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玩的開心呢,進興這小子奔了過來,一到了大磊的旁邊立馬說說道:“磊子叔,磊子叔!”
“什麽事啊,急急忙忙的!”大磊這邊撞到了二花的身上之後,一扭屁股從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之後直接側着身體躺在了冰上,擡頭望着站在自己旁邊的進興。
“磊子哥,牛牛和可可還有毛丫幾個再玩爬犁!”進興說道。
磊子一聽反問道:“這有啥奇怪的,咱們不是也在玩嘛,最多就是咱們的爬犁不如他們的好看呗,還不是一樣玩!”
“磊子叔,人家弄了野豬拉爬犁比咱們的好玩多了!”進興立馬解釋說道。
“野豬拉?”大磊了一聽立馬就愣了一下神,想起來牛牛和可可倆人可是養着兩隻大野豬的,以他倆那野豬的聽話程度用來拉大車大磊一準不信,但是聽說用來拉爬犁那是穩穩的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源波這邊正在一旁豎着耳朵呢,一聽說爬犁不用自己拖立馬來了精神:“哥,咱們也找個東西來拖吧?”
大磊擡頭瞅了他一眼,立馬回道:“拿什麽拖?拿你的兩腦袋去拖啊!”
别說是現在了就是以前村裏還有牛的時候,家裏大人也不會讓自己用牛來拉爬犁的,更何況家誰家還養着牛啊,就算是養着牛那也是吃的黃牛,就憑自己這些小身闆可制不住那些個爆脾氣。
源波眼珠子一轉說道:“他們用野豬,咱們可以用羊啊!”
“小波叔說的有道理!”進興一聽立馬附和說道。
“誰家的羊?”站在一旁在源北立馬提出了異議:“咱們不說怎麽把羊給弄出來,就說這公羊就算是被咱們給套上了套子,那咱們誰有本事控制?它們可不是牛!”
源北的話立馬讓一幫孩子的臉又苦了起來。
“有了!”大磊子嘿嘿一笑之後就想到了一個鬼主義。
“什麽?”一幫熊娃子立馬全都單了精神。
“現成的馬不用,咱們憑什麽用羊啊!”大磊子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點着頭擺出一副老成的派頭,一邊說一邊還伸手捋着自己的下巴,好像就他的小下巴還長出了諸葛亮一樣的長須來了呢。
“對啊!”
一幫熊娃子紛紛點頭表示這個主意好!
“反正遲爺爺和賈爺爺他們都去了老林子,馬場那邊就隻有兩三個人!大不了找人引起他們注意,别的人牽馬!”源波一聽立馬點頭說道。
“今天有誰?”大磊子問道。
結果問完看了一圈兒立馬發現一個人都不知道今天馬場那邊誰值班,一幫小子不是不好意思回視着大磊,就是撓着頭一臉的傻笑。
“行了,咱們先去看看!”大磊一看這事估計也指望不上别人了,于是小手一揮讓大家跟着自己來。
“爬犁怎麽辦?”
走了幾步之後,源波想起來,大家夥這邊還有一個爬犁呢,如果擺在這兒說準自己回來的時候就被人占了去,大家不是怕外村的孩子,而是怕本村年長的孩子們,像是那些上了初中的,搶自己這些人的東西那真是太正常了,哪一天不搶那不是意味着友愛,一準兒是有什麽更大的陰謀在等着更小的孩子們。
“拖走,藏到你家的院子裏去!”大磊很快拿了主意。
主意是拿好了,但是很快一個不可抗力出現在衆熊孩子的面前。當這些熊孩子拖着爬犁往源波家走的時候,被大花二花熊姐妹給劫了胡!突然間一下子大花二花兩人就看上了爬犁死活抓着就不放手。
“大花,二花,我這有東西吃!”源波立馬就利用大花二花吃貨天份進行引誘,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火腿腸。
大花和二花對這東西都不太有興趣,當然了有人喂的話,倆姐妹也會勉爲其難的吃上一吃。所以大花和二花對于火腿腸表現的不是那麽感興趣,睜着四隻圓溜溜的小眼睛望了一下之後,繼續扒着爬犁,撅着**往上爬。
爬犁可以坐幾個孩子不假,但是想坐上兩頭肥熊那就有些困難了,不是說坐不上,而是說坐上了兩個之後就很擠,誰也不能坐踏實坐舒服喽。
熊姐妹是什麽人?
