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法,大花二花的腦袋太大了,整個腦門子一伸到食盆子裏頭,直接憑着大圓臉上的肉肉就把整個盆子給堵的嚴嚴實實的。
現在還剩下最後一個盆子,棟梁的盆子,不過雪雕隻是瞅了瞅并沒有邁開腿過去,而是站在二花的食盆旁邊等着機會,終于二花這邊嘴裏塞滿了,擡起頭來準備把咽候裏的食給順下去,讓這貨找到了機會。
瞅住了二花盆裏的一塊骨頭,雪雕就琢了上去,連着啄了幾下之後,似乎它就沒有興趣再去啄了,就算是二花不吃,它也不啄了。
“它吃飽了?吃這麽點兒東西就飽了?”師尚真說道。
不知道什麽時候,師尚真捧着個碗,站到了窗房前面望着院中的情況,看到雪雕啄了幾口食就不吃了,于是對着溫煦問了一句。
溫煦回道:“它是吃生食的,煮熟了的肉一下子吃不習慣!”
溫煦這一鍋裏很雜,不光有肉還有魚,其中還加了一些米,雜糧一些東西,更别提主要的部分都是豬羊下水,對于大花二花這些常吃的來說是美味,包括以前不吃的漁貓一下子也慢慢的适合了熟食或都是半熟食,但是第一次吃熟食的雪雕顯然是不合胃口的,它可能覺得吃着沒有肉味。
“那快點兒弄些生肉喂它,要不然它說不定要飛跑了!”師尚真說連忙說道。
溫煦一聽沒有好說什麽,心道:這貨要是要臉的話早就離開了,正是因爲不要臉,想混個現成的飯才沒有跑的!
這時候溫煦有點兒恨自己沒有把它扔的遠一點兒了,想着要是遠一點兒,說不準這貨就飛不回來了。
原本溫煦想着幾天熟食這麽一喂,這貨餓了幾天,說不準就受不了自己飛走了,沒有想到媳婦這邊對于雕居然會這麽上心。
“快點啊,愣着做什麽?前天嚴冬送過來的和牛肉,削上幾條喂喂它”師尚真說道。
溫煦瞪着眼睛說道:“和牛肉?我都沒有舍得吃,還喂它!随便點兒吃的就成了,它一隻野鳥有什麽好挑的!”
一邊說看一邊溫煦轉回了廚房裏,從冰箱裏拿出了工冷藏的肉,放到了微波爐裏打了一下,差不多把冰給解了之後,用刀劃出了差不多小半斤的量,刀拉成了一條條的放到了一次性的小塑料盤子裏。
“這麽一點兒,哪裏夠,你沒有看到它的體格有多大麽?”
剛準備出去,師尚真出現在了廚房門口,看到溫煦才弄了小半斤的肉,而且一半瘦一半肥的,于是嫌棄溫煦弄的有點兒少了。
溫煦說道:“它是雕,不能吃太多,撐到了就不好了,老話說的好吃飯八分飽,就是這個理兒!”
不想家裏又住上一個沒有腦子的貨,所以溫煦并不想把它給喂飽了,想着萬一這貨吃的半飽不飽的說不定會良心發現,自己回歸大自然去了。雖說希望很渺茫,但是至少溫煦還沒有放棄。
師尚真也不明所以,并不太清楚猛禽的習性,聽到溫煦這麽說她也就點了點頭,瞅着溫煦拿着盤子走到了院子裏,于是也跟了出來。
聞到了生肉味兒,雪雕立馬就蹒跚着走了過來,到了盤子旁邊啄了一條肉絲,三兩下就這麽吞進了肚子裏。可能是真的餓了,這貨在不到兩分鍾之内就把整個小半斤的肉條給吞了下去。
“唳!”
吃完肉條的這貨并沒有離開盤子,而是邁着方步不住的圍着盤子轉,一邊轉一邊鳴叫,發出清亮的鷹啼。
智商是很低,但是智商并沒有影響到它的聲帶,作爲一隻鷹,而且還是碩壯的雄雕,它的叫聲宏亮高亢,清脆振奮,而且還特别的有穿透力,别說是師尚真了,就連溫煦這裏都不得不贊上一聲,叫聲好聽。
“沒有吃飽!”
