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溫煦和卓爸還算是冷靜,其他的人就連秦壯平這麽老實的人,現在也端着個碗,時不時的發出嘿嘿,嘿嘿,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這些孩子沒事吧?”卓爸望着這群小子有點兒擔憂的說道。
溫煦道:“沒事兒,這些小子平常連個一萬整錢都沒有見過,陡然一下賺了十來萬,沒有當場發瘋我覺得已經是好了,咱們不管他們,喝酒,喝酒!”
說完溫煦一口下掉了小茶缸子裏的一點兒酒,然後伸手抹了一下嘴:“唯一不足就是酒少了一點兒!”
“叔,說的對!”
廣智現在抱着一個酒缸子喝的那是滿面桃花的,現在不論什麽,隻要從溫煦的口中出來,他都是這麽一句,叔,您說的對!
爲什麽?因爲溫煦已經說好了,這次所有的收獲,大家一律平分,也就是說按着人頭,一共八個人分一百萬,雖說做爲領隊和向導,溫煦按着進山的規則拿走三成也沒有人有意見,但是溫煦又不差這點兒錢,所以幹脆圖個樂子平分了算。
“嗯,嗯,叔,您說的對!”一幫子半大的小子都導口同聲的說道。
“你看看?!”卓爸說着從身邊摸出了一瓶酒,照樣的茅台。
“瓶子裏還有?”溫煦擡頭一看還以爲這是瓶裏還有酒呢,順口說了一句之後伸手問卓爸要。
卓爸說道:“什麽還有酒,新的,管咱們倆那是不行,讓他們喝好喽那是沒有問題的!”
聽到卓爸這麽一說,溫煦的靈台一清,立刻說道:“我怎麽就信了你的話!”
溫煦以前卓爸說帶了三瓶就帶了三瓶,也沒有想過這麽一個老酒鬼一門心思的跟着大家遛跶,怎麽可能這麽大的包裏就放三瓶酒?就算用屁股想想也知道啊。
“說吧,還有多少一起拿出來!”溫煦起身就把卓爸手中的酒瓶子搶了過來,自己沒有開,直接轉身交給了廣智。
廣智接過了酒瓶子看了一眼說道:“今天的日子一下子跨過了大康水準了,賺了大錢不說,還把茅台當水喝了!來,兄弟們,誰要喝的都把缸子給我舉起來!”
于是營地中應聲一片!
看到溫煦對着自己勾着手指頭,卓爸這邊說道:“真的就最後一瓶啦!”
“就您這個大酒鬼,說這是最後一瓶了你以爲我還會相信?”溫煦反應過來就不信他的鬼話了,這麽說吧,要真的隻剩最後一瓶,他要是舍得拿出來分給别人那才是出鬼了呢,估計十有八九都是躲着人時不時的喝上一小口解解饞。
“你要是不說的話我直接去包裏找了啊!”溫煦說完作勢要去找酒。
聽對溫煦這麽一說,卓爸立刻說道:“還有,還有,不過真的不多了,還剩最後兩瓶!”
說到了這兒,卓爸站了起來走到了自己的大包邊上,伸手在裏面摸了一摸,然後掏出了兩瓶酒,一瓶是茅台,而另外一瓶是五糧液都是好酒中的好酒。
“喏,就這麽兩瓶啦!”
溫煦笑了笑,覺得差不多了,太多就過了。于是伸手拿起了那瓶五糧液,開了之後把自己的缸子和卓爸的缸子擺到了一起,一瓶酒就這麽兩人分了。
“多少咱們也就這麽多了,剩下給他們吧,這些小子們興奮壞了”
“好的,反正這點兒酒也解不了咱們兩個的饞,這麽着吧,等着出去了之後咱們爺倆再好好的喝上一喝”
卓爸就喜歡溫煦這作風,一缸子酒倒下來誰也不吃虧,不像是有些人喝個酒,不是推三阻四的,就是想過想過去的,考慮别人身份地位,自己該如何之類的,一點兒也爽快。
一口酒撸一個串兒,雖說是在野外,但是溫煦這邊的料帶的足,吃的又是野味,再加上新鮮,這味道可不是街頭燒烤攤可以做的出來的,所以小酒也跟着刷刷的下了肚。
溫煦和卓爸兩人小口小口喝的斯文,而得了溫煦許可的小子們直接放開了喝,一邊喝着一邊開始盤算起了這錢該怎麽花。
溫煦和卓爸在旁邊邊聽邊樂,有人說是娶媳婦的,有人說買車的,還有人說要去泡洋妞的,反正亂七八糟的借着酒勁胡扯呗。要是讓溫煦來說,這些人中十有八九這錢得歸了家裏的老子娘。
溫煦望着秦壯平看他傻呼呼的坐着直樂,于是笑着問道:“壯平,你也說說,拿了十幾萬準備怎麽花?”
“對啊,對啊,壯平哥,你也說說,這十幾萬你準備怎麽花?”衆人一聽紛紛附和道。
大家都說了自己的想法,隻有秦壯來是個老實的木頭,聽别說的時候呵呵笑,自己一個屁都沒有打出來。
“我?我有什麽好想的,回家交給我爹,攢足了錢好在鎮上蓋個二層小将軍樓,然後娶門媳婦過日子,還能怎麽着”秦壯平話說的樸實,但是這個時候說出來就有點兒掃興了。
溫煦說道:“放心吧,壯平,等回去了我就托人給你去說門親事,咱們也好好挑一挑!”
溫廣智一聽,立刻對着周圍的幾個說道:“你們這些小子都傻愣着幹什麽呢,讓小煦叔也給你們介紹一個啊,人都傻啊!”
