邊一準要把一切條條框框都給弄的明白清楚了,别到時候扯起皮來,那就提好事變成了壞事!讓人賺了錢背後還被人戳脊梁骨”溫煦囑咐說道。
師尚真聽了笑着說道:“你真以爲我生仨孩子把自己生傻了,這次合同簽下來可不少條款呢,就算是别人想打小主意也不怕!還有,就憑溫廣行現在還在号子裏呆着,誰又敢想七想八的?”
“還是要注意一下,錢的事情說的清清楚楚的才好!再小心都不爲過”溫煦又叮囑了一句。
“行了,我知道了”師尚真鄭重的點了點頭,作爲村主任師尚真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也無須溫煦多說,師尚真在這方面比溫煦還明白呢。
師尚真進了屋裏給孩子喂了一圈的奶,等着回到了院子裏的時候,溫煦已經把尿布晾了起來。
“你要不要去看看?”師尚真問道。
溫煦想了一下說道:“去,等我把這些東西晾好!”
“哎,你和媽說一聲,别用這些個東西直接用一次性的尿不濕多好,人家孩子用着沒事,怎麽就咱們家的仨個娃精貴?”溫煦壓低了聲音對着師尚真說道。
師尚真擡頭望了一下二樓孩子屋的窗房小聲的笑着回道:“算了,忍一忍吧,等着孩子滿兩個月,我媽就回去了!到時候咱們想怎麽養怎麽養!”
“兩個月?我看懸!”溫煦小聲的說了一句。
就憑老太太現的對仨外孫這喜歡的程的度,溫煦可不相信老太太隻在這裏呆倆月!
晾好了尿布,溫煦去村公所小廣場那邊看着抓阄,這種事情熱鬧那肯定是熱鬧的,至于過程到也簡單,結果有人開心自然就有人失落。
小白鼠狼的事情好解決,但是小漁貓這邊就麻煩了一點兒,關健是村裏沒有人要啊,最後擴大到了鯉魚灣的常住戶才解決了兩隻,到了後來全放開,剩下的到是被過來的老客人都給抱走了。
這下子溫煦家的小院安靜了,除了孩子有時哭鬧之外,又恢複到了以前的平靜。
整個人家人就這麽圍着孩子轉,整天睜開眼就是孩子的事情,眼睛一閉有的時候連做夢都是孩子,溫煦這才明白養一個孩子真的是不容易啊。
好在小家夥們個個都挺健壯的,除了打預防鎮針之外沒有吃過别的藥,小身闆兒也長的飛快,從生下來的五斤不到,飛速的長成了‘米其林’形狀的大胖小子,然後就這麽在一家人的見證之下越長越大。
李玉梅呆了一個月就回了首都,但是師媽這邊卻是離不開仨外孫了,離開了十五天就想的不行,回去師爸的身邊過了一個月,忍不住又過來了,老太太就這麽這邊一個月,那邊一個月,也不怕折騰。
而仨個孩子也給溫煦的小家庭帶來了無數的歡樂,第一次翻身,第一次能坐起來,第一次會爬,都給大人們帶來了難以言喻的歡樂。
不知不覺之間,春天過去了,夏日來了,又不知不覺之間夏天也離去了,收獲的金秋到了,當金秋離去的時候,溫家村白雪皚皚的冬日如約而來,又是一年新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