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現在心情很好,眼看着這盤棋就要赢了,臉上的笑容那是掩飾不住的,望着棋盤嘿嘿樂呵着說道:“急什麽,您這盤棋離着滅亡也沒有幾步啦,等這局完了我再去磨坊看她們幹的怎麽樣了,現在嘛,不急,不急!”
說着溫煦伸手拿起了桌上的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水,喝完了還故意發出了一聲大大的啊聲。惹的遲老爺子直翻白眼。
這個時候,馬老師和趙曉玥兩人正的磨坊裏看着大棕驢磨面粉,一道道白面從磨上不斷的灑落下來,兩人交替上前把落入臼裏的面箭掃在一起。
馬老師問道:“曉玥,你真的準備開個面包店?這東西擺在明珠那樣的環境裏能賺錢嘛,便宜了虧本,貴了又沒什麽人買?”
聽到趙曉玥說準備在明珠很不錯的市口開一家面包店,馬老師覺得這生意有點兒懸乎,于是一邊幹着活一邊和趙曉玥讨論這個事情。
趙曉玥說道:“我師傅做的面包挺好吃的,不光是我喜歡,我的同事隻要吃過了也說喜歡,連我們公司的幾個老外吃了都稱贊呢,我想這樣的面包肯定是不差銷路的!”
以趙曉玥的性子,想到了就去幹,你想讓她接多深的調研那是想也不用想的事情,在她的腦海裏别說是做生意了,就是生活也都是挺簡單的。
她沒有想過要拿面包去賺多少錢,她隻是想着這麽好吃的面包肯定有人喜歡,有人喜歡那就是有銷路,加上她自己又喜歡吃這樣的面包,所以她才決定開這個面包房,老實說她的創業,主要是自己想天天吃到這麽好吃的面包,第二是推廣,最後才是賺錢。
馬老師聽到這孩子這麽說,心中不由的歎了一口氣,對于馬老師這一代人來講,很多時候創業末考慮勝先考慮敗,像趙曉玥這樣做事,在她們看來有點兒太冒險了一些。
雖說心中這麽想,但是馬老師并沒有表現出來,更沒有繼續旁敲側擊的去勸什麽,現在說這麽多,那不是顯得交淺言深嘛。
“你跟溫煦是怎麽認識的?在一個公司?”
趙曉玥點頭嗯了一聲,說道:“我一畢業進公司的時候,就被分在了師傅手下學習,師傅很厲害的,那時候很多一進公司的什麽碩士啊,博士啊還對師傅不服氣,不過一輪到解決問題的時候,書本上的東西幫不上大忙,這下子就顯出師傅的水準來了……”。
人家問兩人怎麽認識的,趙曉玥這邊突突的說了一大通,全都是說的溫煦如何如何厲害。馬老師一聽就知道這小丫頭對于溫煦的祟拜是發自内心的。
“小心!”
馬老師看到小丫頭站住了,而且大棕驢現在已經站到了趙曉玥的身後,不由的出聲提醒了一聲。
趙曉玥被馬老師的話吓了一跳,下意識的跳到了門口,然後有點兒驚魂未定的對着馬老師問道:“怎麽啦,怎麽啦?”
馬老師伸手一指大棕驢:“這驢子性子不好,整個村裏除了它主人溫煦,其它人見誰上去都是一口,平時還不怎麽樣,但是讓它幹活的時候脾氣特别的壞,剛才就差點兒走到你背後,我要是不提醒你,說不準就給你來一下子”。
“驢子還咬人?”趙曉玥驚奇的問道。
馬老師說道:“那是自然的,被逼的急了豬都咬人,别提驢子啦!行了,你隻在掃面的時候跟在它的後面就行了,也别太近,感覺到有人在它身後的時候還會尥蹶子!”