師尚真明白了,自家這位不速之客明顯是沒有吃飽,這個時候她根本就不管自家老公什麽八分飽酒要足的亂七八糟理論了,立馬轉回頭把溫煦放回到了冰箱裏的肉條又拎了出來,切上了一斤多,端出了廚房爲口的時候想了一下又端了回去,拿了個東西這才重新回到了院子裏。
溫煦看着興沖沖跑出來的媳婦,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是在心中歎了一口氣:“這吃貨以後都不會走了!”
“不會走不好麽?”師尚真很興奮:“我從小就想養上一隻鷹,小的時候隔壁安爺爺家裏有一隻小隼,我就特别的喜歡,不過我爺爺不讓養,說安爺爺他是少數民族,有訓鷹的習慣……”。
溫煦一聽,原來自家媳婦的興奮點兒在這兒呢。
“你拿個微波爐手套出來幹什麽?”溫煦看到媳婦這邊腋下還夾了個微波爐的手套,不由的出聲問道。
沒有等師尚真回答,溫煦就明白了,因爲媳婦已經演習了手套的用處。隻見師尚真戴上了手套,拿起了一個肉條放到了雪雕的眼前。
雪雕轉着腦袋看了一下,然後張口咬住了肉條幾口吞入了肚中,兩條一喂,雪雕就明白了,相對于那空間主人,顯然這一位喜歡自己。
雖說腦袋水進了不少,有時候一根筋的犯傻,但是和敗類一樣,雪雕知道誰喜歡自己,誰不太喜歡自己,很明顯這貨在當狗腿子上比較具有天份,有些事情不是說後天可以陪養的,有些東西天生在某一方面就有這種生予俱來的本事!
比如說,在卑躬屈膝上,雪雕就明顯擅長,當它感到了師尚真身上的空間氣息之後,再看到師尚真對自己态度,立馬決定把這個靠山給坐實啰,大腿給抱牢了!
隻見這貨擺着小步子靠到了師尚真的旁邊,站定了等着師尚真喂食,一邊等一邊還輕輕的扇動着翅膀,發出輕微的啾啾聲,搞的自己像個小麻雀似的。
“溫煦,溫煦,它喜歡我!”
師尚真很開心!覺得自己眼前的鷹真是又漂亮又通人性,心中的那份歡喜就别提了,心都快蕩出花來啦。
溫煦站在旁邊現在一腦門的黑線!在溫煦的眼中現在這隻雪雕完全就是沒有節操可言的,爲了一點兒吃食,出賣了自己作爲猛禽的尊嚴,居然無恥的都發出啾啾的聲音了,溫煦覺得自己的三觀又坍塌了一次。
師尚真的膽兒也大,這一次沒有戴厚手套,隻接拿在手中喂,趁着雪雕吃食的時候還伸手摸了一下它的羽毛。
“真漂亮,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渾身雪白,隻有翅膀上帶着一點兒灰斑的鷹的,你說像不像海冬青?我以前看過一副畫,上面畫着一隻大鷹,就有點兒像是這個樣子,全身雪白的,隻不過那個畫裏的海冬青是尾巴和翅膀帶着灰斑的……”師尚真興奮的說道。
溫煦知道一點兒海冬青,也知道滿族人崇拜鷹,海冬青什麽好像現在也有争論,這個東西到底存沒有存在過,或者說就算是有在國内似乎也絕了,反正具體該是個什麽樣子,很多的争論,具體是哪一種鷹也存有争論。
但是說這貨是要海冬青,滿族小夥伴們要是了解了,估計哭都哭不出好聲調來,這貨就是鷹中的敗類,哪配的上海冬青的名号。
“你想多了,海冬青?海冬青是遼東的,咱們這裏離着東北十萬八千裏呢,哪裏會有什麽海冬青,這一隻我估計就是一隻混吃混喝的傻雕,要不别的雕都不落到人家,就它落人家院子裏?”溫煦不屑的說道。
“我覺得你對它有偏見!”師尚真很維護自己的‘寵物’!
