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自然是落在最後,雖說他的輩份比别人的高,但是在世字輩中他可是最小,現在這樣的情況這是不按能力的時候,他隻能跟在隊伍的最後,至于遲老爺子爲什麽在前,一來是老爺子年紀夠大,二來人家是文化人,關健還是教授,這名頭足夠中唬住來人了,自然理所當然的打頭陣。
溫世達臉紅着從車上下來,剛才側方位停車停的不是太好,不過好在現在路邊也沒什麽車,别人一下子也不太看的出來。現在村裏車少的可憐,溫世達的5008就算是橫在路上也不會有人說啥的,但是溫世達自己覺得丢臉啊,原本想顯擺一下自己的技術,在女人的面前表現一下,誰知道被自己給傷了臉,不臉紅才是怪事呢。
“這是你家?”媒人現在都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其實這位媒人一進了村就有點兒眼睛不夠用的感覺,她聽過别人說過現在溫家村怎麽樣怎麽了樣了,但是在她看來溫家村就算是怎麽樣了,也不過一年的時間,哪能變怎麽樣?
誰知道一到這兒立馬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使了,不光是腦子,連眼睛都感覺看不過來,心中時不時的就想道:這是農村?一下子被溫家村的樣子給震住了。
也不光是媒人,來相親的這位也被溫家村的樣子給驚住了,覺得自己像是到了城裏的高檔小區,而不是在農村!
“嗯,這是我的家,上下兩層,在村裏屬于中等的屋子,上下各四間,上面是書房和三個卧室,樓下也有兩間卧室,不過都小一些!我也不具體說了,咱們進去吧”。
溫世達對着媒人說了兩句之後,就擡手請媒人先行,然後對着相親的對像笑了笑,示意她跟着媒人走。
兩人這邊正客氣着呢,遲老爺子和溫世貴幾人迎了出來。
“歡迎,歡迎”溫世貴幾人立刻笑着迎了上來,伸出手和人家握手客套了起來。
溫煦第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婦人,頓時覺得自己明白了一點兒什麽,爲什麽自家的三哥被人家放了幾次鴿子,還這麽興緻勃勃的往人家身上撲了。
這婦人長的真的挺不錯的,這種不錯不是城裏美人的那種審美,錐子臉,大眼睛,瘦的兩腿并在一起中間還留着差不多都能鑽一個人的縫兒。這樣的婦人是豐腴的,豐腴不是是胖,而是那種不胖不瘦恰到好處的那種身材,胸******大,鄉下人極愛的8字型體形,一看就是好生養的女人。
人不算太高也不算太矮,一米六往上走一點兒,臉蛋兒是那種大臉龐兒,要是一般人大臉盤兒挺難看的,但是這位眼睛真大,不光不顯得大臉難看,還憑添了幾分豐韻,眉毛和鼻子長的一般了一些,不過勝在膚色白,而且還是那種白裏透紅的,特别顯得年輕,如果不是說三十五歲,猛一看說是二十八都沒人不信。
現在這女人就像是一枚熟透了的果子,散發着誘人的豐彩,不過這個女人臉上又沒有那種****的騷情,反而帶着一點兒淡淡的憂郁,讓人忍不住的就想去呵護一下。
“這是我本家的侄女,盧秀,這是我本家侄子,盧兵,盧秀的親弟弟”媒這這邊和溫世貴幾人說了兩句之後,就開始介紹起了今天的正主兒,盧秀和陪她來相親的弟弟盧兵。
“你好,你好!我是溫世貴,世傑的二哥,這是遲教授,省農大的教授,咱們也别門口站着啦,進屋吹空調去!”溫世貴說完就讓開了一條道兒,和媒人并肩向裏走。
溫煦一聽,很有眼色的轉身進了屋子裏,開空調給大家泡茶之類的,忙活了一通之後再把茶給端到了衆人的面前,同時送上瓜子水果盤,自己作爲小族弟的任務這才差不多圓滿完成了。
幹完了活,溫煦随意拉了一張椅子坐到了溫世貴的沙發後面,聽着他們聊天。這些人能聊啥呢,相互打探各人家的情況呗,當然了主要是溫世達的經濟和家庭情況,至于女方盧秀,現在人在這兒了,長什麽樣大家都帶着眼睛的,還有就是有個快要上高中和前夫所生的女兒,今年十五歲。
聽了一會兒溫煦就覺得有點兒無聊了,感覺像是在菜場買菜似的,你在蘿蔔哪裏産的,是不是本地的品種,有沒有上農藥啊之類的,忒無聊了。
聽了大約十分鍾,媒人說是要參觀一下房子,溫世貴這些人自然就得陪着了,而溫煦則是直接溜出了院子,出來喘口氣。
剛出了門,溫煦就被廣智的媳婦趙珍給叫住了:“叔,三嬸子長的怎麽樣?”
“你沒看見?”
“我剛到!聽她們說長的的挺不錯的,看起來跟黃花閨女似的”趙珍一邊說一邊伸着脖子往院子裏瞅。
“行了,看什麽看,都注意一點兒影響,這事兒要是成了,你們天天都能看的到了,快點兒,麻利點兒都散了,圍在這裏成什麽樣子,各人都把各家的孩子領走”溫煦笑着驅趕起了人群。
人群剛趕開,師尚真走了過來,看到溫煦連忙問道:“人來了?怎麽樣?”
“長的還可以,其他的看不出來!現在在裏面參觀三哥的家呢”溫煦說道。
“你怎麽不進去啊,在門口站着幹什麽?”師尚真正要往屋裏走,看到溫煦還杵在大院門口,立刻停住了腳步招呼說道。
溫煦道:“我還是在這裏站一會兒吧,裏面的氣氛真的不适合我,挺尴尬的”。
“相親嘛,不都是這樣麽”師尚真沖着溫煦輕蔑的瞅了一眼,邁腳就走進了院子裏,直奔着屋子裏而去。
“叔爺,哪個是三伯奶奶?”
