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嚴冬聊了幾句,大家收了線,溫煦望着師尚真的背影,把自己重重的摔在了床上。
到了差不多夜裏兩點鍾,溫煦這邊睡的正美呢,突然間覺得有人晃自己,一睜眼立馬被吓了一跳。
“下次你别這樣?你知道麽,我差點兒一腳就踹到你身上去!”溫煦望着頂着一臉面膜的師尚真說道。
這女人你在屋裏頂就算了,居然叫醒自己的時候還頂着,弄的溫煦一睜眼,看到自己面前一張慘白的臉,下意識的以爲自己見到鬼了,擡腳就想踹,幸好發現是自家媳婦兒,這才收住了腳,要不是這一腳下去,那可就好玩了。
“别廢話了,村口那邊來電話了,明珠的警察過來了,要抓人!”師尚真連聲說道。
“抓誰?”溫煦下意識的問道。
問完溫煦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到抓人那肯定是抓溫廣行啊,要不還能來村裏抓誰?
想起來這個,溫煦咕隆一聲從床上翻了起來,拿起了床邊的T恤一邊往腦袋上套一邊和師尚真往外走。
出了院子,兩人帶着小跑往溫廣行家去,還沒有到門口呢,就看到那警燈不住的閃着,嗚嗚的鬧心,旁邊更是圍了一圈子的老少爺們。
“咦,這麽快就進來了?”溫煦詫異的說了一句。
師尚真接口說道:“他們到了村口通知的我,我立刻讓放的行,如果不是我說這些明珠警察還被堵在門口呢”。
明珠警察的辦案經曆還是挺豐富的,知道到鄉下抓人那一定得有準備,要不然這幫子農民覺對能搞的灰頭土臉的,别以爲披着一張警皮就可以吆五喝六的,一幫子護短的鄉民,尤其是一個村子全是一個姓的農民,想去這樣的村子抓人,要特别的小心。所以一到了鎮子上往村子來呢,帶隊的警官就給師尚真撥打了電話,有了師尚真的同意這才一路綠燈進來了。
看到了師尚真和溫煦到了門口,人群自然而然的讓開了道兒。
帶隊的警察也是老江湖了,看到這架式就知道這兩人是溫家村說的上話的人物,而且聽着叔之類的秒呼不感冒,但是聽到師主任這三個字哪裏還不知道?
和師尚真寒暄了兩句之後,兩人就交談了一下。
溫煦站在旁邊聽了一下,這才知道,溫廣行沒有被抓住,據他的媳婦楊麗琴說道,在和溫廣根吵架之後,溫廣行就出去了,楊麗琴隻知道他去縣城了,但是不是知道具體的地方。
不光是溫廣行沒有抓到,主犯李長征也撲了一個空,這位同樣也沒有在家裏。
既然沒有抓到人,這幫子警察也就該撤了,沒有一會兒,這裏就隻剩下了溫家村的一幫老少爺們。
這個時候,楊麗琴一看警察走了,立馬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向着站在門口的溫世貴幾人說道:“幾位叔叔伯伯,你們可得想想辦法救救我們家廣行啊……”。
門口一幫子人聽了,全都唰的一聲把臉轉向了溫煦。
大家心底都知道在明珠也就是溫煦有點兒門道,如果說要救人的話還得看溫煦有沒有招,要不是自己一幫子農民肯定摸瞎。
溫煦看到衆人這樣子,不由的苦笑說道:“我哪有這本事!他們的公司以次充好,現在把一個工地上百号人吃到了醫院,大多數人挂水,幾個人洗胃,明珠的市長親自做批示抓人,你們覺得我有本事影響到明珠市長?你們也太看的起我了,也太看的起自己了”
聽到溫煦這麽一說,衆人才這才回過神來,于是大家又把目光轉向了師尚真,因爲大家老知道師尚真背景深厚啊。
師尚真更是堅決的搖了搖頭:“還是看結果吧,如果愛害人都沒什麽生命危險,健康情況良好那還好一點兒,如果是出了問題,那就嚴重多了!”
“師主任,師主任,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家廣行啊!”楊麗琴這一下子也沒有招了,現在的她一點兒看不出前一陣子,和師尚真說話都有點兒陰陽怪氣的調調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沖着師尚真打着感情牌。
别說是師尚真了,連溫煦看着心中都有點兒惡心!
師尚真一點兒也不帶客氣的,對着楊麗琴反問道:“怎麽救?自作孽你讓我怎麽救?”
說完,不等楊麗琴回答,挽着溫煦的胳膊轉身要回家。
要說這楊麗琴也真是朵奇葩,立馬沖着溫煦和師尚真的背影大嚎了起來:“溫煦,師尚真,你們倆個落井下石!看我們家廣行的生意做的好了,心中不滿,現在出事了你們一準兒背後偷着開心!……”
聽了這話,溫煦的火氣蹭的一下子就上來了,轉頭冷冷的望着楊麗琴:“你特麽的給我閉嘴!”
随着溫煦一聲怒喝,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溫煦一直心中存有芥蒂,風淡雲輕是風淡雲清,但是溫煦又不是聖人,自己這邊一片苦心就換來這個?現在終于忍不住了。
“别跟她一般見識!”師尚真感到溫煦真的動了怒,伸手拉了一下。
溫煦甩開了師尚真的胳膊,走到了楊麗琴的面前站定了之後問道:“你們家的生意?現在不要臉都能到這程度了?那特麽的你來告訴我,你們家哪裏來的生意?到底特麽的溫室是你們家擺弄起來的,還是蔬菜品種是你們培育出來的?”
