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幾乎同時門打開了,一個紮着羊角辮的小丫頭把腦袋伸了出來,一臉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溫煦:“叔叔,你找誰?”
“我找蔔新建!”一看這丫頭的長相溫煦就猜出了,這是蔔新建的女兒。不過女孩長的像是蔔新建讓溫煦覺得有點兒不那麽讓人如意,誰讓蔔新建的基因太強大呢!
“爸,有人找你!”丫頭沖着屋裏嚷嚷了一聲。
“溫煦,進來吧,我在廚房呢!”門裏傳來了蔔新建的聲音。
小丫頭一聽父親發話了,立馬拉着門讓開了一條道,望着溫煦進了門然後把門給關了起來,似乎生怕溫煦搶了她們家大門似的。
溫煦伸手在丫頭的腦門上輕輕的拍了拍,然後把手中的四分之一隻片下來的烤乳豬替給了小家夥。
小家夥跟過來眼巴巴的望着溫煦。
“去,讓你爸給你熱一熱!”溫煦笑着說道。
小丫頭一聽立馬抱着烤乳豬蹬蹬蹬的直往屋裏跑。
“溫煦是吧,我是蔔新建的媳婦,你叫有喜春好了,來就來呗,還帶什麽東西啊!”一個三十來歲快十四的婦人這時從廚房走了出來,差點兒和小丫頭撞了個滿懷,婦人伸手扶主了丫頭,沖着溫煦笑着說道。
婦人長的不算是好看,也不算是難看,臉盤略顯的有些大,所以五觀看起來就顯得稍小一些,身體有點兒發福,但是又不算是胖,算是那種豐潤的類型。
身上的打扮極爲普通,上身着一個大嘴猴的淡粉色體恤,下身着一件牛仔短褲,腳上穿着一雙紅色的拖鞋,頭發也燙也沒有染,依稀可以見到一些白發,十分樸素的一個婦人,一看就知道是把持家的好手。
“嫂子好,我叫溫煦,你叫我小溫或者大煦、小煦都成!”雖說和蔔新建相處的很融洽,經常沒大沒小的,但是溫煦這時候還是表現的挺有禮貌的,一點兒也看不出和蔔新建相處時候的散漫。
不過聽說這位嫂子的名字叫喜春,溫煦頓時覺得一股子鄉土氣息撲面而來。]
“常聽我們家新建提起你”婦人走了過來。
廚房裏這時突然傳來了蔔新建的聲音:“媳婦,别管這小子帶什麽東西來,都收下,哪怕他是帶座金山過來,也照收不誤,這小子賊有錢了,我們算是吃大戶了!”
一聽這話,不光是溫煦就連喜春也是有點兒哭笑不得,立馬說道:“你胡說什麽呢,客人來了你滿嘴跑火車!”
“沒事,沒事,我和新建哥平常都這樣相處的”說着溫煦把手中的兩瓶酒遞到了喜春的面前。
溫煦看着喜春接過了酒,于是捋起了袖子沖着廚房裏客氣了一句:“要我幫忙麽?”
“不用,要不你陪着我師傅下一下棋吧,圍棋會不會?”蔔新建在廚房裏大聲的說道。
“這我還真的不是太會!”溫煦說道。
“沒事,你就陪着老人家樂呵一下,媳婦,你去把師傅叫出來”蔔新建說完,轉頭看到溫煦已經到了廚房門口,笑着說道:“等你下兩盤也就該吃飯了”。
溫煦看着廚房擡面上擺着七八個盤子,頓時說道:“嚯!這麽多菜啊,而且幾乎個個都是硬菜”。
七八個盤子裏一大半都是肉,牛肉、羊肉這就不提了,還有蹄膀,香腸,一條紅燒的大鯉魚,和一隻整烤出來的兔子肉,相當夠面子。
“今天大家敞開了吃”蔔新建笑着說道。
溫煦剛想誇上兩句,就聽到旁邊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從裏面走出來一個看起來像是沒有睡醒的老頭。
如果說蔔新建的媳婦讓溫煦感覺一般般的話,那這個老頭就讓溫煦大失所望了。在以前相處的時候,蔔新建不止一次向溫煦提過自己這個奇人師傅,而且言語之間的推祟和尊敬那是滿滿的。
這就給溫煦一個非常大的想像空間,覺得這個老頭一身道袍,然後慈眉善目,臉色紅潤的如同嬰兒一般,鶴發童顔的樣子,一派仙風道骨才是!
可是現在一看,道袍是有,可惜的是看起來一股子窮酸味兒,漿洗的有點兒發白,袖子和領口還有磨破損的痕迹,腳下的布鞋的鞋面上也有點兒磨的破損了,似乎再穿幾天,這鞋面就得弄出個洞來,如果不是梳洗的還算是幹淨,溫煦可能以爲從房間裏出來個要飯花子呢。
不說這衣着,老道長的也太‘悲慘’了一點兒,腦門上的發髻已然不勝簪,頭發稀疏的就快跟沒有了似的,弄的頭頂的發髻像是玩似的隻有一小撮,整個腦袋長的有點兒梭形,就是上尖下也尖,配上老鼠眼,八字胡,活脫脫完美诠釋了什麽樣的長相叫做獐頭鼠目。
“這小子有點兒以貌取人!”
老道一看到溫煦的目光,頓時伸手點了下溫煦,對着廚房裏的蔔新建說道。
這一句話弄的溫煦有點兒尴尬了,連忙張口說道:“我隻是覺得你和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樣,新建大哥把您形容的有點兒那個什麽高大威武,但是和您本人有點兒差距!”
