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多開了幾桌,要不是這人都不夠坐的”溫煦敬了一圈的酒,回到了自己的桌子上來了一句。
原本估計四十幾桌就成了,現在這邊直接快五十桌了,由于來的人多,又加了将近二十桌,連溫煦都不知道從哪裏冒出這麽多的親朋好友來的。
這一桌上坐在就是溫煦的處的近的好友了,除了嚴冬夫婦、趙德芳和許達信、餘耀之外就是以前的老上司魏遠山一家仨口和自己的女徒弟趙曉玥和她的男朋友。
“沒有辦法,人家都知道煦冬的大老闆是誰,現在聽說你結婚還能不來走個過場?那不是什麽話說的嘛,來的我不一定記的住,但是沒有來的我一定記住了”嚴冬望着一臉郁悶的溫煦笑着說道。
溫煦瞅了一眼他:“……!”
“大老闆都是這樣的!”趙德芳順勢扼趣了好友一句。
趙德芳一邊說一邊給溫煦夾了一個大蝦鉗子:“嘗嘗這個,加拿大龍蝦,這玩意兒到這裏還是活的,每桌一隻,我們桌上那隻已經報銷了,這是特意給你留的”。
溫煦看着已經敲裂的蝦鉗,轉頭看了一圈,發現魏遠山家的娃兒直勾勾的盯着蝦鉗于是把蝦鉗夾到了她的面前。
魏遠山立馬說道:“你夾給她幹什麽,她還吃的少了?”
“說真的,我不喜歡吃海裏的貨,總覺得沒有河裏的好吃,咱們這裏也就是沒有見過什麽海鮮,真要是比味道,海鮮可沒有河鮮合咱們的胃口”溫煦笑着說道。
溫煦着實不太喜歡這東西,總覺得比河蝦差了點兒鮮味。
聽到溫煦這麽說,魏遠山也就不再和溫煦客氣了,讓自家的姑娘給溫煦道了聲謝就讓媳婦給孩子收拾起了蝦子。
嚴冬這時放下了筷子,擦了一嘴問道:“你小子一回來就被警察給拎去了,我聽有人說你抓的那個女人還帶着不少錢!我說你是怎麽想的,腦子裏坑是不是?這種事情你不該第一時間找警察啊,該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哥幾個,愛錢的分錢,愛妞的分妞!”
“徐悅,我要是你我就忍不下去,這得打到死!”溫煦沖着徐悅示意了一下,然後笑着說道:“錢還真不少,光是美金就是近八十萬,還有近二十萬的歐元,這還不算什麽,早上的時候我聽說在女人交待的地點又起出了上百公斤的金條!這女人真是夠狠的!”
徐悅這邊也就笑了笑,根本不當回事兒,知道幾個男人在一起胡說八道再正常不過。
魏遠山聽了點了點頭:“的确,昨兒晚上我有一個生意上的朋友就給我打電話說這個事情,向我抱怨他現在正攻關的一個領導被紀委連夜帶走了”。
許達信這邊消息的來源就更豐富了,說道:“這一次至少江南的政治格局要大變樣了,這女人的确不同凡響,這一臨死之前也要拉上一批墊背的啊,我聽說現在不光是被她弄到的人惶惶不可終日,就連那些相關的人現在也是提心吊膽的”。
許達信的政治敏感度不知道比溫煦高到哪裏去了,一邊講這個事情一邊偷偷的觀察溫煦臉上的反應,就他來說似乎覺得這一切都是太巧了,師家的老太爺剛到了溫家村沒有多久,就發生了這個事情,現在别說是市裏了,就是省裏想瞞也瞞不住了,聽說直接中央那邊都給了批示一查到底,絕不姑息。
和許多人一樣,許達信覺得這是不是一個政治陰謀,雖說許達信不太相信溫煦能有心攪和進去,但是許達信對于師尚真這一家子可沒有什麽譜兒。雖說許達信根基在明珠,但是明珠和江南是緊臨的,這事兒轉幾個彎幾也就能沾到明珠了,所以許達信想弄的更明白一點兒。想到這裏看了餘耀一眼。
“對了,你是怎麽碰到的?”餘耀問道。
溫煦這邊歎了一口氣:“真的?你們還要問?我昨天幾個小時把這個事情說了不下十遍,說的我都想吐了,你們還想聽!”
嚴冬這時說道:“那還在乎多說一遍?講來聽聽,哥幾個都是挺好奇的”。
溫煦這邊看着大家興緻勃勃的樣子,于是開口又把整個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複述了一遍,之後攤開了手:“也就是這樣了,也不知道是我倒黴還是怎麽的!”
“敗類表現的挺不錯的啊!”嚴冬驚奇的說道。
溫煦嗯了一聲:“整個事情發生的過程中就敗類是亮點!”
“我覺得也不太像是湊巧遇到的,可以說你和這女人遇到就是必然!”許達信這邊張口說了一句。
看到桌上的所有人都是一臉的好奇,許達信這邊伸手沾了一下碗裏的水在桌上畫了起來:“你是沿着固定的線路回來的吧?”
看到溫煦點了點頭,許達信這邊又說道:“敗類會不會就沿着固定的線路迎着你來的?”
溫煦想了一下說道:“還真可能!”
“這女人帶着幾條狗,而女人跟着狗能走到哪裏去?它們十有八九就根着敗類走的……”許達信解釋了一下說道。
聽到許達信這麽說,溫煦立馬恍然大悟:“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
有了許達信的解釋那麽一切就說的通了,一個連個向導都沒有帶的女人進入了老林子裏,就不是帶了三條牛逼上天的狗,也不可能走的這麽順利,連軍隊中的叢林向導都沒有這本事,一個單個的女人哪來這麽順利就走到老獵人的線路上的,現在把敗類一放進去,那什麽都解釋的通了。
不過轉念一想,溫煦不由的又覺得想通了也沒啥意義啊,反正現在也沒有見到别人給自己發個獎金啥的,别說是獎金了,估計有一些人都快恨死自己了,這些人如果有的選的話,說不準不光是希望自己黑了錢殺了女人。
就在溫煦胡思亂想的時候,溫世貴走了過來:“大家都吃好喝好!”
