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是從來這裏和到原來挂樹筒的地方,就像是個等腰三角形的兩個邊,再想回到挂樹筒的地方就得走另外一條邊的路程,也就是相當于大個來時的路,這路走起來就有點兒長了一些。
就這樣過了中午,兩人還在路上,原本打算現在差不多都該忙完了,說不定已經往回趕了呢,最後弄得現在地方還沒有到。
“還有多遠?”師尚真抹了一下頭頂的汗。
溫煦說道:“還得有半個小時的,不過快了!”
“要不停下來歇一歇吧?反正也不差這一點兒時間”師尚真說道。
“嗯!”溫煦點了點頭,就算是人不要休息,大棕和大白也要休息一下,喝點兒水吃點兒草什麽的,于是溫煦說道:“再走兩分鍾,前面有個小溪,以前就有,就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漲起來,咱們去溪邊休息”。
聽到溫煦這麽說,師尚真點頭同意了。
沒有多久兩人就聽到到了潺潺的水流聲,一聽到了水聲師尚真不由的催起了大白,而大白聽到水聲也相當開心,立馬邁開了四蹄向着前方奔了過去。
大白跑起了,大棕确沒有興趣跟着跑,反正見溫煦沒有催,自己則是懶洋洋的繼續邁着小碎步在樹林之間穿梭。
“啊!”
走在前面的師尚真幾個閃身之後,就被樹林隐去的背影,沒有一會兒前方就傳出了她的驚叫聲。
溫煦一聽,生怕師尚真出了什麽問題,立刻催着大棕驢向着前方奔了過去,轉過了幾顆大樹,看到師尚真騎在大白的背上,立在那兒一言不發,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似的,于是好奇的湊到了她的身邊。
剛想張口問怎麽了啦,看到眼前的景像也不由和她一樣愣住了。
在兩人面前,是很大的一片空地,地形不怎麽規整也好估計大小,不過肯定不止二三十畝,小溪流從中一分爲二,地上也沒有長什麽樹,全都是矮草,最高的也不過就是三十來公分,不過卻是姹紫嫣紅,色彩缤紛的迷住的人的眼。
擺在兩人面前的是花海,知名的不知名的野花湊在了一起,從小溪邊上沿着地形開出了一道道的花帶,一道花帶随着地形有時纖細有時寬大,就像是一道道絞織在一起了色彩拼圖,那種繡美簡直讓人不知道如何去形容。
“這是你們村人種的麽?”師尚真回過了神來,第一句就是問溫煦。
溫煦搖頭道:“我們村的人哪裏有個閑功夫去種這個東西,而且這裏離着村子太遠了,這些花是要這個種法,連賣都不可能,光跑裏的就能把人給賠死!”
“那你說是這裏是自然形成的?不可能吧?”師尚真不相信。
溫煦解釋說道:“對于大自然來說,有什麽不可能的!”
“好漂亮啊!”終于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師尚真從大白的背上滑了下來,等着落到地上的時候,這才發現,解下的土質比别的地方要松軟一些,好在隻是略軟,并不會把人或者大白這樣的牲口給陷進去。
“你也下來試試,這土踩着很軟和,就像是踩在硬海棉上一樣”師尚真讓溫煦下來試試泥土。
溫煦側了一下身體,從大棕的背上滑了下來,站在地上跳了跳,然後點頭說道:“果然!”
師尚真這是伸手彩了一朵小鮮花,放到自己的鼻子上嗅了一下,原本她以爲花很香,不過聞了一下之後發覺這個小花雖漂亮,但是香氣并不大,如果不湊到鼻前幾乎就聞不到它的花香。
可能是因爲女孩的天性,師尚真把花交到了另一隻手上,走了兩步略微一彎腰伸手又摘下了另一朵野花,再一次放到鼻子前面聞了聞,就這麽着一邊走一邊摘,隻要是和手上色彩不一樣的小野花,師尚真都無一例外的摘到了手上。很快她的手上就握了一大把的野花,各色名異,非常漂亮。
溫煦則是來到了林子邊上的小溪邊旁,把大白和大棕身上的東西都卸了下來,放它們到溪邊吃草,喝水。自己則是找了一塊幹淨的大石頭,掬起了一捧水開始洗臉,順帶着把胳膊也給洗了洗,涼涼的溪水一下子把身上的暑氣趕走了不少,舒爽的溫煦直接吐出了胸中的一口燥熱之氣。
轉頭看到正的采着小野花的師尚真,溫煦不由的眯上了眼睛,被眼前的畫面給迷住了,陽光很強,熱量把整個空間照耀的都有一些扭曲,所有的一切暴露在陽光下的都顯得高了一個色階,但是背光稍遠的樹林最顯得更加的暗了起來,并且暗的模糊,暗的陰沉,不管是明是暗都是那種不真實的,唯一真實的是在這明與暗之間的姑娘--師尚真。
淡色的牛仔褲,不算緊也不算松,上身穿着白色的襯衫,沒有現在姑娘那麽怪異,放到城裏大街上會顯得很保守,但是這放到了這裏,在這一刻,在溫煦的眼中确是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美的剛剛好!
“喂!好不好看?”
師尚真現在很開心,從滿手的野花之中,挑出了花朵兒大的,顔色豔的放到了耳邊,向着溫煦比劃了起來。
被她的叫聲驚醒的溫煦沖着師尚真笑了,伸出了雙手舉起了兩個大拇指。
“我要都帶上會不會更好看?”師尚真把手中的整束花都頂到了腦門上,這讓她看起來不是美,而是顯得俏皮可愛像是腦袋上長了一束春天。
溫煦幾乎是從來沒有在師尚真的臉上看到如此女兒态的表情,不由的看的有點兒愣住了神。
“好不好?”