老頭笑着說道:“我就是和你開一個玩笑,老實說看到我外表的沒有幾個不是你這副表情的,我不介意,一副皮囊而以!來,咱們下棋!”
就在這會兒功夫,喜春嫂子已經在桌子擺開了棋盤,溫煦這邊伸手示意了一下,請老道先走。
老道對着溫煦點了點頭,然後背着袖子走到了桌子旁邊坐了下來,等着溫煦坐下來的時候,兩人就開始下棋。
對于圍棋,溫煦隻是個半調子的貨,而老道的水平不知道如何,但是對于溫煦來說那就呈現出絕對碾壓的态勢,一句棋也就是五六分鍾的時間,就結束了。
“年青人,下棋要沉的住氣,不爲一地的得失,注意到整個盤面……”老道在第二局開始的時候正色的和溫煦說道:“這樣吧,你先行,然後你和我說說想法,我這邊再和你理理思路”。
“謝謝!”溫煦一聽這老道是準備指導自己下棋啊,雖說自己不太情願,但是溫煦還是決定表現的謙虛一下,好好的和老道學上兩招。
不過很快溫煦更正了自己的想法,因爲老道似乎很善于教人,原本對圍棋的興趣不太大的溫煦,居然很快的投入了進去,随着老道的思維一步步的走了起來,每被指點一下,回頭一琢磨就覺得有所收獲。
老道就像是個極佳的老師,循循善誘總能抓住溫煦的點兒,把自己關于圍棋的知識傳給溫煦。
因爲水平差的極爲明顯,所以這一盤棋下的時間也不長,也就二十分鍾的時間,等着溫煦擡起頭來的時候,看到蔔新建已經站在了桌子旁邊,托着手專心緻緻的望着棋局。
“多久了?”溫煦一看這架式,立馬問了一句。
蔔新建說道:“二十分鍾!”
“都這麽久了,我覺得隻有四五分鍾呢,真是太投入了!”這個時候溫煦再不老道的時候,目光明顯就不一樣了,覺得這個老道身上的确有蔔新建說的那種傳奇的意思。
老道望着溫煦,一邊伸手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一邊笑着說道:“不錯,這孩子的天份不錯,可惜了過了最佳的時間!”
“什麽意思?”溫煦有點兒詫異的問道。
老道說道:“我看你挺健壯的,一定經常運動吧?”
看到溫煦點了點頭,說了一句跑步之後,老道又說道:“步就别跑了,你跑步的姿态不對,長久以往下去會傷着膝蓋的!”
“這您也看的出來?”溫煦有點兒不太相信,自己跑了不是一天兩天了,膝蓋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以前開始跑的時候還會疼一下,現在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了,給溫煦的感覺就是自己的膝蓋和鐵打的似的。
老道說道:“隻要看看你的腿就知道了,正确跑步的人,肌肉不應該像你一樣在小腿上,你跑步身體的重量在腳和膝的兩個關節上,跑的時候這兩處應該有彈性,但是你沒有,現在是你年輕自然看不出來,等着老了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老道說的挺淡然的,溫煦聽着不太像是說謊,而且老頭也沒有必要說謊。
“哦,那我還次改用自行車吧”溫煦一想,那自己就換個鍛煉的方法吧,反正村裏馬上要有健身房了,到時候每天去踩一小時的車子,或者橢圓機也是可以的。
老道聽了卻是說道:“要不跟我學套拳腳吧?”
溫煦聽了更加詫異了:“跟您學拳腳?”
現在溫煦覺得今天這似乎是個套路了,不由的轉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邊的蔔新建,隻見他一臉的笑容,似乎是自己點了便宜似的。
對于天上掉陷餅的事情,溫煦心中總是有點兒抗拒的,想了一下說道:“還是算了,我這人成不了什麽高手,還是玩玩普通的東西吧!”
老道笑着說道:“也不白教你,這樣吧,我覺得你們家的宗祠風景不錯,加上這裏的氣候也算是宜人,所以呢我想在這裏求個供奉的位置,有一日三餐就成,平時我還可以給你們祖先頌個經什麽的,有空的時候我還能幫着打掃打掃!”
“我想問爲什麽?”溫煦有點兒好奇了,老道這邊說的太明白了一點兒,卻讓溫煦一下子有點兒接受不了。
“跟你說了你也不太明白,我覺得你們溫家村這個地方有靈氣,适合練氣!你信麽?”老道笑着問道。
溫煦想都沒想随口說道:“您這是想成仙?”
說有仙氣别人不相信,但是溫煦卻是有點兒懷疑的,要不自己的空間是個什麽玩意兒呢,于是這邊一張嘴就把這話吐了出來。
“這世上哪有仙,不過是想這把老骨頭多活幾年,多享受一下這人世間的繁華罷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飯啊,我一年也吃不了你幾個月,再說了,我做了供奉絕不虧了你們溫家村,以後有好的苗子,老道可以教他們技擊之術,怎麽樣,不虧吧?”老道一副你占便宜了的樣子。
看到溫煦悶聲不語,老道又說道:“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的本事,這麽着吧,大家先吃飯,吃完飯之後咱們好好的交交手,你也是身強體壯的,對付我一個小老頭該有信心吧?”
“打一架?”溫煦不确定的問道。
老道說道:“打一架!要不然你以爲我是空口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