“肯定的……”一桌人和溫世貴客氣了幾句。
“世煦,過來一下,帶你見一下陳家溝的幾個舅姥,舅姥爺”溫世貴沖着溫煦說道。
溫煦一聽立馬站了起來,跟在二哥的身後走了過去,所謂的舅姥和舅老爺這就不是溫煦母親杭霞這一頭的了,而是溫煦奶奶陳氏的哥哥弟弟還有他們的家人這一頭的。
有一句老話說的嘛,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溫煦這邊以前窮着的時候不見這些親戚,現在溫煦這邊有了錢了也有了名聲了,這些個親戚于是就紛紛記性好了起來,記起家裏還有這麽一門親戚。
溫煦在心裏是不待見的,要是平時不搭理也就不搭理了,不過今天是什麽日子?自己大喜的日子,總不能鬧出這些不愉快讓别人看笑話,給自己的心裏也添堵!所以溫煦這邊老實的跟着二哥的身後,向着人家那桌走了過去。
“我奶奶那頭的?”溫煦小聲的确定了一下。
溫世貴轉了下頭:“嗯,不過你到時也别多話,應付一下就過去!”
溫煦應了一聲之後,哥倆就一言不發的繼續往人家那桌走。
離着幾桌就溫煦就發現了目标,整整十二個人的大圓桌幾乎一半是小的,一半是成人,桌子的正中坐着一個老人,看着年紀不小了,估計得有七八十歲,雖說歲數看起來挺大的,人卻是挺結實的,而且還胃口也不錯,就溫煦觀察的功夫,愣是一筷子素菜沒吃,筷子全奔着葷的去了。
不得不說老爺子這麽大年紀了,這胃口和身體估計讓很多人羨慕。
“怎麽大大小小的,中年人呢?”溫煦好奇的對着二哥問了一句。
溫世貴沒有說話,旁邊端盤子的溫源平湊了上來,語氣帶着點兒不屑的說道:“叔爺,您也太小看人家了,那邊的三桌都是人家的!一家子就坐當中的老爺子走了兩百塊的禮……”。
溫源平覺得這一家子的臉皮也真是夠厚的,兩百塊的禮金一家近三十口子過來吃,占了三個桌子,就這三桌子菜,别說是兩百了,一桌菜光是成本就在三千多塊,還不帶酒的,都像他們家這樣?誰還辦酒席啊。
“不說能憋死你是不是?!”溫世貴怼了溫源平一句。
溫世貴這邊知道就算是再不滿再厭煩,這面子上也得先顧住喽!
鄉下有句老話叫做死了姨斷了親,也就是說死了阿姨之後,阿姨這頭的親戚也就可有可無了,就算是不請人家也說不上什麽怪話,不過舅舅這門親可是延三輩子的,也就是說現在人家這一桌子人,在名份上那可是溫煦正兒八經的親娘舅,比杭向東的關系要硬實太多了。在鄉下人的老觀念中,這也是實實在在的嫡親娘舅。
雖說溫世貴的心中也是不爽這撥子人,覺得太沒出息了,不過今天這日子不适合搞事情,萬事過了這幾天再說,大不了以後繼續不來往就是了,現在誰還缺這樣一門親戚不成?
溫世貴訓溫源平是覺得這小子給溫煦添堵,這麽大三桌蹭吃蹭喝的人,溫煦自己看不到?要你來提醒?
溫源平說道:“又不是我一人說的,門口上賬的四叔就說了,就這兩百人家那邊還是商量了半天呢,原本就準備給一百的,看咱們這邊都是八百一千的上,着實不好意思……”。
溫源平這邊是煩極了這一家子人,早就想吐槽一下了,不過看到溫世貴瞪自己,這才收了聲一縮腦袋繼續跑自己的堂去了。
這種現在農村這邊十來年前挺常見的,一家人吃席往往就上一本賬就行了,但是就算在十年前也沒有人這麽幹的,三四代人上一個賬,幾十号人吃席?
要說沒有分家,這事兒勉強也能說的過去,一家人來個兩三人上一本賬坐下來吃也成!但是沒有人上一本帳,祖孫幾代占着三桌子大吃大喝的。
如果算是娘舅的話,這時候,老太爺沒有問題,但是其他人你得跑堂幫忙,而且舅,舅媽這些長輩什麽的也得跟着張羅着,哪有娘舅一家老神在在的圍着桌子,自家人喝的嗨的不要不的?
溫煦心裏也不可能喜歡這樣的人,到是不是心疼錢不錢的問題,也不是說這家子親戚窮,溫煦就看不上眼,溫家村以前還窮呢,溫煦這不都回來了?
而是不喜歡和這樣沒出息的人家打交道,現在不說日子過的怎麽樣,江南的地界,沒有誰家過的是吃糠咽菜的日子,至于這樣子麽!
你當自己是溫煦這邊的娘舅親戚,那就幹點兒親戚該幹的事情,現在這樣子算個什麽?不過溫煦也知道今天什麽日子,于是臉上還是挂起了笑容,跟在二哥的身後走了過去。
“四舅姥爺!”溫世貴這邊一到了桌子邊上,腰微微的彎了一下:“四舅姥爺,還記得溫煦不?”
溫煦這邊從臉上擠出了笑容,心中卻道:靠,這門親算的,自家的親戚還用族兄來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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