“你告訴我,哪一樣是你們家溫廣行搞出來的,說出一樣來,我特麽的就認你這話!就算是進了祖祠我也同樣認!”
楊麗琴哪裏能說的出來?這些東西原本就是溫煦搞出來的!再不要臉她也不可能當着溫煦的面說啊,而且現在圍着的一群人哪個心裏不清楚?
别說是楊麗琴了,現場的所有人聽了溫煦這話都不吭聲了。
溫煦說道:“有些狗日的,用着我的技術,拿着我的種子,利用煦冬在明珠的影響力賺錢,你們賺的錢有多少是該你們?這也就罷了,以次充好,還不光以次充好,你們特麽的膽子大啊,把有毒的東西還賣給人吃,你們特麽的良心被狗吃了?喪盡天良的東西,還有臉央求大家來求你們,我告訴你,虧得特麽的現在是新中國了,要放到解放前,就算是警察不抓,宗族也會弄死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什麽玩意兒!”
溫煦看着四周一片安靜,張口說道:“有些人也不想想,自己憑什麽現在人五人六的,我今天把話撂在這兒,如果你們不姓溫,我根本就不帶鳥你們的!現在租一畝地多少錢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多少人勸着我自己租塊地,弄個大農場自家埋頭發财,我沒有做。但是現在你們看看你們中的一部分人,就特麽的這麽回饋給我的?一個個嫌給的錢少喽,人家給的高喽,也不特麽的摸着你們的良心想一想,在這之前,有多人在城裏的工地上,摸爬滾打一年賺那個幾苦哈哈的工錢的?你們照原來的賺下去,算算看,多久你們才起的了現在的房子,老婆孩子才能過的起現在的日子!”
“有些人真的可以啊,一個個跟我玩起了心眼!”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溫煦也就不再藏着掩着了,又張口說道:“以前呢我沒有攔着你們出去賺錢,現在我依然不攔着你們,但是如果你們想回來,想把你們的出産繼續賣給煦冬,那就由不得你們了,總不能這世界圍着你們轉,你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
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眼,溫煦張口把師尚真說的方案說了出來:“今兒我也做一回主!你們那些撕了煦冬協議的想回來也成,最低三年的期限,在這三年中你們菜可以賣給煦冬,但是價格隻有煦冬的三分之一,愛賣不賣!”
“憑什麽?”一聽這話,楊麗琴沒有說話,人群中有人說了。
溫煦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溫廣根,于是笑了笑:“廣根,你真的以爲我傻是不是?讀了這麽多年的書,比不上你?還和我玩心眼,玩兩面三刀?算了,我今天心情好,告訴你爲什麽?你發現爲什麽所有的苗都我都是茬一育?你們以爲中了兩茬就真的永遠種的下去?最多兩茬之後種子種出來的植株就會退化,不光是結的果子小,植株矮,還容易生病!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試試看,我想你們溫室裏的一些東西,也該可以證明我的話了吧?”
看到溫廣根還要張口,溫煦說道:“今兒你要再敢多說一句,就十年,兩句十五年!就這麽往上加!”
這話一出口,溫廣根立馬面如死灰,嘴唇動了兩下,終于面如死灰,沒有再吐一個字。
人群中立馬有人崩潰了,連聲叫道:“叔,叔,我錯了!我也是聽了溫廣行和溫廣根的迷惑!”
這些小情況他們幾人都知道,但是也不是太嚴重,他們也都沒有在意,但是現在聽溫煦這麽一說,頓時明白了,自己真的是在作死了!于是聰明的連忙摘清了自己。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怪别人迷惑你!你還在吃奶啊?”溫煦望了望這家夥,面無表情的說道。
“叔,叔,我求你了!”
三年隻拿别家的三分之一?現在大家都差不多,一年十幾萬的收入,自己卻隻能拿到五萬?要是放以前輕輕松松年入五六萬也不錯了,但是現在誰還願意啊,有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嘛!現在各家各戶都打算着買這買那的,花錢的地方可不少。
“你别求我,原本我想着大家一起奔着好日子去,誰知道你們這幫子人,吃着碗裏的還看着鍋裏的還罷了,居然生出了砸鍋的心!如果是個外姓,我早就趕他們滾蛋了,算你撿着便宜了,你還姓溫!你們是三年,溫廣行和溫廣根家五年!還有,你們從我這裏拿的所有的種苗都要給錢,價格另說。當然了,也沒有人強按着你們非要賣給煦冬,等你們想買的時候算起!”溫煦說道。
這話一出口,連溫世貴都不由的愣了一下,三年的時間,隻拿别人三分之一的錢?那日子過的可就慘了。作爲老支書,溫世貴太明白什麽叫不患窮而串不均了,這可不光是經濟處罰,而且還是精神上的處罰,每一次拿到錢的時候,就得提醒所有人,别這麽幹,看到沒,那些人就是下場!
溫世貴也同樣知曉,以前大家隻是心裏隐隐透個氣兒,但是現在從今天溫煦說這話開始,溫煦就是實實在在的溫家村掌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