溫煦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麽話,而是走到了花海中也開始摘起了花來,不過溫煦并不是隻摘花,他連着花杆一起摘,摘了整整的一大束之後,就坐回到了溪邊的石頭上,開始動手算編起了花環。
溫煦編的花環可不像普通人那樣把花莖順勢這麽一繞一别就成了,溫煦這邊每一株花莖都是從根開始,編起了回字紋的每隔上約半公分就是一個花朵,不得不說溫煦的手挺巧的,大約用了五六分鍾的時間,就把一個花冠給編好了。
赤橙黃綠青藍紫一色不少,每一朵花的下面還垂下了一朵小小的花骨朵,整個花環就像是鮮花的王冠,雖說談不上精緻華麗,但是絕對算的上漂亮。
“過來!”
編好了花冠之後,溫煦仔細的修飾了一下,然後對着正在花海裏拿着手機拍個不停的師尚真喊道。
“什麽事?”
“你過來,我有好東西給你?”師尚真把手中的花環藏到了身後。
師尚真還以爲是吃飯呢,于是放下了手機走了過來。
“看看!”
等着師尚真快走到自己的面前的時候,溫煦拿出了手上的花冠,遞到了師尚真的面前。
“哇,真漂亮!”
師尚真看到花冠不由的眼睛一亮,伸手指着花冠對着溫煦問道:“這是給我的?”
“這裏還有其他人不成?”
師尚真接過了花冠,仔細了一下,花莖這時已經被成了兩公分寬的頭環,頂上開的豔的花朵配着下沿舞下的花骨朵,不光是漂亮而且讓人看着充滿了韻味。
仔細在手中擺弄了快一分鍾,師尚真一邊把花冠往自己的頭上戴一邊誇着溫煦說道:“沒有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功夫,你知不知道上大學的時候,我宿友她的男朋友就給她編過一個花環,可惜的是手藝比你差遠了,花環其實根本不是編的,直接就是用橡皮筋紮的”。
臨把花環戴到頭上的時候,師尚真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把頭發都撫平順了,這才把花冠戴到了腦袋上。
“怎麽樣?”師尚真蹲在溫煦旁邊,兩隻手架在膝蓋上,笑顔如花。
溫煦看到花冠被她戴的有點兒歪,于是伸出手輕輕的幫她把花冠扶正,同于轉動着花冠,把最大的那一朵嬌豔的紅花移到了正中的位置,不知道怎麽的,這個時候的溫煦就看這株大紅花順眼。
就在溫煦正要磨正的時候,突然間一股子微風吹來,吹亂了師尚真的頭發,頓時散發伴着微風遮住了師尚真的大半臉頰。
溫煦連忙輕輕的伸手幫着她撥弄着這些頭發,伸出手指輕輕的劃動着,微風一停,頭發也就靜了下來,粘在師尚真的臉上安靜的等着溫煦的手指,一如設計好的情節一樣。
溫煦的手很輕,神态也很認真,整個臉上透出一股子專注,似乎撩起這些頭發是多麽一項堅巨的任務似的。
師尚真原本想說道不用了,我自己來。不過當她看到溫煦的動作還有目光中透出來的專注,到了嘴邊的話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就這麽愣愣的望着他,一隻手輕輕的撫在溫煦的胳膊上,伸由溫煦的手指劃過自己的臉龐。
溫煦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什麽,也沒有空想着自己再幹什麽,隻是用自己的手指輕挑着那一縷縷的頭發,溫柔的把它們送到師尚真的耳邊,每挑起一縷,師尚真的容顔就完整一分,溫煦的嘴角泛起的微笑也就更盛一分。
所有的頭發都整裏的幹淨了,溫煦伸出雙手,輕輕的撫着師尚真的臉頰,左看右看發現漂亮的臉上再也見不到一根亂發。
這時溫煦滿意的說道:“好了!”
一直平靜的師尚真被這一聲好了,立馬給驚醒了,全本正常的臉唰的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子,下意識的想把臉頰從溫煦的手中掙脫出去。
溫煦這些時間一直在想着怎麽和師尚真表白,當然了到現在溫煦也沒有一個中意的套路,什麽點個蠟燭啊之類的,溫煦都覺得不太滿意,最爲主要的是溫煦認爲這樣的方法太作!
就在這個時候,溫煦的腦子裏鬼使神差的跳出了一句話,這讓溫煦立刻張了口:“你的戶口是不是放在了縣人事局?”
“對啊?”
師尚真沒有想到溫煦這個時候突然想起自己戶口的事情來了,這麽大個轉折讓她奇怪不已。
這時溫煦說道:“要不要轉到我們家的戶口本上來?”
這一句話直接把師尚真給打懵了,一下子她似乎覺得自己沒有弄明白溫煦的意思,想了一下,然後不确定的對着溫煦問道:“你說,我把戶口遷到你的戶口本上去?”
“嗯!”溫煦這時候完全不知道自己講什麽,反正本能的想表達自己的意思。
“爲什麽要遷到你在戶口上去?”師尚真聽明白了,這個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樂了,心道: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傻的人!
溫煦這邊看她表現的有點兒不樂意,頓時就有點兒急了,想了一下道:“你那是臨時戶口,我這可是正兒八經的戶……!”
口字沒有吐出來,溫煦這下子神智恢複了,心道都說到這份上了,也别這麽拐彎抹角的了,直接說道:“我覺得你挺好的,想讓你做我媳婦兒,反正你也不準備走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