一個小腦袋湊到了溫煦的身邊,一邊向着屋裏張望一邊對着溫煦輕聲問道。
“你小子毛都還沒長齊過來幹啥咧!……”溫煦話還沒有說完,轉頭一看,看到在二樓的大卧室裏,一群人站在了窗前正看着窗外的景色。
“你沒帶眼睛啊,總不能那個最老的是你是三伯奶奶吧”溫煦笑着揉了小家夥的腦袋說道。
“爲什麽不可以?”
溫煦忘了,現在這個年紀的孩子就像是十萬個爲什麽似的,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沒完沒了的。
“這問題你還是回去問你娘去”說完溫煦努了一下嘴:“你伯爺左手的那個女的可能就是你未來的三伯奶奶了”。
“真年輕!”這時鄭清清的聲音響了起來。
溫煦一轉頭看到她的手上還抱着二毛丫,于是伸手擰了一下二毛丫的小臉蛋兒。
小丫頭甜甜了叫了一聲叔爺爺,溫煦樂的又揉了下她的小腦瓜子。
“叔,你說這不會是個仙人跳吧?”鄭清清小聲的對着溫煦來了一句。
“不會吧?”溫煦沒有想到這個問題,而且老家都離的不太遠,也就四五十四裏路,應該沒有這個可能性。
鄭清清說道:“那我就不明白了,這女人人長的挺好看的也顯年輕,但是爲什麽要嫁給三伯這麽大年紀的?”
“别亂說”溫煦說道。
“我就這麽随口一說的,您别給我亂傳啊,萬一要是不是,這事兒還成了,傳出去這三嬸該恨我啦”鄭清清縮了下頭說道。
說完這個有些碎嘴的侄媳婦抱着孩子就走了,留下溫煦在思考這個問題,越想溫煦越覺得鄭清清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女人的長相的确挺不錯的,就算是想找個縣城的二婚人家估計也不是什麽太困難的事情,但是現在找三哥溫世達,大了将近小二十歲,圖的是什麽呢?
當然這是溫煦心裏想的,他還沒有傻到把這個事情當着人家的面問出來,不光是沒有問出來,而且也沒有和别人說,就這麽轉身回到了屋裏,時不時觀察起了這個叫盧秀的女人。
溫煦很想從她的身上找出一點兒蛛絲馬迹來,不過就像是前面說的那樣,溫煦看女人的本事,和他的智商是成反比的,說是智商不如說是智傷!
自己女人的問題都猜不明白的人,哪裏能看出這女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參觀完屋子之後,一幫子重新坐回到了客廳裏,繼續拉起了家常,到了十一點半的時恰好,蔔新建的學徒們準時把一桌子菜給擺上了桌。
六個涼菜,八個熱菜,每一樣都是很講究的,不像是村裏紅白事那樣,滿滿的擺上一盤子一碗的。
蔔新建是大廚!
人家大廚不是做飯,講的都是作品!所以這一桌子菜那是講究擺盤,色彩搭配的,十四個菜擺上了桌的時候,頓時覺得桌上不像是擺的吃食,而是擺上了素雅的小花園似的,加上桌子的四個角束手站着四個一身潔白廚師服的學徒,一臉的爲您服務是我的榮幸的樣子,頓時給人一種特高檔,特有逼格的感覺。
“這也太豐盛了一點兒,随便擺個家常就可以了,你看這弄的!”媒人站在桌邊還沒有入席,光是看着這工圓桌的菜,居然心中有了一小丢丢的膽卻,一下子沒有剛才的爽朗勁兒,生怕自己吃飯的時候不懂什麽禮數,丢了人。
媒人參加過的宴會也不少,縣城裏的各大館子酒店幾乎也都吃過,但是沒有見過兩尺長的橢圓盤子裏,用菜擺出了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更沒有見過一個盅子裏分成兩色,一紅一藍組成一個八卦形狀不知道什麽做的湯。
其實别說是媒人了,就連溫家村的幾位也沒有見過火力全開的蔔新建,包括溫煦自己都站在桌邊望着桌子上的菜發愣呢。
隻不過别人都或是震驚或是不安,溫煦則是在心裏嘀咕:好你個蔔新建,大家說了讨論做菜,你這貨居然還留一手!不,留了無數手!
隻有師尚真表現的很淡然:“大家坐下吧,都站着幹什麽!”
師尚真的一句話,立刻打破了這份甯靜,所有的人包括溫煦都回過了神來,接下的桌邊就很熱鬧了,因爲涉及到了排位置的問題,一張桌子哪怕是圓桌,咱們中國人都是分尊卑的,哪兒是上席,那兒是陪算,那邊是倒酒的酒司令,這都是有講究的,就算是平時不講究,這個時候也必須得講究起來,這座序排的不好,傳出去那是失了禮數,而且客人十有八九在心裏也會有意見,甚至是心生不滿。
這在溫煦的眼中最爲無聊的事情,大約持續了五分鍾,大家推推搡搡的,不住的客套之後,這才把座位給安排了下來,媒人做正主位,遲老爺子作陪,盧秀和他的弟弟次主位子,師尚真和溫世貴幾個作陪,至于溫煦,整張桌子最次的座坐就在他的屁股下來,和五哥溫世清一起負責給大家倒酒。
這次的酒也不是原來說好的海之藍了,直接換成了天之藍,升了一個檔次。大家一邊吃一邊喝,那邊的菜還在不住的上着,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大家也就漸漸的敞開了,桌上的氣氛也就跟着熱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