典型的損人不一定利已的貨,誰肯把坐爬犁的事情讓給對方!
“嗷……嗷!……嗚……嗚!”
二花看到了姐姐一屁股坐在了爬犁上頓時嘴裏的腔調就變了,憤怒中帶着委屈,委屈中又雜着不滿,幹嚎着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想把姐姐推下爬犁,但是大花又怎麽可能讓二花得逞,估計對于它來說,看到妹妹抓狂可比坐爬犁有趣多了,隻見大花立馬趴在了爬犁上,死死的用自家的四隻肥爪子扒住了四邊。
弄了幾分鍾還沒有把姐姐弄下去,二花直接怒了,伸手擡起了爬犁直接準備把爬犁給掀翻喽!
二花的膽兒小,但是不代表它的力氣就小,發起瘋來的二花估計連自己都害怕,擡了幾下之後終于把大花帶着爬犁一起給掀翻喽。
掀翻了之後,二花根本來不急再把爬犁給扶正了,直接就這麽坐在爬犁的肚皮上。
這下爬起來的大花立馬不幹了,這兩東西哪個是省油的燈?大花開始又繼續掀二花。
這下拿着火腿腸的源波有點兒尴尬了。
“磊子叔,咱們還是先去偷馬吧,爬犁在大花二花的手中,誰也别想搶走!”進興說道。
小進興望着大花二花的樣子,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從心底冒了出來,似乎現在自己這幫子人擔心的不是村裏的大孩子,而是這兩隻熊姐妹,就憑他們力氣也不知道自家把馬偷出來之後,這爬犁還在不在!
聽到大磊嗯了一聲,喊了一句出發,進興這才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驅出腦海。
幾個熊孩子鬼鬼祟祟的來到了馬場,現在馬場離着村子有點兒距離了,馬場是沒有圍欄的,主要建築就是兩排長溜的預制水泥的房子,房子很寬,也比一般建築一層高一些,式樣很簡單就是普普通通的老式坡頂建築,隻不過大門是開在兩頭的,而且開的遠比住人的房子要大。
小個熊孩子伸着腦袋,扒着門縫往裏看,發現馬房裏有人在鏟馬糞。
“蒲冬明在鏟馬屎!”源波小聲的對着大磊子說道。
說完源波就把自己的腦袋從門縫邊上抽了開來,把頭轉到一邊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辦也,這是馬棚,馬兒吃飯拉屎撒尿都在這裏的,而且就現在這天氣,四下也透不得風通不得窗的,棚子裏的味道要是好聞那才是怪了。
這麽說吧,别說是棚子裏,就算是站在馬房周圍,源波都能聞到淡淡的馬糞味道,至于裏面那就更可想而知了。
大磊子這邊也伸着腦袋透着門縫看呢:“鏟個屁的馬屎,蒲叔叔好像在和魚倩姐姐談戀愛!”
“你怎麽知道的?”源波小聲問了一句。
“他倆親上了!”進興這小子腦袋伸在最下頭,小聲的說道。
一聽說人家兩人親嘴了,源波也顧不得馬糞味了,立馬把腦袋湊到了門縫上眼巴巴的向着馬房裏瞅。
果不其然,現在馬房裏的蒲冬明正抱着魚倩的腦袋啃呢。
“唉,冬明叔好惡心啊!”進興看到蒲冬明撮着魚倩的嘴唇而且還發出吸溜吸溜的聲音,跟喝口水似的,立馬打了個哆嗦說道。
一幫孩子哪裏知道個中滋味,一個個的不十嫌棄的把腦袋縮了回來,都覺得蒲冬明太惡心了一點兒,他們才不願意吃女生的口水呢。
大磊這邊也點頭說道:“的确惡心!”