“行,那你先喂着吧,你吃完了吧,你吃完了我去吃飯了”
說完溫煦轉身回屋吃飯,等着吃完飯收拾好了之後,再一次走出來的時候,發現雪雕已經由站改蹲了,整個肚子吃的渾圓。
“溫煦,好像是吃多了,吃撐着了,怎麽辦?”師尚真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她從來沒有想到一隻雕也會自己把自己給吃撐着。
溫煦看了一下說道:“怎麽辦?涼拌,讓它自己蹲着慢慢消化呗,還能怎麽辦?讓你别喂這麽多嘛,跟你說了八分飽,八分飽!”
溫煦正想再說說媳婦兒,一看她皺着眉頭不由的心一軟:“算了,你找個架子,要不直接放樹梢上也成!等着把吃的消化了,它就自然而然的好了”。
“放屋裏吧,外面冷!”
師尚真很關心雪雕。
“媳婦!它是一隻雕,身上自帶羽絨服的!”溫煦一下子也沒有辦法了,沒有想到自家媳婦居然還是一隻猛禽迷妹!
師尚真聞言,直接拿了擺在院裏的木桶,就是那種帶把的,把吃撐了的雪雕雙手捧着站了上去。
“你不上班去?”溫煦問道。
“我去啊,你準備去看幹什麽?”
看到溫煦擺開了架式準備出院子,師尚真好奇的問了一句。
“劇組不是來了麽,我去看看,長這麽大還沒有看到過人家拍戲呢!”溫煦說道。
“哦,那你去吧,我去村委辦公室,今天還有一些事情!”
小兩口這麽一邊說着一邊各自幹自己的事情,溫煦直接出了門,師尚真這邊則是進了屋,洗了一下濕了肉汁的手,然後穿上厚衣,準備出門。
站到了門口的時候,師尚真發現自己的屁股後面今天不光跟了一隻橘貓,而且吃的肚子鼓鼓的雪雕也邁着步子,一步一晃的走起來像個企鵝似的跟在了自己的身後。
“回去!”
師尚真把雪雕抱着站回到了桶把上,可是當她一轉頭的時候,雪雕又扇着翅膀跳了下來,一擺一擺的跟在了師尚真的後面,師尚真走一步它就跟一步。
回來搬了兩次,師尚真幹脆也就随它去了,讓雪雕和橘貓一起跟着她去了村公所。
溫煦則是沿着小道向着劇組拍戲的地方走了過去。
等着到了地方這才發現四周已經圍了不少的人,不過溫家村的人,包括來的客人們質素都挺不錯的,并沒有打擾到人家劇組的工作,老實的站在劇組給大家劃出的黃線之外,好奇的看着人家拍戲。
劇組選的地方是個小坡,确切的說是溫世貴家承包山林的的個凹坡地,幾個演員正在和趕着一群羊的‘羊倌’有一段對話,然後就動起手來,大約就是這個場景。
至于這些也不知道是仙女還是俠女的,爲什麽會因爲一個‘羊倌’動起手來,那就隻能問編劇了,以溫煦的腦洞是猜不出這其中的扯淡味的。
反正這點什麽偶像劇賣的也不是劇情,就是了張臉擺個姿勢,然後一幫子傻老娘們就開始嗨了,迷的不要不要的。
等着走近了一看,這才發現,這‘羊倌’不是别人,正是主角小鮮肉,那家夥把溫煦給惡心的,長的跟女人一樣,皮膚比旁邊的‘鮮女’還白的‘羊倌’溫煦這輩子也就是今天開了眼,頭上紮個白皮巾,身上披着一件羊皮褂子就讓觀衆相信這是一位‘羊倌’?溫煦覺得不光看這片子的,劇組的智商估計也在四十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