聽到馬老師這麽一說,趙曉玥覺得自己的眼前拉磨的不是一頭驢,而是個壞脾氣的惡魔似的,不過當趙曉玥的目光落到了大棕驢身上的時候,她怎麽也不願意相信眼前這麽‘老實’拉磨的一頭棕驢,會是個壞脾氣的。
等着這一撥面粉快磨好了,吊鬥裏已經幾乎看不到面粉了,這時馬老師說道:“曉玥你在這裏看着把這一點兒磨完,我去叫溫煦過來看看,到磨了這麽多遍了,還不成啊?”
說着馬老師擡腳出了磨坊回家去叫溫煦。
這時候的趙曉玥則是望着大棕驢,和驢說起了話來:“喂,驢子?你的脾氣沒有這麽壞吧,你别咬我,我伸手摸摸你的耳朵可不可以?”
說完趙曉玥對着大棕驢伸出了手,手還沒有夠到驢耳朵呢,大棕驢立刻張開了嘴向着趙曉玥咬了過來,虧得趙曉玥這邊一直提防着,手縮的快,要不是一準兒就要實打實的挨上這一下子。
雖說縮回了手,但是趙曉玥還是被驚出了一身的細毛冷汗,心有餘悸的說道:“你還真是挺陰險的,雖然想偷襲我!我跟你說,這樣是不對的,咬人是很可恥的事情……”。
趙曉玥這邊和大棕驢居然還講起了道理來了。
溫煦走到了門口,聽到趙曉玥這邊嘴裏住的嘟囔着,順口問了一聲:“你幹什麽呢?”
“和大棕驢談心呢,剛才差點兒被它給咬到”
溫煦聽到差點兒就沒有多想,順口說道:“你别理它,這東西一幹活的時候就心情不好,平時的時候脾氣還是挺不錯的,至少不會亂咬人!當它幹活的時候你就要小心一點兒啦,這個時候,除了我之外沒人不咬!”
說着溫煦來到了磨坊的旁邊,伸手在面上抓了一把面放到了手心,用一根手指輕輕的碾了碾。
覺得這頭一茬磨的差不多了于是點頭說道:“這一茬子好了,裝起三分之一來,然後剩下的繼續磨!”
“還磨?”趙曉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色都有點兒暗了”
“這是準備下雨呢,你在住習慣就知道,每天差不多到這個點兒,溫家村這裏準時有一場雨”說到這裏,溫煦伸手點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現在才五點出點兒頭,剩下的再磨上一個半小時就差不多了,快點兒磨吧,别磨蹭了!想做好的面包那這麽容易的”。
說完溫煦轉身就出了磨坊。
馬老師這邊望着溫煦的背影說道:“别和老頭子下棋了,讓他把廚房裏的菜給擇一下,等會兒我回去做飯!”
“知道了,現在這個點兒誰下棋啊,我也去弄點兒菜準備做晚飯了”溫煦頭也不回的繼續走。
留着兩人在磨坊繼續磨面,溫煦則是摘了菜然後回家做飯,等着一到了廚房,外面豆大的雨點兒立刻從天而降,整個室外的氣溫也立刻爲之一涼。
炒了幾個菜,順帶着把兩人下午捉的幾隻螃蟹也上了鍋蒸,等着所有的一切都弄好了的時候,外面的雨也差不多停了,當然了天色也跟着黑了下來。
把飯菜提回屋裏,溫煦又重新出發去磨坊那邊叫趙曉玥吃飯。
剛走到了村口,看到有個婦人鬼鬼祟祟的打自己的身邊路過,看了一眼,溫煦就知道這個不是自己村的人,而且看着樣子更不可能是來住宿的。
于是溫煦出聲把她給叫住了:“那位大姐,你來我們村做什麽的?”
“我找人!”