“走啦!”看到馬房内的兩人正啃的忘我,大磊子覺得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了,正好繞過去,從那一邊牽一匹馬出來。
走了幾步之後,大磊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四周,發現似乎少了一個人,一轉頭發現源波這熊孩子還透過門縫瞅人家親嘴呢,于是走了過去直接在源波的屁股上輕踢了一下。
源波挨了一腳之後這才回過了神來,老實的跟着小夥伴一起鬼頭鬼腦的繞到了馬房的另一側門。
這一側的門是虛掩着的,并沒有落鎖,不像是剛才的那一扇門直接用個大鐵将軍把住了門。
大磊子的小腦袋首先從推開的門縫中伸進了馬房,轉着腦袋看了一圈之後,這才弓着腰進了馬房,在大磊子的帶領下,一幫小東西弓腰縮背排成了一溜,像是進屋偷油的一群耗子似的,摸進了馬房。
馬房裏的馬現在幾乎都是軍馬,個頭并不高,說的難聽一點兒,也就是一米三四這麽高,還有一米二的,部度絕大多數跟驢子差不多大的樣子。因爲山地行走的馬本來身量就不高大,看重的是耐力好力氣大,太高大的馬在林子裏反而不是什麽優勢。
幾個小娃子在馬房西邊摸了一通,也沒有發現還有誰在馬房裏,現在正在忘我入情的魚倩和蒲冬明兩人離的有點兒距離,而且兩人原本搞這小事情就想着背着人,哪裏會在過道裏這麽啃來啃去的,現在躲到了一邊,又哪裏看的到一幫‘小偷馬賊’。
要說也是一幫孩子運氣,馬房這個點兒恰恰人最少,而且在溫家村這邊誰也沒有想到有人會偷馬,因爲就算是偷了也沒有意義,沒有人有那本事把馬無聲無息的運出去,所以說馬房的防備一點兒也不緊。
當然了如果魚倩和蒲冬明沒有忘我的投入到品嘗愛情滋味中,來回正常巡視巡視的話,或者就站在通道當中鏟馬糞,也能把這些小偷馬賊震懾住,小孩子們也不會這麽容易得手,可惜的是這兩人小情調來了,在馬糞味裏都親上了,哪裏還能顧的了其它的。
反正這麽說吧,對于這幫‘小偷馬賊’來說,今天是天時地利人和齊活了,根本就不是偷馬,直接就是牽馬!
做爲農村孩子,他們深知不能挑公馬,也不能挑大馬,對于他們來說到了一定年齡的中年母馬才是最好的選擇,一般沒什麽脾氣也沒什麽性子好駕馭。
沒有用兩分鍾,幾個孩子就相中了一匹母馬,打開了它的隔欄把母馬牽了出來之後,這幫小偷馬賊還不忘了從門口的器械室中挑了一套馬具。
就這樣從進房到牽着馬出來,總共用了七八分鍾,幾個小偷馬賊就牽着索具全套的馬出了馬房。
等到幾分鍾後,兩人啃舒服了,走出來的時候,看到一個馬欄大敞着門,頓時就愣住了。
“冬明,你沒有關馬欄?”魚倩說道。
蒲冬明望了一下目光盡頭敞開的馬欄門,也跟着愣住了:“你關了沒有?我清掃的是這邊啊!行了,咱們也别說了,趕緊的看看去吧!”
魚倩這才想起來,這邊一道是自己打掃的,于是跟着蒲冬明來到了隔欄的門口,滿懷希望的向裏面一看,隔欄裏哪裏還有馬啊!
這下子兩人都急了起來,抛開軍馬不軍馬的不說,但是丢了一匹馬那就得好幾千塊錢,而且還影響老師對自己的印象,兩人如何能不着急,立馬開始先從馬房裏找了起來。
滿懷希望的搜了一遍馬房,裏而根本沒有,然後這才轉到了馬房外。
“看!”
一到了馬房外,魚倩就發現了線索,幾個小腳印帶着一匹馬蹄印子,清楚的印在了雪地上。
“這幫熊孩子!”蒲冬明氣的罵了一句。
兩人想沿着印子追,誰知道追了沒有一會兒這些小滑頭就上了主道,掩蓋了馬蹄印,這下兩個追不下去了,一來的丢了印迹,二來也是兩人走了馬房就沒有人了啦。
現在兩人不由的爲難了,追是肯定要追的,反正是孩子那肯定是村裏的,這個目标有了,但是自己這邊必須找幫手啊,馬房裏的馬糞還沒有鏟幹淨呢,就算是不鏟馬糞那也得有人看着馬房吧,别到時候找回來一匹丢了幾匹那不是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