“你們就算了!”溫煦說道:“你們事哪裏輪的到我說,等着大家的日子好了,娶媳婦還是不簡單!”
溫煦說的實話,現在溫家村的人生活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家家戶戶小樓小院,而且打理的有模有樣的,幾乎都見不到鄉下的土氣了,根本就不用溫煦操這份閑心。
現在就算是有錢的鄉村,也不過都是一溜兒筆直的小洋樓,别說是鄉村了,橫平豎直的跟列隊似的,這樣的建築湊在一起,談不上生活,更談不上有品質的生活,千篇一律的東西,美感在哪裏?
就算是中華第一村,也差不多這調調,隻見着豪富,但是講生活環境,真的遠不如溫家村。一排排一列列的那叫房子,溫家村的小樓那才叫建築,變化中有一統一,統一中有特色,就算是在晚上沒燈,你摸着回家,也能依靠建築特點,分清哪個是自己家,哪個是别人家,除了喝高了,不可能說摸錯了家門的。
這樣的生活環境,加上以後每年二三十萬的收入,溫家村的孩子娶不到媳婦?那才是笑話呢!溫煦之所以不接這口是因爲怕麻煩,介紹的好不好,那不都是别人的話頭?秦壯平就無所謂了,介紹好了就成,不好就散呗!
“說說你準備怎麽花呗,老闆,咱們也跟着學學!”
溫煦沒有想到秦壯平這憨實的漢子居然會将自己一軍,老實說溫煦還真沒有考慮過這錢怎麽花,十來萬留着娶媳婦?那真是玩笑了。
“對了,叔,您說說呗!”
卓爸屬有于有錢人,自然知道這十來萬突然一下子讓自己說出準備花到哪兒,還真不好說。
爲什麽?
十幾萬買房子太扯,買車子也不夠啊!也就差不多夠塊入門的手表錢,但是還不能拿到台面上來說,這樣有炫富的嫌疑,十來萬這說上不上說下不下的還真的不好辦。
想到了這兒,卓爸這邊端着杯子望着溫煦笑呵呵的等着他回答。
溫煦想了一下說道:“借人!”
“借人?”
大家都沒有想到溫煦會這麽說,都很吃驚。
溫煦點頭說道:“對,借人,世達哥說了學好了車之後準備買一輛車,想問我支點兒錢,我想着這錢就借他先使使得嘞!”
“你不是要建圖書館,幼兒園什麽的嘛,幹什麽不把這錢投到這裏面”卓爸問道。
溫煦笑了笑說道:“一碼歸一碼!”
溫煦要是說把這次得來的十來萬都捐到村裏辦學圖書館中來,那麽别人怎麽辦?自己這邊真不缺這十來萬,别家手頭可沒這麽寬敞,捐的話舍不得,不捐的話肯定有人拿着溫煦的法子作妖,說怪話!什麽煦叔都把錢全捐了,這些人一毛不撥,或者才捐這一點兒之類的。
說不準原本是好事,最後還變成了壞事。
有了這一茬之後,誰又會再願意爲别人的事忙活,反正忙活來的錢都是要捐的嘛!何必費這個事情!再說了溫煦這邊又不缺這個錢,所以幹脆挑明了說,一碼歸一碼,這次得的獎金,自己不投到村裏的公共事業上來。
小夥子們的智力根本想不到這一出上來,但是卓爸什麽人,腦瓜子一轉就想的通透,看着溫煦的目光頓時又贊許了幾分。當然贊許完了之後少不得在心裏拍一下大腿,腹诽自家閨女幾句之類的。
剛想對着溫煦說點兒什麽,手中的衛星電話響了起來,篝火這邊太吵了,于是卓爸走到了一邊接起了電話。
“溫煦,你過來!”
聊了一會兒,卓爸就又把溫煦叫了過去,然後把電話交到了溫煦的手中。
聽了一會兒電話,溫煦心中那叫一個郁悶啊,在電話的那頭,另外的三家把溫煦當成了救世主,連哭帶求的求着溫煦多搜搜,把自家的孩子也救了。
溫煦可以體會這仨家的心情,也同情他們的失子之痛,但是這個事情真的不是自己可以保證的,可是這話怎麽說也不好說出口啊,隻得說和大家商量了一下再呆上幾天,盡量搜救搜救。
放下了電話,溫煦不由長歎了一口氣。
卓爸說道:“他們也是沒有辦法了,現在哪怕是一根稻草都會抓死了。”
說完卓爸也跟着歎了一口氣。
溫煦回道:“我明白,也能體諒!不過咱們還是那句話,盡人事聽天命!”
回到了篝火堆旁,溫煦把自己的決定和大家說了一下,誰知道正的興頭上的這些小子們滿口答應了下來,同意再留上三四天。
賺錢賺上了瘾的這幫混小子,直接借着酒勁喊出了再賺他一百五十萬的口号。
酒足飯飽,又一直吹到了夜裏一點多鍾的牛皮,一個個的才各自回帳篷去睡了,溫煦這邊也不知道怎麽的,有點兒失眠,失了一會兒實在是睡不着,于是披着褂子坐在了篝火旁,一個人發呆。
坐了沒有一會兒,就聽到附近傳來了輕輕的低吼聲,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溫煦看到了四個金色小燈籠似的眼眼,俏無聲息的出現在離營地大約二三十米外,營地中的棟梁和狗崽都跟着站了起來,對視着暗夜中兩隻巨大的身影,通過仨隻狗不斷搖動的尾巴,就可以知道,對方沒有惡意。
溫煦看到兩個家夥,小心的在營地看了看,發現大家都睡的跟豬一樣,于是這才擡腿走了過去,把兩個大腦袋攬到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