聽到溫煦叫自己,那個婦人站住了轉頭從臉上擠出了一點兒笑容,裝作很平靜的樣子對着溫煦回了一句。
“找人?你找誰啊?”溫煦問道。
“我說你這個小夥子,你們溫家村是龍潭虎穴啊,我進來還得經過政治審查?再說了我來找誰用的着告訴你嗎?”這個婦人聽到溫煦問個沒完沒了啦,于是出口開始怼起了溫煦。
溫煦笑了笑說道:“村裏剛遭了賊,我這裏也是小心一點兒”
沒有等溫煦把話說完,這個婦人的臉色就變了,惱怒的說道:“你當我是賊啊?我跟你說小夥子,說話注意一點兒,别賊不賊的!”
婦人這話說的就大聲了,帶着一點兒吵架的架式。
這麽大聲的說話,又是在靜谧的村子裏,自然而然的就傳出了老遠,很快就引來了圍觀者。
“沒有說你是賊,隻是想問你是來幹什麽的!”溫煦看到她有點兒鬼鬼祟祟的,自然要問個清楚。
“你就是這個意思,我找認用的着和你這小夥子說嘛,你是誰警察啊……”
婦人的話還沒有說完,這時有人把婦人給認了出來:“張大姐?”
婦人聞立轉頭一看,愣了一會兒這才有點兒不确定的說道::“錢家妹子?”看到對面來的老婦人點了點頭,這位婦人立刻眉開眼笑了起來。
溫煦一看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四嫂,也就是溫世傑的媳婦,于是說道:“要是早說你來找四嫂不就行了嘛”。
“年輕人,你一說話這麽沖誰有興趣理你!”這位姓張的婦人拿自己的目光掃了一下溫煦,然後走到了錢嫂子的旁邊,開始打起了招呼。
錢嫂子似乎是被這位婦人的熱情給弄的一愣,回過神來之後就把人往自己的家裏帶。
溫煦一看人家這邊真的是來找人,于是又繼續向着走,隻是還沒有走十來米,就聽到路邊有人在嘀咕:“這人怎麽來啦?”
“你認識這人?”溫煦看到說話的人是廣禮的媳婦鄭清清,并且聽她說的話中透着一點兒奇怪,于是張口問了一句。
鄭清清望着那婦人和錢家嬸子進了院子之後,對着溫煦說道:“這婦人是敬耶稣會的,手下有不少人呢,定期都會舉行唱經啊之類的活動”。
聽到鄭清清這麽說,溫煦覺得這是正常的宗教活動,沒什麽奇怪的,咱們國内的政策是宗教自由,信不信教的全憑自己的喜好。而且溫煦知道基督教在臨江省的農村還法挺有市場的,信這東西的人可不少,找一種精神寄托沒什麽不好的,總比有事沒事湊在一起賭錢好吧。
“有個信仰也挺不錯”溫煦順口說了一句。
鄭清清撇了一下嘴:“什麽信仰,騙錢的還差不多,這老娘們靠着這東西斂财,家裏仨兒子全都蓋起了将軍樓!”
“哦,有這事兒?”
溫煦聽了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以前自己在老家的時候就接觸過所謂的敬耶稣的人,每到周日就聚在一起由人領着坐在一起讀什麽類似于經之類的,還唱什麽歌,一直以來溫煦都認爲挺正常的,也挺好的,雖說信的人通常以五十往上的婦人居多,不過這信仰也不分男女老少嘛。
鄭清清說道:“可不是嘛!你知道信這東西又不是白信的,一個季要交兩百塊錢,有些老娘們平時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但是交這個錢那叫一個積極啊,想想看一個人兩百,手底下要有一兩百人,那就多少錢啦?這老娘們的手下,何止一兩百,最少有五百人!”
“你是怎麽知道的?”溫煦問道。
鄭清清撇了一嘴:“這老娘們想拉我媽進去,我媽這邊一聽說要交錢就沒有入,回來和我說的”。
溫煦聽了這話,覺得這很可能就是一個披着基督教外衣的斂财騙子,想了一下歎了口氣,哭笑不得的說道:“咱們村這是有錢啦,連騙子都盯上咱們了!”